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山庄的大门前。门上的牌匾上写着四个鎏金大字:“红梅山庄。“门前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两个仆人。再看山庄的四周绵延数十里,一眼望不到尽头。山后是一座挺拔秀丽的青山。有着江南特有的那种婉约。山庄宛如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这便是他生活了十八年的红梅山庄。
他便是这红梅山庄庄主江南首富白石的儿子。在白韬玉眼里这里像是一个牢笼。一直束缚着他。他向往江湖那种快意恩仇。但他父亲直教他琴棋书画,不让他学一招一式。他表妹名叫蒋婉。她父母早亡,十六年前她便由他父亲抚养。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无忧无虑地在山庄里生活了十几年。但是前天父亲的一场寿宴打破了往日的平静。直到今天,白韬玉心里还是充满着无数的疑虑。却怎么也消除不了。
刚走到门前,下人们便齐声说了句“公子好,小姐好。“往常的他还会转过头去向他们点点头,虽然不带任何表情。但今日的他却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刚踏进们,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公子呀,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老爷都快急死了!“说话的人是他的奶妈桐姨。因为他母亲在他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所以他是由他奶妈哺育长大的。白韬玉说道:“我爹呢?他现在哪?”“噢噢,瞧我这记性,差点给忘了,老爷跟我说让你回来之后去他书房一趟。“
”哦,正好我有些事问他呢。“他回头对蒋琬说:“小琬,你先去用晚饭吧,我过去一下。”说完便直奔他父亲的书房。
他走到他父亲的书房门前,却没有直接进去。只见他父亲对着他母亲的一幅遗像长吁短叹。他迟疑了半天。突然听见一个雄健有力声音说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他的父亲完全不像一个生意人,却像一个武林高手。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却能感知到门外的他。说完他便进了书房。
书房里很是气派,各种古玩、字画、珍稀玉器星罗棋布。他父亲果然不愧为江南首富。他父亲只是背对着他。淡淡的说道:“怎么回来这么晚?”白韬玉理直气壮地说:“我心中有一些疑问,一直找不到答案。”“既然找不到,何必要去找呢?”他父亲说道。白韬玉回答道“不,我一定要弄明白!”
“你指的是前天我在寿宴上收到的一封信?”
“不,不单单是这些。”白韬玉的语气变得坚决了许多。“
“儿子啊,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我已退隐江湖多年,早已不过问江湖中事,希望你也不要涉足江湖。”白石语重心长地说。此时可以看到白韬玉的脸上多了一丝丝愤怒。
他大声说道:“这红梅山庄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你又有多少事瞒着我?”白石无可奈何地回答道:“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娘。”
“到底是为什么?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书房里弥漫着火药味,两人的对话也在此时变成争吵。白石忽然不做声了。书房里也顿时安静了下来。白韬玉也气冲冲地离开了书房。
他回到了自己房间已是夜幕十分。
他还在纠结着这一切。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此时的他回想起了三天前父亲的那场寿宴。当日,山庄里热闹非凡。时逢父亲五十大寿,所有的江南名仕和商贾贵人都齐聚红梅山庄。大家都兴高采烈地为父亲祝寿。正当众人齐聚一堂,忽然门前一个下人前来通报,他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父亲道:“何事这么慌张?“下人答道:”庄主,外面来了一伙人,个个戴着面具,其中有个坐在轿子上的人递出一封信让我交到您的手里。“”哦,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站在父亲身旁,觉察到了他脸上情绪的变化。他恁了一下。说道:”我白某不才,承蒙各位抬爱,来参加此次宴席。今天大家玩得尽兴!”
众人都没有觉得一点儿异常,唯独白韬玉觉察到了。寿宴的第二天一早,白韬玉便找到了当时通报的那个下人。清晨,那个下人正在打扫庭院。白韬玉站在庭前说道:“你过来一下,我有事问你。”那人回答道:“公子有何吩咐?”“昨天让你交给我爹一封信的那个人说他们是什么人了吗?”白韬玉急切地问道。正当那人说出了一个“天”字,正好白石此时刚到庭中。
白石一声怒斥:“还不快干活,在这做什么?”那下人听到这话也便匆匆走开了。“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白韬玉问道。白石说:“我能什么事瞒着你。”说完便走开了。他知道父亲是不会告诉他的。也不想自讨没趣。便也回房看书了。
午饭过后,他又想找早晨的那个下人,但此刻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今早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去问他的父亲。“爹,早上的那个下人呢?”白石不慌不忙地说:“他回老家了。”“您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我?”“呵,不可告人?”白石冷笑一声。“那你为什么不肯让我知道送信的人到底是谁?”“知道对你有何好处?“”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白韬玉想到这些便更加头疼了。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门外一个丫鬟说:”公子,老爷让你去他书房。“”哦,知道了,我这就去,你先下去吧。“语罢,白韬玉便直奔书房而去。
他门也不敲便直入他父亲的书房。此时的白石坐在椅子上。白石说:“小玉,你也该成家立业了。”“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日一早,你带着小琬还有你桐姨一起离开红梅山庄吧?”
“你说什么?离开?为何要离开?”
“有些事你不明白。”
“那这山庄呢?这是你毕生心血呀!”
“你要记住,名利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你能开开心心地活着,其余一切都是浮云。“说完便拿出一个木匣递给白韬玉。他接过木匣。”这是什么?“他打开木匣,里面放着一本书,他拿起一看。竟然是本剑谱。上面写着”天山剑法。”
“这是?”
“这是我师父留下的,你定要好生保管,切不要修炼上面剑法。“
”为什么?“
”不要多问,我不想你涉足江湖武林,做一个平凡人,渔歌唱晚,了此一生。“
”爹,你走吗?“”我不走,我还要等一个人。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
”什么人?那天送那封信的人吗?“”一个旧友。“
”那你什么时候来找我们?“
”不知道,你也许永远都见不到我了。“
”永远?“”你先和他们走吧。
“不要忘记我说过的话。”
“好了,早点休息吧,明日一早便启程。”
“去哪儿?”
“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所。”
“你先出去吧。”既然白石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再纠缠。便离开了书房。
回到房中,他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心里还在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窗外起风了。风儿轻轻地梳理着树上的枝叶,发出簌簌的声响。此时诺大一个红梅山庄静的可怕。仿佛一切都在这黑夜当中沉寂。此时的白韬玉在这黑夜中更加难以入眠。
第二天清晨,红梅山庄已见不到任何一个人。昨天晚上庄主白石便遣散了所有的仆人。他们三人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红梅山庄。临走前,白石还对韬玉说:“你已经长大了,以后要好好照顾小琬和你桐姨。”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放心吧,过几天我会来找你们。”“走吧,时间不早了。”说罢,他们三人便走出了山庄的大门。
白石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那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一踏入江湖,便再也走不住那些恩恩怨怨。他自言自语道:“是时候做个了结了,让一切的一切随着我的死烟消云散吧。说完便叹息一声:”唉。”
随后他转身走进了山庄。关闭了红梅山庄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