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徒》
皇甫宇/文
001、一载沉寂
天空澄澈,碧蓝如洗。几朵白云恣意飘荡着,洋洋洒洒,像是被人抹上去的。隐在云层里的太阳散发着温热地光芒,吐露新芽的小草伸展出幼嫩地枝叶,新干的枝头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时而抖擞着羽毛,享受着这一份来自于早春地温暖。
空气清凉,微风拂起。到处散发着一种万物生长,朝气蓬勃地气息。
陈寂一个人站在学校操场草坪地中央,抬头四十五度角望着远方空旷无垠的天空。阳光透过云层缝隙洒落草坪之上,陈寂微微眯起双眼,一层金色地光晕蒙在他的脸上。
十六七岁的外表,棱角分明的面孔,一缕碎发不羁的垂在额前,剑眉朗目,嘴唇紧抿,再加上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着地令人舒心的气质,此时立在阳光底下的陈寂,显得有几分‘神圣’,分外迷人。
陈寂抬起左手轻轻抚摸左边脸颊。只见在他左半脸嘴角延伸到耳朵部位的面颊之上,横卧着一条长有三寸,狰狞浅红的疤痕。这条疤痕如同一条斑驳狭长地蜈蚣似的,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极为刺眼!陈寂手掌轻抚着脸孔上这条疤痕,神色却至始至终很是平淡,没有丝毫地变化。
只是,方才还有着的几分迷离气质地‘神圣’,在这一刻,却被抹杀地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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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陈寂的同班同学们分散草坪四周各自活动着。
这一三班男生女生四十几人,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十几人聚在一处,或是做着体育运动,或是在一起闲聊。唯有陈寂一个人,独自的站在那儿,显得有些孤独。虽然那些同学有得时不时都向陈寂那儿望上一眼,但是却并没有人想去靠近他。深知陈寂为人的(TA)们明白,远离陈寂,才是自己最为明智的选择。
……
陈寂是金宁市第二中学高一三班的一名普通学生,今年只有十七岁。然而生活的现实,却是令得还未成年的陈寂有了超越同龄人的成熟。
陈寂的家庭并不富裕,但也勉强算得上小康。父母都是市里一家食品工厂的正式工人,对陈寂也有平常父母该有的爱,而且他还有一个从小便对他极为疼爱的爷爷。如此看来,生活在这么一个温馨和谐,幸福美满家庭里的陈寂,本不应该会是如今这般被同学视为瘟神的模样。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一切的一切还要从一年之前说起……
金宁市作为一个小城市,虽然不论是在齐鲁省还是在全华夏来说,它都是被称作一个历史文化渊源深厚的名城存在的,但事实上,它依旧只是一个小城市。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时间已是2012年,正值华夏国飞速发展的迅猛时期。对于金宁这种小城市,华夏政府也是进行大范围的改造,将原本的老城区建筑拆除、移址、或是重建。
当然,以国家发展与人民生活的角度来说,这种利国利民的工程是绝对有利的。然而要重建便要拆除,既然拆迁,那么纠纷也就难以避免地发生了。
陈寂家便是钉子户里的典型。陈寂家所在的南苑小区算是金宁市最老的一批住宅区了。南苑小区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文明大改造’结束之时便已落成。之后历经几番变迁,都未曾动过寸砖片瓦。居住在这个小区里的市民也大多是两三代人都在这里工作、生活、长大成人的。对这南苑小区早已生出了真感情,自然是不会同意将这自己生活多年的家给拆除掉,即使是条件丰厚。
在这些‘根深蒂固,绝难拔除’的钉子户里,又以陈寂的爷爷陈玉龙为其中的代表性人物。陈老甚至放出若要拆房子,除非踏过自己尸体的狠话!
然而,他们这些所谓的以命相要挟的钉子户们的手段,在有政府撑腰的‘拆迁砖家’的眼里,只是小儿科罢了。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对当时尚且懵懂,为人单纯、内向,乖乖好学生的陈寂来说,简直就是一生都抹之不去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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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寞,残阳如血。陈寂眼神迷离,极目远方已有些昏黄的天空。手掌摸着脸颊表面的疤痕,不禁又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个夜晚往事依然历历在目,清晰如故,那一幕幕深刻在脑海里的场景,直令得陈寂心中剧痛!
心,如同被锥子狠狠地扎着!
痛,痛彻心扉!痛入骨髓!痛的心在滴血!
陈寂突然伸出右手,用尽力气按着胸口心脏的位置,身体微微颤抖着,良久无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这难以忍受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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