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溪,你就守在这里吧。”
语罢,莫和铃同渔辙前往书房,本生走不快的步子因事出紧急也加快了。
渔辙开了门,进门一时间,二人都十分尴尬,本就只听得见炉内的火声,此刻那声音显得特别大。
”我去跟王爷讲吧。“莫和铃移步后室,鞋上沾了些雪,进屋便化了,鞋的颜色就显得深了些。
莫和铃站在罗汉床前,李靖远平躺着,她也不知该如何叫醒他,一番犹豫后,伸手轻轻拍了下他的右肩。李靖远没有睁眼,却开口问道:”何事?“
渔辙在一旁没有说话,等着莫和铃亲自回答李靖远。
”申酉大概是失窃了。“二人都在等李靖远说话,然而李靖远没有应声,也没有任何动作。莫和铃和渔辙都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李靖远掀开了被子,起身坐着,看着莫和铃,光线太暗,莫和铃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一言不发和着这天气,冷得让人发怵。
”报官,明日一早遣人去。“渔辙作应后,立在一旁,莫和铃不清楚李靖远的脾性,也不敢轻举妄动。
忽听见李靖远吹起了什么东西,声音浑厚,但绝不是韻。立刻,书房门开了,一个衣着单薄的男子走了进来,约八尺高,身型削瘦,手持长剑。男子至李靖远五尺处,停下脚步,“将军。”
“王府失窃。下面的事按军规处置。”男子领命后,迅速离开了书房。
“至于你,本王该如何处置你呢?按军规,守夜不力,雪地里罚站十个时辰,病伤死者一律乱葬。你呢?”李靖远命渔辙点亮书房所有的油烛。莫和铃这才看清李靖远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外套了件浅黄色的长衫,方才拿来的被子他也没有用过。
“甘受责罚。”
李靖远脱口而出,“禁足半月。”李靖远这话说完后,渔辙都有些意外,自小跟随王爷,王爷还从未下过此等荒谬的命令。莫和铃着实摸不透李靖远的心思,不过禁足也不算何等严苛的责罚,只是苦了那些守夜的卫兵,在这样的天气里受罚。
“那我回房了。”莫和铃缓缓走出书房。李靖远示意渔辙陪着莫和铃回厢房,渔辙便跟上她替她掌灯。
“渔辙,明日我便禁足,还劳烦你知会坤伯一声,劳请他为府里的人多备些御寒的物件。”渔辙笑笑,回道:“王妃,您就不用担心了,这事儿坤伯前几日就吩咐下去了,只是那裁缝没料到今年雪下得这么早,所以今日没送到,明日大概也该送到王府了。”
莫和铃点了点头,想想也是,坤伯在这府里这么多年,自是比她熟识这些事,她如今也算是寄居于这府里,有些事,日后怕还不得不仰仗老管家。想到这里,莫和铃不经一笑,李靖远军令如山,又怎会轻易感情用事,这些跟了他一辈子的人,最后怕也只能沦为他的垫脚石,可怕的是他们心甘情愿,而他却丝毫不动情。
到了厢房后,渔辙回了书房。宛溪陪着莫和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