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静站在操场边上又看见班昌在打篮球,打得像一个疯子,横冲直撞,这时篮板球又被班昌抢到了,他也不传给别人,而是自己带出外线,准备上篮,但当他正准备跳起来上篮时。站在篮底下的对手也跳了起来,打算封住他。这时班昌已经停不下来,两人狠狠地撞在一起,都倒在地上。班昌感觉鼻子热热的,用手一摸,发现留血了,封他的那人反倒没事,站起来,看见班昌坐在地上,鼻子流着血,急忙过去拉班昌起来说:“你没事吧。”班昌说:“没事,打球哪有不流血的。”那人反倒不好意思起来,非要陪班昌去看看。班昌说:“不用了,我歇一会儿洗一下就没事了。”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来,给那人散了一根,自己靠着篮球架子坐下去点着烟吸着。晁静就这样看着班昌,也不去劝他,好像那人和自己不认识似地。
孙菲在班昌走后觉得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对劲,不放心,就去班昌教室找他,没有找到人,想他可能在篮球场,远远地看见班昌靠着篮球架子坐在地上在哪儿抽烟,心中有点上火,心想怎么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在学校抽烟,就不怕学校领导看见了,想上去把班昌的烟灭了,走到班昌身后没好气的喊了一声:“哎,你怎么在这儿抽烟呢?”班昌听见声音以为是哪个老师,慢悠悠地灭了烟,转过头来看见是孙菲,也不说话。这时孙菲看见班昌脸上的血,着急地问:“你这是怎么了。”班昌低下头,用手指在鼻孔口擦了一下,见血不留了说:“没事,打球时撞的。”孙菲说:“不行,和我去医院。”说着弯下腰想去扶班昌起来,却被班昌用手给推开了。这时孙菲急了,盯着班昌冷冰冰地问:“你到底去不去。”班昌朝四周看看发现所有的人都往这边看,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晁静也在不远处看着,转头对孙菲说:“你扶我起来。”孙菲脸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笑容,脸上却装作不愿意的样子。班昌看到后,说:“不愿意算了,我自己起来。”说着故意装着脚崴了的样子,想扶着篮球架子起来。孙菲看见他要起来,急忙上去扶住班昌轻声说:“小心点。”
晁静看到他们的样子知道那是班昌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心里边很不是滋味,心想:你真要让所有的人都伤心才高兴吗?想起上初中时那个快乐的班昌来。那是他们还都在上初二,她坐在班昌和小平的前面,有一次上英语课,老师问:“谁知道基本原音都有哪五个?”还没等其他人没被过来,就听见他急忙喊道:“a、o、e、i、u。”英语老师死死地看着他,班上的同学都笑起来,他红着脸争论道:“谁敢说我说的不对,我这样好记多了。”却没有一个人理他,都在嘲笑他。她还朝他做鬼脸,故意羞他,起的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接下来正好是几何课,几何老师出了一道题让同学们做,过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人说做了出来,她转过头问他做没做出来,他还故意不理她转过头,只在那儿转钢笔玩,老师问有没有人做出来,还是没有人吭气,却发现他在玩,问:“班昌,你做出来没?”他赶紧低下头装作没做出来,她又转过头故意气他,把他气的鼓着嘴,用他那双不太大的眼睛瞪着她。几何老师看见这儿的动静,走过来拿起他压在胳膊下的练习本看了看说:“你为什么说你没做出来。”没想到他说:“他们笑我。”几何老师笑了笑说:“你上去给他们讲讲你是怎么做的。”他及不情愿地走上讲台,用几句话讲了一下就走下了讲台。几何老师问听懂没有,没有一个人吭气,几何老师就又讲了一遍。等下课后,她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还记仇。”没想到他说:“记仇怎么了?君子还记仇十年呢,更何况我呢?”样子还是牛逼哄哄的。晁静想起这些来,不由得笑了笑,但转念一想他们早都回不到过去了,再加上他现在这样子肯定自卑的不行,如果让他知道她早知道了一切,那他肯定永远不会再和自己说话了。
孙菲扶着班昌走了一会儿后,觉得自己累的不行了,额头的细汗都留了下来,心想自己就扶着他走了这么一段路就累的不行了,那天他抱着自己跑了那么长的路不知道有多么累,心里对班昌又是感激的不行,一想起自己是被他抱着去医院地本来就已经红了的脸更红了。
班昌看着孙菲红红的脸庞,及额头上的汗水心里边觉得有点对不住她。开口说:“你放开我吧,我自己走。”孙菲听见他这么说,说什么也不答应,非要搀着他走。本来他们就够惹人注意了,现在两人这么一争,引来了来往的路人更多的目光,班昌的脸也红了,说:“我没事,我自己能走。”说着挣开自己被扶着的胳膊走了几步。
孙菲看见他的脚好好地,知道自己被骗了,感觉旁边到有无数双眼神在看着自己,孙菲气愤极了,眼圈都红了,说:“你脚好着,那你怎么骗我说你脚崴了。”路人的眼光又盯向班昌,班昌理直气壮的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的脚崴了?”这话一说孙菲想了想,确实记得班昌没有说过他脚崴了。孙菲这时又气又恼又羞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眼泪都掉了下来。
班昌一看孙菲的眼泪掉了下来,也着急了,说:“你别哭啊,我跟你玩的。”孙菲哭着说:“你怎么是玩了,你就是骗我。”班昌一听孙菲这么说,更急了,胡乱地说:“那你上次还骗我了,咱们算扯平了。”孙菲见班昌这么说,更生气了,好像非要争个谁对谁错,问:“怎么扯平了?我和你开玩笑你又没怎么样,你骗我让我搀你走这么远。”孙菲不依不饶。
班昌见她这么说,想起那天送她去医院自己累的要死,她没有说谢谢,反而在她母亲面前让自己出丑,火也上来了,说:“那我那天晚上抱你,”孙菲一听他要说那件事情,脸立马红了。班昌注意到孙菲的变化也觉得自己说漏了嘴,但是又想起她那天羞辱自己,心里边还是有点不甘心说:“那我送你去医院,你不感谢我就算了,那天还在你家人面前让我难堪,这又怎么说?”孙菲本来就觉得那天是自己不对,听他这么一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一味的掉眼泪。班昌说完后,见孙菲不说话了,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但是不知道该这么去劝她,也就傻傻的站着,盯着孙菲。
路人看见他俩这样,都以为是情侣闹别扭,都劝班昌说:“你这个傻小子,这样对女孩子,再好的女娃也跑了。”两人听见有人这么说,都红了脸,班昌正要开口争论,却见一个老大妈拉着孙菲的手说:“孩子,别跟那个傻小子一般见识,大不了咱不要他了,像他这样的要多少有多少,不愁找不到好的。”只见孙菲的脸越来越红,头越来越低,班昌急了对孙菲说:“你赶快解释解释呀!”却见孙菲还是低着头完全不理自己。这时那个老大妈把孙菲的手塞到班昌的手里,说:“赶紧好好哄哄,别再对人家姑娘这样了,我都不知道人家看上你什么了。”班昌一想再不赶快离开,这些人非把自己当成陈世美了。也不再争论了,拉着孙菲的手就跑,留下那些看热闹的直起哄。
班昌拉着孙菲跑到没人的地方,两人都喘着气,想起刚才的那一幕,都笑了出来,相互看看对方才发现他们的手还在一块,赶紧松开手,脸都红了,也不说话,等了一会儿,班昌开口道:“你刚才怎么不给他们解释解释呀。害的现在这样。”孙菲听见他这么说,故意气他说:“活该!谁叫你骗我,还欺负我。”说着眼泪又在眼眶打转。班昌见她又要哭,忙说:“我的爷啊!你别哭了!你再哭我就被你吓死了!”说着装出要死的样子。孙菲被他的表情逗得破涕而笑,上来打班昌,说:“你就知道欺负我。”班昌见她要打自己,一下子躲开了,还说:“来啊,来啊,有本事追我啊。”这时孙菲却不动了,说:“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班昌以为她又在骗自己过去,看着她说:“你说吧,我能听得见。”孙菲脸色又变了,冷冷地问:“你过来不过来。”班昌见她这样,没办法,只得慢慢的走过去,还怕她又上来打自己。
只见孙菲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朝自己的脸过来,班昌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却被孙菲拉住,说:“哼,脸上的血都不知道擦擦。”班昌抢过手帕手:“我自己来。”孙菲只得放开手,把手帕递给班昌,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班昌问:“你看现在行了没?”孙菲看了看说:“来把手帕给我,这儿还有一点。”班昌问:“在哪里,你给我说,我自己来。”孙菲却不客气的抢过手帕,把手帕绕在右手食指上,在班昌的脸上小心的擦着,像是在擦一件极为珍贵的艺术品。班昌见她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故意说:“你没吃饭吗?照你这样擦下去,擦一年都擦不干净。”孙菲听他这么说,故意用劲在她脸上擦了几下,疼的班昌只叫:“你想干什么啊,想疼死我呀。”说着躲开了,用手在刚才疼的地方揉着,问孙菲:“没破吧。”让孙菲看看。孙菲转过身把手帕小心地折好,轻轻的放进口袋,像是一件极为珍贵的宝贝,听见班昌这么说,看也不看就说:“皮糙肉厚的哪能这么容易就破了,再说了西安城墙炮弹都打不透,更别说你的脸了。”说着就走,班昌看见她要走也不问,跟在她身后,知道她那是在嘲笑自己,也不理睬,反而说;“反正我不管,如果我毁容了,你得负责。”孙菲听到他这么说,不屑的说:“那我求求你赶紧毁容吧,那样的话还对得起观众。”班昌好像想起什么来了,加快脚步与孙菲并排走着说:“把你手帕给我。”孙菲却见他这么说停下来问:“你要手帕干什么?”班昌不好意思的说:“刚才给你弄脏了,我洗了后给你。”孙菲见他这么说悬着的心重新放了下来,故意不在乎的说:“谁让你洗了,再说了我还怕你洗不干净。”说着又走了,班昌听见她这么说,心里边高兴地像什么一样,心想多亏没让自己洗。孙菲见班昌没有跟上来,转头看见他在哪儿偷笑,问:“你偷乐什么呢?”班昌见问他,忙说没什么笑着走了过来,两人就这样开着玩笑,朝学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