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抬头看见谨芳脸上的手印惊讶的瞪大眼睛,抱着她的头仔细看了看。拿了一块毛巾沾上水敷在她脸上。妈妈心疼的看着孩子的脸,想着前些天发生的事情,心里有种无可言喻的难过。
吃过晚饭,谨芳回到房间去看书,听见正厅里有人进来。竖起耳朵听了听,还没等听清是谁就听见爸爸喊姐姐:“谨芬,你到你姥姥家去一趟吧,你姥姥今天好像感冒了。”
“那我啥时回来?”姐姐一脸莫名得问。
“你今晚就住在那儿吧,明天再回来。”平时想去都不让去今天赶着去,姐姐感觉有点奇怪。不过能去姥姥家她倒是非常愿意。
她用询问的眼神看看妹妹,谨芳抖了抖手中的书笑着摇了摇头。谨芬明白她的意思没在叫她,很快的就离开了家门。她不知道如果是点头自己会不会有可能离开家,离开那个残酷的事实。
正厅恢复了安静,有人在却没人说话。谨芳不再理会,安心的看书。可是没过多一会,正厅有了吵杂的说话声。听声音谨芳就知道来的一定是王家的人。谨芳走到房间门口,看到正厅的人,心里猛烈地跳动起来。真的是天宇和他的父母还有爸爸的忘年交村长大爷,也就是天宇的姑父。他们一定是因为他们的事来的,怪不得爸爸要把姐姐支出去留下她自己在家。今天进门爸爸只甩了她两个耳光也就不奇怪了,因为她要接受的惩罚现在才开始,那两个嘴巴只是热身而已。
谨芳心里猜测着将要发生的事,不自觉人回到了写字台前坐下拿起书。刚想收回思绪天宇却出现在她面前,眼里满是忧郁的看着她。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彼此对视了一阵后谨芳翻开书想继续看书。心里却打鼓般‘咚咚’的跳得厉害。天宇走到谨芳的身边用手顺了一下她挂在脸上的一丝乱发,又慢慢地把她的头搂靠在自己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谨芳推开他的手拒绝了他的靠近,眼泪却流了出来。天宇用手帮她拭去眼泪,谨芬赌气状的将头挪开。天宇看到谨芳的反应,没在做什么,只是轻轻地柔柔的说:
“芳,让你受到这么大的委屈,我真的很心疼。不过我一会说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只想让他们别再为难你,一切等你不上学了再说。不管我做什么都别怪我,只要心里明白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把书读完。我的话记住了吗?”谨芳转身抬起头,看着一脸严肃认真到让人不敢大口呼吸的脸,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去正厅吧,大人都在等你。”天宇略皱了一下眉头,嘴角也随之抽动了一下,回头去了正厅。
谨芳傻傻的站在那里,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但她明白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而且只为她一人而来。她都不知道该怎样去迎接,去面对。
谨芬就这样傻傻的站到正厅里传来爸爸怒吼着叫她的声音,才慢慢地走过去,胆怯的坐在妈妈身后。她不敢抬头看任何人,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手心里全是冷汗。看着谨芳楚楚可怜的样子,天宇紧紧地闭着嘴,嘴里牙齿狠狠地磨出‘咯咯’的响声。大人们都没有说话,看着他们的表情思忖着什么。过了好一会村长大爷最终打破了尴尬的僵局。说道:“孩子这事已经到了这份上了就先别难为他们了,看看该怎么办,大家想出个两全的办法来。”
谨芳的爸妈看一眼天宇摇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爸爸开口道“本来定的好好的事情,半路弄出这么个事,孩子年纪差这么多,想找两全哪有那么容易?”
天宇看到谨芳爸爸如此气愤的表情,‘呼’的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说:“叔,这是我的错,我真的很爱芳。如果你们愿意,我愿意现在就和她定亲,等她不上学了我们再结婚。如果到时她不想嫁给我,我也没怨言。不过一定得等她自己不想上学的时候,再做决定,你们不能强迫她。”
“你这是胡闹,她还那么小,你就做出这种事。你们就没有在一起的可能,趁早打消那念头。”谨芳爸怒火冲天的说。
“老三就有吗?你们没有经过芳的同意,也没有问过老三的想法,就把他们的事定了当我不知道吗?”屋里所有人都被他的话震住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大人们不解。谨芳更是吃惊,张大嘴巴环视着屋内所有的人。看见大人们除了吃惊并没有一点想否认的意思,知道天宇的话不是空穴来风,却又不想完全相信大人们会做出这样无法理喻的事。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满腹疑虑得问:“天宇哥哥,你刚刚在说什么?他们在我和天诚之间定了什么?”
天宇转了一下肩膀看了一眼谨芳,又慢慢转过来看着谨芳的爸爸:“你问叔吧。”说完便无力地做到刚刚的座位上。
他知道谨芳知道后不会不把事实当真,他有一丝后悔,他后悔不该一气之下说出事实。谨芳没有问爸爸,她知道问也不会有好的结果。她蹲在妈妈身边抓着妈妈的胳膊问:“妈,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妈心疼的看着这个眼睛里全是疑问的女儿,用手摸了摸谨芳留有手印的脸:“丫头,你还小,好好学习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说完歪头看了看谨芳的爸爸,满脸的不解和埋怨。
她也不明白孩子的爸爸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却又没有办法去改变他的决定。因为在这个家里,她是没有发言权的,家里的事情都是爸爸一人做主。从来不问妈妈的意见,妈妈也不会去过问。她相信爸爸会处理好一切,可这次妈妈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早就给谨芳定亲,为什么不想好好供她上学。三个孩子数谨芳学习好,而孩子自己也想好好读书,然后去城里上大学找工作。看着女儿挂在眼边的泪水,心里泛着心酸的滋味。
“告诉我这些是不是真的。”谨芳摇晃着妈妈的胳膊哭着说。
“那是以后的事,你别在这儿蹲着了,快去做作业吧。”妈妈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拉起来推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