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羽自吞下浮汰妖果,便感到一股温热之气慢慢开始在体内产生,开始还很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温热之气愈来愈浓,片刻之后不但未停反而继续膨胀,最后不断膨胀得大有冲体而出之势。
此时,浮汰妖果的温热之气已经开始在昊羽的五脏六腑之间来回渗透,妖果内核之中仍有温热之气不停产生,最后温热之气充盈了昊羽体内每一角落,并随着浓度的增加,昊羽依稀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经脉在温热之气的作用下再次变化起来。
昊羽心想,“这温热之气想必是从浮汰妖果之中溢散而出,仅目前这温热之气就膨胀的让人难受无比,照此继续下去,那我不得爆体而亡了?”
虽然昊羽这么想,但全无退缩之意,仍是严正以待,身心都做好了万全准备。
只见昊羽气穴中,再次有红光开始渐显,不过幸好有衣服遮挡,怪老头二人并未发现。
随着温热之气的持续膨胀,大有向外扩散之势,如果仅此而已,昊羽还不难承受,但随着温热之气地膨胀,体内脏器和经脉的压力越来越大,逐渐被挤压变形,而温热之气却不再温热,温度越来越高,外撑内压,双重压力下,昊羽痛苦的汗如雨下,而持续增高的温度,使得昊羽全身渐渐赤红起来。
尽管如此,昊羽也未吭一声,竭尽坚持。
终于,昊羽的身体承受强度超过了极限,首先脾脏破裂开来!
“咳….”昊羽仍是闭目盘膝,不料一股腥热直冲嗓眼而来,咳嗽了一声,一口鲜血混合着肉末喷吐而出,嘴角不停地溢着鲜血。
“羽儿…!”怪老头和迪尔异口喊出声来,焦急和担忧之情尽显,但俩人都彼此双手握在一起,互相拉止,避免关心则乱的冲向前去。
脾脏的破裂只是开始,紧接着,其他脏器也因承受不了挤压而逐一破损。
此时最为紧张的当属怪老头莱恩,昊羽是痛苦的汗如雨下,而莱恩则是紧张万分,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汗水顺着皮肤的褶子曲折流淌,最后在下颚汇聚成豆大的珠子滴答而下。
莱恩这一生为昊羽倾注了太多的心血,自己又无亲无子,早已将昊羽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看待,看着昊羽脸上痛苦的表情,就感觉一直无形的大手扭拧着自己的心脏一般。
迪尔也好不到那去,尽管对莱恩力排众议赡养这位人类的举动和心思不甚明了,但他也知道莱恩定有着良苦用心,加之初见这位人类少年的第一印象,打心里是非常喜欢,此时也尽显关切之意。
可以说此时昊羽的每一个表情都牵动着两位老兽人的心。
脾脏的破裂几近使昊羽痛的昏厥,但昊羽硬是堪堪挺了过来,现在那原本破裂的脾脏上传来的痛楚已然小了几分,伴随而来的是隐隐的温痒的感觉,想必是淬炼过程中的破而后立。
可是这一处的疼痛稍缓,周身经脉却突然崩碎了开来,昊羽的脸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紊乱,由于供血和呼吸的双重困难,脑袋中一阵阵的昏沉之意不断侵袭,盘坐着的昊羽晃摆了数下,就差跌躺下去,可就是这样,昊羽像极了不倒翁,总是堪堪坐住。
“莱恩,这…这孩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咱们赶快施救吧,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爆体而亡啊!”迪尔不知何时攥起了双手,双手捏得青筋毕露,似乎此时疼的是自己一样。
“我…何尝不担心,再看看吧!”莱恩昏沉的脑袋几乎没了意识,脑中空白一片,显然是关心则乱到了极致。
昊羽连续喷出数口污血,嘴唇不在紧抿,而是呲露出紧要的牙齿,只是牙齿早已被染成了血色,奇怪的是没过多久,他居然在嘴角咧起了自信的弧度。
尽管昊羽现在仍旧昏昏沉沉,但也渐渐明白了浮汰妖果的淬炼过程,尽然只需四字表明,那就是“破而后立”。
浮汰妖果的灼热之气在昊羽体内肆意破坏,但却在破坏之后,这灼热之气居然变成了疗伤圣药,重新催化滋养着新生的筋脉和脏器,自此昊羽也明白只要抗过了那一阵阵筋脉碎裂和脏器破裂的痛苦,迎来的就是肉体的全面升华。
脏器逐一破裂后又逐一新生,筋脉碎裂后也重新重组并渐渐变得粗壮起来。
七个时辰过去了,昊羽明显感受到筋脉和脏器上传来的痛楚不在剧烈,此时昏沉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也在脑海中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坚持,一定要坚持。
怪老头莱恩显然也发现了昊羽的变化,欣喜之余居然抓住了迪尔的一只手狠狠的捏着,捏得“嘎嘎”作响,而迪尔也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昊羽,还不经意间赞许的轻轻摆头,居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莱恩捏的剧痛。
经脉和脾脏淬炼之后,紧接着是肌肉和皮膜的淬炼,在经历了之前那远胜于现在的痛楚之后,肌肉和皮膜传来的痛楚对昊羽来说,已算不上什么了,又是两个时辰过去,盘坐的昊羽早已不复原来的模样,浑身被血渍和碎肉包裹着,但稳稳的气息告诉莱恩和迪尔,昊羽还活着。
莱恩老脸上的欣喜之色表露无遗,欣慰的对迪尔说,“看来,这小子终于抗过去了,剩下的不会有大危险了。”
“是啊,莱恩,我以前只佩服你的修为,现在还非常佩服你的眼光了!”
“怎么样?决定接受我的建议了?”莱恩鲜有的得意之色尽显于脸上,问向迪尔。
迪尔欣慰的一笑,答道,“恩,走咱两出去细谈,不要打扰了这小子。”
“哈哈,好。”两位老家伙居然相互搂着肩膀亲密无间的出了石室,不时还传来刻意压低的笑声。
此时的昊羽虽然周身的痛楚已然不在,变为了浑身温痒,刚开始还有点不太适应,可慢慢的却觉得这感觉比之先前舒服了太多,使得昊羽颇为陶醉。
也就不多时,昊羽欣喜的感觉到经脉之中似乎多了点什么,那新生的东西丝丝流淌,还有隐隐抵触之意。
“这难道就是斗气?我终于成为武者了?”昊羽欣喜的自问之余,静心体会着那经脉中的异样之物,感觉它们像调皮的孩子初临人世,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不断的摸摸碰碰,但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逐渐安稳了下来,排成队一样在经脉中有序的流走,虽然羸弱到不易发觉,但昊羽却明白,它们终会壮大起来。
事至如今,昊羽乍然想起了殇魄,立马静守心神,心生呼唤,尝试着与殇魄沟通起来。
许久之后,那如洪钟吐响的声音终于响起,“恭贺尊主,晋级武者!”
“终于又见面了,现在我可以接受殇石的两项测试了吗?”
“当然可以。”殇魄恭敬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