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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温暖的木地板

寓言的家在三楼,我再次感叹,真大气,可以做个小型展馆了。

关助理:我们寓总虽然喜欢这里,但你也该设计出最符合他身份、生活习惯的房间,他别墅都住厌倦了,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我微笑点头,关:你应该尽快尽快,因为五天后,寓经理要看到点成果。

我无话可说,更无法拿出像样的表情,就这样无可奈何愤怒着。我们转了所有的地方,无助的感觉四面八方扑向我。

接下来,每分每秒我都在为此消耗着青春,大略方案:墙漆要选择最健康的,用米黄色,三卧、客厅地板要用浅褐色木地板,书房、厨房、浴室、阳台用纯白的,地毯选暗色,家具也选白色和原木色,装修主题:温暖、时尚、高端。

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第四天开始大动干戈,打电话给关助理:关助理好,我是白缘,装修费用计划五十万,汇到我们公司账户就行。

好。关助理简单回复。

关助理提供的优秀施工队就位,我向云经理申请了两位助理,我们开干。

第二天中午,和大伙在现场吃盒饭,电话响,是寓经理。

寓经理好!

我在楼下,出来吧!

好。挂了电话,放下饭碗赶紧洗漱下,叮嘱了另两位同事梅金金和高凡昌后,出门进电梯。

楼下,寓经理站在一辆金色豪车旁,我快步走过去,他拉开副驾驶车门说:我们出去谈!

我道声谢坐上车。

车子驶开,他边开车边说:什么时候能完工?

我又一次头大,镇定一下神经说:四,四十天!

他:给你一个月时间,否则我们两公司合同关系终止。

我:请问,你们在试探我们永绘吗?说实话,小小的永绘怎么可能经得起折腾?

寓:你需要知道吗?你知道了可以跟我们公司协商吗?

我——闭紧嘴巴。

车子停在¥¥¥西餐厅外的停车位,我跟他身后,他高高在上的尊贵行头,我一身休闲,一起走进豪华大厅。

他问:没吃饭吧?

我:没吃完。

来到他预定好的位子,他说:请坐。

我说着谢谢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他坐我对面,彬彬有礼的服务员过来递菜单给我们,我放下,全英文。

他看我一眼,向侍者读了几个英语单词,合上菜谱,侍者行礼后离去,我的视线把我拉向窗外,这里太别扭,陌生的地方,近似诡异。

服务员送水过来。

他:待会儿关助理就到,有空我再去看你的劳动成果。

我喝口茶说:好。

彼此无语,这里是二楼,我看到人行道边停了些残疾师傅开的载客三轮车,人行道上自行车电动车行人比较杂乱,一个穿着职业装的男人骑电动车挨着周围的人车驶过三轮车这里,因为人流密集,他差点撞上路人,壮汉把车缓速后扭头怒斥边上等客的三轮师傅,他喊一句还不走,启动车子时扭头又骂,师傅坐在车上没有吱声。

强者欺负弱者,社会第一定律。

高级菜品一一上桌,寓发现我思想出轨的太专心,寻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他只看到人行路上一片混淆的人流。

哒哒的高跟鞋声传来,我看过去,关助理微笑着和我打招呼,她穿着漂亮的黑色间绿色职业裙装,金色高跟鞋,搭配绿色手提包,长长的卷发迷人,1米7的身高,窈窕身姿。

她和寓经理打了招呼后,坐在我旁边,寓经理:开动。

我汗珠立马冒出额头,我,没用过刀叉!!我硬着头皮用我白缘的方式消灭着美食,关助理注意到我的非凡,教我方法,我尴尬笑笑,寓经理皱眉,之后继续自己的饮食行为艺术。

饭后,我们精神十足的讨论正事,我的回答他们还满意,就有一条,寓说:换掉木地板,别脏了不算便宜的房子。

我点头,我会考虑。

今天,寓经理大驾光临,他看到卧室的地板后,脑门上青筋暴起,我有点颤抖。

他冷冷的问:你怎么解释?

我:我觉得像你这样的生活节奏,很累,很多不得已,回到家,在面对冰凉洁净的卧室,不好,木地板,多温馨,又健康。

他思考五秒后说:你还有二十三天时间,我的房子要是毁在你手里,你就等着吃果子吧!

我,沉默。

林峥与姚光的订婚仪式,今晚宴请公司同事,双方共五十位同仁,林峥福气不小,公司所有高层都付了贺礼。

于总派的私家侦探给答案:寓言这次找永绘合作不靠谱的室内设计项目,完全是他自己的私活。但我们都无法置信。

宴会上,于总没来。我赏了好朋友一人六百。一般都是三四百的,结婚还得给,所以,得小心行事。嘿。

待未来的小夫妻去招待其它的同事,大家开始询问我的项目进程。

我只能说:还好了。

为了那些铁面无私的分期付款,我不要命的工作。累了给妈妈打电话,妈一直说让我请假歇歇,我的情况,哪行的通,每天随身携带一个挡箭牌——习惯就好了。

还有三天,我的魔鬼项目就该交工了,我也流尽了汗水,哑了嗓子,带上了黑眼圈。

云经理有请,我赶到,他递给我一份文件:我,被,公司,开除了。

晴天霹雳!!

我痛苦的问:为什么?凭什么?

云:关助理透漏风声,你的成果客户很不悦,所以,你至少得为公司着想一下,不能因为个人的错失连累公司。

我哑言失笑,眼泪簌簌掉落,真可笑!可笑!我赌气到:好,我马上走。

云:先领薪水吧!

我扔掉文件,用手背擦擦眼睛开门离去。

真是荒唐的喜剧啊!哈哈!这个我待了八年的地方,轻易的抛弃了我,本是不高尚的存在,何以强求高尚的待遇。

林峥劝我先休息几日,工作他会帮我介绍,我答应了,休息,多惬意的日子,穷光蛋也可以享受的待遇,我要好好休息,早TM累半死了,这几年那些自如的呼吸都是不诚心的。

被辞退的感觉,让人不服气,倒惋惜那个地方,那些熟悉的一人一物该是受到千刀万剐才能平了我的气愤和可惜,现在也有了自己找工作的能力,没跟叔叔说。

两日之后,我在家涂鸦,门铃响,我去开门,是靓丽的姚光。

她却不公平的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着件白裙子,系着个满是颜料的脏围裙,拿着画笔的叫花子。

她提着一大袋零食进了门,笑着跟我讲:缘啊!我陪你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吧!要发泄只在小房子里怎么够大显身手?

放下东西,她过来帮我解围裙,我困难的搜索到笑容并确认,然后姚光笑的更灿烂了。

她打着下手,我化了精致的妆容,穿上中袖的黑色公主裙,黑丝袜,红高跟鞋,长发挽起,姚光,穿着显尽身材的白衬衣,牛仔中裤,黄色高跟凉鞋,卷发卷出了无限的小女人魅力。

她打开钱包给我展示好男友林峥给的银行卡,大喊:我们好姐妹有了这坚强的后盾,好好去发泄吧!快!

姚光开着林峥的蓝色小车,幸福的光晕围绕在她周身,我看着看着就想哭了,我想回家,没有了赚钱的动力,马上也没了可以任性支使的友情,我失去了能量,想放空的休息。

到了万强大厦,我和姚光手牵手进去血拼,刚进门,迎面寓经理和一个似他妹妹的女人正往外走,我在做选择题,要不要打招呼,最后,我跟着姚光走开。

之后,我问光:光儿,我那个项目结果到底如何?林峥告诉我。

姚光拉我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我看着她,她认真的说:红彩跟定于总了,所以她搞的鬼,你的情况变成了自动辞职。

我:寓经理过关了?

姚光同情的握住我放在桌子上因愤怒而颤抖的拳头。

好长时间,我们没说话,后来,想到姚光这么用心思的陪我,我不该让她为难。

我笑了笑说:我们去购物!

姚光惊了一下,眼泪滑下一行,慌忙擦着泪,我急忙转身假装没看见。

我们开心的欣赏了最新上市的衣服包包护肤品,我买了一套护肤品,姚光买了鞋子和包,送我一个和她一款的白色包,我很喜欢,她的橘红色。除了谢谢,现在无法用行动表示,拥有自己喜欢的东西自然心情好多了,我们算是收入不错的上班族,也因为我们容得下各种体态的沙子,所以,过的还不错。

在餐厅用餐,我手机响,陌生号,我接起:喂,您好!

在哪儿?是寓经理。

寓经理有事吗?他的名片我都没看,因为我讨厌这个恐怖案子,他那神气的音质我倒是记得很深,就那句:换掉木地板,别脏了不算便宜的房子!

帮你介绍个工作。

谢谢,不用了!

你的设计理念满特殊,我希望培养你,明天来享用一下自己的巨作吧!这样不会生那么多闷气,浪费时间。

我泪水一串串沿着脸颊滑落,正津津有味大嚼美食的姚光愣愣的看着我,她从没见过我这么神经的一面。寓经理这个方法我很受用,弱者被强者欺负之后,不能反抗,那么就舔舐伤口以求早愈合,然后再次勇敢面对前方的一切。

我回:好,明天见!挂掉电话。

用纸巾胡乱擦拭着眼泪,之后对光儿说: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呵呵,继续继续。

姚光对我一笑,边给我夹菜边说:吃饭!

第二天,在我的大作前按响门铃,三秒钟后门开,一位大妈系着围裙出现在我面前,我:阿姨好,我找寓经理!

阿姨请我进门:请进。

然后去书房禀报主人,寓出来,一身白色休闲,黑色人字拖,他说:愿意来我们边缘静上班吗?

奇怪!

他请我到阳台沙发处坐,外面漂亮的绿化让人心情好舒服,我环顾我心爱的设计不禁笑容浮现,他很诧异!又不是自己的。

我坐下说:我能担任什么怪咖工作呢?

他:我售房部决定推出私人室内设计师。

阿姨送来茶点,我们分别说了谢谢。

他喝起茶,我说:我需要考虑,你们是不是在整我!

他放下杯子说:你怎么没什么教养似的。

我不辩解,无人做声。

半小时过去了。

我:我可以观赏房子了吧吗?

他手一挥示意OK,起身回书房。

我开心的仔细看了客厅,变化不大,我的设计理念没被改动,只是装饰品换成了更男性化的,厨房、洗手间、卧室,惊讶,卧室的木地板没换,嘿嘿。

我去书房,他在工作我敲下门,他抬头看一眼,合上电脑说:明天可以去公司报道。

我欣赏着他书房的两幅名贵油画说:我再考虑一下!

他靠在椅背上说:别不知好歹啊!

我:我怕我工作状态不好。

他:虽说我勉强住进了这房子,但我并没有付永绘工钱,因为于郁居然找人查我,也谢谢他给我一个可以吃免费午餐的理由。所以,我很希望任用他的优秀苦力来为我干活,把他该得的却不要的收下。这样他会学会乖乖做生意,你能得到比那里更高的工资,我也能像你一样安全的生活。

我笑笑说:这样啊!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被人们玩弄的金钱,总是回以微笑面孔,无论人们多么贫穷狼狈、多么大富大贵,它都那副模样,浅浅的笑意,浓稠的嘲讽!

为了要命的分期付款,我答应加入这个可笑的游戏中,他把永绘免了的单给了我,八千块,我该得的,谢谢差点说出口。不能。他们都是一样的伪人类。我请他再给我一周假期,我要回家看望家人。

他同意,关助理得知我的消息,迅速讨厌起我。

姚光终于圆了梦跟我回农村见识见识,要调查一下我们那儿到底有没有神话遗迹,为何我总是被古怪之事附体呢?

我的解释:我这是在为社会做贡献,没有闲钱捐赠,只有尽此力了。

中午,我开车到我们市里,和光儿一起到购物大厦给家人亲戚选了礼物,然后启动车子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昨天接到消息的爸妈给弟打了个电话,让公司休息时回来看看姐,现在爸妈已在街口等我们,一路上,从大城市来的姚光不住的感叹,这画面还真跟电视上的小镇差不多。路边一片片成熟的玉米地,远处蓝色山体,天空蓝的好安静,朵朵白云悠闲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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