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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活骤变(上)

对文字作品“人生中的路线”所做的说明

一、作品创作的构思及目地:

本作品创作构思、是由社会生活总体结构中、选取了一个具体的局部结构………乡村宝霞屯做为表现对像,并以宝霞屯这个具体局部结构与社会大结构的衔接为重要视点。作品通过对宝霞屯这个具体局部结构中的各种人物的表现,由此来展示人性的各个侧面,最终实现本作者的意愿及目地:通过作品、突显出人性中最光辉的一个侧面………责任心。

二、作品的创作过程:

本作品由本作者独立完成创作。作品起始动笔时间为:二0一0年元月份,止笔时间为二0一一年五月八日。作品初稿创作历时一年,第一次修改文稿历时三个半月,第二次修改文稿历时一个月,作品创作耗时为十七个多月。

三、作品的一些个性特征:

1、作品形式逻辑结构的个性特征:

作品的形式逻辑结构的形成,是依据视点的移动、对视域内的内容予以分别展示,并以“小单位的串联手法”、促成作品整体形式逻辑结构的形式。

2、作品内容中辩证逻辑结构展示所采用的个性手法特征:

本作品、对作品中人物之间所生发的辩证逻辑关系、以及由辩证逻辑关系所促成的‘辩证逻辑构件’‘辩证逻辑构体’的展示、所采用的手法、是‘直观描写手法’。

3、作品整体线性演绎结构的个性特征:

作品整体线性演绎结构的构思为:在作品的前半部分为两条重要支线分别表现;在作品的后半部分为两条重要支线汇合成一条总线。

4、作品内容的独特性:

a、依据构思的设计,在作品的前半部分,一条重要支线表现的主要对像是:农民家的女儿闫玉平、因家中变故、放弃了已考上大学、继续求学的机会、而去从商挣钱,以此帮助母亲担起家庭责任。

b、依据构思的设计,在作品的前半部分,另一条重要支线表现的主要对像是:宝霞村的村支书刘秉义、在国家投资修善乡道后、带领村委会、领导村民发展养鸡产业致畜,承担起一个村支书的责任。

c、依据构思的设计,在作品的后半部分,要条重要支线合为一条主线,在主线的演绎过程中,主要表现的对像是一种精神,是人们在生存中求发展的精神。作品在展示这种基本精神中,对不同类型的人所具有的人性特征予以展示。

作者:明岳二0一一年五月十六日

人生中的路线

明岳(笔名)著

本作品己在国家版权保护中心登记

著作权登记证书号:2011A042077

目录

一、生活骤变………1号文稿

二、命运之路………2号文稿

三、意情相左………3号文稿

四、变欲萌动………4号文稿

五、情为依联………5号文稿

六、意念初为………6号文稿

七、和则事成………7号文稿

八、续生见节………8号文稿

九、近盈生缺………9号文稿

十、割爱求宁………10号文稿

十一、泾渭亲财………11号文稿

十二、春花秋果………12号文稿

十三、变变相生………13号文稿

十四、意成新途………14号文稿

十五、运主盈损………15号文稿

十六、愿了意延………16号文稿

十七、一语共鸣………17号文稿

十八、成事人和………18号文稿

十九、践行为果………19号文稿

二十、路在延续………20号文稿

一、生活骤变

吱呀一声,一扇农舍的房门推开了。

房门内、走出一位中年妇女。中年妇女随手理理过耳的平直短发,跟着又走到窗前斜拉的凉衣绳旁。在举手摘下绳上的围裙后,中年妇女又抖抖围裙,尔后、便系在腰上。扎系好围裙,中年妇女朝向天际东方看了一眼,跟后、就向院落大门旁的柴垛走去。

此时,东方晨空充弥着淡淡的雾气。丹红丹红的日头、跟随着自己送出的柔和霞光,正慢慢探出额头。

这是一个有着两百十多户农家的村庄。村中由两条平行的土路、将农舍均匀的分为三排。沿着宝霞岭南侧微微弯曲拢抱的山脚,村庄像粗壮的农汉,侧卧在绿榆的山岗脚下。清啘的啼鸟歌鸣,正催使他缓缓醒来。

中年妇女由柴垛抱起一捆玉米桔杆、便返身走回农舍。在进入房内后侧灶间、放好桔杆后,中年妇女又由水缸中舀些清水、倒入锅里,随后、拿些桔杆、塞入土灶口中,跟着,便点火烧水了。

这时,灶间的门帘被撩开,一位学生模样的姑娘走进灶间。

“妈,我来烧水。”姑娘语后、便近身灶台,随后蹲下身子、向灶中送送桔杆。

忽闪的灶口火光、映红了姑娘白晰的面颊,火光、又使姑娘黑亮的头发表层,浮折出金红色的光晕。

“慢点续柴。”中年妇女看看女儿、又说道:“小平,你这几天没事了,你歇歇后、去趟街里。你去市场买袋面,再买袋大米,给你大舅家送去。”

“妈,这多麻烦?!”姑娘扭头、看眼母亲,又说道:“妈,把钱给我舅妈不就行了,她愿意啥时买、就啥时买,这样多好。”姑娘说完,又看看正在案台前忙着的母亲。

中年妇女见女儿这说、叹了口气,对女儿又说道:“平,你不知道,你舅和你舅妈、说啥也不要钱。你上学这些年在你舅家吃住,你爸去你舅家串门时、给你舅家留钱,可你舅和你舅妈说啥都不留。这没办法,你爸和我、只能买好米面、给你舅家送去。现今,你妹、还得在你舅家吃住,咱得按时把米面送去,可不能拖累人家。”中年妇女口中说着,手里、又忙着摘菜。

姑娘见母亲这说,便没再言语,只是看着灶口、续着柴杆。

静过会儿,中年妇女又感慨道:“平,你舅妈、可是个好人。”

“我舅妈这人真的很好。”姑娘深有同感的应着母亲,跟着又说道:“妈,我大舅也好,可就是愿意绷着脸,叫人心里压得慌。”姑娘说完,瞅了母亲一眼,见母亲没有言语,又说道:“妈,我纪祥哥也不赖,前些日子领个女朋友回家,瞧把我大舅妈给高兴的,都快找不到哪是北了!”

“傻丫头,你咋说话呢?!”中年妇女瞪了女儿一眼。

姑娘冲着母亲微微一笑,脸一红,不吱声了。

又隔了会儿,中年妇女拿过一个脸盆、放在锅台上面,随后打开锅盖、向盆中舀些温水,跟后,对蹲在灶口前的女儿说道:“小平,把水给你奶端去,再把小宇喊起来,那是个小懒虫,不喊不动!”

姑娘见说、直起身,端起洗脸水盆、出了灶间。

姑娘走向房舍东屋的奶奶房间,并大声说道:“奶,洗脸水来了。”奶奶的东屋、无人应声。

姑娘走进奶奶房间,见无人,便将水盆放在凳上,随即又返身走出屋门、房门、看向院子。姑娘见着奶奶、正在菜园中拨草,即向奶奶招呼道:“奶,你先别弄了,快洗脸吧。”

“来了,来了。”菜园里的奶奶应着孙女,手中拿着一把小草慢慢直起身,跟后、边走边说道:“这园里的草、又起来了,抽空,就得薅薅。”

姑娘见奶奶朝向菜园的门栏走着,便又返身走进房门,进到西屋。此时,姑娘的弟弟、还在炕上睡着。

姑娘近到炕边,摸着弟弟圆圆的小肩头,轻轻摇了摇,并说道:“起来了、小宇,醒醒、小懒虫!”小懒虫没有应声。姑娘见状,又摇摇弟弟,跟着说道:“起来了,起来了!”见弟弟还没反应,姑娘把手伸入被里,在弟弟光滑的小脊背上、挠起痒来。“哎呀,你真烦人!我再睡会儿!”小懒虫闭着眼睛嘟囔一声,在挺挺身子后,跟着一个缩身、委到被里。

姑娘见弟弟放懒,便没再理睬,只是转身走出屋门,去向灶间。

姑娘帮着母亲忙过一会儿、又来到奶奶房间,见着奶奶己洗漱完结,便将用过的盆水端出门外,泼在院里,随即又转身回向房内灶间。在灶间,姑娘由缸中舀了半盆清水后,又端着水盆走向奶奶房间。在奶奶的房间里,姑娘开始自己的洗漱。

己洗漱完结的奶奶、此时盘腿坐在炕里,看着孙女洗脸。

望着孙女椭圆的脸上、镶嵌着细细的长眉,还有那细眉下水灵灵的眼晴,挺直的小鼻子,奶奶这心里,有说不出的滋润。奶奶看向孙女,又关切的问道:“平儿,这大学、能考上吧?”话一出口,奶奶又自感絮道,禁不住又自言自语道:“错不了,错不了,有你大舅这名师帮衬,定能考上,定能考上!”

姑娘看看自语的奶奶,笑了,说道:“奶,自打昨天我回来、到现在,你问了有多少次了?”

“记不住、记不住了!奶奶老了,就是掂记!”奶奶笑着由炕上下地,随后,又走向儿媳的房间。

“小宇,赶紧起来!太阳都老高了,你还懒到什么时候!”奶奶进到儿媳房间后,望着炕上被里的孙子、喊了起来。

听见奶奶的叫声,被里的小懒虫蠕动几下,随即、便又不动了。

奶奶见孙子放懒,顺手拿起扫炕的小掃把,照准被里鼓起的屁股、打了两下,跟着又说道:“叫你懒,叫你懒。”被里的屁股挨打后、鼓得更高了,跟着、被里又传出语声:“打两下,看一看,奶奶围着屁股转。”“我叫你屁股转!”奶奶说着、举起掃把,照准屁股,又狠狠揍了两下。“哎呦!后方遭到攻击,弟兄们,突围!”随着语声,被里、窜出一个壮壮实实的光屁股男孩。

“奶,你轻点打,上课坐板凳,屁股又要疼了。”男孩一边看着奶奶,一边笑嘻嘻的做着怪脸。

“还光着屁股睡!十岁了,晚上睡觉、穿上小裤叉!”奶奶一面说着,一面帮助孙子、把衣裤拿了过来。

这是一个有着六位成员的农家。

农家中的爷爷,前些年因病去世了。家中的奶奶,因在农村生活惯了,自老伴过世后,没有去城里的小儿子家中居住,也拒绝了住在街里的女儿邀请,而是留在农村,与大儿子一家五口人,一起生活。老人的大儿子闫智安,自打开春、便与同村的农工一道,去省城建筑工地做木工。时下,老人的二孙女闫玉晖,正在县城里读初三,寄住在大舅家中。老人的大孙女闫玉平,前天,参加完六月初的全国统考,昨天下午、刚刚回到家中。

不知不觉中,日头己悄悄升起在村子东头、林树的后面。拂过树梢嫩绿的叶片,日头已将柔和的晨曦铺满了农田和村中院落。玉米田里的晨雾、渐渐淡去,村庄上空、那缈缈漂浮的灰白色烟云,也慢悠悠的化去了。

“奶,小宇,吃饭了。”闫家大女儿玉平、在堂屋摆好饭桌和坐凳,便召呼奶奶和弟弟。

玉平的母亲石文莲,端上了饭菜。

农家的早饭很简单,玉米面与白面两掺和的馒头蒸一锅,烫上一盆稀粥,再炒上一碗鸡旦浆,煮上几个咸鸡旦,一大把小葱,一盆小白菜,便齐了。

家中现有的四口人、围着饭桌坐下,玉平母亲给婆婆夹了一个馒头,又盛上一碗稀粥。

“妈,我来。”玉平由母亲手中接过粥勺,在给母亲盛上一碗稀粥后,又给弟弟和自己各盛一碗粥。

玉平母亲伸筷,又由盘中夹起己切为半瓣的咸鸡旦、递放在婆婆的粥碗旁。

随着母亲,小宇、也由盘中夹起半瓣咸鸡旦、放在自己的粥碗旁,略一停顿,又夹起半瓣咸鸡旦并排摆上。

母亲见状,瞅了儿子一眼。

小宇看看母亲,嘻嘻的笑了,跟后、得意的说道:“妈,四个鸡旦、切八瓣,我的、只夹两瓣,大大的良民!”

“大良民,你算得真准,我再奖励你一瓣。”玉平说着,顺手由盘中夹起半瓣咸鸡旦,递排在弟弟小宇的碗旁。

“饶西,你的,大大的良民。”小宇笑眯眯的说着,随即、又伸出肉敦敦的左手拇指,向姐姐晃晃。

“皮,皮,赶紧吃饭!来,奶也当回大良民。”奶奶将自己碗旁的半瓣咸鸡旦,也夹给了孙子。

“奶的鸡旦、自己的咪西,我的,快快的咪西了。”小宇笑眯眯的夹起咸鸡旦,给奶奶送了回去,随后,又看了母亲一眼。

母亲看着儿子耍皮,脸色沉了下来,忍了忍,终又忍不住,便向儿子问道:“小宇,你昨天因啥把黑子的头、给打个包?你刘家老奶、找家来了!”

小宇见着母亲脸色,笑眯眯的眼睛、立时变成了圆的。“我,我,我们闹着玩。”小宇有些慌了,眼神、飞快的移向奶奶。

奶奶见着眼前的情景,在看看儿媳后、说道:“先吃饭吧,要不,小宇又得迟到了,这事,晚上有空再说。”奶奶语后,又看眼孙子。

小宇见说,心知奶奶在为自己开脱,便立刻低头喝粥、不再作声。半碗粥喝进肚子,小宇回到屋里背好书包,随即、又低头抬眼的走到饭桌近前,在伸手拿起半个馒头咬在嘴上、又顺手抄起三瓣咸鸡旦后,便对着奶奶做个怪脸,一转身、跑出了房门。

家人的早饭过后,玉平母亲拾掇完灶间活计、撩起围裙擦擦手,随即、向屋中的女儿大声说道:“小平,你一会儿剁点鸡食,喂喂鸡。晌午菜,在园子里多薅点小葱,配上些鸡旦炒炒。”

“知道了。”玉平在奶奶的房里、应着母亲。

玉平母亲走出房门,随手将围裙搭在凉衣绳上,跟后、又走到院墙边拿起锄头,并看着菜园中的婆婆说道:“娘,我下地去了,菜园里的活,就让小平弄吧。”

“你去吧,谁弄都一样。”玉平奶奶应着儿媳。

玉平母亲见说,便扛着锄头、出了院门。

这个村庄名叫宝霞屯,离县城有三十多里路程,地处长白山山脉的边际。村庄的北面有一坐不算高的山岭、名叫宝霞岭。村庄的南面、便是开阔的农田。这个村、因与其它村庄相隔较远,所以,当初的公社领导决定,宝霞屯单独成立了宝霞大队。现今,人民公社都改为了乡政府,宝霞屯的村委会、也就跟着诞生了。

这个靠山的宝霞屯里出木匠,村中的家家院落都很整齐,在各家房舍的前后、又都有着菜园。玉平家的后菜园中,还有着十几棵果树,这每年卖果子的小小收入,也能贴补一下家用。

玉平家位于村里房舍后排的中部,家中两年前翻盖了新房,为此、也欠下些外债,用玉平爸爸的话说:再苦干两年,也就还清了。

玉平家前菜园种着辣椒、茄子、黄瓜、还有几畦小白菜。每年的春夏至交,这几畦小白菜、便成了应时的青蔬。

玉平家中早饭后,玉平奶奶便进到菜园、清理着杂草、整理着菜秧,时不时、又坐在小圃垫上歇歇。

这菜园中茄子秧、辣椒秧上、己结出小小的果头,黄瓜花的后面、也挺着毛茸茸的小瓜扭。

就在玉平奶奶歇坐时,玉平来到了菜园门栏处。

玉平手里拿着篮筐,看着园中的奶奶、高声说道:“奶,你别弄了,园里这点草、我一会儿就能薅完,我先剁点菜,喂喂鸡。”玉平语后,走进栏门,去向白菜畦。

“平儿,把这的几把草都拿过去,切了草根,和白菜一起剁刴。”奶奶说着,将手中草根上的土结、在地上嗑了嗑。

玉平见说,便转身走近奶奶,在接过奶奶手中青草后,又顺捎着、将另外几堆青草装入筐中,随即、又走向白菜畦,跟着蹲下身子、间起小白菜。

就在这时,齐胸高的院墙外传来一个男人的语声:“老婶子,你还是闲住。”跟着,男人的语声又说道:“小平回来了,考的咋样?”

玉平闻声抬起头,看看院外的男人,忙笑盈盈的做着招呼:“刘大伯,进屋坐吧。”

“是秉义呀,你进屋坐坐吧。”玉平奶奶、也看向院外的男人。

“不进屋了、老婶。”院外的男人应了一声,接着又说道:“老婶,我见小平回来了,过来招呼一声,老婶,这村上还有点事,我这得走了。”

玉平见院外的男人要走,赶紧说道:“刘大伯,告诉刘英,晚上来我家里玩!”

院外的男人笑笑,向玉平摆摆手,跟着又说道:“小平,但愿咱这宝霞岭,能再飞出一只风凰!”男人语后,又看向玉平的奶奶笑笑,随后转身,朝向位于村中偏西的村委会、去了。

这位与玉平打着招呼的男人、有五十多岁,两侧鬓角已有些白发,在浓黑的眉毛下、眼窝略略凹陷,那鼻子下端长着厚唇大嘴,嘴角边挂着冷峻。这人,便是这村庄的父母官、党支部书记刘秉义。

刘书记去向村委会、走了,玉平家的菜园、又恢复了安静。

玉平在菜园中间完白菜,尔后喂完鸡,随后又返回菜园,将前菜园中的杂草、清除了一遍。活计做完,玉平用篮筐、将拨除的杂草装好,放置在院墙的背阴,跟后、又回身走进房内的灶间。

在灶间,玉平拿过脸盆,又由缸中舀了半盆清水,随即、用浸湿的手巾擦了擦脸。

这时,玉平奶奶左手夹抱着一个圆铁罐、走进了灶间。

奶奶看着孙女白晰的面颊上透着热红、有些心疼,一面从铁罐中拿出冰糖放入碗中、冲上热水,一面唠叨:“平儿,你干活得悠着点,得由着劲来。”

“没事,奶。”玉平看着奶奶,笑了。

奶奶看看孙女,接着又说道:“小宇这个馋嘴猫,瞅准空,就到罐里抓一把,你爸春节买的六斤冰糖、就快见底了。”

玉平见奶奶这说,又笑笑,没有作声。

“平儿,趁热把这糖水喝了。”奶奶语后、端起水碗、递向孙女。“奶,我来拿。”玉平赶紧接过了水碗。

六月的太阳,脾气似乎还很温和。太阳在白云的簇拥下,平静的审视着田野间、那葱葱绿郁的秧苗。当农田里、劳累了一个上午的人们、带着疲惫走出秧田时,和风、一拨又拨的赶来,帮助这些勤劳的生灵、清理着肉体上的倦意与汗迹。

平静了一个上午的村中路面上、有了三三两两回家吃午饭的下田人。这些下田的女人们彼此说着,闹着,骂着,笑着。放学回家吃午饭的孩子们、走在路的边侧,也跟着一同捡笑,一同哄着。

玉平在临近晌午时,由菜园中薅些嫩葱,随着、又去仓房拿了鸡旦。玉平将早上的馒头蒸了蒸,稀饭热了热,又炒了两个小菜,便做好了午饭。

玉平母亲由田里回来了,弟弟小宇、也放学回到家中。

玉平在堂屋里的饭桌上摆好饭菜,便招呼家人:“妈,奶,小宇,吃饭了。”

没等众人上桌,小宇已坐到桌旁。坐下后的小宇拿起筷子,由菜盘中挑夹上一块大大的鸡旦。小宇在将鸡旦送入口中后,又摇头晃脑的喔喔说道:“这小葱炒鸡旦,还真挺香!”

见儿子没有规距,走近桌前的母亲拿起筷子,在儿子头上敲了敲。在警示儿子后,玉平母亲又随即转身、看看走过来的婆婆、说道:“娘,快坐下吃饭。”

“都坐下吃吧。”婆婆应着儿媳。

桌旁的小宇被母亲敲了头顶后,挺挺脖子、直直眼,可溜到嘴边的“嗨”字,却没敢喊出声来。

家中的四口人、围在桌前、开始了午饭。

晌午饭过后,是农家已习惯的午睡,玉平母亲和玉平奶奶、各自回了房间。玉平的弟弟小宇,又没了踪影。

玉平拾掇完午饭后的事务、便回向奶奶房间。进屋后,玉平拿过炕柜上的枕头、在炕稍躺下身子,随后宽了身心、眯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的玉平、听到院里有些响动、忙睁开眼睛。玉平侧起身子、向院里望望,只见母亲正拎着小小的水桶、由井栏中走出,又去向了房西。玉平刚要对母亲讲话,忽然想到奶奶还在睡着。玉平屏住声息,随后轻手轻脚的起身下炕,走出房间。

来到房西,玉平见到母亲正给笼里的小鸡儿添着饮水,便对母亲说道:“妈,晌饭前,我添过水了。”

这背后突来的语声,将玉平母亲吓得浑身一抖,母亲回头看看女儿,气恼的说道:“这死丫头,走路、也没点动静!”母亲语后,随即、又笑了起来。

这瞬时间,玉平明白了母亲的气恼,跟着、也大笑起来。

“你们笑啥呢?”屋里的奶奶醒了,向院中问着。

“奶,没啥。”玉平应着奶奶,随后、用手捂住了小嘴。

“娘,我得下地了,还有几根垄,下午就铲完了。”玉平母亲敛住笑意,向屋里的婆婆、大声说着。

玉平听着母亲的话语,也高声向奶奶说道:“奶,我跟我妈一起去,早点铲完,早点回来。”玉平语后,便由西仓房的挂杆上摘下锄头、拿在手里。

“平,你别去了,刚考完试,歇两天。”母亲关切的看看女儿。

“妈,没事,干点活,我还能活动活动筋骨。”玉平看着母亲说完,顺手、将锄头扛在肩上,随后、径自向院门走去。

母亲见状,也只好跟在女儿身后,顺手拿起院墙边的锄头,伴着女儿去了。

“这孩子,就是闲不住!”奶奶坐在屋里的炕上,看着窗外向院门走去的孙女,自言自语的说着。

出了院门,玉平依伴着母亲、并排走向村子东口。

橘红色的上衣,水洗篮的裤子,黑色系带布鞋,这是几样很普通的衣装。可这衣装穿在玉平不高不矮的身段上,却使行走中的玉平在秀气中、又透出了文静。

村委会上午没有议论完的事情,下午,又接着开会商议。

村委会主要商讨的事情、是修乡道、出义工。修复乡道的工程,是由县里财政拨款,对多年失修的乡道,予以重建性的修复。县里计划,今年、要在两个乡里、完成乡道的修建任务,同时,对乡道的实际施工操作,县政府也提出了要求。这要求是:各村,在修复重建本村路段时,由村里出义工,目地是,配合路建工程队的施工,并以此为,来缓解乡道建设资金不足的状况。

宝霞屯离县道、有六里多路远。在老乡道的路基上重建新乡道,这平整路面,压实,铺砖,工程量也着实不小。乡道的路面修建、虽然有路建工程队施工,但是,修整路基宽度的辅助工程、所产生的土方使用量、也是个不小的数目。由头到尾做好这项工程,乡里对宝霞屯的计划要求、要在两个月内完成施工。这施工工期也就决定了、宝霞屯的每户人家、得出上一名壮劳力、做上两个月的义工。可是,宝霞屯眼下的壮劳力、多数、都在外面打工,家中留守的、大体是女人和老人,这件事,确实难办!眼见着日子、离乡里大体确定的开工日期、也愈来愈临近,为此,村委会在刘书记的主持下,上午没有议完的事情,下午接着商量。这件事、该如何进行,得尽早拿出一个妥善的方案。

宝霞屯的村委会、地处村里三排房舍的中排偏西,房舍己现出陈旧,此时,在老房内里、弥散着浓浓的烟气。村委会五位成员、分散坐在办公桌旁的长条凳上,人人,都在思量着。

妇女主任李桂云、见众人半晌没有开口,望望其他几人后,开口说道:“要我说,这开工时,男人赶不回来的,就先由家中女人顶着,老爷们在外打工,也不是说回来、马上就能走的,人家用人的老板同不同意、还得商量着。”

村长闫智旺见李桂云这说,在看看李桂云后、说道:“桂云,你的想法,我看不行。”智旺抽了口烟,接着又说道:“上午,大体议了这用工量和土方量,这么大的土方量,家家都由着女人来顶,这工期保证不了不说,我看,女人也扛不住这两个月!”智旺语后、顿了顿,又说道:“这条路、国家拿钱给修整,咱就得弄好!要想弄好,壮劳力就得顶上!”智旺说完,又看看屋里众人,随即又说道:“去年,永利乡修路,我去看过,人家各村人手整齐,那活干得、真叫像样!”

听着智旺的话语,民兵连长陈二栓、接口说道:“咱村前这条老路,快二十年没整理了,车辙压得老深,走车就像扭秧歌,可一上了县道,那就是一马平川,别提多敞亮了!”二栓说完,又把烟放回嘴里,在深深的吸了一口后,接着又说道:“我看不行、就强制点,把外出打工的人、都给薅回来!这条老路,咋也得弄出点样来!”

刘书记看看各位,心思有些沉重,他心里非常清楚,一个男劳力在外打工两个月,这工钱收入,能够解决一个农民家庭的多少问题。再有,前两天派二栓去省城工地了解情况,这中途辞工或请假,还存在着工钱结算问题。可是,不近快拿出村委会的决定,乡里给定下的修路施工计划、就有可能被影响,再严重些,还有可能失掉乡里的计划安排、村里今年修路的机会!

想到这,刘书记又看看众人,随后说道:“我看,咱们还是召开一次村民大会,这外出打工的人,最终也得由家里人召回。咱们先分头下去,到各家透透风,把眼下的情况,向各家撂个底…”刘书记的话语还没说完,桌上的电话铃、便响了起来。

见电话铃声响起,二栓起身拿起电话,还没等二栓应接,这电话里、己传出急切的语声:“喂,喂,是宝霞屯吗?你是谁?快说话呀!”“你让我有空说吗!”二栓没好气的应了一句,紧跟着,电话里又传出语声:“我找刘书记,刘秉义书记,找智旺村长也行,他俩谁都行!”已起身近到桌边的智旺,听到电话里的语声,忙由二栓手中接过话筒,并对着话筒说道:“喂,我是智旺,有话你说。”这时、电话里又传出语声:“二哥,出大事了!塔吊倒了,我姐夫从手脚架上给震下来了,一共七个人,己经死了一个!”“你说什么?!”智旺闻听话语,惊呆了!

刘书记目睹眼前的事况,忙从智旺手中要过话筒,急切的对话筒说道:“长德,我是刘秉义,你慢慢说!”电话里又传出话语:“刘书记,我姐夫他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咱村还有谁给伤着了?!”刘书记语后,眼神中现着焦急。“咱村就我姐夫一个人,其他人、都是别敞的!医院大夫说了,让家属赶紧过来!刘书记,你告诉我姐一声,让她赶快来吧!”“行,行!我这就派人去你姐家。”刘书记应着对方。这时,电话里又传出语声:“刘书记,我给我哥、再挂个电话,先挂了。”“行,行。”刘书记手里拿着话筒,神情有些木滞。

“智安、在哪家医院抢救?!”已站到桌边的李桂云,急切的看着刘书记。

刘书记见问,又把话筒举到耳边,随后、又放下了。

“我去智安家,通知他媳妇!”二栓己听到电话内容,在向刘书记说完后,转身便要出门。

“栓子、等等!等等。”刘书记示意二栓等一下,随即,便在屋中走动起来。二栓停下身,不解的看着刘书记。智旺等人、这时,也不明白刘书记的意思。

刘书记回顾着石长德的通话,意识到事况的严重。刘书记心想,如果直接将事况告知闫家,闫智安的母亲能否承受住?万一、这年已六十多岁的老人、她扛不住、怎么办?想到这,刘书记停住脚步、回过身,在看看二栓后、说道:“栓子,你去智安家里、就对他媳妇说,智安他有病了,让她去照看下。你说话时要注意些,不要惊着智安他娘,老太太怕扛不住!你先去吧。”

二栓见刘书记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栓子。”刘书记又叫住二栓,跟着又说道:“栓子,智安媳妇要不在家,千万不能对老太太说起这事,你再去智安家地里看看,行了,快走吧!”

刘书记补充话语说完,二栓即刻走了。

刘书记看看坐在长条凳上、仍有些发怔的智旺,又说道:“智旺,你去趟小广民家,用他家的小四轮、把智安媳妇送到街里。”见智旺点头应着,刘书记又说道:“智旺,我再给长栋打个电话,让他在街里、接应下他妹妹。”智旺见说,又点点头。

刘书记语后、走回到桌前、在长条凳上坐下,随即、由衣袋中掏出烟,点着,深深的吸了起来。

见刘书记默默的吸烟,脸上的神情、冷冷的绷着,智旺便由凳上起身,冲着刘书记招下手,随后、快步走出了村委会。

村委会里静了下来,老会计和李桂云相互望望,没有言语。

隔过一会儿,刘书记拨通了石长栋的电话,得知到闫智安所入的医院,在电话挂断后,刘书记安排老会计准备一些现金,随着,便叫上李桂云,一同去了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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