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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九、 匆匆已数年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几年就过去了,盛锐的身体已经是一位十二岁的少年郎了。而盛锐的小老乡也已经进入了雨季,长的亭亭玉立,在冬香给梳妆打扮,而她自己又没有过多的加入个人情感时,那具身体的书香气息,就幽幽的散发出来,美的动人心魄,而且那种诗书的美感婉约蕴藉,余味隽永。

不过当她回过神来,就是完全另一种样子了。青春气息铺面而来,活泼且开朗,加上精致到极点的长相,那种盛锐所在世界的现代美女的感觉,不可磨灭。

盛锐更喜欢沉静时的样子,因为活泼起来的她,总让盛锐觉得像刚去过韩国的美女,精致的长相和性格多少有些疏离。

这几年间,盛锐在炼器上展现了惊人的天赋。原因也很简单,炼器对器材进行考量,然后再将阵法融入其中,当存在多种阵法时候就需要计算之间的影响,计算的复杂程度难以想想。戚父拥有过人的计算天赋,很复杂的计算几乎只看一眼就能得出结果,所以成就了戚父的成就。而盛锐则拥有很是先进的数学基础,作为应用数学在读博士,在数学计算上盛锐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独到的方法和成熟的理论体系。

这个世界开始炼制法器仅仅数百年而已,之前的许多年间,这个世界的修行者,一般采取用内丹,主器材,和一大批可能会相关的辅助器材,置于一个成灵的法阵中,练成灵器。而灵器的功能,投入的辅助器材会用到那些,皆为天定。

成器十不足一,而功效有用的更是少的可怜。

直道数百年前,有前辈发明了法器的炼制,虽然对主器材,辅助器材,内丹或者符钱有了极其严格的要求,但是成器的几率大,功能确定,效果也只因为内丹、器材的优劣,略有不同。于是灵器的炼制被边缘化了,而法器成为了主流。不过对炼器者的要求也由普通修行者,变为了专业的炼器人。专业的炼器人,不禁要熟悉各种法阵,精通计算,且需要能操控一套极其复杂的器材鉴定的法器;善于修饰雕琢;精于计算;且对自身的灵力运用精细入微;并修炼一门入阵术法和一套感应器材的术法,能够感知器材的微小差异和祭炼时节点与阵法呼应的强弱,以期确定正确的节点位置。

入阵法术与感应术法除了几大仙山的法术外,世间也有一些流传,但多在成器成功率上,与感知的灵敏度上有所欠缺,所以阵叠数重的法器,几乎不能成器。

由于感应术法的存在,所以炼器相关的计算重要性便降低很多,只需要确定大概位置便可。因而相应研究只在炼器世家,或者仙山炼器宗堂等资源极其充裕的地方才有所研究传承,是以进步极缓。

至于法宝,那是得道化羽时,两界真灵交汇,加上仙人毕升积存的灵力汇入所成,威能非凡人能知,有的能移山填海,截江断流,杀人于千里之外,而有的却紧紧是有如无用的灵器,只能改字作画之类。但法宝不同于法器,灵器用使用者的灵力为威能的基础,法宝可以调动天地间的灵力于自身的灵力来实现威能。所以仙山的大阵皆以法宝为阵眼,汇聚灵力,阵势运转连绵不绝。

由于同样的原因,只要得到法宝的认可,凡人也可以任意使用法宝,且威能不减。但法器,灵器却都非如此。

法器没有器灵,威能也是依靠持有者的灵力,通过法器塑形强化而达成。所以法器一般凡人是无法使用的。由于没有器灵,法器理论上在战斗中可以为敌所用。不过如今法器都需要祭炼。祭炼法器就是用自己的灵力,熟悉、润滑、巩固炼器人在法器中留下的阵法通道。由于需要如今祭炼时一般都用特殊的祭炼术法,让通道中布满了密钥一样的灵力节点,使得法器只有祭炼人能使用。由于祭炼术法的存在,法器被抢夺、偷窃后,只有两种方法才可以再次使用,一是有远高于祭炼者的修士,抹去节点灵力,从新祭炼。二是用大量的时间,一点点的尝试密钥并用自己的灵力替换。当然这也给法器传承带来了一点困扰,因为哪怕知道密钥,替换灵力也是要很长时间的。不过,近百年出现了一些特别为凡人制造的灵器。他们用符钱做灵力支持;或者耗费的灵力极其稀少,可以通过一些法阵吸收天地间的灵器自给,可以被凡人使用。

灵器拥有器灵,但是灵器不能吸收天地间的灵气,所以灵器再拥有灵气支撑时可以让凡人使用,但无法做到法宝那样任意使用。灵器的器灵可以被其他修真者侵蚀,所以灵器易主较法器更为容易。

再说盛锐的小老乡,仅仅四年就已经完成血脉充灵,前几日,开始进入了盈骨实髓。虽然有纳灵丹相助,但是速度也快到了惊人。似乎云梦山八百年间四年完成血脉充灵的紧紧有三位。

而小老乡的行动范围,也扩大到了竹声斋。不过这已经是数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这位楚兮娘用湖蓝分给她的糖果,用大姐姐哄小弟弟的语气,和盛锐商量,让盛锐帮她说服湖蓝放她出去,盛锐虽然觉得只让她在春留居对自己更有好处,但是在漂亮小女孩的软磨硬泡下还是答应帮她说话。不过盛锐没有糊涂到放她出去,只是觉得她来竹声斋也不会有太大的害处。不过小老乡第一次来到竹声斋之后,就自动的把自己从客人变成了主人,只有到晚上的时候才肯回去,其他时候修习,吃饭基本都赖在竹声斋。当然也不能说是自己肯回去的,应该看到湖蓝,才无可奈何的回去的。

盛锐抬眼看了看正盘坐在云床上的楚兮娘,停了纳灵,站起身来。

昨日纳灵丹已经用尽了,虽然山门分发的纳灵丹在世间也是上品,且一直未用积存很多,但是功效比起江淹师兄的如意炉出品的纳灵丹还是要差了些。毕竟纳灵丹作为最普通的丹药,一般只需入门的炼丹子弟掌控丹炉,且大炉炼制。而江淹师兄,天生便对炉火与丹药的融和炼制有极高的悟性和感知,同样的药材、炉体,出丹的成功率,成丹的效用都高上几分。一些炼制方法简单的丹方,甚至能比本门的丹房长老,云梦山炼丹翘楚江左流师叔出丹的功效更好。当然在复杂丹方上,和精通丹方的数量上江淹师兄还是无法与炼丹三百年的江左流师叔比。

江淹师兄是赘入江家的,在师兄未记事时,便与江左流师叔的千金定了亲,赘入江家养大,师兄甚至不知道自己本来的姓氏。不过这在山门,甚至说在修士之中很是普遍。毕竟,灵根的出现机缘占比很大,修士与修士婚姻,子女拥有灵根虽然比凡俗中出现灵根的大上许多,但是也是十未有一、二。于是世家大姓,多在子女襁褓时便会测灵,如未有灵根,便会寻凡俗中有灵根的孩童婚姻,与本姓中孩童一起学习修行,除了不能任族长,配偶亡故后只能续娶、再嫁本宗外,与本宗孩童无二。

当然并非所有世界尽皆如此,有些世家本宗内通婚,甚至兄妹,姐弟婚姻。如此子女中有灵根的比例奇高,但子女中畸形怪异的比例更大,且有悖人伦,所以世家如此行事的很少几大仙山中更是完全没有。

盛锐打开莲柜,从中取出自己前些日子炼制的昙花万载瓶。走出了纸门。

穿过春留居,念动阵语,走出了戚园。

外面的道路环境还是和自己刚来时一样,似乎四季、时间在这里都是不存在的。四周的高墙把一个又一个的修行者保护其中,又或者圈禁其中,不让他们互相打扰,可以专心的修行。

远处的水声依旧,落日的余晖把盛锐的身影拉的很长。盛锐抱着自己的昙花万载瓶,向着千阁的另一面,丹房所在的江姓聚集区域走去。

昙花万载瓶,据说当年有一位炼器的修士,非常爱他凡人的妻子,而他的妻子特别喜欢昙花。在他的妻子亡故时,他尝试做了一个瓶子,把刚刚盛开的昙花放了进去,和妻子埋在了一起。数百年过去了,他未能化羽而去,临终让子女把他与那位喜爱昙花的妻子,合葬在一起。当子女打开棺木,整理葬品时,发现瓶子中的昙花有如刚刚放如一样,所以称为昙花万载瓶。

不过故事很可能不是真的,毕竟法器才数百年而已。很多看到法器诞生的人依然存活在世上,如果是真实的,作为一位能发明如此法器的炼器人,姓名应该广为人知。但是昙花万载瓶的功效却真是如此,任何丹药,药材放入其中。便会仿佛失去了与时间的联系,再打开时有如刚刚放入一样。所以炼丹人对昙花万载瓶视若珍宝,毕竟灵丹会随时间的过去而成为泥土,而药材也有时效性,有些是要刚开的花,有些是要初成的果,采集运送回来,到炼丹前很可能药材就失去采摘时的灵韵,为了保证丹药品质,重要的药材采摘后一般直接贮存在这九寸直径,二尺高的瓶子中。

但是昙花万载瓶炼制需求很高,虽然单一阵法。但是阵法的复杂程度,对炼器功法精通的要求,器材的要求都是极高。必须是流光翠玉,雕琢后器高,器型,不得有分毫之差。炼器功法精熟,且运用入微,方可练成。所以昙花万载瓶被成为一个炼器人完全掌握炼器功法,与修整器材的能力的标志。

不过由于流光翠玉的缘故,几乎没有用昙花万载瓶来检验弟子是否出师。不过戚父是个例外。

思维流转间,人已经走到了云来阁。盛锐站到门前,在门上轻轻的扣了扣.

清晰但不响亮的敲门声,便已经在门内的每一个角落传播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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