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顾客,请问是住店吗?”
阿咪和铭经过2个小时的寻找,终于在法兰城的西北面找了一家旅馆,而此时已是夜晚了。
“是的老板,麻烦两个房间,顺便准备两份晚餐。“
铭客气的对旅馆的老板说着,但老板则表现一脸歉意。
“两位顾客,真的很对不起,目前旅馆不招待客人,因为店内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请过两天再来吧,在法兰城东北面有一家冒险者旅馆,你们可以去那里投宿,真的很抱歉。”
听到旅馆老板的这句话,阿咪和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都露出一脸的尴尬。无奈之下,铭只好把今天在冒险者旅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旅馆老板,希望老板可以破例让他们入住。
“原来是这样啊,诶...怎么说呢,其实我并不是不想营业,只是...算了,相信一晚上应该没事的,那好吧,你们去二楼的房间吧,但只能给你们一间房,而且到了深夜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开门,更不能出来,你看这些你们能接受吗?如果可以我现在就给你们安排入住,顺便给你们准备晚餐。”
说话间旅店老板似乎故意隐瞒着什么,一脸的担忧。而听到只能住一间房的时候,阿咪刚想开口说着什么却被铭给拦了下来,于是二人就住进了二楼最靠里的一间房。
“喂,为什么不让我说?难不成你想...”
阿咪满脸通红的看着铭,怪铭当初不应该答应旅馆老板,而且时不时的双手抱胸,似乎认为铭对自己有着什么不轨的企图。
“你别想多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刚刚如果让你开口,现在的我们一定还在满大街的找旅馆,难不成你真的想今晚露宿街头吗?再说,旅馆老板本就很为难了,能给我们一间房间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就别再奢求了,而且这间房也蛮大,今晚你睡床我睡沙发吧。”
听到这些话,阿咪一脸的不服,嘴巴翘的老高,却又无从反驳,只能干巴巴地看着一旁的铭,但铭却紧锁眉头,对刚刚旅馆老板所说的话抱着疑问。铭不断的思索着老板的叮嘱,心想为何会不让深夜出房门,到底这栋房子发生什么事了,但这些疑问仅仅只放在了他的内心中,并没有告诉一旁的阿咪。
时间过的很快,二人用完晚餐洗漱后已是深夜了,而此时的两人却还未入睡,房间气氛异常尴尬,就在这时,阿咪实在忍不住打破了这样的沉闷。
“哇~~~我实在受不了了,要来就来吧,铭,说话!我不想做哑巴,这种气氛让人怎么睡觉啊!”
阿咪在房间大肆的叫喊着,就如将要决堤的河堤被泄闸放水一般。而躺在沙发的铭却好像听见了什么,突然坐了起来。
“安静,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铭闭上眼睛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房间突然间又回到了此前死一般的寂静。
“喂,铭~你...你少来了...别...别以为这样就能...就能吓到本...本小姐...”
阿咪不甘示弱的硬撑着,其实心里早就怕的要死,导致说话的声音都不断地颤抖着。
“救...救救...救我...”
铭再也按耐不住了,耳边回荡的声音越来越清楚,这是有人在求救。铭快速的穿起了鞋,站了起来。
“阿咪,你在房间好好呆着,我出去看看,记住!千万不要出来!”
说罢铭打开了房间的门冲了出去,留下了害怕的连话都说不完整的阿咪。而就在铭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铭也深深地感觉到刺骨的冰冷,和说不出的诡异,整个旅馆二楼走廊居然没有一盏等,非常的暗。同时,在铭耳边回荡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其实当铭冲出门的那一刻他也感觉事情的奇怪,似乎这种奇怪的声音只有他能听到,而阿咪则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但事情已经容不得铭再去思考了。铭加快了步伐,来到了一楼。同样的,一楼也没有一丝灯光,而且不断的从某处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气。
突然,一双手搭载了铭的肩膀上,而且不断地传来急促的喘息声。黑暗,冰冷,肩膀上的手,仿佛这一刻已经定格了一样。铭的大脑已经停止运作,只是下意识的把身体扭了过去,而这时,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脸,一脸扭曲的脸。
“阿咪?你...你怎么跟过来了?我不是让你在房间呆着的吗?”
原来就在铭冲出门的时候,阿咪由于无法忍受一个人在房间的恐惧感,也跟了上来,只是由于铭当时精神过于紧张,加上大脑集中在耳边回荡的声音上,所以才没有注意身后跟随的阿咪。
“你...你跑那...那么快...干...干嘛?你难...难道不知道一...一...一个女生单独在房间...很不安全吗?”
阿咪由于害怕加上房间异常冰冷的空气,战战兢兢的把话说完了。
“你怎么了?你很害怕吗?”
铭露出邪恶的笑容,仿佛在说“原来这样一个假小子似的大小姐也会知道害怕啊”。
“谁...谁怕了,难道...难道你不觉得...这...这房间很冷...冷吗?”
铭虽然知道阿咪是硬撑着的,但此时已不是斗嘴的时候,便让阿咪继续跟着自己一起去找旅馆暖炉的打火石,试图点燃暖炉让房间暖和起来,但同时又叮嘱阿咪不要动作太大吵醒一楼的旅馆老板。
“铭,找到了,在这里。”
阿咪在旅馆的厨房找到了打火石,并把打火石交给了客厅的铭。
就在两人走到暖炉旁,试图用打火石点燃暖炉的同时,铭又一次听到了那诡异的求救声,而且这一次仿佛就在自己的身边一样。铭弯下腰,仔细地查看着暖炉,正当他要点燃暖炉的时候,发现暖炉的墙壁上有一个把手,铭迅速地拉下了把手,此时此刻,一条向下的通道呈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铭下意识的看了下阿咪,似乎试问着她要不要下去,阿咪则拉着铭的胳膊,看来她是想阻止铭,但铭并没有给她机会,快速地顺着通道走了下去,阿咪没办法只能紧跟其后。进入通道后便来到了一个地下室,这里的温度似乎比旅馆内更低,铭也越来越肯定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这时铭拿出了刚刚的打火石,点燃了下来前放在暖炉旁边的火把。铭举着火把顺着地下室的墙壁向前走着,就在墙壁的末端发现了另一条向下的通道,紧接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下去,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这下面居然是一个宽广如迷宫般的空间。这时的铭再一次叮嘱了身后的阿咪,让阿咪一定要紧跟着自己,并且把阿咪的佩剑握在了手中,铭的大脑不断地向自己发出危险的信号,希望自己可以退回去,可是又好像有着另一股力量控制着铭,让铭不断地向下走着,但铭的内心告诉他,不管会碰到什么,就算豁出生命,也要保证阿咪的安全。两人就这样紧紧贴着顺着一边的墙壁摸索着,突然,铭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形物体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墙壁边,而且这个物体似乎正在慢慢移动着。这时,两人的神经都已经绷得紧紧地,铭放低身姿,让身后的阿咪拿着火把站在原地不动,自己则慢慢得向物体一步一步靠近,就在铭快要靠近物体时,这个物体突然转了过来,朝着铭的方向快速移动着。铭迅速地举起了武器,随时准备发起攻击,而这个物体因阿咪手中的火把也渐渐地显露出了原形。
“终于得救了,我还以为我会死在这里呢,你们也是受委托而来调查的人吧?”
原来向铭冲过来的是一个男人,由于灯光太暗,而且这个男人满脸的灰尘加上带个帽子,一时间也看不清他的模样,铭放下了身前的剑,试问着神秘的男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你们还不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事啊?我的名字叫阿波罗,其实我也是受旅馆老板的委托来调查这里闹鬼的事件的。”
“啊!!!”
说到这里阿咪禁不住大叫了起来,丢掉了手中的火把,一把抱住了面前的铭。
“没事的阿咪,放心好了,我会带你们出去的。”
铭试着安慰着阿咪,希望阿咪可以放轻松点,同时捡起了地上的火把,而一旁的阿波罗也接着继续讲着。
“看来你们真的是对这里不了解,否则以她现在的状况是绝对不会来的。那么我就告诉你们好了,反正我也打算放弃这项任务了,没有人会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我想当你们听我说完这里发生的事情后,你们一定也会做跟我同样的选择。”
阿波罗此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的说着。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曾经这里是一个坟场。虽说是坟场,但其实这里也是用来祭拜为国家战死的士兵亡魂的小庙。原本小庙都是由大圣堂的僧侣和王宫里的祭司所管理的,不过他们却在三年前放弃了管理权。大概是不想再管这种不知何时盖的坟地吧...就在这个时候,这里的负责人便以贿赂方式买下了这块地打算盖一座旅馆。当时很多人都反对拆庙盖旅馆的行为,结果还是在权贵的压力下不了了之了。而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大概就是被拆除的庙底灵堂吧!我想旅馆闹鬼的多半原因就是因为旅馆的老板把原本是亡灵居住的地方给拆掉了。一开始我还以为这只是那些反对盖楼人们的恶作剧,可当我走进这里的时候,就觉得毛骨悚然,事情完全不像当初想的那样简单,所以请赶快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阿波罗说完便开始哭泣,铭看看阿波罗,又看看紧抱着自己的阿咪,最终决定还是往回走,以免真的遇到什么不测,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万一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自己很难对付得了。但奇怪的是,不管三人怎么走却始终找不到回去的通道。而就在这时,他们发现了另外一条通道,只不过这条通道依旧是向下延伸的。
而此时此刻的圣拉鲁卡-月色撩人,也使得一些人无法割舍这样美丽的景色安心入眠。
“大...大哥哥,为...为什么...还不睡呢?”
在医疗站后院的小山坡上,有一位少年正躺在草坪上看着手中举起的长剑,而一旁柔弱的少女似乎很担心的样子。
“呵呵,原来是心美啊,你为什么也不睡呢?虽然是夏天,但是你的病还没有好,这里风很大,最好还是回到病房中去。”
躺在山坡上的辛看到心美后便坐了起来,虽然只是在今天下午有过一次的交谈,但同样也很担心对方的身体状况。
“我...我睡不着。”
心美低下头,也坐在了辛的旁边,透过月亮的荧光,微微能看出心美面带红润。
“是因为爷爷吗?别担心,他过几天就会来接你了。”
辛安慰着身边的心美,继续看着手中的剑。
“诶...我也睡不着啊,曾经多么的渴求希望能早日学出成绩好去找我的父母,可是现在机会来了,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或许真的就如师傅所说,当我去真的理解的时候却又站在了另一个起点上,呵呵,人的命运还真是琢磨不透啊。”
辛抚摸着手中的村云,似乎开始慢慢的理解克洛德当初不及时把剑交给他的原因,但同时却又有很多的不解迷惑着他。
“大哥哥...你也没有父母吗?”
心美看着身旁的辛,似乎就像是看到了自己,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忧伤。
“我...”
辛沉闷了一会,但很快又回过神来。
“或许我也算是没有父母吧,因为我从小便是由师傅所养大的。听师傅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作为骑士团团长受到法兰王国国王的命令出征对抗各地的魔物,由于当时的我还小,怕一路上遇到危险,所以为了保护我,才把我转交给了师傅寄养,也就是目前圣拉鲁卡村的村长大人-克洛德,而我的母亲则是当时父亲的专属医师,也跟随父亲去了战场。诶...这一去就是16年,我连父亲和母亲的样子都没见过,只是偶尔听师傅提起过他们曾经的往事,所以我每天都在不断的努力,希望将来有一天自己有那个能力去保护自己和他们后,再去找他们。”
虽然对辛来说这是一段悲伤的往事,但在辛的脸上所表露出的情感中并没有悲伤,或许是因为那种坚不可摧的自信,他坚信自己终究会见到自己的父母,所以悲伤并不适合他。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一定还能见到你的父母的。”
心美听了辛的故事后也不断地在鼓舞着辛,但却依旧无法掩盖心美内心深处的那份悲伤,不过她很坚强,从未在外人面前表露出这种悲伤,也未向任何人提起过关于自己的身世。只是当这一次碰到了辛以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不仅仅是自己,还有那颗柔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