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敲门,门自然的开了,他环视一下,桌上冷冷的躺着字条,他看完,疯了一样的往叶辰那跑,他猜想一定是昨晚她母亲说了些什麽,这个女人明明爱我,可是却能做出离开他这样的事,遗忘?她想叫他遗忘,还是自己遗忘,骨子里的坚持在别人看来往往是不可理喻的。
他找遍了所以地方,没人知道叶辰和她的下落,他买醉……
而她在另一个小地方住着,在黑夜里一个人流下眼泪。
很多时候我就是为了这样一些莫名其妙的不确定所带来的恐慌而将自己弄得精力憔悴。我想我真的是个麻烦的人。你永远也看不见我最爱你的时候，因为我只有在看不见你的时候，才最爱你。而现在的自己也只能这样做,因为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
叶辰问我,这又是何必呢,上辈子甘心为他跳火海,这辈子好不容易能再遇见,为什麽却要逃离?
我笑,上辈子和现在是不一样的情况,相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却牵涉了很多人,我不能看着父母为难,不能使他们家族蒙羞.
然後我的心如死水的看着窗外的一草一木。其实这就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哀莫大于心死。
叶辰无奈的摇头,他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不再多说什麽.
很多时候我在沉思，思考这个世界，思考我的生活，想得多，做得少.很多时候都有种幻想美好现实残酷的感觉。我的确很累，可这也是宿命.我沉沉的认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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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到了，空气降温再降温。
短暂的幸福是如此悲伤。
悲伤的秋千在风中摇摆被遗忘。
遗忘的钥匙开错了那扇古老的门。
古老的门里巫婆亲吻了王子后，自己变成了公主，王子变成了青蛙，公主把青蛙丢进了井里。
井里天空是年复一年的同样的脸。
同样的脸仰望着一季又一季，无限循环的…
再见欧阳川是欧阳天病重的时候,我看了报纸,我想应该去探望一下他的,毕竟他对我很好.
病房门口,我往里张望了一下,欧阳川不在,我暗自庆幸.走了进去,欧阳天看到先是惊讶,然後问我最近一年去哪了,川儿找你找疯了.看样子他面容苍白，还有些浮肿，嘴角斜得很厉害但是应该没有想像的病的严重,还能认人说话.我说我想自己拼事业,怕不舍又怕你们不同意所以悄悄的走了.随口搪塞了几句,从谈话中我知道他并不知实情,知道我母亲肯定不会说,没准还乐的我走.我笑着,说我很好,不必担心,让他好好养病.然後就出了医院.
在底楼,我遇到了欧阳川,没想到他这时候回来,还以为欧阳天病倒他会在公司很忙.不过明显看出他脸上的疲惫.躲是躲不了了,因为正在我抬头的霎那他已经看向我这边了.手捏紧的拳头,知道自己的心已经不能向以前那麽平静,可是我还是得故作镇定.
走进了,站在我眼前,我微笑着,“好久不见”
“你还真行,一次次的除了逃跑还会干嘛?”他说的有点讽刺,也许这次我真的伤到他了.转而愤怒,拉着我的手,扣得很疼“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可以明明爱着我却离开我,让我们都痛苦,再见面,一次次的都是这副表情,如此的漠视如此的不在乎,而我却为你疯狂,太不公平了.”
眼里的泪水就要溢出,可我还是强忍着,抬着头,看着他,这张日思夜想的脸,“请注意你的身份,现在在医院,大庭广众下,会对你的名声不好”
“呵”他冷笑.“你关心的会不会太多,为什麽你不该关心的事总这麽关系,该关心的事却不关心呢?你明明知道对我来说什麽才是终要?”
“是,我很清楚,那个重要不会是我,所以我很自知之明的走开了”
“如果这真是你要的,我放手,你回来住吧,我不会在纠缠”他没有了表情,往後走去.
他真的不要我了吗,有点落寞有点伤感,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嘛,望着他的背影,蹲下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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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搬回家,帮母亲照顾着欧阳天,我看出母亲的担忧,所以我说,我这个月会嫁出去,古人不是有冲洗一说嘛,也许我也可以试试.
要嫁给谁,第一人我就想到了朱寒,没想到绕了一大圈,我最後还是会选择他,那天我给他打电话,约他出来,他显得很高兴,没想到我会主动找他.
见面的第一句,我就说我们结婚吧.他很诧异以为我开玩笑,可是看了我一脸严肃又认真的表情,慎重的问我,是真的吗,我努力的点头.他抱住我.他立刻带我去买了戒指,说要套牢我,不然我反悔,我对着他笑,可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心底的悲凉.
那天晚上我去了他家,我不能让自己有後悔路走,他没想到我会有如此主动的时候,但是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他的体贴让我不忍,但是路已经选了,得走下去.我主动脱光了衣服,钻进被窝,他洗完澡出来,俯下身低吻我的额头,我想起了当初的他,在篮球场上的帅气小夥,“你真的要吗?”他问着,显然对我今天的言语态度还回不过神.我微红着脸,点头,“除非你不喜欢我,想回头”他笑笑,“我是怕你後悔”我没有再说话,他深情的吻着.一夜缠绵,她迷迷糊糊的睡着,昨晚他弄的她好痛,又累.
第二天醒来时朱寒坐在床头,吸着烟,香烟的雾气缓缓从他的嘴里吐出,谣如厌恶这味道,气氛有点不对.他看我醒了,灭了烟,再次睡下,抱着她“昨晚弄疼你了吧”他说着,“你流泪了”他顿了顿,“你昨晚还叫着别人的名字”他吻了她一下,谣如错愕.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如此让他感动,他说,我不介意,我会等,等你爱上我的那天,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麽,但是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会永远爱你.
“对不起”她主动吻上他,尽管他嘴里是让他厌恶的烟味,“以後不要吸烟了,对身体不好”她搂紧他,他点头.
婚礼定在一星期以後,叶辰接到喜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他说不会去,我是希望他来的,我告诉他,我们还是会和以前一样.他低着头,说你幸福就好.
这件事我让我母亲告诉了欧阳川,因为自己实在没有勇气.他像那天说的那样,没有再来找我.虽然失落,但是我接受,这是自己要的痛苦,我只能自己承受,我想我真是个坏女孩,对不住两个如此爱我的男人,朱寒我可以用以後的生命去弥补,而欧阳川我无法弥补,希望有个好女孩帮我做我照顾他.
婚礼前欧阳川打了电话,她没接,留言说着:一定要离开我吗,我是如此爱你.我们一起去死好不好,下辈子你还是我的.
我们的婚礼很热闹,但是他俩没有来.我看到母亲灿烂的微笑,这是不是我唯一该欣慰的呢,豪华的婚礼,热闹的节目,我始终挂着微笑,即使虚假也要努力走过.
当晚我接到叶辰的电话,他急急的告诉我欧阳川进了急救室,他也玩割腕自杀那一套,我想起泡沫之夏那本书,我读了一次又一次,每次哭的稀里哗啦,我一直认为书中的欧晨是男二号,可是却比男一号更让我心痛更让我喜欢.我想着我的生命中到底谁才是我的男一号,女主角应该要和男一号在一起才对.可是正如书中一样,好男人总是那麽的让人难以抉择,唯有挖出自己心中的真爱才能减少对三人的伤害.我的这本书该怎麽走下去,我又开始了犹豫,该死,自己都走到这份上,我真是个坏女人,我一直是讨厌那个尹夏沫的,可是我害自己又成了另一个尹夏沫.命运的转轮尽是如此的悲哀.
转而又听到他的留言,他希望她死,他是如此的希望他们一起去死吗?也许我真的是个多余的存在,上辈子不该出世,这辈子也不该出世,我害了好多的人为我心碎,为我做一件件的蠢事.我自己却装的那麽平静,我真是个坏透的女人,朱寒在里面洗澡,水声哗啦啦,我在这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我居然没有了眼泪,望着手中刚挂的电话,我发呆,我不知道那头的他是生是死,我尽迈不出一步.
其实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是一定可以伤害到你的事情。
只要你足够的冷酷，足够的漠然，足够对一切事情都变得不再在乎。只要你慢慢地把自己的心，打磨成一粒光滑坚硬的石子。
只要你把自己当作已经死了。
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东西可以伤害到你了。
不想再从别人那里感受到那么多的痛。那么就不要再去对别人付出那么多的爱。
这样的句子如果是曾经的自己，在电视里或者小说上看到的时候，一定会被恶心得冒出胃酸来。可是当这一切都化成可以触摸到的实体，慢慢地像一团浓雾般笼罩你的全身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这些都变成了至理名言，闪烁着残酷而冷静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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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寒兴致勃勃的从浴室出来,却看到谣如还穿着婚纱,拿着电话发呆,没有了任何神情,直觉告诉他不对劲.
“怎麽了?”他紧张的蹲在她面前问到.
“他自杀了”她平静的说出来.身体却是在颤抖的.
“谁?”朱寒大惊.
“欧阳川,是欧阳川……”低喃的重复着.
他忽的站起,欧阳川他也爱上她的,他们是兄妹啊,他问她“你不去看他吗,他是为了你自杀的?”
她点头,“我不去,我不去,我不爱他,我不爱他………”不断的重复,像是要麻痹自己的大脑,可是这岂是说说就能做到的.此刻的她知道他如此的爱她,此时的自己知道自己一如上辈子那样甘愿为他上天入地,下火海.
把头用力地往后，撞向墙壁。
消失了疼痛感
疼痛。是疼还是痛？有区别吗？
心疼和心痛。有区别吗？
站在黑暗里，低着头，再抬起头时落下来的时光，无数画面电光火石般地在脑海里爆炸。心痛吗？
朱寒看着这样的谣如快抓狂了,这个女人莫名其妙进入他的世界,然後等他知道自己爱上这样一个女子後又不知所终,害他日思夜想,再是突然的出现要求结婚要求把她自己给他,如今他以为得偿所愿好好爱她之时又如此这般,她怎麽可以这样.
他抽出书房里的离婚协议书,那是那天晚上他们美好的一晚,可梦中她却喊着其他人的名字,所以他准备了这个,他好笑的看着这种纸笑笑,那是绝望,递给她,说“去找他吧”
“你……”谣如望着他.心里愤恨着眼前这人怎麽能这样,她刚备受着欧阳川良心的谴责,现在又要加上他的吗,她再次暗骂自己真是个坏女人,坏的如此彻底,自己真是该死,早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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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进病房。落日的余挥里，谣如低着头，看着床上那麽平静的欧阳川,投影在谣如的视线里.他救了过来,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她也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叶辰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後,望着这两人,真是气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然後谣如也倒下了,她睡在他旁边的床上打着点滴.
反复地弯曲着手指，自虐般地一次次体会着血管被针挑痛的感觉。
真实得像是梦境一样。
雾气和眼泪。
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