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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六张:勇士的传说

萨菲拉独自一人飞快的奔跑在大街上,飘逸的长发被她移动时的气流甩在身后舞动。此时的太阳已经有一半被黑海吞噬,血一般的残霞和深蓝的夜幕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妖娆的紫晕。

龟裂的大街路上,已经有几只丧尸从大楼一只一只爬了出来,萨菲拉瞄了一眼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一股寒气就直往脊梁骨逼,让她被迫把视线重新转移到面前的大路。

再过一段时间,这个城市就会成为它们的领地,即使是派克斯在,他也未必能保护好自己,更别说孤身一人,所以只能在太阳完全淹没之前进入安全的下水道。

这时,一只比较高大的丧尸挡在了眼前,萨菲拉被迫停了下来,观察这个家伙。这只丧尸很丑陋,全身肿胀,就像是一个个气球组成,眼睛都被脸上的肥肉掩盖,近乎透明的皮肤上依稀可见紫色的血管,嘴里不停地冒出蜡黄的气体,散发出的恶臭气体让十几米外地萨菲拉都闻得很清楚。

这个丧尸站在了前往下水道的必经之路上,但没有什么动作,也许因为太阳那已经十分微弱的紫外线还在勉强牵制它。

这个城市太复杂,萨菲拉不认识其他路,现在再回头也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她没把握能打赢这个家伙,只能避免冲突继续往前走。

她试着避开那个怪物的视线,走到了怪物的侧面,靠墙慢慢挪动。这个巨怪没有回头,但萨菲拉依然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中剧烈跳动的声音,等到绕道它背后时,萨菲拉马上迈开腿全力冲刺起来,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没了任何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熟悉的下水道已经出现在了眼前,就在她停下脚步打开下水道盖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石破天惊的煞人怒吼,吓得萨菲拉差点摔倒,她回头一看,认定是刚才那个大怪物发出的,再向前一看,丧尸们的行动速度已经快起来了,不能再拖下去,她直接跳进了下水道,盖上了井盖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循着上次记忆的路线,她继续往入海口那个地方走去,走了一段路后,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就像蠕虫一般直往她灵敏的鼻子里钻,要是一般人恐怕已经捂住了鼻子,但萨菲拉却不感觉难受,甚至有些喜欢这种味道。

但同时她也想起前几天自己就是在这里被一群来路不明的特务枪击差点丢了命,那种子弹撕裂肉体的痛苦感觉还十分清楚且深刻,这让她不禁咽了口口水。

到了入海口后,她凭着上次的记忆敲了敲墙壁。歌德的那残废的身体不可能去其他地方,不是在酒吧就是在这里,而现在还不到他平时去酒吧的时间,所以他应该在家。不出所料,墙壁上的隐藏门果然开了,但出现在眼前的不是歌德,而是一个和派克斯一样高大的男人,正拿着一把QSZ92指着自己的头,吓得萨菲拉本能地用手护住自己的身子——虽然她知道这不可能挡得住子弹。

这个男人身上穿着黑色的特种兵服,披着同样是漆黑的斗篷披风,背上扛着一把全金属质的QBZ-81,因为灯光的逆向反射看不清他的五官,但从他的衣着和动作就可以看出这人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

“你是谁?”他开了口。

“我……我叫萨菲拉……”

他冷漠的语气不带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既然你发现了这里,就算你是个小鬼,我也不能放你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萨菲拉整个人就像掉进了冰窟窿,就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房间里传出了老人的声音:“小天,我认识这个小丫头,别吓着她。”

这个男人一听似乎有些奇怪,但还是放下了枪。

萨菲拉总算舒了口气,今天一天就被吓了好几次,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究竟还有多少?

“进来吧,小姑娘。”歌德沧桑但不衰老的声音再次从屋内传来。

那个男人听歌德这么一说,也就放下了心中的顾虑,转而对他说道:“那么,我先去趟酒吧。”

“好的。”他点了下头,然后打量萨菲拉一眼,就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通往酒吧的路。

目送那个看起来不大友好的男人大步离开后,萨菲拉走近了昏暗的小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和上次一样,老人正拄着拐杖端坐在小床上,一双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死灰眼注视着前方,他也不愿意多挪动自己的身子。

“坐吧……”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萨菲拉看到老人前方有一张凳子,于是就在那里坐了下来。

“刚刚那小子是我侄子,脾气不太好,也不太信任陌生人,希望没吓着你。”

“没……没有……”她没有想到这个老人还有亲人。

“呵呵,今天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问问一些故事。”

“知无不答。”

“这个是我在学院里听教官提到过的故事,好像是血红色的战车。”

老人咧嘴笑了一下:“这是一个流传在这个乱世的英雄传说,很久以前,联邦分裂,人心混乱,南方被旧联邦所组成军阀割据,当地人民既要收金属战争时期留下的怪物骚扰,又要被军阀势力欺压,北方的军队也时不时来骚扰,就在人类已经对未来绝望、丧失信仰的时候,他出现了,驾驶着一辆从未见过的血红色战车……这辆战车所到之处无坚不破,其成名战在于仅凭一人之力摧毁了枭虎军团最精锐的第七装甲师的50辆T90S坦克……”

“50辆!”萨菲拉忍不住叫了起来,她知道五十辆战车代表着什么,这样的战斗力都足以把亡灵之都都夷为平地。而且她知道T90S是这个世界上能够大量生产的最好的坦克,一辆战车对五十辆T90S,这究竟是什么概念?她甚至以为歌德真的是在胡说,即使是最普通的T72,也不可能打得过50辆吧。

“很吃惊是吧,毕竟这是有些夸张,但这是真事,否则这个故事不会被流传到现在……的确,T90S是枭虎军团能够生产的最好的战车,他们普遍用的都是T80和T72或是其他一些轻型战车,一下子失去50辆的损失让枭虎军团的实力一下子倒退了几年,而后来,帝国势力因为枭虎的没落更加频繁地对南方进攻,很多旧联邦势力被逐一消灭,仅剩黑鹰军团依然在顽强抵抗,但后来黑鹰的兵力也已经所剩不多,他们作出了让步,放弃了大部分土地,并且解散了军队投降,改名为先驱者公司,从事轻武器贸易,不再和帝国作对。

帝国没有了阻碍,更加凶猛的向南方进攻,但就在那个时候,他们的先锋队遭遇了血红色战车,大战一触即发,这一场战役中,它再一次,打完身上所有弹药,摧毁了帝国装甲师将近二百多辆战车和近2000人的步兵,吓得帝国后来十几年再也不敢南下,枭虎军团和先驱者公司在恢复实力后也夺回了之前失去的土地。

在这之后,这辆红色战车就被视为和平的希望。一些自由身份的退伍军人、流浪者、政治犯、军火商效仿那辆来历不明的红色战车,建立了最早赏金猎人和佣兵体系,几年后,这个体系已经基本成型,赏金猎人联盟正式成立。他们不受任何人的拘束,只为了自己的梦想和信仰而战,他们的出现,让饱受摧残的人类重新找回了活下去的勇气……”

“那……那辆红色战车呢?驾驶它的人有是谁?”

“你有些太急躁……”

“对……对不起……”

“呵呵……你就像刚参军时的我一样……”

听到这句话,萨菲拉想说什么,但又想起刚刚自己的失态,于是就忍住没问,继续听老人说他的故事。

“这个驾驶红色战车的人是谁,我不知道,因为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就像古老神话中的龙,总是见首不见尾,在赏金猎人联盟成立之后,它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人间蒸发,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从此以后的七十多年,再也没人见过他……这也是我听别人说的,因为那也是我出生前的故事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影响力已经逐渐暗淡了,很多人都已经不记得这个传说,当初说自己见到过血红色战车的人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没有人能证明它真的存在过,也许,它只是某个人编造的美好幻想,让我们在这个荒废的世界能有活下去的希望吧……”

故事讲完了,萨菲拉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故事很动人,却缺乏真实,也许,这真的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罢了……一个触摸不到的希望,如梦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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