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知易行难
常遇春跟在俞凡身后,拾遗补缺但凡没有没俞凡打死的元兵他都上去补一刀。一路见俞凡大杀四方心中起了不小心思,眼前这少年郎应该是刚出山不久,也不知道是那个隐士高人教出来的徒弟,身手高明堪比教中法王。
若是劝他入教,明教得一高手,他也能得一大助力,若是发展得当,说不得……。只是英丫头说这人说话颠三倒四不知纲常伦理,观他说话行事确实有些异于常人倒是有些难办。。
从未杀过人的俞凡双目赤红,内心愧疚万分。装什么逼!充什么大侠!要是听那个小姑娘的话把那几个官兵杀了这三百多人又岂会死!越想心中越是愧疚,下手越发每个轻重,一个个官兵不是被一掌击退就是被一拳打死。
“常兄弟,退,速退!西边城外来了大批官兵,随行还有许多喇嘛。”一名汉子倒提钢刀满身血渍朝常遇春跑来,边跑边说:“此事无法作为,走为上策。”
常遇春脸色一变在俞凡身后大吼:“小子,快走,官兵援军来了,这事今天办不了,速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俞凡一掌劈开几名官兵,回头对常遇春说道:“你们快去打开囚车,带那些人撤退,我去西城门挡住援兵。”
“你傻啊!一个人怎么拖住官兵?”常遇春拉住俞凡呵斥道:“你这是去送死?”
“死则死矣,只要能多救几人,我心中愧疚就少几分,珍重。”内力一吐震开常遇春朝着城门跑去。
其他几名汉子解开囚笼将那些犯人扶下其中一人埋怨道:“老常还不来帮忙,那傻小子要充英雄由他去,你管这作甚。”
“胡咧咧啥。”常遇春回骂一句朝着俞凡将手中钢刀丢去:“小兄弟接刀!记住事不可为速退。”
俞凡跃起接住钢刀回首抱拳,毫不犹豫朝城门冲去,十几分钟功夫,俞凡已然侵进城门不远。
城门附近官兵看有人跑来高声叫嚷:“任何人等不得出入!速速退开,在前行半步杀无赦!”
俞凡身形如鬼魅,对那句警告置若罔闻,直直朝着城门跑去,城门官兵见来人不听劝提枪持刀严阵以待。顷刻间短兵相接,几个呼吸间,一队城门兵有四个倒在血泊中,余下几个官兵一见形势不妙丢下兵刃逃散开去。
俞凡想去关闭城门,但是那薄薄城门,关不关又有什么两样,索性不关,站在城门洞稍做休息恢复真气,地面开始微微颤抖,紧跟着只闻闷雷滚滚声,城外马蹄急如骤雨地面颤抖越来越急,远处已然见到烟尘滚滚。
俞凡持刀立于城门洞极目远眺烟尘之中人马汹涌一眼看去无边无际,恍若一片浓云滚滚而来,持刀之手微微清颤。近了……近了……三千米……二千米……已经看清甲胄,短短几分钟蒙古骑兵已经接近城门不到一千米距离。
不是惧怕而是激动,避的了一时避不了一世。俞凡大可一逃了之,但一生一世都会受到良心问责,三百多个无辜之人因他而死又岂能等闲视之。
猛地,就在三百米处,马队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阵箭雨从马队后方飞射而出。
密集箭雨顷刻而至,俞凡持刀挥舞护住全身,那些羽箭不是被削断就是被拨开,叮叮当当一阵之后,紧随箭雨七名黄衣喇嘛平地飞掠而来,人未至,掌风已到。
俞凡修行《九阳神功》只有半年时间,功力虽然不强,那几个随军喇嘛也不是什么高手,只是一般黄教弟子,挥出掌风看似凌厉实则后继无力。掌风击打在俞凡身上,俞凡只是感觉身体朝后退了半步,《九阳神功》在体内一转,侵入体**力顷刻间消抿无形。
七名黄衣喇嘛见俞凡后退,瞬间来到俞凡身侧进行强攻。
俞凡被火工头陀这种绝世高手特训半年又岂会惧怕,几招将几名喇嘛逼退,可惜俞凡未学过刀法,否则就这几招便能将几名喇嘛留下几个,嫌弃钢刀碍事一甩手钢刀朝其中一名喇嘛飞去,那喇嘛侧身闪过紧跟着胸口巨痛眼前发黑。
俞凡一掌印在喇嘛胸口,化掌为抓,揪着已经死去的喇嘛尸体抡甩向右侧,双腿连环踢飞左侧两名喇嘛。借力攻向另外四名喇嘛,几招之后七名喇嘛不是死了就是重伤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连环射!”对面马队传来一声历吼,也不管那些喇嘛是否还有活人,就有人下令,随着声音落下,一波连着一波箭雨连绵不绝朝着俞凡射来。
“****!”俞凡双眼赤红,咬牙切齿骂着,鼓荡内力试图阻挡住这一波波箭雨。
一条绳索射来缠住俞凡腰间:“走!”紧接着身体一紧,俞凡倒飞着被拉出城门洞。
“点火!”
随着一声暴喝,阵阵轰鸣声传来,强大冲击波将俞凡掀翻在地,俞凡爬起身来,就见漫天烟尘,原本三米多长的城门洞已然倒塌。
常遇春将俞凡拽起喝道:“快走……”。
常遇春话音刚落,箭如雨点铺天盖地袭来。
俞凡挥手拨开几枚羽箭与常遇春躲避着箭雨藏身屋檐下,只听头顶叮咚作响,不时有瓦砾掉落。几名壮汉顶着两扇厚门板朝两人走来,二人赶紧闪到门板下,一同撑起门板朝远处退去。
几人都是习武之人脚程甚快,没多久就来到一座大宅,与众人进入大宅中,常遇春掀开一口大缸,豁然露出一条地道,众人纵身跃入地道内,等头顶地道被盖严之前,俞凡已然听见城外传来沉闷号角。
常遇春头先带路,在地道内左拐右绕,众人紧跟其后,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从地道内爬出,俞凡四下张望发现已经到了城外。几人默不作声出地道越过一条小河钻入山林,俞凡不知何去何从默不作声跟着众人钻入山林,在山间钻了近一个小时明教那些人不知是因为忙着赶路还是其他原因对俞凡都是爱理不理,俞凡几番开口询问,都没人回复。
猛地走在前头的一名汉子突兀开口指着俞凡喝道:“你这人,还跟着我等作甚,难不成还想赖上我等不成。”
“诶!”头先带路的常遇春闻言暗叫不好赶紧阻止:“胡子,乱喷啥,小哥与我等也算出生入死,怎可这般言语,平白淡了交情。”
“谁跟他有交情,要不是因为他,咱们会舍了这些个弟兄!常兄弟,咱们依着你的意思已经救了他,你还想怎地,莫不成你还想拉他进教不成?若是这般,俺胡子第一个不同意。”
方才一战明教三十二人死了九人,要不是常遇春求几人救俞凡他们哪肯帮忙。其余几人虽未说话看表情似乎与胡子一般心思,常遇春只是烈火旗下属一个小队长哪里做的了其他人的主。
俞凡抱拳说道:“救命之恩,日后再报,各位,在下就不打扰了。”说完不等常遇春开口跃上树梢,顷刻间消失在山林中。
“你们!你们!唉~~!”常遇春拍着大腿懊恼道。
俞凡不辨方向在山林疾驰,连番大战内力早就入不敷出,就算俞凡内力自动运转,也赶不上俞凡这般耗费终究消耗殆尽脚下一滑掉落在地满地枯枝腐叶滚了满身。
俞凡仰躺在地泪水忍不住留下,终归是少年人,现实中风平浪静的生活哪里晓得世间险恶,山谷中与火工头陀朝夕相对,奈何火工头陀本就是一个凭借喜恶行事的莽人,又如何教俞凡为人处事道理。
电视、电影、小说、心灵鸡汤俞凡看了一大堆,一句‘知易行难’道尽其中辛酸。没有亲身经历过又怎么会知道行事艰难。电视上一句诛九族,只不过一句大白话,小说中夷三株亦不过一段文字,现实中真会死人血呲胡啦满地尸首。
浓厚血腥味转入鼻孔,那些杀人时画面不断在俞凡脑海打转。
呕~~
俞凡翻过身,强烈呕意涌上,额头豆大汗珠滑落。苦胆水都快吐光了。抱着膝盖靠在树干不住打着摆子,精神萎靡眼皮直打架慢慢陷入昏睡。梦中无数看不清模样的男女老少围着俞凡打转,指责的、喝骂的、几个还在襁褓的婴儿飘荡着啼哭。
“对不起!”俞凡猛地从梦中惊醒。
“贵人你没事吧?”
枯皱如老树皮满是老人斑的脸孔有些担忧又有些惧怕的呼唤着俞凡。
“大爷谢谢,我没事。”俞凡抹干脸上泪水,站起身来回道:“大爷不要叫我贵人,我是汉人。”看老者盯着他身上裘皮又恐生事端,说道:“这不是我的衣服,我是从一个死人身上拔的,血迹也是那个死人的。”
“你真是汉家娃?”老者狐疑道,见俞凡点头又道:“你这娃娃好不懂事,这血衣怎好随便穿在身上,若是叫官兵看见,少不得一场官司!若是遇到不讲理的,说不得你……唉~~~老汉罗嗦了。这般,你跟我一道回家,若不嫌弃,老汉找一身行头与你换上可好。”
俞凡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唉~少年人好不晓事,怎地话都不会说。”老者喃喃自语背起一担干柴朝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