三叔公活了,所有人在场的人都以崇拜的目光看着芦天翔,让芦天翔心中发虚,害怕自己冒充陆子豪的事被别人拆穿。
当然,芦天翔多心了。拆穿是不可能的,完全结合了陆子豪记忆的他,可以说已经跟陆子豪不分彼此了,这一点就连陆子豪的父母都分辨不出,更别提这些乡邻了。想通这点,芦天翔挺了挺胸脯,笑着和大伙打招呼。
看到儿子救活了三叔,陆富贵也是自豪不已,再次为自己坚持让其学文庆幸。如果儿子没有读书,就不可能学得诱鱼秘方,如果儿子不读书,就不可能救活三叔。现在看来,自己的决定一直是对的,神情间已不再有前段的迷茫:“看来,对于豪儿,以后要加对其学习的大支持力度啊。”
“起死回生,果真是起死回生,从古至今除神医华佗之外第二次起死回生,不想陆家竟出了个妖孽。”请来的郎中早已被芦天翔救活的三叔公震住,嘴里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喃喃的说道。
听了郎中的话,附近的人仔细一想,才明白刚才救人的重大意义,想啊,自古医者能和华佗相提并论着虽有,但起死回生术确是华佗的专利,如今这一仙术重临人间,带来的震撼可想而知。
听着别人的议论,芦天翔懵了,这怎么又和华佗扯上关系了?一个简单的心肺复苏术怎么变成仙术了?看着被别人搀扶着颤颤悠悠走到自己面前想要发表感言的三叔公,芦天翔顿时一个头俩大,当下抚着额头假装头晕,匆匆告别回避。
听了芦天翔的话,在场众人不作他想,大多数都以为是救人颇耗心神,休息是应当的。当然,在场也有另类声音:“看来起死回生术对施术者伤害不小,闹不好会折阳寿,毕竟是从阎王手里夺人……”
对于这个整天满脑子幻想的家伙,所有人都用恼怒的目光看着他,这家伙的声音在现在,出现的实在是太不和谐了。万一这话以后传到陆子豪耳朵中,令其因为这个原因而见死不救怎么办?
在场中人尤其是陆富贵,听到这家伙说儿子会折阳寿,虽然感觉有一定道理,却也不能接受,当下用喷火的眼光看着这个多嘴的家伙,相信眼光能杀人,这家伙已经走几次鬼门关了。
感觉周围冷飕飕的,知道犯众怒的青年不敢再言,对着陆父道了声歉,灰溜溜的走了。
俗话说关心则乱。陆父虽然心里不愿相信,但结合儿子刚才的表现,还是不敢大意。也不理在哪声情并茂讲说如何在鬼门关与黑白无常周旋并取得胜利的三叔公,急匆匆的出去追芦天翔去了。
一出三叔公家院门,经轻风一吹,思路清晰的芦天翔就知道自己这次玩的大了,在这个相信鬼神的年代,自己能从阎王手中夺命,还不知道被别人传成那个大仙下世呢。当然,虽然知道对自己以后的生活有较大的影响,但芦天翔对于救三叔公的事情并不后悔,并不是因为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什么的佛家理论,芦天翔不那些,用芦天翔的话来说,咱要信也信自己老祖宗的东西,西天在天竺,根本管不到咱这。要信,咱也要信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元始天尊太上老君……
这次之所以冲上去抢救三叔公,实是三叔公平时对自己一家相当不错,再加上其是家族顶梁柱,在不该倒的时候是万万倒不得的。
虽然是学医的,但芦天翔并不是合格的,最起码在医德这方面就不太过关,对于医生来说的万事以病人为重的信条对于芦天翔来说完全就是屁话。
在芦天翔看来,救了一个坏人,等于祸害了千千万万个好人,要是作恶的人落到芦天翔的手里,以他的理念,相信没有病都能给其整出一身病,有病的能给其整的更严重。
芦天翔一直以来的观点就是:人的命,天注定,自己救与不救都是他命中早已注定,当然,在知道这个人是一个可救之人的前提下,自己并不介意当一下他命中注定的贵人……
眼看家门在望,芦天翔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刚闭上眼准备休息一下那股眩晕的感觉又消失了,当芦天翔再次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是父亲在叫他,看着眼前的父亲芦振生,芦天翔一阵失神,自己竟然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自己生活的归隐村。至于醒转的原因,很明显,是外力介入。
想明白这些,芦天翔一阵高兴,看来自己灵魂虽然穿越了,但一切还是以现实世界所主导,受现实世界影响,自己很快就会回转。当下从床上一蹦而起,芦天翔笑着问父亲芦振生道:“爸,这大半夜的您叫我干啥。”
看着一反常态的芦天翔,芦振生有点迷惑,奇怪了,平时别说半夜了,就就算是早上叫得早了,芦天翔都会抱怨不已,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不明白,芦振生摇了摇头,当下想起说正事,说道:“快穿衣服,李天宝家媳妇即将临盆,稳婆忙了几个小时了还没有生出来,刚才李家人已经将你师傅叫过去了,你也快点去吧。”
“啊,这么快就要生了?好,你等下,我穿好衣服就去。”听了父亲的话,芦天翔不敢迟疑,飞快的穿好衣服,下床背起自己的小药箱,直奔李天宝家而去。
来不及整理脑海里那因时空穿梭而引起的短期思维混乱,芦天翔一边跑一边思考着到底还缺少什么东西。仔细想想,既然师父已经先一步赶去,那么该准备的东西一定都已备齐,至于叫自己过去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不过是学习而已。
归隐村本身就不大,围着村子转上一圈亦不过十多分钟的事,更别说只是一条直线的行走了。用了两三分钟,芦天翔终于赶到了李天宝家。在这个漆黑的夜晚,有着亮光的李家还是很好辨认的。
进了大院,芦天翔发现自己竟是来的相当晚了,虽然是凌晨两三点,但李家却是人头攒动,每个人都都默默的用焦急的目光注视着产房,期盼着李家新的小生命诞生。
摇曳的烛光在这个没有电器的小山村里很是显眼,但相较于见过世面的芦天翔来说,再大的蜡烛都比不上一个小小的灯泡,芦天翔暗暗决定自己以后一定要让村子里家家通上电和电话,户户用上电器。
看到芦天翔到来,所有人都善意的和其打着招呼,并告知张大神医让其通知芦天翔到了以后直接到产房报到。
产房门的门敲了好几次才打开,看到开门的是一个满脸愁容的中年妇女,芦天翔知道,这就是是李天宝的母亲。看其满脸愁容,想来其儿媳妇的生产并不顺利,当下和声道:“大娘,我来了。”
看到芦天翔,李母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侧身让其进屋而已。几个小时了,几个小时孩子还没有生下来,神医张大年到了也并没有任何好转,李母又怎能会有好脸色?
产房也就是李天宝平时生活的卧房,现在只是暂时征用而已。作为山村的卧房,这个房间布置的相当简单,最大的特色就是因家具较少而遗留出来的足够空间,使得房间里待了五六个人都不显拥挤。
扫视了一下房间的布局,芦天翔直奔明显也是刚进屋不久的张大神医而去:“师傅,我来了,有什么要我做的?”
张大年看了看一脸恭敬的芦天翔,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小子越来越懂事了,也越来越稳重了,当下说道:“你去把我药箱里带的药草用文火熬上,以备不时之需。”
“是,我这就去。”对于张大年的吩咐,芦天翔没有半分怀疑,他知道,这个时候,是开不得玩笑的。
看到芦天翔答应之后又有点欲言又止的模样,张大年奇怪道:“怎么,还有事?说来听听。”
被张大年一问,芦天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师傅,你看一会诊治的时候我可不可以观摩一二?”
被芦天翔一说,张大年才想到确实很有这个必要,毕竟,在这个小山村,这样观摩诊病的机会本就不多,更别说像这样难产的了,相信三五年都不一定见得一个,当下对芦天翔说道:“你是应该好好学习一下,这样吧,熬药我交给其他人,你跟着我做副手吧。”
“是,我听师父的。”对于张大年的应许,芦天翔还是很高兴的,刚记忆的几本医学著作令其基本知识相当扎实,现在唯一欠缺的也许就是实践而已,面对这样的机会,芦天翔又怎愿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