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从神话时代开始,天空、大地、海洋就已经被不同宗教的神明们占据。同人类一样,在人类出现以前,这些属于不同宗教的神国就为了可以获得更多的圣域而互相攻占、吞并。自从“诸神之黄昏”以后,奥汀的势力就从神话中消失,进入了人类的时代。但是诸神间的相互攻占吞并仍然在继续,不光是天空,连大地之下的地狱也是如此。
末了,三界圣域,不论是天空、大地还是海洋最终被这些国家瓜分。天空的东方是轩辕氏;南方是梵天;西方是宙斯;北方是拉。在这天空四国的中间,则是刚刚兴起的天使的国度——天堂,和这些老迈腐朽的神国所不同的新帝国,而且其扩张的速度也是快的迅雷不及掩耳。
不仅仅是天界,连地狱也受到了新帝国的冲击。那是一个建立在世界上最为蛮荒的土地上的帝国,那里是地狱的夹缝,就算是冷酷嗜血的死神塔那多斯也不想靠近这个黑暗的区域。那里是被放逐的恶魔、吸血鬼、狼人以及被永远囚禁在黑暗中的黑精灵的土地。没有规则、没有君主,活下来就是这个领土的准则,弱肉强食在这里是如此的明显。纷争从一万年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消停过。战争带来的破坏和创伤,使的这片本来就伤痕累累的土地变的更加的支离破碎。
而这一切只为了一件事物——传说中的封印之茧。
就在原住民们你争我夺之际,贪婪成性的冥王哈迪斯当然不会放过着了机会,他也想要这封印之茧的力量。哈迪斯明白同为冥王奥西利斯是个和平主义者,他是一个大度温和的神明,只要是善良的灵魂,不论是来自哪里的他都会友善的接受他。所以,就算拥有强大的军力也不愿发动战争。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哈迪斯便和心腹大将们商讨吞并这块蛮荒之地的作战计划。
就在冥王哈迪斯动手之际,这片蛮荒之地中来了一只强悍特殊的军队:他们面容清秀却疲惫悲伤;他们白发赤眼;却背负洁白的双翼;他们伤痕累累却依旧风度偏偏;而他们的首领更是器宇轩昂、光彩照人。
他们并不是别人,正是堕落天使路西法和他的人数多达22万人的堕天使大军,他来到了这个蛮荒的土地,带着他那残破的羽翼,带着他那疲惫但不失威严的军队。虽然打了败仗,但是这些来自天堂的战士并没有迁怒于居住在这里的生灵,相反,是和他们一起和睦的生活在一起。天使们将自己所剩余的光全部聚集在他们的首领——自由天使路西法的羽翼中,而他则是往这个世界散布自己那所剩无几的羽翼,为的就是制造出一片光明,这是他对他部下的承诺,也是对统治这个区域的四大族长的承诺。
才短短的80年时间就在这片蛮荒的土地上建立了一个新的帝国,而且,高傲的四大领主都成为了他麾下的大将。面对这个年轻疲惫的帝国,冥王哈迪斯当然不会把它放在眼里,继续向这个地区加派兵力,立志要灭掉这个年轻的帝国……
一王子
十年,对于一个生活在快乐中的孩子来说,是多么的短暂,但对于他不同。因为他被囚禁了十年、他自责了十年、他也哭泣了十年。黑暗中总是不断的闪烁着一抹蓝色的亮光,以及,在某个特定的夜晚,那若隐若现的轻声抽泣。可以说是没有人知道他,更没有人见过他,有时连他的父亲——路西法都会将他遗忘,因为他实在太平淡了。十年了,父子已经十年没有见面了。那个孤独、黑暗的地牢,除了索仑没有人会到那里。索仑比他大5岁,但是那个被囚禁的王子对这个暗精灵王子的感情更胜于对他父亲的感情。在这孤独的十年里,他每天只能见到两个人,一个是索仑,另一个是埋葬在他身边的那个善良、口是心非、贪吃的矮人——加卡,十年前的那一幕他永远也无法忘记。今天是他的20岁生日,也是他要被释放的日子。
带着沉重的锁链,他来到了那个只属于他父亲的大殿。空旷、寂静、阴冷。没有人真正见过这个王子的面容,也没有人了解这个王子的一切,关于十年前他的神秘失踪和今日的神秘出现,一直都是一个谜。可怜的王子,孤独的王子,昏暗的烛光只照亮了他的半张苍白消瘦的面容。父与子静静的对视着,没有任何亲切的言语,更没有父子之间那温馨的拥抱。
他们之间,倒是更想君与臣,而不是父与子。轻轻的挪步靠向那个所谓的父亲,身上那沉重的锁链在昏暗中奏响令人心碎的乐曲。眉宇间的那个半翼的印记若隐若现,那是一个紫色的印记,偏向他额头的左边。
“好久不见了,父亲大人。”没有任何温暖可言的问候,王子看了下四周,“似乎太暗了,不介意我多点些蜡烛吧!”
王子轻轻的笑了笑,没有点燃的蜡烛在刹那间被点燃,整个原本昏暗的大殿顿时片的金碧辉煌。如水晶般的柱子、如汉白玉一般白皙的墙壁,这,根本几不象是地狱。
大殿变的光明,王子的容貌也出现在路西法的面前,他变了,变的连他的父亲都吃惊。
他长着一头漂亮的金发,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更是令天空中最亮的星炬显得暗淡失色,他的嘴唇也是如此的苍白,但是比他的肤色略显得红润些。他是一个矛盾的存在:他的身体里,一半是来自他父亲的恶魔之血,另一半是他那个已经逝去的天使母亲的血。他和巴洛菲一样,也是一个不伦不类的混血儿,但是却是一个完美到无懈可击的混血儿:英俊的面容和他耀眼的金发只会令人想到他是一个天使;他的光芒,就算是米迦勒和加百列都无法比拟。
“斯卡雷,你长大了,真的好像你的母亲。”路西法惊愕的看着他的孩子,他完全没有办法相信十年的监禁居然会塑造出这样的一个美男子出来。而光明,正是这个令日月都失色的王子的名字。
“父亲大人,索仑已经和我说了,我现在随时听从你的调遣。”斯卡雷似乎没有认为他是自己的父亲,“父亲大人”四个字令路西法顿时心痛不已。
“哎!”寂寞的君王深深叹口气。他的孩子很明显拒绝他靠近自己,那种仇视的目光令他觉得心中一阵阵的冰凉,毕竟,他是他唯一的孩子,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你真的愿意为我而战吗?斯卡雷·法里斯·路西法?”路西法压制住自己的悲伤问道。
“我是您的战士,为您而战、为帝国而战是天经地义的事,根本就没有愿意与不愿意的选择。皇帝陛下将我这个罪人释放出来,那我只有以死来报答陛下的恩泽。”斯卡雷的语调如此的冰冷,十年的监禁早已令他变的不苟言笑。似乎,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只有冷漠这一种表情。
悲伤的父亲无言的凝视着面前这个应该称之为“儿子”的年轻人,半晌,他的嘴角微微的颤动着。
“好吧!我的战士,感谢你愿意为了我而战,对了,我的那对十字双剑你带走吧。”路西法冷峻的血红色双眼微微的闪了一下,溜光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契约魔法阵。
这是他和这把光十字缔结契约时出现过的魔法阵,同样,他堕落为魔王的时候,他和暗十字缔结的契约结界也是这个魔法阵。两种不同的气息螺旋的交叉而上,在魔法阵的正中央出现了一对不谐调的十字剑:一把是白色的,如太阳一般着眼,而另一把是黑色的,剑刃上的光芒如同月光一般冰冷,让人无法接近。
这对传说中的十字剑都是路西法的宝器,当路西法是天国的自由天使时,他手中握着的那把可以和太阳媲美的,闪耀着阳光一般温暖光芒的剑就是光十字。暗十字是光十字的影子,这两把剑的力量是完全相对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同时拿起这两把十字剑。
“你选择一把吧!两把剑的力量是同样强大,就是能力和颜色不同罢了。”路西法说道。
王子看着面前的这对天生就相互克制的十字剑,冰蓝色的瞳孔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冷静,金色的剑眉轻轻的沉下,同时伸出了铐着锁链的双手。慢慢的向前一步......
殿堂内出现了奇迹——他的双手同时握住了十字剑的剑把,两股相对的强烈力量刹那间注入了光明的体内,剑与剑之间发生的共鸣顿时击碎了沉重的锁链,没有过多的用力,将握剑的方式变成正手然后用力一甩,大殿中只是出现了一阵奇异的闪光。
“什么!同时拿起了双剑没事?原来如此,他是我和西维亚的孩子,是天使和恶魔的混血,所以他的身体可以经受的住这两股力量的冲击。”
路西法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又为此感到骄傲:他和自己的爱妻西维亚的孩子是最强大的天使!
“父亲大人,谢谢您的剑,如果没事的话,我先退下了。”
生硬“父亲大人”四个字把路西法从美好的憧憬拉回了现实,面对这个已经生疏到仇恨的孩子,就算他是个如此精明强大的军事家也无能为力。
“好吧,下去好好休息,索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谢谢,伟大的陛下。”
王子无声的离开,撒下几片白色的羽毛。
目送着王子的离去,年迈的父亲轻声的叹息着,他似笑非笑,私哭非哭......
笛声悠扬,令着悲壮战场上的黄昏显得更加的凄凉和辉煌。笛声渐渐的消却,血红色的双眸紧紧的凝视着那渐渐消失的残阳,轻轻的叹口气,微微显露出那对洁白的尖牙。白色略带红润的肌肤在逐渐退出的黄昏中显得灰暗,但是那白色的长发却依旧那么的耀眼发亮。
“为什么不吹了,巴洛菲男爵。”
“为什么不吹?为了谁而吹?为了你夏洛克酋长吗?”冰冷的回答,充满了傲慢、冷酷,和先前那悠扬的笛声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为什么?
因为他是吸血鬼王德古拉伯爵和人类的混血儿。在德古拉众多的子女中,他是最幼子,所以德古拉伯爵格外的疼爱这个不纯正的吸血鬼。从小他的容貌就被其他的兄弟姐妹嫉妒,和其他的所有吸血鬼一样,都有一对洁白的血牙和一双血红的眼睛,但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的肤色:那是一种只属于人类肤色的红润,所以在众多的兄弟们当中,他无疑是最漂亮的一个。而且,最可怕的是——这个混血儿不仅仅拥有吸血鬼的所有能力却不具备吸血鬼的所有弱点,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寿命。有人类的寿命却可以安然无恙的睡上一千年。
上天不会是绝对无私的,幸福的生活了数年后,那个最疼爱他的父亲被吸血鬼猎人杀死,祸不单行,母亲也因为无法承受这样的悲痛而病逝,小小年纪的他就成了孤儿,他的不幸也就此开始。先是被分配到那个危机四伏的封地——耶路撒冷,然后断绝他的联系,最后是不承认他是德古拉家族的吸血鬼。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是个混血儿,没有纯正的吸血鬼的血统?不是!是因为他的兄弟们害怕他的力量,他轻易的杀死了那个重伤了大哥的吸血鬼猎人。
他才是最完美的吸血鬼。
但是没有人认同他,没有人认同他是吸血鬼,就算他是德古拉最疼爱的幼子。
他很高傲、很冰冷,但不代表他邪恶、他无情、他残忍。
“刚才的曲子,是吹奏给那些战死的双方士兵听的,对不起!”巴洛菲收起了笛子,离开那残阳的余晖。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殷红的夕阳,同样殷红的双眸似乎看到了残阳中的那个影子——那是他一直寻找的影子,数千年来一直寻找的影子,他错过了不知多少个轮回……
巴洛菲悄然无声的离开,留下夏洛克独自站立在山头之上,狼人沉痛的看着遍地的尸体,虽然小胜一阵,但兽人和混血魔物组成的军团也是伤亡惨重。夏洛克酋长抖抖身体,灰蓝色的毛发发出簌簌声。他是一个德鲁伊,通晓各种野兽的语言,同时也是一个出色的魔法师,善于使用各种元素系的魔法,作为一个狼人,他也具有很强的近身肉搏的能力,所以他的法杖如同长矛一样,顶端是狭长的利刃。直起显得弓形的背,他的瞳孔是金色的——狼人中最稀有的颜色。传说只有最聪慧有才干的狼人才具有这样颜色的眼睛。
他来回抽动一下狭长的嘴巴,露出有些发黄的尖牙,长长的舌头在嘴上舔了一圈——依旧还保留着狼的习惯,他深呼吸一口,弯下些自己的背,用力把囤积在强健的肺里的空气吐出,一阵低沉的狼嚎,在寂静的黄昏显得特别的悠长。同样的方式,又发出一阵,接下来是更多的狼嚎……夏洛克在山顶上看到平原上一个一个快速移动的点,他满足的笑了。
那些是他的侦察兵——生活在这片蛮荒大地上的野狼!
巴洛菲回头看着将要不安静的山头,鄙夷的笑了一下。在吸血鬼的意识里,狼人是一种低等野蛮的生物,如果说人类是粮食的话,狼人就是看家犬一样的存在,他一直很介意战前的安排——让他和夏洛克一起开赴前线。
“真是低等的生物……但是,来的援军又是什么样的东西,哼。”
他很骄傲,回头向营帐走去。
“巴洛菲伯爵,您回来了……”
还没踏入自己的营帐一个女官叫住他,这个女官是帝国的女武神——艾德璐,是第二代堕天使,所以她在外貌上更符合天使。整个帝国的人都知道她钟情于俊美的巴洛菲,所以这次开赴前线时也没有悬念的充当先锋,她是帝国难得的女将军。
“请叫我男爵,艾德璐参事。”巴洛菲冷冷的说道,他更希望被人称为男爵,如果按照2000年前的称呼,他的爵位是耶路撒冷男爵,而耶路撒冷伯爵则是他最亲爱的哥哥。
“那男爵阁下,你可以赏光到下官的帐里吗?”艾德露带着挑逗的眼神看着男爵,她的眼睛和男爵一样,都是刺眼的血红色,不同的是眼神,男爵的眼神永远是冰冷和忧郁。艾德露的红色眼中,人们可以看到的是火一般的热情,她娇媚的面容和纤细的腰身,还有一头漂亮的褐色头发,帝国有不少高层军官向她求过婚。他是路西法的养女。
如果是其他的将领,艾德露这样的要求是不会有人拒绝的,也许是巴洛菲的眼中的那个女人太过于完美,几乎可以掩盖住这个吸血鬼王子的全部视线。女人,再美丽的女人在他的眼中也失去了美丽。他淡淡的看着艾德露,嘴角露出一丝令人无法察觉的微笑,同时又显得失望,男爵知道,面前的这个漂亮的女人和自己眼中的那个影子无法重合,这个影子是她在一千年前爱上的影子,他睡了一千年后,依旧寻找着这个变得模糊的影子……
他没有回答艾德露的要求,闭上血红的眼睛回到那尊华丽的棺材里。
斯卡雷再次回到这个囚禁了他十年的监狱,静静的看着、看着,回头离开。踏着乌黑的泥土,天空依旧是昏暗,地狱就是这样的光景。曾经的那些天使们都想着有一天还可以重返天堂,回到温暖的阳光下。
曾经的天使们都变得苍白……
“怎么又回来了……”
索伦温和的问道,黑暗精灵,顾名思义就是黑色的精灵,他们的皮肤显得灰白,大部分精灵的头发是绿色或蓝色,还有红色和白色,极少数是黑色,瞳孔的颜色多是褐色。索伦会成为他们的王子或许和他自身的奇特有关系,他的头发就是稀有的黑色,瞳孔的颜色是更加稀有的水蓝色。
作为黑精灵新的首领,前任黑精灵王阿撒斯引以为傲的儿子,他不仅仅是一个天才的弓箭手,还是一个出色的法师,他通常把魔法附加到自己的弓上,射出连重甲都无法抵御的魔法之箭,就算没有了箭,他的弓也一样的致命,腰上别着一对精灵短剑,狭长而轻便,在近身肉搏的时候可以更容易抽出杀敌。
多年来,只有他会到这个监狱来看望被囚禁的王子。
“该离开了……”
王子依旧是冷冷冰冰的言语,十多年来不曾变化过,他穿上了霜白的铠甲,换上了灰白的斗篷,金发被修整过,但依然显得凌乱,眉宇间的办翼印记若隐若现在潇洒的刘海下。
索伦独自站在牢狱之前,微微一笑,但又叹息了一下。命运!王子的命运!这是他一直担心的事,他曾经向部族的一个老巫师占卜过光明未来的命运,但一切似乎都和那个老巫师说的一样:他被囚禁了……
索伦没有开赴战场,他要留在都城,作为都城最后的屏障,他是路西法最信任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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