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米是他的名字,生于贵州偏远山区一个叫鹰寨的地方,寨子里都是苗人。看惯了玉米地里杂种着向日葵,看够了菱角分明的大山,懂得了生活的意义后,他离开了鹰寨,走出了大山。渐渐淡忘了与苏山大伯一起猎野猪的日子。
在复旦大学呆了四年,由于大山里的孩子总会被乌拉神保佑,罗米顺利地进入麻省理工深造。在哪儿他遇到了美籍华人罗杰夫,他的导师,一个奇怪的老头儿。
罗杰夫教授酷爱天文,却在研究武器和新能源。与中国享受特殊津贴的专家不同,他靠数十项专利确实赚了不少钱。
“罗米,世界是什么?”一次私下谈话,罗杰夫教授问罗米,说的是让人倍感亲切的中文。
“世界就是我生在中国却在MIT求学”罗米很自信地回答他。
“不错,很多人都这么想,我曾经也是这么认为,觉得世界就是哪一张地图。”教授露出神秘的表情,在他的瞳孔里能看到了一丝渴望。
“难道你不这样认为了吗?”
“嗯,罗米,知道为什么我作为电子机械特级工程师但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天文吗?”教授表情严肃“并不是中国俗话那样说:“挂羊头,卖狗肉”
“我也很好奇,其实没有多少人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更少人能成功地做好自己喜欢的事业。我小时候就很向往街头画家的生活,可我还是一样来了美国,是这样吗,教授?”这确实是罗米的肺腑之言,只可惜美术课上他都把正方体画成棱柱,然后不得不放弃这个愿望。
“不,并不是喜欢天文,地球明天会不会自转与我无关,是全部地球生物的事儿,我一个人甚至所有的天文学家都担待不起。”教授摸出一个茶杯,普洱茶泡得很浓。
“教授你真幽默”罗米笑出声来。
“你应该知道玛雅文明吧?”教授拧开瓶盖,猛地灌下一口浓茶。
“几千年前突然消失的文明,一个很神秘的文明,听说现在都有很多专家研究,我就知道这么多了。”罗米把脑子里知道的都搬了出来。
“玛雅文明依旧存在于这个世界,所以世界是无限大的,而不是你我意识中的中国和美国,亚洲和美洲,甚至于地球和月球。”
“真的吗?导师?”罗米下意识改叫罗杰夫教授为导师!
“以后你就会明白,有兴趣加入我的计划吗?”教授死死盯着罗米。
罗米当然然不会傻到问他什么计划,因为他知道怪教授依旧会说“以后你就会明白”
自从那天起,罗米便算是加入了罗杰夫教授的计划,关于他的方舟,罗杰夫的梦想。
在那以后,在美国的几年,在麻省理工的几年,直到递给教授结业论文,罗米都没能弄清楚教授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将离开美国的前一个星期,教授终于约罗米去一个地方,当时他心里猛然又想起几年前教授所说的计划,直觉告诉一定与它有关,一直都不曾忘记的那个计划,肯定有关于玛雅人的计划。
那天夜里,罗杰夫教授驱车带罗米去了一个神奇的地方,在哪儿他见到米娜,罗杰夫教授的女儿。水灵的眸子,妖条的身材,干净的脸蛋,富有弹性的肌肤。老实交待,这小子见到漂亮女孩都会心跳加速。
她是一个典型的混血儿,母亲应该是白人,从皮肤就能看出来,但她与罗米根本没有明显的种族差异。
"看够了吗"米娜的中文非常不错。
"你很漂亮"在美国的四年,罗米多少感染了一些美国人的豪迈,根本忘记了从前含蓄的本质。难道被漂亮女人发现你盯着她看就应该羞涩尴尬吗?至少笔者认为这是对她的赞扬而已。
"过度地内涵就是闷骚,之所以大多数中国人都不敢在公交车上看异性的眼睛,也就是因为闷骚,然后他们都说自己是性情中人。"高中时候罗米写过这样一篇作文,评卷老师只给了他10分。
"罗米,过来"罗杰夫教授喊道,罗米连忙走过去,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巨大的红布。
"教授,这是?"罗米疑惑道。
罗杰夫教授按下一颗绿色按钮,在一根钢丝绳的匀速牵引下,红布渐渐升高,露出一个亮睁睁的大家伙。
"这..."
"这是我爸爸苦苦研究大半生的飞船"米娜满脸都是对罗杰夫教授的崇拜!
"飞船?这么大个儿的飞船?"眼前的庞然大物和米娜的话使罗米在信与不信之间徘徊:"是信自己还是信米娜?更或者是信那个由钢铁组成的家伙,如果这个狰狞的家伙真是可以飞上太空的船,那岂不是超越现实科技一百年。"罗米心底一直在挣扎。
井底之蛙总是不相信外面的天空比井口大,直到它遇上一场暴雨。当然罗米不会是青蛙,更不是井底之蛙,他愿意相信所有未知事物,至少盲目地去相信比盲目地拒绝好,如果真有那么回事儿,也不至于倍感遗憾,或者无法接受后表现得手足无措。
"嘿,看你的样子还不相信我呢!知道我爸爸为什么来美国吗?"
"米娜!"正当米娜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却被罗杰夫教授喝止住,老头子邹了邹眉头,似乎在做决定,最后还是对罗米说道:"我来美国只为了一件东西,波兰尼尔数据,也就是外星智能。”
听到外星智能四个个字,罗米内心的疑惑完全被冲散取而代之的是完全的震撼。
"真的有外星人吗?"罗米努力地使自己镇静下来。
"玛雅人,回到地球的玛雅人,他们留下的数据"罗杰夫教授很淡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波尼尔数据,玛雅人,这听起来很有幻想的味道。"
"其实你是相信我的,对吗?罗米同学!"罗杰夫教授意味深长地笑道。
"可以给我解释吗?"
"飞船与生物体由同一控制系统控制,而波尼尔数据就是这个控制系统的软件。"罗杰夫教授就像在课堂上一样认真。
"这个大家伙的控制中心就是波尼尔数据做成的软件?"罗米讲出自己的推断。
"并不全是,四年前我所说的计划就是这艘飞船!它的控制系统就是波尼尔数据演变而来的人工智能,当然,肯定没有波尼尔原数据先进,主要是一部份硬件跟不上。美国空军基地捕获的UFO残骸是最高机密,一般人根本无法接近。至于这波尼尔数据,若不是朋友帮忙,根本不可能复制出来。"
"那我能做什么,加入你的计划。"
"如果你的脑电波频率与波尼尔人工智能的电磁频率完全同步的话,你就能轻易控制飞船,就像控制你的身体一样。"
"你应该还没有实验过,根本不能保证安全,相同频率产生的共震很可能会伤害到我的大脑,对吧?"
"对,同时,如果完全同步失败,你的身体就会被震成粉尘。"罗杰夫教授灌下一口浓茶,嘴角勾出一抹奸笑:"但是,完全同步成功后,飞船就将属于你,同时也可能使得你的智商和其他方面的能力上升一个层次。人类的潜能仅仅被开发出百分之几,剩下的百分之几十意味着什么呢?"罗杰夫教授故意将后一句话说得很有节奏。
"我就是你的实验品吗?"罗米感觉他的肺叶在膨胀,可能真有点生气了。
"应该是实验品吧,就像宇宙飞船里的黑猩猩,怎么样?你不愿意?
"干"说出这个字,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在鹰寨的时候,苏山大伯问罗米敢不敢和他一起上林子里干野猪王,他都是很干脆地吐出一个干字。仿佛罗米的生活就得充满挑战和激情,这样的人生才是他的追求。当时罗杰夫教授就是抓住了罗米这一点,也是看上了他这点。
"真干?"罗杰夫教授装出一腔领导音。
"真干!"罗米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把一旁的米娜逗得笑出声来。
"不错不错,年轻人很认真嘛。不过我不得不很遗憾地告诉你,现在还真干不了。"教授似乎因为逗罗米玩儿成功而很有成就感,饱满的脸上根本堆不下他的笑容。
"玩笑?"很可惜,罗米并没有生气。
"不不不,全不是玩笑,只是还没给这个家伙找到合适的能源而已"教授指了指他那块依然很有信心且他对它也很有信心的巨铁。
"那你这个东西有啥用,最主要的问题都还没得到解决,我看你那所谓的计划!哎..."罗米做出恨铁不能飞的样子,着实想气一气罗杰夫教授。这就是大山里的孩子的天性,如果野猪拱翻了他们的白菜,那它就得与白菜一起被炖进锅里陪葬。
"下星期我们一起回中国,找我那老伙计。"罗杰夫教授这句话多少给了罗米一点希望,老实说他真的很感兴趣这个计划,飞船,玛雅,浩瀚的太空。
"中国?"罗米很难想象怪教授的老伙计又是怎样一个怪人。
"这些年我挣的钱都砸进了这块你心目中的废铁,就算这样也还是不够,若不是那个土生土长的湖南毛子,嗨,中国能源部真是一块大肉。"
"你那老朋友应该在能源部说得起话吧?不然肥肉也掉不进他的嘴里。"
"算是元老级人物咯,狗日的,这些年我赚的钱都比不上他一年的红利。"罗杰夫教授爆出一口国骂中的川骂,不禁让人哑然失笑。究竟是正经教授的粗口滑稽呢?还是他口中的老伙计惹人?
"中国能源部的元老级人物?"罗米傻呼呼地看着罗杰夫教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罗杰夫教授还是这句到时候你就xx了。米娜同情地看着罗米,摆了摆手,肯定她也很无语这个故作深沉的老家伙的这一句话。
从罗杰夫教授的实验室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米娜开一辆兰博基尼送罗米回家,一套低价租来的房子,听说曾经有一位夜场花魁在他的卧室自杀。
"看来罗杰夫教授说谎了"
"摁?"
"他说把钱都投入了飞船"
"车是我自己买的,十八岁我就买股票了。"
"一些人亏空,被套牢,然后才有了你的车。其实也没什么,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不说这个可以吗?"米娜给罗米一个白眼。猛地一脚油门,由于惯性,罗米的后脑狠狠地砸向真皮头靠。
"你肯定不像你爸爸,我是说相貌。"
米娜又是给他一个白眼,见势不对罗米也不再罗嗦。感情米娜小姐根本没有与他发生点什么的意思,或者是中国传统式把妹绝招对美国长大的她没有药力。
"罗米先生,你到了!"米娜打断了罗米的美梦,不争气的孩子竟然打起瞌睡来。看看窗外一片漆黑,罗米知道他真的到家了。下意识地抬起左手,全身上下最值钱的手表告诉他,二十分钟她跑了六十公里,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罗米先生,你到了"米娜再一次提醒罗米。
"再见!"罗米跳下车,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会有拥抱,可能是因为这小子足够含蓄吧。没有假惺惺地请米娜上楼坐一会儿,家里没有咖啡,更没有红酒,所以事后罗米还很庆幸。
奔上楼,开门,关门,冲澡,跳上床,最后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飞船,玛雅文明....我们应该相信罗米并没有关于米娜小姐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