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都会去找林果,与她聊天,陪她解闷。
门口被吸引而来的鬼魂已经走了,大概去阴间报道了吧!
腰上的伤好多了,我决定明天出院,今晚来和她告别。
夕阳西下,天边泛着红晕,照着病床上的人,仿佛有了丝生气。
“我,明天就出院了。”
“是么?那你还来不来啊?”
“当然来啊!我还想和你继续做朋友呢!”
“你真好~”
这是一幅很温馨的画面,但是,总有不速之客。“你怎么会在这儿?”“林茵?!”“姐~”…
早就该想到的,林茵、林果是姐妹才对,长相还有些相似,我竟然没看出来。林茵:“你,来看她?”我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她会好的。”算是安慰吧!虽然我还没有把握能帮她,毕竟我不是医生啊!“谢谢你这份心意了。坐吧!”我坐下,看着她用沾了水的棉花棒擦拭林果的嘴唇。我:“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林荫依旧忙着手上的事,说:“那你就陪果儿说说话吧!你不就是来找她的么?!”很平淡的一句话,没有音调的起伏。我怔住了,她知道我是来找林果说话的?!不可能吧,她怎么会看得见游魂?!我笑了笑,“怎、怎么说呢?!她还在睡…”林茵:“我知道你看得见她,不就在你对面么。”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我这回是真的惊住了,这还是第一次遇见除了阴阳师外,还能看见鬼的人,居然还是我同学!在对面的林果说:“姐~萧哥哥是好人哦~他说他以后还会来看我的!”林茵站直,隔着床看着林果,眼神有些复杂。过了一会,才说:“那麻烦你了。”是对我说的,我连忙摆了摆手,“不麻烦,反正都是同学,应该的应该的…”林果很惊讶,“你和我姐是同学?!真巧!我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啊!”我不好意思的说:“刚开始没想到你们会是姐妹,呵呵…”尴尬,真尴尬……
与林果说笑了一会儿,林茵便送我回病房。林茵:“谢谢你了。”我:“没什么。”一路无言……
林茵与林果的性格几乎是走向了连个不同的极端,和林果在一起,会被她所感染,会很开心,和林茵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唉~不过我最惊讶的,还是林茵居然能看见鬼!
冥眼不是并非是每个人都有的,就算有,也不是时时刻刻都看得见鬼的,偶尔看见也往往会被自己信任科学的心理所忽视,而往往丧失掉这种能力。再说以我们现在的年龄,即使有冥眼,也是看不见鬼的,随着体内阳火的增加和身体的成熟,冥眼会关闭,永不开启,除了一些自小就接受过训练的人,比如阴阳师。林茵还有冥眼,那就说她小时候受过某人的指点,或是,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刺激了冥眼的关闭……
能回家真好,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喂!”夕阳西下,一个个子不高的男孩转过身。是我…这,大概又是梦境吧!靠坐在大树下,看一场以我为主角的电影,配角?看不清楚啊…
这里的我很,不一样,安静,内向,虽面带微笑,但感觉很疏远,唯独不合群这一点,倒是和现在的我很像。又是一个好象很熟悉的人,依旧看不清面目。“小浩!”"我"转身,又是那个微笑,总是不先开口,只有别人问时才答,像哑巴一样。“你要回家?”夕阳很红,映在"我"脸上,像泛起了红晕。“家离的比较远,所以要快走。”很慢的语速,声音不大。那人帮忙提书包,却被"我"躲开了。他不在意,“反正我没事,那就一起回吧!”"我"不做任何反应,任他跟在后面……
这个梦很安祥,也很平静,和以往看见的,不一样。是真实的我?和现在的我不同,那我不是真实的?!只是一个细微的念头,却让我感到从心底所泛起的彻骨寒意。
傍晚,我和神隐一起去看的林果,在经过医院走廊的时候,看到好玩的一幕。
“请按大小个儿排好队!本官会本着上面所指示的,节能减排、全面协调可持续的方针,进行高效率的护送!”一个一身白袍,边指挥边记录的"人",在长队伍的前方吆喝着。“按上面所指示的,为保护环境与冥态平衡,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请各位拿好通行证,按着大小个儿,依次上车!请自觉遵守乘车秩序,做一名高素质的公民!”…
我憋住笑,尽量忽视,必竟常人是无法看见鬼差办公的。“喂!小道士!你伤好了么?”是那天的小鬼。刚准备答话,却被打断,“干什么干什么!闲杂人等快避让!真没素质!”我被瞪了一眼。不方便说话,冲小鬼比了个OK的手势,目送他上车。一转眼,鬼差已黑了张脸来到我面前。
“白大人。在下龙马,有礼了。”神隐从我身后走上前,将我挡在身后,拱手行礼。上上策就是静观其变,必竟我可和鬼差不熟。对方也拱手行礼,“原来是龙马大人,客气客气。不知您前来有何贵干?”神隐一副风神道骨的样子,与以往迥乎不同。“不敢当。只是听闻此处游魂聚多,来看看罢了。不知大人在此公办,叨忧。”说着又行了个礼。“大人哪里的话?!唉~并非小人玩忽职首,只是最近第二十七届鬼大代表会刚闭幕,这才抽出空来啊!”神隐微笑,拱手,“哦?那恭喜白大人荣升鬼大代表了!”“哪里哪里…”听不下去了,这俩"人"阳奉阴违的德行,啧啧,还鬼大代表呢!
不知是何时,话题已经转向无辜的我了。白大人:“这位是…”我抬头。神隐:“这是我这一世所追随的人。”我踏前一步,学着神隐拱手行礼,“白大人,在下昶浩,这里见过大人了。”白大人原本想巴结的那张脸一下子变了,略带颤抖的问:“你、你姓昶?!”我虽费解,还是点了点头。他的脸白了,和他的衣服一样白。
过了一会儿,白大人才缓过来,僵硬的说:“在下人称白、白无常。有礼了。”又冲神隐拱手,说:“大人,小人这还有公务,就告辞了!改、改日再聚!”还未等我们答话,便乘风而去……
“原来是无常鬼啊!你和他们交情很深啊!”
“你、误会了。”
“切!”
林果的状态很不好,魂魄开始变得透明,好象马上就要消失似的。她很累,没有精力了。我用符咒将她护住,便和神隐离开了。
“她快消失了…”
“你想救她?”
“想。但我无能为力,早知道学医好了。”
“你…其实可以救她。”
“什么?!”
“我感觉到一丝符咒的微弱气息…不过要林茵帮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