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莫和铃的一举一动都很尴尬,李靖远时不时看她两眼。
莫和铃知道李靖远定是有什么想法,碍于皇上和惠妃的面子,才没有直言。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宫里向来没有留人过夜的习惯。
“父皇,天色渐晚,儿臣便携内人回府了,多谢父皇、惠妃娘娘款待!儿臣告退!”语罢,莫和铃也跟着向皇上行了礼。
临走之前,惠妃拿了一盒东西给莫和铃,红木的盒子,鎏金包角,镶嵌着平整的贝壳的凤饰,盒子脚座是镂空的雕工。十分精致,惠妃只说了一句话,“望你珍存!”
莫和铃也没时间多问,收下盒子,便随人出了宫,马车早已在宫门外等候,莫和铃上马车时,李靖远闭着眼,正经危坐在里面,十分安静,也十分异样。
回府路途中,他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连眼都没有睁过。
这种气氛,明显比早上的逼问严肃、恐怖。莫和铃虽不至于被吓到,但始终惴惴不安,恐怕有些人会出尔反尔,况且,目前最危险的事,是李靖远根本没有答应她另设住院的要求,这晚该如何度过。
莫和铃抓着手上的盒子,看了许久,轻轻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玉坠,鱼形,周身通透,刻工相当考究,鱼尾上刻了一个很小的字,大概是“酉”,仔细想想,或许是谁的生辰八字中的一部分,惠妃给的,那极有可能就是李靖远的生辰八字。不过,看这形制,也极有可能是一对鱼,另一支想必也是在李靖远身上。这东西,既无心与其相守至老,那就理应交给他自己保存。她留着,也是无意义的。
小憩片刻便到了王府。渔辙掀开了车帘,“王爷、王妃,到府了。”李靖远顿了一时,才睁开眼,面无表情。下了车,也没有管莫和铃,宛溪从府里迎出来,把莫和铃从车上扶下来。李靖远在前面走着,对其视若无睹。
“王爷,我有东西需要还给您!”莫和铃在府门前说完这句话,原本以为李靖远会停下脚步来询问,事实不然,李靖远停了一步,又接着向厢房走去。莫和铃虽觉着李靖远不可理喻,但在事情完美解决之前,她都必须与其交涉。只好,加快步伐跟上去。
李靖远一路到了厢房,坐在房内的椅子上,喝着茶。见莫和铃进了房门,便示意渔辙退下了,宛溪也识趣地替二人关上了房门。
“这想必是王爷的东西,交给您算是物归原主了。”莫和铃边说边把盒子放在桌上,李靖远斜眼瞄了一下,继续喝着茶,咽了那一口后,才放下茶杯,把盒子打开,看见那条鱼,眼神定了几秒,回头又是一副冷淡的态度。“惠妃给你的?”
“是。”李靖远扣上盒子,“你知此为何物?”李靖远站了起来,向莫和铃逼近,莫和铃撇开头,站在原地,“不知。”
李靖远忽地背向了莫和铃,他也是低着头。”传说中的上古神物,酉震。“莫和铃一听酉震猛地抬头,”酉震?传说中与申雷一对的活物?象征天地,合之生,分之无,形同灭。冼族的圣物,怎么会在大渠?“
李靖远转身看着莫和铃,面无表情,“为何不能?”语罢,李靖远从领口扯出另一支玉佩,黑玉通透,带一丝青光,这显然是申雷。”既然王爷已有一对,合之生,不是更好吗?“这圣物在莫和铃看来,也不过就是历史悠久的玉佩而已,自古贵胄都偏爱古玩以彰显身份,皇家也不过如此。只不过,能拿到这一对活物,应该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毕竟冼族行踪飘忽不定,少为人知,见一面族中人都难,要拿到圣物更是难于上青天。“合之生,你知何谓合之生?”
莫和铃第一次被人难倒,竟然是这种传说的事。“不知。”
“天地合,天雄地雌……”李靖远话还没说完,莫和铃便插了话,“人合物合?”
“本王以为你不懂,原来并非如此。”说完李靖远伸手替莫和铃弹了弹衣肩上的一瓣寒梅。”你说的另设别院,是不可能的事,你最好安分地呆在本王身旁。以前的事,便过往不究。否则,所有的人,都得陪葬。“最后一句话,李靖远盯着莫和铃的眼睛很随意地说出了口。
莫和铃也是一反常态,”血合而已,就看王爷何时需要。“
”你要知道血合后,若背弃,形同灭。互订的忠诚,你不会不明白。当然,这之前,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不过是两块石头,王爷未免太过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