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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即将结束的初中生活的尾端时候,离我们村不远的地方长岗乡凌家滩被列为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不久又被国务院公布成为第五批国保单位。

据说长岗乡凌家滩遗址是在一个很意外的情况下被发现的。1985年秋天的时候,家住凌家滩的82岁的万有桥老人老妻出殡,在村后挖坟墓的时候挖着挖着挖出很多奇形怪状的石头,那时候也没有什么文物的价值观,看挖出这么多没见过的石头,觉得可能是古代人用的东西,就通知了乡里和县里的领导,等领导带着人过来万有桥把挖出来东西全部上交给了领导,领导一看这好了得,这么多石器时代的东西,非同一般,直接上报了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接管了。

凌家滩被发现的时候正好是我父母结婚的那一年,但是我父母他们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当时农村人们不像现在脑筋这么复杂,可能觉得发现一处遗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从别的地方去凌家滩必须要走我们学校门前的一条路,也是唯一的一条路,那时候也只是泥路,非常不好走,底盘低的小车根本开不了。交通工具就是电动的三轮车,买回来自己在后面安个雨棚,就可以载人了。不像现在已经修了柏油马路,各种车都可以通行。

我们上学的路上经常能看见一些外国人,在农村能看见外国人是非常新奇的,好多人从十里外的地方跑来就为了看外国人一眼。弄的路俩旁经常站满了人。外国人从这里走过,还以为是中国人的友好欢迎方式,常常有外国人举起手说哈喽,嗨之类的英文以失友好。每当外国人说话的时候,路边站满的人群就爆发出阵阵欢笑,外国人见了更加认为人们太热情了,常常激动的说出爱老虎油,三克油之类的话。我们这些学过几年英语的学生在旁边看的都快笑岔了,这就是中外跨国界的交流吗。

对于外国人我们都是很欢迎的,但是特别国家的人我们就不一样了。当看见脚穿木屐身穿和服的人,就算是一些一辈子待在这里没去过大城市的老人都知道这是哪一国的人。常常有人会偷偷的用西红柿鸡蛋欢迎。

从那时候凌家滩在我们的眼里是古墓,挖出很多以前人用的东西,具体挖出的是什么,什么年代,是古墓还是遗迹都不是很清楚,自从发现遗迹的时候起,那周边就被封锁了,平常人根本进不去。

据说里面挖出的金器一碰空气就变成了粉末状,当时什么也不知道,信以为真,觉得那里的古墓存在的时间简直太长了,徒增心中对那里的神秘感。

慢慢年纪打了,阅历丰富了才知道原来凌家滩只是一片新石器时代聚落遗址,那时候根本没有什么金器,那时候连青铜估计都没有出现。因为世界最早的青铜器出现于约5000年到6000年间的西亚河流域地区。

初三即将结束的那一年夏天,我们正在为即将到来的高考紧张的准备着,那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去看电视,去看课外书,在全班都笼罩在一片努力学习的环境中,甚至连聊天也好像是一种罪过。

突然一个消息在我们的周围散开,说的是在从凌家滩挖出的一个非常罕见的青铜器在封存起来运往合肥考古研究所的时候不翼而飞,这件事在当时轰动了一时。因为当时那里挖掘出来的也就是一些石器,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那个时代还没有被发明出来的铜器。而这件最不可能出现的东西却在那个地方被挖掘了出来,想想多么的不可思议。所以所有工作人员对这件青铜器非常的重视,决定连夜送往合肥。

但是却在到达合肥之后,从装进特制的木盒中发现东西已经不在了,省领导非常在意这次的发现,所以严厉彻查青铜器被什么人偷去,但还下令不能暴露出这件事,直说丢失了一件重要的石器。

当天很多运兵的卡车载着满车的士兵驻扎在了遗迹周围配合省调查科工作。这下遗迹周边立刻被封锁起来,任何人都不可以出入,连原来住在里面的居民也被严格的监控起来。

当我们知道这些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那时候村民休息的时候无非就是做在一起喝茶抽烟,当遗迹外围的村民在下田干活的时候发现这么多军人出现在凌家滩周围,感到非常惊讶,因为如果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军人出现在这里呢。所以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开了。当然具体什么事情是不会有人知道的,所有人也都是道听途说,各种说法都有,有的说古墓(因为那时候人们脑中没有什么遗迹的概念,只认为是古墓,所以那里的人们一直称呼是墓。)里面又有大的发现。这个说发现了“蚕丝宝甲”,穿上尸体永远不会腐烂。那个说发现了一颗有西瓜那么大的夜明珠。更甚者说里面发现了妖怪,已经死了好几条人命。。。

总是各种流言到处乱传,弄的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最后各个村子用村广播,学校每天也广播说是因为最近文物贩子太猖獗,偷盗了一件挖出的国宝,市里派人真在寻找才让这些流言停止。

因为这件事,一些往常大街上经常看见的收购文物的,到村子里面收购文物的人基本都消失了。那时候谁也不敢再去收了,主要是当时闹的动静太大,让这些文物贩子吓到了。最后也没有找到青铜器是被谁偷盗了,确切的说都不知道是怎么被人偷的,因为当时这件青铜器在遗迹里被挖出来的时候当时就让全部的工作人员呆住了,当时考古队的领导直接亲手用一个特质的木盒装了起来,还上了锁。直接让人开车送往合肥,盒子当时一直让一名工作人员抱在怀里。从遗迹那里到合肥最多四个小时的车程,等到了那里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锁箱子的钥匙有俩把,一个在考古队的领导手里,但是考古队领导因为还要主持接下来的工作所以根本没去。还有一份在合肥研究所里面,就是为了应对这种突然的情况。所以这东西丢的太不合理,查来查去没有一点线索,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这件事情如果公布出去,绝对会引起很多方面的关注,而因为青铜器的丢失,没有什么证据。所以最后这件事也没有被公布出来,还是用丢失一件重要的石器搪塞过去。

几年后,因为我的一位表叔就是当时送文物去合肥的死机,而知道事情的真相。在一次而然喝多了的情况下偷偷告诉了我。

据说当时他有幸看见过一眼这件青铜器,说形状似一种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爪子,爪子泛着青铜色。因为当时距离很也没看的很清楚。当时只是觉得好奇,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觉得这件事真的太离奇了,根据我习惯性的推理来说,如果表叔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情基本不可能会发生。想问些具体的事情,表叔已经醉的不行了。当等他醒来,想问的时候,他死活什么也不说,还叫我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不然有大麻烦。

对此我也就慢慢忘了,知道有这件事情过去几年后,我高三的时候到外公家玩,才再次被我想起。

我外公家离我家不是很远。凌家滩在这之间,俩边距离平等。虽然离的不远,但是我外公家那里却属于水域,他们村子前面有一条大河。据说是三国时期,曹操运兵所挖的,直通长江。

我外公他们家那里基本家家都有很多铜铸的古钱,记得小时候经常和朋友们用铜钱玩一种叫“投”的游戏,就是把一些纸啊,洋画啊,或者铜钱啊什么的,看当时流行玩什么就放什么,放在一块砖头上面,然后离砖头一段距离画上一条线,站在线外用石头扔那些压下的东西,扔下来多少,多少就是你的。注意是扔,不是砸,如果砸的话,准头不准不说,还容易给那些纸类砸坏。

小时候去外公家玩的时候总是能在家里抽屉里面翻出来,那时候也不知道值钱,只是觉得新鲜,好玩。外公家那边铜钱可多了,而我们山村这边从来没有看见过一枚铜钱。

慢慢等上初中的时候,发现铜钱已经不像小时候那么多见了,这和经常有人上门收购铜钱之类的古董不不关系,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有一个收购古董的在外公村里一户人家收走了百十枚铜钱,只用了俩百块钱。。。

当然这些都是对于当时广大农民同志不知道古董的贵重之处只是觉得新奇让一些古董贩子钻了孔子。

夏天放暑假的时候特别喜欢去外公家,因为可以在每天下午吃饭前和一些朋友去河里游泳。

运漕河还是比较宽了,三百米左右宽,深就不是特别清楚,从来没有人下到过底。因为太深了,估计怎么也有几十米深的样子。而我们游泳只是在河坝的边上,中间一般都不敢去的。那时候游泳的人多,去的也是像我们这些精力旺盛,约着朋友一起的一群人才会去。一个人根本不敢去啊,河非常深看不见底还通着长江,心里怎么都是有点害怕的。

那年夏天暑假来到外公家,外婆去世的早,在我妈妈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外公一个人住,外公在一起属于秀才一类的人,虽然晚年眼睛和耳朵都不太好,但是还是不会影响他喜欢看书的兴趣。每年都要我在外面给他买些书籍带给他看,他最喜欢看的就是‘毛主席诗词全集’。岁晚从我外婆过世以来,外公一直都是一个人,但是他一点也不孤独,一直在书中找寻自己的快乐。

我外公当了很多年的村长,年纪大了才卸任享福,又是王姓这个大姓中还活着的年纪最大的老一辈,村中有什么大事,第一时间肯定征求我外公的主意。从小只要我母亲一带我回娘家,村里人都非常友善的。我可以看出来这种友善是真诚的。

一天下午约好朋友又去游泳,村里和我年纪差不多的有五个人,都属于从小玩到大的,感情自然不必再说了。我们五个浩浩荡荡的来到河边,脱光衣服,只穿着一件裤衩就往水里跳。那时候也不知道什么热身不热身的,哪像现在人游泳那么多事,脱光了直接跳就完事了。我因为穿的是衬衫,不是T恤,所以比较慢,等他们都跳进水里了,我才脱光。站在河坝上,看着不远处的一个用来开闸灌田用的水闸,说“看谁先游到那!”就“噗”的一声跳了下去。

进水之后等我抬起头刚准备喊开始,他们已经游出去领先我很多了,还各个摆出一副慢悠悠的样子,故意气我。当我潜下水正准备使劲加速一个猛子潜水追上去抱住一个的时候,突然腿很疼不能动了,也就是经常说的抽筋。当时我就慌了,因为潜水所以头还在水里,脚不能动身体浮不上去,虽然平常全身不动也可以在水上漂浮着,但是这脚突然的抽筋不能动让我心里慌了,只有一个念头浮出水面呼救。但是越急越上不去,只能用手拼命的击打着水面。据事后他们说,听见我拼命的打水声音了。但他们还以为我在拼命追呢,他们游得更快了。慢慢我手也随着我的身体沉了下去,因为这里离河坝很近,所以不是特别深,当脚踩到软软稀松的泥时,我更加惊慌了,拼命的用手乱抓,慌乱中也分不清上下左右,东南西北了。手不知觉按到了泥,胡乱摆动中手好像抓到一个硬硬的东西。相信如果有溺水经历的人都知道,溺水的时候如果手里抓到一件东西的时候肯定会使劲的抓住不会松手。

当时完全是毫无意识的,慌乱中脑子里面想的只有一个问题:“我要挂了吗?这是真的吗?我还这么年轻,还没上大学呢,亲人,朋友,同学都再也见不到了。。。”而手中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胡乱摆动。

就在自己意识还很清醒,明白自己可能真的要挂了,绝望的时候,突然腿部的知觉回来了,几乎是一下子我就窜出了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朋友们已经游了回来,正在不远的地方喊我的名字,看见我露出水面,一个个赶紧游了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刚才腿抽筋了。

他们看我脸色苍白,知道刚才真的很危险,拉着我先上岸。

等上岸后,脚踩到结实的土地之后,我的心才算真的踏实下来,刚才那一幕仿佛像做梦一样让人感到不真是。原来死里逃生就是这种感觉,这次真是给自己上了一节生动的成语课。

上岸后,朋友们都围着我安慰我,我说没事,没事,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一会回去之后都不要说今天的事。

因为如果让我外公知道这件事,我想他们几个的老爸肯定少不了要挨一顿胖揍。虽然外公年纪大了,但是平常还是非常有威严的,教训几个小辈,他们嘴都不敢顶一句。

他们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很严重,都点头说不会说出去。傻子才说出去呢,说出去找骂吗不是。

这时心里也平静了下来才发现手里还抓着刚才从河底抓出来的东西,不由拿到眼前。朋友们也看见我手上拿着一个东西,忙问我是什么。

我说刚才在河底摸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可能是个贝壳吧。说起来能活着真是运气,这东西可能会给我带来好运,回家洗洗留着做个纪念。

让我走到河边洗干净,我是不敢了。。。

在朋友们的劝慰下向村里走去。

(下章慢慢进入正式章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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