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婉言谢绝了秦朝想留下这个钥匙继续研究的要求,也谢绝了他的高价相求。我不是偷东西出来卖钱的,我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可是这个结果完全在我的好奇之外,本来我只以为这个东西是个古物,只是想用碳十四测定一下的。
还是秦政送我出的大门,他也很好奇,问过我这东西的来历,可是我觉得我也是一头雾水,说我以后搞明白了再告诉他。
我也没有说谎,现在我也只知道这东西是婵歌的,可是婵歌从哪里得来的,又为什么要找人,我一无所知。
当我从秦朝屋里出来的时候,我大脑里完全就是空白的了。
我不敢再把这个钥匙放在身上了,我问秦政要了一个盒子,直接装起来,扔到车的后排座位上。这时候想起来,我在婵歌的家里拿这个东西的时候,似乎是从一个什么盒子里拿出来的。我心想,那盒子估计就是防止放射性危害的。
现在我没有了对这个钥匙好奇的心情了,反而有点害怕,觉得越早脱手越好。我决定一回去就偷偷的到婵歌的家里去还了。不过我对婵歌本人逐渐产生了兴趣,那似乎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女人,她的这个钥匙,还有她要找的男人,奇怪的寻人启事,三天不睡觉的奇迹,等等的一切,我觉得她充满了神秘感。
想到婵歌,我突然想到了许依依。如果我跟许依依说对婵歌有兴趣,她一定会用极度鄙视的眼光看着我。想到许依依,我又想到许心心。于是我整个思维一片混乱。直到到了我所在的那座城市的高速公路的收费站口,我才发现自己居然迷迷糊糊的开车回来了。
此刻已经是晚饭时间,我没有去找系草和许依依,先回到了家。
我好好休整了一会儿,然后一觉睡到午夜时分,起来后,驱车赶往婵歌的家里,打算把那东西尽快送回去。到了那小区一看,婵歌家里的灯果然还是亮着的,我吸取的了教训,不再傻等,直接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我来到系草的办公室,系草依然坐在那里,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对着电脑,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他在认真的工作,可是我知道,他的思绪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见到我,系草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看着我坐下,说道:“那钥匙怎么样?”
我不知道怎么说,直接把那张纸递给他:“自己看吧。”
系草拿着那张纸看了半天,说道:“这是哪一国的天书?完全看不懂。你跟我解释下。”
“简单的说,这就是那东西的全部的检测结果。”我摊了摊手,“但是不简单的是,这东西不是一般的东西。”
然后我就把在秦朝那里的一些解释跟系草说了一遍,系草听了目瞪口呆,好半天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这是真的?”
我苦笑道:“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系草突然很激动,猛然的站起来,大声说道:“不行,我要去问问婵歌,这个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去问,但是我觉得这样直接去比较突兀,不过既然系草要去,我也只好跟着。但是现在去似乎不好,系草还在上班呢。
系草还没有走到门口,门却自动开了。然后就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林尚书!你看看你自己搞的什么东西。”然后“拍”的一声,一个报纸直接扔到系草的脸上。系草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中年男子又说话了:“别人明明是登讣告,你倒好,直接当成新婚快乐给发了,这么严重的失误,你是怎么编辑校对出来的?”
系草低着头,喃喃的道:“编辑,我不小心……”
“不小心?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个星期已经是第三回了,上次你把别人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搞错,这次倒好,直接是全部的弄反,你怎么这么有才呢?”那编辑似乎跟系草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一边骂,一边挖苦着系草。
系草似乎情绪也不是很好,刚刚激动的心情还没有过去。他一抬头,直接就说了:“这也不能全怪我,本来这个事情就还需要编辑你校对的。我找你的时候,你说在上世纪佳缘没空,你自己说算了的。”
我一听,觉得坏了,这系草太轻率了,怎么能这么跟编辑顶嘴,看着编辑气的发红的脸,我想过去拉过系草打圆场。
但是我刚站起来,忽然就觉得眼前一黑,我只来得及想到自己身体练过武,身体不错的,怎么会眼前黑呢,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觉得自己很没有力气,努力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见系草在我旁边,叫了一句:“系草。”
系草听见我的声音,立刻围了过来,低声说道:“你不要动,刚刚医生给你打了吊针。”
我有点不解:“医生?我身体很好,没什么事。”
系草跟我说道:“你刚刚你晕过去了你知道吗?真的是吓死我了。现在是在医院的观察室,你先安心养养。”
我才发现自己到了医院里,周围都是那种医院的白色,我疑惑地想坐起来,但是身体却拒绝了我大脑的指挥。我现在的感觉就是我的意识很清醒,但是身体很虚弱,有点像鬼压床的感觉。
“我没力。”我道。
系草刚想说什么来安慰我,然后听见护士的声音:“罗杰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然后系草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系草又进来了。
“结果怎么样?”我问道。
系草回答:“化验结果很好,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但是还是需要住院观察一下,看看情况。”
我道“我说了我没事,只是现在没力气罢了。”
系草还是不放心:“那你怎么会晕倒呢?医生说你身体应该很好的,各项指标也正常,按道理是不会出现无故晕倒这种情况的。不过既然发生了就要引起重视,先观察一阵子吧。”
听到系草说的无故,我突然想到了那个钥匙,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晕倒与那个钥匙有关。但是我没有说出来。
“住院观察?算了吧,我没病,也没钱生病。等有力气了我就离开这里。对了,是你给我垫的钱吧,多少,回去我还给你。”我说道。
系草道:“只要你没事就好,钱不是问题,你还是住院一段时间看看情形。”
系草的话让我很受感动。不过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刚想问系草,话还没有说出口,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许依依。
许依依有点紧张,看见我躺在病床上,连忙说道:“罗杰,你怎么了?”
系草在旁边对我说:“是我打电话叫她过来的。”
我微笑着说道:“没事,我很好。”
许依依大声的说道:“好个屁,都这样了还说好。你呀,就是一直说自己很好,没事的,就是有事你也会这样说的,免得大家担心你,但是你这样的,大家反而会更加担心。”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许依依竟然这么了解我。
不过我还是说实话:“这次我的确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没力气,估计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不信你问系草。”
系草把化验单递给许依依,说道:“医生是说没事,但是要住院观察一下。这是化验单。”
许依依看都不看化验单,直接说道:“这玩意我看不懂,我还是去问医生去。”
此时躺在病床上的我真的很感动,一个人在外地,突然病倒了,有朋友这样的关心,真的是一种福气。
我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但是我不想在朋友面前哭出来。却又想到许依依的话语,有点控制不住,有几滴眼泪逃了出来。
系草看见我这样,递给我一片纸巾,说道:“大男人的哭什么,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我勉强笑道:“好吧,那下次不哭了。”
许依依此时也走了进来,对我说道:“好好的听医生的话,观察一下。”
我叹口气:“我早说没事了。”
说完,我转向系草说道:“对了,你怎么能跟编辑争起来呢?”
系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最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而且感觉总是提不起精神,有点浑浑噩噩,以前只有伤心到极致的时候有过这种情况。”
许依依撇了撇嘴,说道:“还不是被那婵歌给害的,天天思念,日日想念,搞的自己都快有神经病了。自从那次幻觉之后,就天天幻想婵歌在身边,上次差点都把我当成婵歌了。”
系草说道:“哪有……”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依依一阵抢白:“还没有。就前些天你告诉我,那天你和婵歌一起出去爬山,别人就那么看了婵歌一眼,你就几乎跟那人动起手来。还说是婵歌阻止你,不然你还打算一挑三。”
我故意说道:“你以为你是打KOF97啊,一挑三……”
我话还没有说完,系草一下子来了精神:“是的,要不是有美女在旁边,我怕伤及无辜,不然我一定大展身手,打那几个狗杂碎个屁滚尿流。”
我叹了口气,说道:“系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有点大男子气概,但是不是这么的没理智的,而且你也没喝酒,不应该这样冲动的。你能一打三吗?你打的赢吗?真打起来,还不是你吃亏呀。”
许依依也在旁边附和:“就是呀。”
系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我们这样说,他也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系草低声的说:“许依依说的也没错,自从跟婵歌一起后,我老是有点感觉思维有点混乱。”
许依依生气的说道:“都是婵歌惹出来的祸害,把我的正室和二房全部迷的魂不守舍的。她就是个狐狸精。”
我知道许依依是重视我们大家之间的感情,为了系草好,不过我依然说道:“别这样说别人,主要是婵歌人太漂亮了,我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美女。我们帅哥被她所迷也是正常的。不过我可没有被她所迷呀……”
我刚刚想解释下,许依依很快就打断了:“你被她迷的更厉害,半夜三更的去别人家里去偷东西,谁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们男人,一个都靠不住。见了别人长得漂亮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当许依依说出那句经典的台词“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之后,我跟系草两个人都不做声了。这时候,还是古语说的恰当——沉默是金。
许依依见我们两人都不说话,也意识到自己说话似乎有点过头了。于是岔开话题说道:“那个什么钥匙你到底偷…拿到手了没有?后来婵歌还是不睡觉吗?”
许依依在用词上面,给我留了一点面子。
我于是就把后来的事情跟许依依说了。我身体没力气,思维还是不受影响。但是说到那张纸的时候,我口干舌燥,也没有力气继续说下去了。系草给我喝了水,从我口袋里拿出那张A4纸,把事情继续跟许依依讲完。
许依依当场就爆出了国骂,大声骂道:“这果然是个狐狸精,我没有说错。不仅害了系草,还害了你。”
系草说道:“又怎么了?”
许依依大声的跟系草解释道:“你说的,这么高的辐射剂量,还有电场磁场什么的,这东西也是个祸害,她拿来给你们看,分明就是不安好心。上次在她家里就引起罗杰头痛,这次罗杰又无缘无故的晕倒,绝对是这个东西搞的鬼,一定就是那女人的阴谋,想搞你两人的路子,我倒要去看看,她到底想怎么样!”
说完,就往门外走。
系草连忙拉住许依依,说道:“你干什么?你冷静一下,那东西是我们自己偷的,跟婵歌没关系。”
“要不是她拿东西出来,怎么会吸引我们去看?”许依依说道,“你已经被她迷住了,当然跟她开脱了。”说完,许依依把手腕一翻,用力挣脱了系草的手,跑出了观察室的门。
我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许依依挣脱系草的那一招,就是我以前无聊的时候教她防色狼的一招,没想到她居然用的这么纯熟。
系草看了看我,我说道:“你在办公室里不也说要去问婵歌吗?算了吧。”
系草说道:“不行,我去问,跟婵歌去问,意义不一样。”
我看了看挂的盐水瓶,已经快打完了。于是说道:“好吧,我们三个一起去。”
系草惊讶的说道:“你也去,开什么玩笑。“
我很严肃:“没开玩笑,赶快叫护士来拔针,我没事,我能行的。我一定要搞清楚为什么。”
事后想起来,当时我也有点冲动。
不过系草倒没跟我多废话,叫来了护士,说要拔针。护士说我还有几瓶水要吊,我坚持先拔针,事情完了再过来吊水。我觉得当时我似乎声音很大,把那护士似乎是吓到了。
拔完针,我搭着系草的背,走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