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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可怕的勤杂工

“呵呵,小子!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啊?那么多人都跑了,你居然还留在这里。怎么?这两个小妞里有你马子?”高个恶汉狞笑着开口调侃着,他的眼中莫言已经和一具尸体没什么区别了。留着他这个活口,他们折回来的目的就完全泡汤了。

“呵呵!”莫言咧嘴一阵苦笑,不论他内心对这两个姐妹花中的某人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想法,但他很清楚,凭他现在的身份,别说马子了,连普通的朋友——似乎都是一种奢望。

“不是,她们是我老板,我没走是因为身上有伤,怕剧烈运动引发大出血就没救了。”

“哈哈,小子,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原来也是个孬种啊!”高个恶汉哈哈大笑着将手里控制着的女人交给了弟弟,随手抽出了藏在腰间的匕首快速冲向莫言,嘴里依然猖狂的叫嚣着:

“小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本来放过了你,现在又落在我手里,那就没理由让你活下去了,老子要一刀刀的活刮了你,让你装英雄啊?”高个的恶汉似乎有些心里扭曲了,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说到活刮的时候,脸上更是露出一种疯狂的兴奋感。

“其实——你不过是因为怕我们向警察指明了你们逃跑的方向,所以才想趁我们都被吓跑了折回来换个方向,这样既能用我们帮你们将警察的视线引开,也能让你们从容的回到外面完成补给。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被追的很紧吧?不然以你们的表现刚才应该会把人全部灭口的吧?或者追你们的人按时间算应该快到了吧?不然你会用刀?一枪杀了我不是更方便?”

完全无视恶汉快速扑来的身影,莫言的表情一如秋日午后徜徉在自家花园的老人,淡漠而清冷。语气平淡,内容却让恶汉觉得惊心动魄,不自觉的停下了前冲的势子,但就片刻时间,恶汉似乎被激发了心中的暴虐,更加快速的冲向了莫言。

“小子,你很聪明!可惜,聪明的人都活不长的……”

“不对!……大哥!快退!”挟持着姐妹两人的恶汉似乎突然醒悟到什么左手迅速的将身前控制住的姐妹两人两个手刀打晕在地上,右手迅速的将原本为了腾出手来控制人质而收起的手枪取了出来,同时高声提醒着高个的恶汉。

可惜!被莫言那份淡漠刺激的有些失去理智的大个恶汉完全没有听到弟弟在叫什么,依然挥刀刺向莫言的眼睛。

他讨厌那双眼睛,非常的讨厌,甚至在那双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有些战栗的倒影。

其实想想也是,任谁在自认为已经完全掌控了局面的时候,本该惊慌失措的被掌控者一幅淡漠的神情平淡的说出你自以为得意的计划,就如同站在高处俯瞰着蝼蚁一般渺小的小丑演出。任何人,恐怕都无法忍受这种巨大反差带来的失落感吧?更别说桀骜如恶汉一般的人了。

整个过程说来很久,其实从高个恶汉挥起匕首到矮个恶汉拔枪提醒也不过眨眼的功夫——但很多时候,眨眼也能成为永恒。

矮个恶汉的枪指向了莫言却无法瞄准,因为高个恶汉庞大的身躯将莫言完全的挡住了,没留下一丝空隙。他就像舍身保护莫言似的整个身体前扑,全身压在刚刚莫言靠着的大石头上,似乎将莫言藏进了巨石和他身体间的缝隙中。

“哥!哥!!说话!你怎么样了?”矮个恶汉心中的不祥感愈来愈强烈,叫唤了几声见哥哥没有回应,也明白哥哥凶多吉少了,他有心上前查看,但看到哥哥极为诡异的无声无息的失去了回应,他哪里还敢不明情况的乱闯。

短暂的失神后,矮个恶汉一下清醒了过来,现在自保才是最重要的,只有保护好自己,才有机会搞清楚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有机会收拾了那个诡异的小子。

“人质!”矮个恶汉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将枪口转向了地上的人质……刚刚被打倒在脚边的两名人质竟然无影无踪!!

“怎么可能!?”矮个恶汉对自己的力量非常清楚,刚才那一下是情急而发,根本没怎么控制力量,别说只是两个弱女子,就是两个壮小伙一时半会也绝对不可能自己醒来,更不要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你在找我们吗?”声音自他身后传来。猛的回过身,刚才那个本该藏身在哥哥身下的讨厌小子正站在河边望着自己,两个本该在脚边的人质安静的躺在河边的干燥处,依然昏迷着。

“我们都小看你了,你不是普通人!”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反而让矮个恶汉冷静了下来,杀人无数的他瞬间明白自己被这个一直扮猪吃老虎的家伙给骗了。

“我哥哥看来是被你杀了吧?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人救人,在我的眼皮底下跨过这近三十米的距离,不惊动我的情况下将两人带走……”似是在自言自语的矮个恶汉整理了下整个过程,不仅暗暗吸了口凉气,虽然有轻敌的因素,虽然有这小子装怂的因素,虽然自己和大哥都没敢动用真本事的因素……但这一切也足以说明,眼前这小子绝对不是普通人。“你到底是什么人?”矮个恶汉问出了此时最想问的问题。

“这两位的手下,广告公司的一个小勤杂工,仅此而已,当然,如你所说,我有些自保的能力。”依然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依然是平静的语气,只是此时的环境下这刚刚只是让人不爽的态度,此刻凭空给矮个恶汉带来了一股巨大的压力。

“你一直这么冷静,我早该想到你不是普通人了,可惜,我提醒的晚了些。”矮个恶汉边说边意外的将枪收了起来:“是我害了大哥,不过!小子,不要以为你有点能力就不知天高地厚,本来我和大哥怕引来追踪的人一直不想出手,不过看来普通的武器是杀不了你了,能无声无息的杀了我哥哥,我相信你应该也是能力者吧?对你用枪应该没什么意义了。那么,我就让你见识下我们兄弟横行天下的真本事吧,你能死在我的能力下也足以自豪了。”

矮个恶汉的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身上慢慢弥散出一种淡淡的血雾,似真似幻,在渐渐西斜的阳光下折射出一层玫瑰般的粉红光晕,如果不看那个恶行恶相的大汉,不得不说,这一刻——很美。

“不用白费力气了,一个刚刚达到E级的能力者,还是用自身精血作为媒介施展的能力者,你的那套对我没用。”莫言的话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将明显正在发动的矮个恶汉无情的打入了深渊。他明白,自己真的没希望了,能力者有着明确的等级划分,但这个等级划分是在能力全开的状态下完成评定的,换句话说,如果不发动能力两个能力者基本不可能分辨出对方的实力等级,当然,也有特殊情况——当一方的能力级别至少高出对方两级的情况下,就能凭实力直接强制性的进行等量对比,就可以得出对方的能力级别。举个例子,能力强的人将能力低的一方的所有能力探知,然后每探一点就用自身等量能量抵消,然后根据自己的多余量来衡量对方的实力,而这种对对方能量的探知和自身能量分离的控制本身就需要庞大的能量,这个量基本相当于低能力者的最高量,所以如果不能比对方多出至少一级的能力值,还没等你将对方的能力探完,自己就无法控制体内能力的分离了,这还怎么分辨?

“你到底是谁?是谁?是谁??”被莫言打击的斗志全消的恶汉陷入了疯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兄弟两人闯荡天下十多年,足迹遍及天下几乎无往不利,就算在那些国家特别战斗人员的追击下都能安然逃脱,如今仅仅是在路上随意碰到的个勤杂工,就让自己兄弟二人折戟于此。

“勤杂工!?我去你的勤杂工!MD,骗子!鬼TMD才信你是勤杂工!”

望着越来越疯狂的恶汉,莫言嘴角扯过一丝苦涩:“不论过去……我现在,确实是个勤杂工啊……”

“我勤你妹啊!”恶汉的气息开始明显的紊乱,精神陷入了癫狂,猛然间全身爆出一股肉眼难见的气浪卷起了周围的沙石,让周围视线一片模糊。

“碰!”的一声炸响,恶汉整个人脚下用力炮弹似的冲向了莫言,而刚刚他站立的地方被那起步一脚强大的反作力炸开了一个半米来深的坑洞。

“给我哥哥陪葬去吧!”

明显已经开始拼命的恶汉气势惊人,速度也快到匪夷所思,但仅仅这样似乎还不能让莫言动容,别看他平时一副窝窝囊囊的老实样子,如果有曾经认识他的人都明白莫言的可怕。这种程度的攻击,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还不够,莫言不会轻敌,却也不愿意随意的使用全力,可笑的是,他不愿使用全力的理由居然与迎面扑来的恶汉是一样的。

恶汉越来越近了,已经能清晰的捕捉到他面部的表情。莫言一直淡然的神情突然变色:“该死的,这混蛋居然一上来就自爆……”

看到恶汉眼中的灰色,和感受着已经临体的紊乱气息,莫言紧张了起来,虽然这种程度的攻击依然无法给他造成什么麻烦甚至完全可以凭借速度安全的躲开,但身后躺着的可是两个昏迷不醒的普通女孩。莫言不能让,不但不能让,甚至不能让余波向身后扩散,否则,今天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他依然不能保护好身边想保护地人。

“该死!拼了!”这时候已经不容他瞻前顾后了,一股极为恐怖的能量从莫言看似瘦弱的身躯里爆发了出来,周围的空气被这股能量冲击形成了一股小小的旋风,紧紧的围绕着莫言旋转,带起周围的沙石直冲云霄,这可怕的气势让神农岭周围百里范围内的鸟兽惊乱,更让一些能力者大惊失色!

外界如何,莫言没时间去管了。当身体里的能量激发到巅峰的时候,莫言双手向内一收,小臂交叉于胸,全身向中间蜷缩,但一瞬间猛然全身伸展,将原本凝聚的力量夹杂着引动的旋风的力量以自身为中心,向前方扇形的爆发了出去。这是保护身后最稳妥的方法了,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一个能力者自爆的能量会如何散发。

恶汉在被莫言力量所阻的一瞬间就放弃了前冲,直接引爆了体内聚集的所有力量,这种等同于以生命献祭的自爆威力确实惊人,强大的冲击力与莫言的阻力在空间中碰撞,居然形成了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波纹,在接触的中心区域相互倾轧,现场诡异的一片安静,巨大的冲击力似乎无声无息,完全不似肉眼看到的那般壮观惨烈。

也许是一秒,也许是更久……两股力量后续的补充源源不断的向接触区汇集,而谁也不能更近一步。当力量的积累达到一个临界点时,量变终于引发质变,周围的空间出现坍塌,一道道好像能吞噬一切的空间裂缝几个闪烁,破坏了两股力量短暂的平衡,几能媲美惊雷的一声巨响,拼斗的中心部位出现了一朵小型的蘑菇云,周围已是尘土飞扬,一步之遥也已经无法看清。

但是,不论是激射的碎石还是飞扬的尘土,在到达莫言身前时,似乎遇到一堵墙壁,再不能前进分毫。

“还是大意了!以这种不完全的能力形态面对自爆……呵呵,看来今天的运气还真不错啊。”

莫言现在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那是急速调动全部能力并且持续输出造成的后果,手臂的伤崩裂,殷红的鲜血又渗了出来,回头看了看依然昏迷在那里的姐妹两人,一如刚才般的安静,身上甚至不曾沾上一丝战斗激起的灰尘,莫言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安慰的笑意。

“总算没有白忙活!”

盘腿坐下,莫言简单的回复了下体力,脑子里快速的开始思考起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莫言不想让人发现自己是能力者,因为一旦发现就会被国家的特殊机构探查和管理,而对莫言来说,那个管理机构的人和事是他最最不想接触的,那里给他带来了太多不愿提及的回忆……

刚才的战斗幸好自己一直刻意的用能量保护着两女,那些能量不但很好的保护了她们,也同时隔绝了声音,让她们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但继续留在这里明显不行了,不说那个已经自爆的渣都不剩的矮个,高个的尸体就是个大麻烦,当时莫言心急救人,在他扑上来的一瞬间先一步冲入了他的怀里,将能量直接打入他身体内部,瞬间摧毁了他脊柱内的神经传输造成他的立即死亡,然后巧妙的卸掉自己的所有力量随着尸体前扑的惯性回到大石头边,整个过程不但速度极快而且一进一退间衔接紧密这才瞒过心智不弱的矮个恶汉,为营救两女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但这个手法能力者的痕迹太明显了,稍微有些经验的能力者一看现场和尸体的情况就能发现莫言的存在。而毁尸灭迹的事莫言又实在干不出来。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以莫言的能力已经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在向这边靠近,虽然依旧很远,但已经没时间让莫言想办法布置了,再看了眼两女,确定不会有危险威胁到两人了,莫言站起身急速的冲向河流,脚尖在水面几个借力就越了过去,下一刻莫言的身影就消失在对岸的树林中,留下一片狼藉的山谷和地上两个睡美人般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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