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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老先生

文小墨辗转了一夜,其间醒了三次。想象力丰富的人就这点坏处,好的会的都能想一大堆。本来睡得挺早,但不知道为什么,熄灯以后就开始胡思乱想。有时感觉自己背后睡了一个人,有时觉得闭上眼就会有东西跟自己面对面,他觉得今晚适合写恐怖小说,因为自己有各种情节吓唬自己。以往想不出让自己害怕的理由,今天找不出理由不害怕。他想,原来恐惧也是会变本加厉的,人脑真是可怕。而更可怕的是想法。他想起那天和贾思哲谈过的欲念,如果万恶是从欲念开始的话,那么世上所有的事都可以用欲念解释,不管它是邪恶还是正义。人生存就得吃喝,而满足了吃穿以后就要好吃好喝,之后便往住行方面考虑。人的贪欲是无穷的,基本的生存需求满足后便会向更高层面上追求。因此,流浪之人只满足于吃喝,而富人则追求奢华生活。有些是伦理层面得不到的,得不到的有人会通过不正当途径获得。饱暖思**,正是这个道理。突然,文小墨脑中一阵光亮,他确定不是有人开灯上厕所。而是自己产生了思维碰撞的火花。他反复念着**两个字,为了避免和熟睡室友嘴中吐出的淫荡两字相混淆,他做了一下定义。清代百一居士《壶天录》提到,**之孽,固为首恶,虽延至八世之交,犹思报复。可以看出**的邪恶。所以说**着重说的是思想上的一种意念,而淫荡则更强调行为方式。巴尔扎克说,一个能思想的人,才真是一个力量无边的人。如果一个人思想是积极的,那么他所做的肯定透漏着人性的光辉,而一个人的思想龌龊,那么所做出的事也必定是阴暗的,贻害众生。

文小墨联想到白天陆晨玖说的死去的女生,感觉毛骨悚然,他脑中不时传出港片中的女鬼,一色的红嘴唇绿眼皮。

夜晚阴森的实在是可怕,而且,古怪的念头一直缠着他让他难以入睡,就这样挨到了天亮。

贾思哲一早就发现文小墨无精打采,便问文小墨,你现在既没结婚又没孩子,为什么这般愁苦?

文小墨说,我被除孩子以外的事困扰了。

哦?贾思哲说,如果不是借钱不妨你说出来我们分享一下,也好找出解决方案。

文小墨说,老师,你能跟我讲一下我们学校西厢楼的事不?

贾思哲沉思了一下说,我不能。

那是为什么?文小墨感觉里面必定有缘由,急忙问道。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贾思哲刚刚看过些,但只记住了两句。

帮助他人不是快乐之本?我现在有困惑,你就帮我下,自己也快乐快乐

我只怕说出来你会很不快乐。贾思哲沉浸在无边的佛法中,已经有点飘飘欲仙。

文小墨暗暗想,这件事果真不同一般,单是听陆晨玖说就已经很是离奇了,而贾老师这次又有所顾忌,说明他也在因为这种事感到困惑,或者是他知道内情,但有人阻止他外泄出去,会不会说出来遭灭口,文小墨手心开始出汗,心里想自己会不会害了贾老师。但贾老师的确要告诉自己了,文小墨思量着要不要听下去,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的辗转反侧,他心里还是有些顾虑,担心听了以后会更加难以磨灭对鬼怪的想象。但他又想,自己一向热爱科学,鬼怪之说又确实不存在。索性壮了壮胆,跟贾思哲说道,不用怕,你说就行了。

贾思哲看了一眼文小墨,我想说我也是刚到这个学校的,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给你讲讲西厢记?

不用了。

你不要伤心,我知道有个人肯定知道。

谁?文小墨忙问道。

我们学校有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宵阴阳八卦五行之说的老先生,这所学校没有他不知道的。你去找他吧,走到综合教学楼前你会看到一个老头戴顶红帽子在扫大街,那就是他。你可以去问一下,他应该在学校混很久了。

文小墨想,自己秉着严谨的治学态度,对这事也不该马虎,既然自己关注这件事,索性就弄个明白也好。随即告别贾思哲去找那位老者。

西厢楼的事儿哈?老大爷把扫帚往墙角一戳,那家伙可是老带劲了。

大爷是东北人啊。文小墨眼一亮。

那可不,听你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吧,你哪儿滴啊?

我SD的,我以为这边没北方人呐,忒好了。文小墨如见亲人。

俺妈就SD滴啊,老头啪嗒啪嗒眼泪就掉了,离家后就没回去,俺对不起她啊。

文小墨想,这下好,认了半个亲,还把人家害哭了。在大街上哄老头,这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抢了他假牙呢。

怎么回事呢?来,在这坐会大爷。文小墨找到个台阶两人坐下。大爷抽烟不?

抽,老头伸出手。

文小墨问这句话的时候很少听到这个字。干脆说,我这也没烟呐,来,嚼口香糖吧。

算了,老头手一挥。

你不喜欢哈?

我没带假牙,你给我我回去嚼吧。老头把口香糖放进口袋,接着说道,我二十几那年认识了个南方姑娘,水灵水灵的,交往没多久她就回去了,我要跟去我妈不干。我那时年轻啊,心一狠坐火车就追来了。老头摇了摇头,现在想想对不起我妈啊。

文小墨说,别伤心,你追上了不?

没追上,火车故障被赶下来了,这不到了这里。老头顿了顿,有些伤心,自那之后就没见过我妈啊,几十年过去了,越想越后悔啊。妈呀······妈呀······大爷泪啪嗒啪嗒又掉开了。

文小墨为老头感到伤心,年纪轻轻就离开了自己母亲,而且一别就是四十几年,那种物是人非的离别会是怎样一种伤感啊,如今老人家年事已高,想弥补过错也只成了一种奢望。

文小墨正想着,突然一个女声传来。

你怎么回事?文小墨抬起头,一个面容娇美,身材窈窕的女生紧皱眉头,站在他眼前手指着他,大声质问道,你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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