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一进门就看到婉宁正对着镜子唉声叹气,忍不住打趣道:“格格,您又开始‘每日一叹’了呀?”
婉宁冲她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她。
自从上次出府到现在,已经整整一个月了,无聊死了。
冬雪正想说什么,一抬头正看到老夫人在丫鬟腊梅的搀扶下已进了屋子,忙福身起安。
老夫人摆摆手,让冬雪和腊梅都出去,这让婉宁纳罕不已,自己最近没犯什么错呀?
“婉宁,你这神游的毛病倒是改了吧,否则进宫以后可如何是好!”
进宫?这可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
看到婉宁疑惑的眼神,老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唉,你这孩子,什么都不上心。过了年就要选秀了,惠妃娘娘早就来信要把你提前接进宫去,只是先前你病着,这事便拖了下来,今天娘娘又来信了,再不去,怕娘娘要怪罪了。”
惠妃?冒似和明珠家有点亲戚。进宫?选秀?难道我穿过来就是给康熙做小老婆的?忐忑不安中,惠妃派人来接了。
先乘马车,再换暖桥,期间还要经过重重关卡层层盘查,最后再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才到达惠妃娘娘的景仁宫。难怪古人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太准确了。
“婉宁格格,请随我进来吧。娘娘等候多时了。”一个公鸭嗓在耳边响起。
“有劳公公了,婉宁初次进宫,不懂规矩,以后还得仰仗公公多提点。”婉宁边说边摸出一张银票塞了过去。
这古代的爹地说了,该打点就打点,不要替他省。唉,有钱就是好,瞧那公公的脸,刚才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会儿立刻换了一副奴颜媚骨的模样。“好说,好说,格格请。”
略整了整仪容,婉宁进入了惠妃娘娘的寝宫。
“董鄂婉宁见过惠妃娘娘,娘娘千岁。”
……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婉宁乖乖抬起头,只见软塌上斜卧着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神态傲倨。
“啧啧,真是温婉可人,难怪老夫人那样疼你,本宫一催再催,才舍得让你过来。”
听惠妃的口气,好像在埋怨老夫人没听她的话,难怪让我跪了这半天还不叫起。这惠妃是大阿哥的母亲,历史上一废太子时首先就把大阿哥给圈禁了。这样小心眼的娘多半养不出有出息的阿哥。不过,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皇宫,一定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否则小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婉宁一边腹黑,一边毕恭毕敬的说道:“回娘娘的话,老夫人常夸赞娘娘温柔宽厚,贤良淑德,说婉宁能得到娘娘的青睐是祖上积德了,在娘娘身边自是享福的,怎会不舍得呢?实在是因为婉宁不慎受伤,才耽搁了些时日,让娘娘为婉宁操心了,都是婉宁的错,还望娘娘恕罪。”说完又一个头磕了下去。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婉宁的马屁终于让惠妃面色和善起来。
惠妃从软塌上起身,缓缓走到婉宁面前,拉起婉宁的小手,亲昵的说道:“快起来吧!这孩子,真是会说话,是个聪慧机伶的。你住的地方我已叫丫鬟收拾好了,看看还缺少什么,回头一并告诉我。想必一路上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晚膳过来和本宫一块儿吃。锦绣,带格格去她的屋子。”
“谢娘娘,婉宁告退。”
出了寝宫门儿,婉宁终于喘了口气,妈呀,这皇宫看起来不好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