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俺六岁。
与一般小孩无疑,六岁的儿童需要进入学院上学,学习职业知识和技能,为自己的未来作好准备。
没有估计错误,骑士班的人数加上老师就只有二个人,这就是小班教学的精要之处,一对一的学习我不否认有很好的效率,我的老师是拥有皇家授予中下级骑士的资格的艾卡?里约。因为骑士的数量少得可怜,故国家亦放宽了条件故中下级的骑士也能当上老师。
说到职业的阶级大抵可分为九级,上、中,下各自有三级,每三级提升会有授予自己职业的新称号,加起来就是九级。九级後的阶段就是一个秘密,因为大多九级以上的职业高手都不会轻易见人,因为他们都有一个特性,就是怕麻烦,成为名人就需要付出代价,很多贵族会找他们当保镳或教练,负责训练护卫或私兵,有些会邀请他们成为自己的私人军队的将领,总而言之就是一种喜爱自由但不得不生活得比正常人小心的人。
而职业高手都会被国家授予特权,看起来还会觉得比起贵族还风光,九级以上的高手都会由国皇亲自授予称号,当然会有不愿接受称号的高手存在,原因就是因为怕麻烦。
今年我以特殊生的身份进入一所小学院当入学生,那所看起来会被风吹倒的学院只有三层,老师也只有四位。
负责剑士部的白苑老师、负责弓箭手部的沐歧老师、负责魔法师部的官魁老师,他们都拥有中上级的资格,中级以上的职业阶级,每一级的提升都是实力的表现,因为每一级提升的条件非常苛刻,那是後话容後介绍。
其实六岁时还会做一次身体潜能的鉴定和全面激发,因为听说人体内有一种叫『内潜质』的东西,它由初至高级分别显示出不同的颜色,并彩虹七色作排序,当世最强剑士轩辕无涯就拥有最高级的紫色内潜质,而传说中还有一种白色的内潜质,它是超越紫色的存在。若以人类来作比较就是凡骨与天才的分别,是逆天的存在。
而今天就是进行这个活动的日子,故我今天才由家中走来学院做鉴定。
为什麽我会成为特殊生,说来话长,就由今早开始说起吧。
清早的大街如常有清道夫赶紧工作把街道的垃圾清理,由於今天是『内潜质』鉴定的日子,而且要鉴定孩子实在太多,故不得不早点来,来到门口只见已经有为数不少的小孩在排队,我来到已经排在第二十三个了。
就在此时,身後传来很多人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八个彪形大汉护送着一辆马车到学院,看来他是商人的儿子,因为不符合入学贵族学院才来这所破学校做鉴定,只见一只胖得像头猪的小孩步出马车,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圆球。
“少爷,小心。”其中一位护卫扶着他的『纤腰』让他安稳走下那只有五级的马车梯级,他的高调登场已经吸引了不少小孩围观,我也承这混乱向前推进,一个不小心已经排在第十位了。
那只肥猪向着门口走来,护卫沿途把小孩们逐一推开,他看来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连最基本的礼貌排队也不懂。
“让开。”没等我回应,我就被硬生生以蛮力推开了原来的位置,这不当的行为那些最後又重复做了九次,直到那头猪排上了第一位,他们才停下来平均站在主人的左右两旁。
时间到了,那些来帮忙鉴定的人也把学院大门打开了,我们一个接一个顺序走进了学院的内堂,这是学校一些大型的活动才会用上的地方,平时是空置的。
这里早已被布置了,用了木板把地方分隔开来,变成了一间间细小的房间,小孩被学院学生组成的义工安排下逐一接受鉴定,不时会听到义工的彼此对话。
“那个看来有背景的胖子,是谁家的小孩呀?”一个看起来十来岁的男子向他身旁的女生询问着。
“这胖子你也不知道?他是那个有名的金饰商人贾都的儿子,好像是叫贾宠。”
说起那个贾宠他变成了第一顺位理所当然是第一个被鉴定,替他鉴定的是一位学院毕业生,他应院长之邀回来帮忙,那个贾宠的随从小心的拉起他的胖手,放在毕业生义工的手上,开始了鉴定的工作。
那个毕业生运起内力,配合鉴定术把贾宠的『内潜质』以彩虹七色的姿态展现,不消数秒那『内潜质』被迫出来了,结果是最低级的红色。那些随从把已经想好的拍马屁的说话说出,把贾宠赞美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一时之间贾宠也忘记了自己的『内潜质』只是最低级的红色,其他小孩也期待自己的鉴定完全没有理会贾宠的『内潜质』鉴定。
终於到我了,因为有过贾宠的红色先例,令我明白到平民出身成为商人後也不会令到自己的子嗣有出色的『内潜质』,所以我对自己『内潜质』没什麽期待,只想快点完回家睡个回笼觉。
“小朋友,把手伸出来。”这把声音的主人是刚才替贾宠鉴定的毕业生,他同样运用鉴定术把游走在我体内的『内潜质』迫出体外。
若被鉴定为紫色的小孩会立即被皇国选为尖子,得到最好的栽培,所以这是每个家庭都期盼的福气,可惜紫色『内潜质』是万人中也可能无一的,故皇国亦会把拥有青色或以上『内潜质』的小孩加以培育,送入皇国最高级的学府皇家帝国学院,希望训练成忠於皇国的军队,一方面皇国会增加实力,另一方面又可以增加人民对皇国的归属国。
“白色?”俺奇怪的看向被迫出体外的『内潜质』,那个毕业生更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失神了,他的反应等於对我说我是个异类,他一回过神来就奔出房间,向着场地最大的一间房间跑去,他也理不得门内有没有人,一脚踢飞了木板,大声呼叫“不得了,院长!”
“桑奇,不得无礼。你没有看见崔岩先生吗?”那个毕业生因为已经被吓了一跳,所以对眼前来了一位大人物没有太大惊讶,他的说话也勾起了那个叫崔岩的中年人的兴趣,他背着一个大盾牌在背上,身穿上一副顶级的钛合金盔甲,腰间配带一柄印有一个十字记号在剑柄的长剑。
“院长,你听我说,有个不得了小孩,他的『内潜质』颜色是白色!”院长熟悉桑奇的为人,他以前是学院的优等生,人品也好得无话说,故他的话院长自己一向都是相信的。崔岩眼眉抖动明显是惊愕反应,立刻叫桑奇为自己带路。
院长也急忙起来,和崔岩一起来了小孩的面前。
他们口中的小孩就是俺,院长亲自把手按在俺头上,使用了鉴定术我体内的白色『内潜质』被迫出体外,崔岩立即开怀大笑,说什麽竟然会有这样的传说天才诞生在国境之内,他边点头边向我猛喷口水,他笑得口不拢嘴,他举手向院长的肩膀拍了数下。崔岩天生好力气,一下就是数十斤重,可怜的院长被拍的灵魂也差点离开肉身了,见院长开始受不了他才收手,还说了声不好意思,他应该是兴奋过头了。
“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崔岩向我问。
“孙玄。”
“小朋友,你知道皇国的尖子政策吗?”
他那笑得让人心寒的笑容俺永世也不会忘记,而他也是俺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人。
据历史家的说法,天位骑士孙玄一生最尊敬的人物除了父母就是崔岩。
“好了,崔岩元帅,你应该管不了本学院的事吧。”崔岩也知自己越权故没有多说半句。
“孙玄,你的个人资料我大致是看过了,家中只有父母两人,你是独子那负担着继後香灯的重任,要不要成为尖子你自己决定。”
白色的内潜质是超越紫色的存在,白色可说是七色的混合,是金字塔的顶端。传说上亦只有开国君主的辅手大魔法师?基高卡纳拥有,据说基高卡纳凭着这先天优势单人匹马就可以灭了数十万的军队。当然传说的可信性被受质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白色的内潜质是最高的荣誉。
当然最高的潜力换来只有两个结果等着你,一是招揽,另一是暗杀。
实力是这个世界公认的权力所在,谁的拳头硬,谁就可以成为老大。当今的国王就是信奉武力令到国家的武风极盛,大多有实力的强者都被贵族招揽了,形成贵族间各自培养实力,一个个拥有私兵的武装集团在国内的不同地方形成,可惜的是国王没有打压的意念。因为为了得到贵族的支持,有些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好。
同时亦全因一人──元帅崔岩。
他掌握全国最强的一支军队?圣殿骑兵团,一支军纪严明的精兵部队总数五万,士兵贵精不贵多,每位都是百人敌,单是队中的低级将领已经可以对抗一个千人城镇了,可想而知崔岩的实力如何高深,他也是紫色内潜质的拥有者。
“那我跟你回家一趟好了。”院长没有等我回答就拉着我的手走了出去,崔岩一直在背後跟着。
院长内心的想法是学校出了一个可以成为传说的人物他那会不高兴,他的激动应该是最高的,这可以令他学院的名声一下子的跃升,任谁也不会放走这到了口的肥肉。
我向院长带了路,不消数刻钟就到了家门,院长正想上前叩门的时候老爸正好开门,我家的门是从内向外推的,故这一推正好撞上院长的面额,院长一声惨叫後摸着那刚刚建在额上的红楼,缓缓向後退了几步。
“阿玄?干什麽?”
老爸见到我忍笑的面容,再看看院长就知道自己惹祸了,向院长赔了不是後便请了院长和崔岩入屋,又吩咐我去烧水沏茶,院长一开口就是说我的事。
老爸连连点头,但没有太大的反应。
“阿玄。”
听到老爸喊我就从厨房走到他身边,他突然以慈父的声线向我说:“你想不想去?”
这一刻才发现我原来挺舍不得老爸的,虽然他把我的人生好像推到了低谷,但始终也是我人生中两个亲人其中之一,这个时刻说真的,只有六岁的我没有想得太远,却不到下一次回家已经是六年後的事了。
我简单的点了头没有多说一句,因为我已经哭成泪人,只有六岁的小孩,当然会对父母有不舍之情,但为了自己的未来只好分离了。
“这位是?”外出买菜的老妈刚好回来了,甫一开门就见到院长这位陌生人,就向老爸问了一句。
“这位是学院的院长。”
老爸把院长的话从头向老妈说了一遍,然後看到哭成泪人的我心也疼了,双手展开把我抱入怀,低头向我说了一声。
“傻孩子,你若是能读得好,成为国家的栋梁,你老妈会很安慰的。”
突然间我感觉到肩膀湿了起来,果然世上的母亲都很伟大,这时的我已经向自己许诺必须把学院的课程攻陷,成为学院的第一名。
小孩子嘛,就是有种天真的冲劲。来吧,我的肉盾人生。
“阿玄,明天清早你收拾好後就到学院报到,我会在院长室等你。”
“明白。”
今天晚上爸妈豪花了些钱买了一顿上好的酒席,三个人大快朵颐,如狂风扫落叶桌上的佳肴不消数分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今夜的星星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