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去,风老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只见他脸如满月丰润如婴儿,两条长长的白眉之间一道血痕,看上去直如神佛中人。听得脚步之声也不睁眼,微微一笑道:“你来了,小未央!”未央淡淡地嗯了一声,坐在了风老对面的椅子之上。风老半天听不到未央开口说话,微感诧异张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道:“今天怎么不说话了?”未央低着头半天才道:“心情有点烦!不想说!”风老见他小小人儿偏偏说出这么老气横秋的话来,不觉哑然失笑,但相交以来知道他言语成礼、思虑成熟,有时比之成年之人也不多让,是以对他并不以无知小孩相待,当下温言问道:“怎么回事?能不能给老夫说说?”未央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心情烦燥!”风老微微一愣,看他神色又想起平时谈话之时的言语,心中一动已明白了八九分,斜靠在椅子之上道:“我却知道!”未央轻啛了一声,全然不信“你知道什么!我自己还不知道呢!”风老哈哈大笑了几声道:“我当然知道!你定然是因为昊天修习《修罗道》之事,想来你和昊天并蒂双生,他能习练修行,而你却被告知天生身体孱弱与武绝缘,是以心中气苦对吗!”“胡。。。说”未央斗然反驳,但‘胡’字刚一出口,心中一凛已知脑中确有此念,只不过这念头极是模糊,这时长老一语道破,竟在瞬间变得清淅起来,脸色大变,那个‘说’字已是轻不可闻。风老看他神色,已知所说不差,又见他对此事并不否认,不由暗暗点头,等他神色恢复如常,这才悠悠地开口说道:“万年之前,极地并无修罗、帝释、无妄等族之分,有的只是被称之为‘众’的人类,也就是现在修罗族中的未央、帝释一族中的凡、阿其那族之中的夜,以及无妄一族中的镜月,总而言之就是现在各族之中不能修练‘道’的人。而修罗中未央两字本意是指‘众’神通极尽变幻没有边际,但因为一次事故中‘众’失去了修行的方法,这两个字才慢慢被人们改变了原意”未央听他忽然说起古时的传闻,不觉愕然,但想他不会无地放矢,又觉得他所说匪夷所思,勾动好奇心起,忙凝神听讲。风老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至于是什么事故却无可考究,也从来没有文字上的记载,只知从那以后六族才开始崛起,而‘众’这个字也慢慢地淡出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唏嘘了一阵风老又接着说道:“但是万年以来,每一代总有一些心有不甘的各族中人,来往极地各处,苦苦寻觅着‘众’的足迹,期盼着能有朝一日能找到‘众’们修练的途径,重现‘众’的辉煌!这些人自称为‘从’,意思是还差那么一点点就会成为‘众’,也算有鼓励自已再加把劲就会成功之意!”答案虽然显然,但未央还是忍不住问道:“找到了吗?”风老摇了摇头,神色黯然道:“那有那么容易!至今连万年以前发生了什么都还不知,那修练的法决更是没有一点头绪!”未央忽然问道:“你也是‘从’吧!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风老微笑地点了点头,道:“好聪明的孩子!我正是‘从’中一员,我留心观察了你两年,你聪慧直如成人,本当早些向你提起,只是不知你是否有抗争命运之心,所以迟迟未定,今日方知你的心意,老夫真是高兴!”未央心中一惊,心道原来这风老早就留心自己,自己却茫然不觉,他虽然意动,但毕竟前世记忆未消、思虑成熟,尚不明白所谓的‘从’到底要做些什么,难道真要去寻什么万年以前的修练途径,心中不由踌躇难决。风老人老成精,见他神色变幻不定略一思索已知他所虑何事,微微一笑说道:“其实现在所有的‘从’们对寻那所谓的法决都已淡了,早在几千年以前就已停止了对那法决的寻觅!”未央轻啛了一声,心想即已如此,那‘从’存在又有什么意义?但一眼瞥见风老略带神秘的笑容,知道此事必有别的变故,当下闭口凝神听他说下去。果然风老接着说道:“虽然千年的搜寻并没有找到当年的法决途径,但也并不是全没有一点收获。这千年之中有些‘从’在偶然的机会中凝出了心刃!”未央又轻啛了一声,他知道在体内凝结出心刃那就意味着已踏入了修行的门槛,而无论是修罗族的未央,帝释一族中的凡,或者是无妄一族中的镜月,最难跨跃的也就是这么一道槛。凝结成心刃以后,心刃就会慢慢地改善身体的机能,那时不管是未央、凡还者镜月都与其它的族人再没有多大的区别。风老看了他一眼又道:“经过这些前辈百年的研究,终于让他们发现了体内凝结出心刃的原因!”“是什么?”未央这句话也问得彼有点无礼,但他心神激荡之下并无察觉。风老也不以为意,道:“原因有两个,一就是经过长年在外跋涉,这些前辈的身体素质大大的加强;二则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他们的身体与一种奇怪的东西相融合,这种东西形状不一,但它的用途却像似是收容心刃的外壳,所以他们给这种东西起名为‘鞘’。”“鞘?!”未央不觉轻声地重复了一遍。“嗯”风老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血红色的物什来,比大姆指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猛一看就像一团跳动不已的火焰,仔细看去,才知那只是一团红色的烟气在形似火焰的物体之内不停的流转所至。“这就是——鞘!”未央很想摸上一摸,但终纠有些畏惧,这东西太像神似,完全没有雕刻的痕迹,反倒像一簇火焰在瞬间被冻结凝固。风老看他伸出手来的窘样,不由哈哈大笑,笑声中却把那“鞘”放入了他的手中。未央一惊,手臂下意识的一缩,却感觉手掌之中一阵温润舒适,这才心下大定,细细的把玩。风老等他心神稍定又道:“每一个‘从’在心刃凝结以后,都会出外历练,而历练途中的一项任务就是寻找一把新的鞘,以便发展一个新的‘从’,这个鞘是我以前游历之时所得之一,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现今就送给你吧!”未央又惊又喜,旋又有点迟疑地问道:“您的意思是。。。想收我做徒弟?”风老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老夫正有此意!”未央出生五年,虽然因为莲母的关系,众人对他倒也不敢无礼,但内心之中的轻视之意却也昭然若揭,他心思成熟自然早知在这极地之内是实力为尊,前些时日是因为力所不逮这才听之任之,如今良机突至那里还肯错过,当下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磕了九个响头。风老坦然受了,这才把未央扶了起来,让他在一旁坐下神色肃然地道:“在你入‘从’之前,有几句话要说与你明白!”未央看他神色不由心中一凛,知道他所说之事必然重要无比,忙凝神静听。风老暗暗点了点头,道:“因为‘从’所接纳之人都是各族中不能修行的底层之人,虽然我们的目地是摆脱自身的不公命运,但是与各族中利益却是大有抵触,是以凡我‘从’中之人在心刃未成之前不得轻露能力!不得让别人知道你‘从’的身份,就是昊天也不行!”见未央点头答应了,风老才接着说道:“为了让更多与我们同病相怜之人摆脱不公的命运,每一个‘从’凝结心刃以后都要出外游历,而且要在游历的过程中找寻‘鞘’,越多越好,并且要找寻到适合‘鞘’的人,这是每一个‘从’的责任!”未央一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要寻找适合‘鞘’的人,难到‘鞘’对人还有什么要求不成,想要问时,长老已接着说道:“最后一点,我们‘从’虽倡导率性而为,但处世为人却讲究是非分明!不可在外轻惹事端!更不可以持强凌弱!”说到最后几句已是声色俱厉。未央暗暗撇了撇嘴,心说这世间的事那有完全的是或非,有仇报仇有恩报恩那还要来得实在一点,心里虽然不以为然但面上却完全不露声色。风老也感觉自己这几句话说得有点重,语气变缓接着道:“我传你的‘鞘’你要贴身地收藏起来,虽然现在你体质太弱不能和‘鞘’融合,但让它与你天天接触却也不无益处!你现在去吧!从明天早上开始我将着手锻炼你的体质!”未央问道:“锻炼体质?怎么锻炼?”风老笑而不答,只是摆手让他出去,未央见他已闭目养神,知道问也无用,只得满腹疑问的退出了祠堂。出得祠堂尤觉得心神振奋,不回住处却转了一个弯想去看看昊天修练好了没有,未央虽然答应了风老不对昊天说及‘从’的诸多事情,但总想与昊天说说话,虽然不能言明,但总要让他分享一下自己喜悦的心情。岂知到了修罗场外,却被告知昊天还在里面修行,等了一会昊天还不出来,未央振奋的心情渐渐淡去,又等了一会逐转身离去。第二天一大早,未央就爬起身来,吃了一点东西后就直奔祠堂,他自己独住一处,虽有几个未央下人,但那有人敢管他的事情,况且那几个未央并没有拿这样一个同类的族人当主人看,只是碍于形势不得不对他以主人称之,但于内心深处却并无尊敬关心之意,是以只是礼貌上询问一句。到了祠堂,风老已早早坐在了那里,见他到来也不起身,只是指了指桌子上一件看上去薄薄陈旧的一件背心示意未央穿在身上。未央不明其意,心说不是说要锻炼体质吗?怎么还要换衣服!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伸手去拿,那知那背心看上去薄薄的一片,份量却着实不轻,未央竟没能抓起,他愕然抬头,风老正微笑地看着他,未央心中一动好像有一点明白风老的意图。也不再问,第二次伸手抓去,这一次有备而来自是手到衣来,穿在身上只觉得微微有点沉重,但还是可以忍受,心说这样穿在身上倒也是一种锻炼体质的方法,和前世那些脚绑沙袋的方法倒是异曲同功,只是不知这老头是不是也让自己穿着重背心去跑步。见他乖乖地穿上背心,风老淡淡地一笑道:“以后你就穿着这背心吧!”未央一惊听他的口气怎么像要自己长久穿着似的,迟疑地问道:“您不是。。。不是让我一直这样穿着它吃饭、睡觉吧?!”风老哈哈一笑道:“当然不是。。。”不等未央长长的一口气松下来,接着又说道:“那样怎么能叫锻炼啊!每隔一段时间你就要换上一件更重一点的,而且每天你都要搬完这些才能算完!”说着指了指身后一大堆雕刻牌位所用的大石,那大石每一块都有半个身子大小,估摸着每一块都不会少于二十斤,现在的未央别说搬就是挪估计都要使上全身的力气也未必挪的动。风老好像看出了未央的心思,微微笑了笑指了指祠堂的另一边道:“我不论你是搬是挪,但只要把它们给我弄到那边就行!”未央暗松了口气,心说这样到还使得,那知真的动起手来,他才发现这种还真有点使不得,他挪了一会石头,体力渐渐耗去,那感觉不是太重的背心才显现出威力来,每使一分力,那背心就好像加重了一分,到最后直压得他站不起身,那风老在一旁冷眼旁观即不呵斥也不开口让他体息一会。未央性格外和内刚,也不开口请求,第一天就让他生生挺了过来,只不过挪完最后一块石头之后,却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沉沉睡去。第二天未央醒来,发觉自己竟睡在祠堂里间的床上,知道是风老把自己抱上了床,心头不由一暖,下得床来只觉得身上只是有些胀胀的,倒没有什么酸痛难忍的感觉,他只到自己年青恢复的快,也不以为意,却不知那是夜里风老用神通帮他舒筋活血。走出里间,风老已再等他,吃过了饭以后,风老教了他一套吸气吞吐的法门,让他搬运之时以法呼吸,初时未央还不以为意,但搬运了数次之后,竟然觉得身体似乎越动越是精神,才知道风老所说法门的神效,至此后自是勤加练习,时日一久只觉得身体的力量也日渐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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