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的过去了四个星期,这个周末正好和国庆节连在一起,学校会休三天假。谨芳在周五早晨就和陶冶妈妈说好了回家过星期。陶冶妈妈很高兴她不记恨爸妈,还知道该回去看看了。答应了并嘱咐多带些厚一点的衣服回来,谨芳笑着点头。
谨芳确实有点想妈妈,但最担心的还是天宇哥哥。上次在校门口看见他,他只简简单单的回给她几个单音字,什么都没说,回去后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了。不知道身体现在好了没有,心情是怎么样,和余华的关系有好转吗?
看着谨芳整理单薄衣服准备下午回家,陶冶一脸的不悦:
“你非得的今晚就回去吗?”
“明天没有课,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为什么今天不回去?”
“你不是还有好多试卷没做吗?今晚我们一起做完,明天我送你回去不就得了。”陶冶有些不舍。
“我想妈妈了,非常想。所以我还是想今天回去,作业我会带回家去做。你不用担心,不会比你慢的。”看留不住谨芳,陶冶无趣的点点头,一脸晦气的坐到一边去。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有她在的日子,看她要离开心里空空的。
下午放学,陶冶帮她提着东西往校门口走:“你在这儿等我,我回家骑车去送你。”
“···不用了···我今天下午打电话给王天诚了,他答应会来接我。”谨芳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
“······”
“开学是他来送我的,想到我没骑车没法回去,就提前说好了我回去时给他打电话他来接我。”谨芳看陶冶用一种质问的眼神看着她,赶紧解释。
“那他答应来吗?”陶冶的口气里明显的带着不满。
“答应了,说会在门口等我。”
“你们之间发生那么多故事,你觉得他来学校接你合适吗?还在校门口等,他是想告诉别人什么吗?”陶冶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很恼火的问她。
谨芳听到陶冶问的话,诧异地鼓起小嘴,瞪着眼睛看着小陶不说话,活像一只受惊吓的青蛙。谨芳顽皮的表情,逗得正憋了一肚子气的陶冶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我没想那么多,再说那些事都是大人们弄出来的,我们两个心里没有什么想法,就没想到在意别人的看法。这会儿他应该已经到了,怎么办啊?你看大门口那都是回家的学生。”
“我先提着这些东西去门口看看,要是在,我就和他去院墙拐角那等你。往北去的学生不多,再加上我也在车上,应该没人会在意。”陶冶看着人来人往的大门说。
“那好吧,我稍等一会再出去。”两人对视着微笑一下分开了。
大约隔了五分钟左右,谨芳溜溜达达的往约好的路口走去。看见他们真的等在那里,含着笑跑过去。不过她在车上还没坐稳就闻到一股火药味。只是两个人都看着车外谁也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差的不能再差。
“你们两个打算一直在这停着吗?”就打破尴尬问。
天诚隔着陶冶打开右侧边的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家应该是从这往南而不是往北。”
陶冶回头看了一眼谨芳:“回去打电话给我,直接打到我们的住处吧。”陶冶略微放大了自己的说话声,看见谨芳点头瞪了一眼王天诚才下车关上门。
“我们走吧?”天诚回头看看坐在后面的谨芳。
“不走你还想在这住下啊?”谨芳笑着和他抬起杠来。
“上半年住还有可能,现在好像不太行了。”天诚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只是表情让人感觉有点假。
“坐到前边来吧,他都下车了你还躲到后面干嘛?”
“什么叫躲啊?赶紧走吧,我妈还在家等我呐。”谨芳拍着他的靠背催促着。
两人好久不见,从前的不愉快都已忘到脑后,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感觉又回到了从前。很快车子停在谨芳家门口:“东西我来提,进去看看谁在家等你。”
“有人等我?你怎么不早说?”谨芳说完丢下天诚就往院子里跑。
“姐,你回来了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谨芳看见帮妈妈晾衣服的姐姐,兴奋地跑过去紧紧地抱住她。
“我昨天才回来,妈估计你今天有可能会回来,我就没给你打电话。我怕你接到我电话,今天会没心思上课。”
姐姐自打考完试连成绩单都没拿,就被妈妈送去学做衣服,一去就是三个月。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离开家,回到家又听到发生这么多事情。想着这段时间妹妹经历过的事情,一阵心疼竟哭了起来。
“姐,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看见姐姐刚刚还在开心的笑,这会竟流起了眼泪谨芳吓了一跳。
“想你想的呗,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这么长时间听不见你在我耳边嗡嗡,还真不习惯”。
不知怎么的,好不容易压到心底封存好的那些事,忽然全都跳了出来,让刚才如小鸟般的谨芳一下子变成了一只木鸡。她无声的站了一会儿,拉着姐姐的手去了他们的小屋。关上门搂着姐姐的胳膊轻声地流起了眼泪。
妈妈看着同生一个家里,命运却截然不同的两个女儿,心里五味交加。再加上谨芳进门看见姐姐,想着这段时间走过的路,心里的天平又一次失衡。脸上的高兴在姐姐面前掩盖了心里的难过,可她没有办法在这种失衡的状态下和妈妈打招呼,甚至连一个笑脸都没送给妈妈。这让妈妈想念孩子的心倍感失落。
孩子怎么会不心痛?在给姐姐搭好台阶,推着她找乡下孩子向往的生活环境时,却想着给正处于叛逆期的谨芳身上按上一把无形的枷锁。看着她拼命的在枷锁边挣扎,无能为力甚至还会成为帮凶。伤害着这个对生活充满希望,憧憬着美好未来的的孩子。
“婶儿,这是谨芳拿回来的衣服,这个懒熊一定都没洗。我把它放这还是放屋里?”看着谨芳妈妈有点失落,天诚打趣得提高袋子到她眼前。
“放这儿吧,正好洗衣机里的衣服快好了。等拿出来就把这些放进去。你进屋去吧。”
“我看谨芳有点不高兴,我进去看看。”
“去吧,那孩子看见她姐就更觉委屈了,你去哄哄她。”
“我知道。”天诚伸头冲正厅看了一眼没发现他们,就直接去了他们的房间。
看见谨芳正歪着头靠在姐姐的肩上哭,姐姐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沉默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说:“我也很长时间没见你们了,我也想哭。要不我搂着你俩咱三一起哭吧?”听着天诚的冷笑话,姐姐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帮妹妹擦跟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