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菲早都出院了,这天是星期天,孙菲上学,刚下车就看见班昌走在前面,想喊他等一下,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喊,灵机一动喊道:“前面的光头等等!”这一喊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她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反而有点高兴,看他怎么办。班昌转过头,看见孙菲望着自己在笑,也不理转身就走。孙菲一看班昌要走,喊道:“你等等等我啊。”追了上去。
孙菲弯着腰,用手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拉住班昌的胳膊说:“让你等等我,你没有听见?”却发现班昌有点不对劲。她抬起头去看班昌的脸,却看见班昌吧脸拧向旁边,但她还是看见班昌的眼圈有点肿。孙菲放开被拉着班昌的胳膊,站起身体悠悠地问:“你怎么了?”看见班昌的眼睛红红的,眼圈有点肿,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班昌一看自己躲不了了,转过头来说:“你什么时候出院的?”却不说自己怎么了。
孙菲见班昌不想说,也不多问,疑惑地看着班昌的眼睛回答:“上周就出院了,在家呆了几天。”在想他出了什么事了,还哭过。
班昌被孙菲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躲过她的眼神说:“那就好。那没事我先走了。”说完就走了,也不等孙菲同意。
孙菲看着班昌慢慢远去的身影,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但是她知道肯定出了事了,要不然他不会哭的。
班昌不知道舅舅那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坐在酒桌上和其他人一块吃饭。父亲知道自己不想和那么多人坐在一块吃饭,怕被别人说,就说:“让一会儿单独给他做吃的。”但是舅舅还是拉着班昌一块坐酒席,班昌不想去,直往房子躲,父亲在旁边说:“不用了,一会儿他单独吃。”舅舅朝父亲说:“都是自己人怕什么怕,别人又没说什么。”自己也不知道,那时怎么突然哭了,说:“我不吃了,我不吃了。”舅舅见班昌哭了不知道他怎么了,失了一下神,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有点过分,但又不好意思道歉。班昌抽出自己的胳膊,走进了房子,低声哭着,这时母亲看见这边发生的事,过来问:“怎么了。”班昌哭着只说:“我不吃么,我不吃么。”母亲看见班昌在哭,眼睛里泪水在打转说:“不吃就算了。”这时当护士的表姐也过来了只眼睁睁的看着班昌,也不说话。姨妈进来领着表姐家的小佳也进来了,问:“怎么了?”表姐抱怨地说:“班昌不想吃饭,我舅非得拉着班昌一块吃。”这时表姐家的小佳看见班昌在哭,抬头望着班昌说:“表叔叔,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哭了。”所有人都看小佳,而班昌还是在哭,也不理,表姐赶紧拉了一下小佳,瞪了一眼小佳,吓得小佳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事了,再也不敢说话了,委屈的站着。
母亲这时说:“不吃就算了,别哭了,看这么多客人都在,让人看见了笑话。”果然班昌没有了声音,只一味的擦眼泪。母亲对姨妈说道:“姐,咱们出去吧,让他一个人静静。”姨妈还不想走看着班昌,表姐听见母亲这么说,觉得有道理,也说:“妈,姨,咱们出去吧,让他一个人呆呆。”姨妈还是不动,但想想也没有其它好办法,就对班昌说:“别哭了,想吃什么告诉姨妈,姨妈给你做。”班昌哽咽的说:“我不吃么。”姨妈见没有办法只得和母亲还有表姐领着小佳出去了,小佳还是不知道表叔叔怎么了,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不想出去想弄清楚谁欺负表叔叔了,但被妈妈硬拉着出了屋子,走时眼巴巴的看着表叔叔还在淌眼泪。
过了一会儿,母亲端了些吃的进来说:“你吃点吧。”班昌流着眼泪说:“我不想吃。”母亲也伤心地流下眼泪说:“快来吃点吧,你看今天是你表哥大喜的日子,别再哭了,让人笑话。”说着把碗塞到班昌的手里,班昌捧着碗眼泪直往下流说:“我都说我一会儿吃,他非拉我一块吃。”母亲就站在一旁,也不接茬,只说:“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班昌本来不想吃,但是看着碗里边的吃的,知道自己不吃母亲会很伤心,就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掉眼泪,等他吃完最后一口母亲问:“我再给你盛点。”班昌吧碗寄给母亲说:“我不吃了。”母亲也不再坚持,说:“那你睡一会儿,等走时我叫你。”班昌听母亲这么说,听话地躺在炕上。母亲说:“要睡把鞋脱了吧。”班昌还淌着眼泪,也不回头,有点不耐烦地说:“我不睡么,我躺会儿。”母亲见他不动,也没有办法,收拾了碗筷出了屋子。姨妈看见后说:“都吃了?”母亲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边擦眼泪便点头说:“恩。”
班昌躺在炕上,自言自语:“我都说我不吃了,还要硬拉我去坐席。”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再怎么擦也擦不干。母亲悄悄地掀开门帘,看见班昌躺在床上睡着了,脸上的眼泪还没有干,头下的枕头也湿了一大片,不觉得眼泪又在眼眶打转,姨妈走过来也掀起门帘看了看问母亲:“睡着了?”母亲忙擦干眼泪说:“恩。”姨妈无耐地摇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开了。
班昌想到刚才的事,眼泪又在打转,忙擦干眼泪。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哭的那么伤心,那次被父亲误解而挨了顿打都没有哭,为什么这次自己会哭得那么伤心,他心想从今往后他再也不走亲戚了,发誓再也不哭了。
晁静站在操场边上又看见班昌在打篮球,打得像一个疯子,横冲直撞,这时篮板球又被班昌抢到了,他也不传给别人,而是自己带出外线,准备上篮,但当他正准备跳起来上篮时。站在篮底下的对手也跳了起来,打算封住他。这时班昌已经停不下来,两人狠狠地撞在一起,都倒在地上。班昌感觉鼻子热热的,用手一摸,发现留血了,封他的那人反倒没事,站起来,看见班昌坐在地上,鼻子流着血,急忙过去拉班昌起来说:“你没事吧。”班昌说:“没事,打球哪有不流血的。”那人反倒不好意思起来,非要陪班昌去看看。班昌说:“不用了,我歇一会儿洗一下就没事了。”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来,给那人散了一根,自己靠着篮球架子坐下去点着烟吸着。晁静就这样看着班昌,也不去劝他,好像那人和自己不认识似地。
孙菲在班昌走后觉得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对劲,不放心,就去班昌教室找他,没有找到人,想他可能在篮球场,远远地看见班昌靠着篮球架子坐在地上在哪儿抽烟,心中有点上火,心想怎么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在学校抽烟,就不怕学校领导看见了,想上去把班昌的烟灭了,走到班昌身后没好气的喊了一声:“哎,你怎么在这儿抽烟呢?”班昌听见声音以为是哪个老师,慢悠悠地灭了烟,转过头来看见是孙菲,也不说话。这时孙菲看见班昌脸上的血,着急地问:“你这是怎么了。”班昌低下头,用手指在鼻孔口擦了一下,见血不留了说:“没事,打球时撞的。”孙菲说:“不行,和我去医院。”说着弯下腰想去扶班昌起来,却被班昌用手给推开了。这时孙菲急了,盯着班昌冷冰冰地问:“你到底去不去。”班昌朝四周看看发现所有的人都往这边看,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晁静也在不远处看着,转头对孙菲说:“你扶我起来。”孙菲脸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笑容,脸上却装作不愿意的样子。班昌看到后,说:“不愿意算了,我自己起来。”说着故意装着脚崴了的样子,想扶着篮球架子起来。孙菲看见他要起来,急忙上去扶住班昌轻声说:“小心点。”
晁静看到他们的样子知道那是班昌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心里边很不是滋味,心想:你真要让所有的人都伤心才高兴吗?想起上初中时那个快乐的班昌来。那是他们还都在上初二,她坐在班昌和小平的前面,有一次上英语课,老师问:“谁知道基本原音都有哪五个?”还没等其他人没被过来,就听见他急忙喊道:“a、o、e、i、u。”英语老师死死地看着他,班上的同学都笑起来,他红着脸争论道:“谁敢说我说的不对,我这样好记多了。”却没有一个人理他,都在嘲笑他。她还朝他做鬼脸,故意羞他,起的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接下来正好是几何课,几何老师出了一道题让同学们做,过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人说做了出来,她转过头问他做没做出来,他还故意不理她转过头,只在那儿转钢笔玩,老师问有没有人做出来,还是没有人吭气,却发现他在玩,问:“班昌,你做出来没?”他赶紧低下头装作没做出来,她又转过头故意气他,把他气的鼓着嘴,用他那双不太大的眼睛瞪着她。几何老师看见这儿的动静,走过来拿起他压在胳膊下的练习本看了看说:“你为什么说你没做出来。”没想到他说:“他们笑我。”几何老师笑了笑说:“你上去给他们讲讲你是怎么做的。”他及不情愿地走上讲台,用几句话讲了一下就走下了讲台。几何老师问听懂没有,没有一个人吭气,几何老师就又讲了一遍。等下课后,她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还记仇。”没想到他说:“记仇怎么了?君子还记仇十年呢,更何况我呢?”样子还是牛逼哄哄的。晁静想起这些来,不由得笑了笑,但转念一想他们早都回不到过去了,再加上他现在这样子肯定自卑的不行,如果让他知道她早知道了一切,那他肯定永远不会再和自己说话了。
孙菲扶着班昌走了一会儿后,觉得自己累的不行了,额头的细汗都留了下来,心想自己就扶着他走了这么一段路就累的不行了,那天他抱着自己跑了那么长的路不知道有多么累,心里对班昌又是感激的不行,一想起自己是被他抱着去医院地本来就已经红了的脸更红了。
班昌看着孙菲红红的脸庞,及额头上的汗水心里边觉得有点对不住她。开口说:“你放开我吧,我自己走。”孙菲听见他这么说,说什么也不答应,非要搀着他走。本来他们就够惹人注意了,现在两人这么一争,引来了来往的路人更多的目光,班昌的脸也红了,说:“我没事,我自己能走。”说着挣开自己被扶着的胳膊走了几步。
孙菲看见他的脚好好地,知道自己被骗了,感觉旁边到有无数双眼神在看着自己,孙菲气愤极了,眼圈都红了,说:“你脚好着,那你怎么骗我说你脚崴了。”路人的眼光又盯向班昌,班昌理直气壮的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的脚崴了?”这话一说孙菲想了想,确实记得班昌没有说过他脚崴了。孙菲这时又气又恼又羞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眼泪都掉了下来。
班昌一看孙菲的眼泪掉了下来,也着急了,说:“你别哭啊,我跟你玩的。”孙菲哭着说:“你怎么是玩了,你就是骗我。”班昌一听孙菲这么说,更急了,胡乱地说:“那你上次还骗我了,咱们算扯平了。”孙菲见班昌这么说,更生气了,好像非要争个谁对谁错,问:“怎么扯平了?我和你开玩笑你又没怎么样,你骗我让我搀你走这么远。”孙菲不依不饶。
班昌见她这么说,想起那天送她去医院自己累的要死,她没有说谢谢,反而在她母亲面前让自己出丑,火也上来了,说:“那我那天晚上抱你,”孙菲一听他要说那件事情,脸立马红了。班昌注意到孙菲的变化也觉得自己说漏了嘴,但是又想起她那天羞辱自己,心里边还是有点不甘心说:“那我送你去医院,你不感谢我就算了,那天还在你家人面前让我难堪,这又怎么说?”孙菲本来就觉得那天是自己不对,听他这么一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一味的掉眼泪。班昌说完后,见孙菲不说话了,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但是不知道该这么去劝她,也就傻傻的站着,盯着孙菲。
路人看见他俩这样,都以为是情侣闹别扭,都劝班昌说:“你这个傻小子,这样对女孩子,再好的女娃也跑了。”两人听见有人这么说,都红了脸,班昌正要开口争论,却见一个老大妈拉着孙菲的手说:“孩子,别跟那个傻小子一般见识,大不了咱不要他了,像他这样的要多少有多少,不愁找不到好的。”只见孙菲的脸越来越红,头越来越低,班昌急了对孙菲说:“你赶快解释解释呀!”却见孙菲还是低着头完全不理自己。这时那个老大妈把孙菲的手塞到班昌的手里,说:“赶紧好好哄哄,别再对人家姑娘这样了,我都不知道人家看上你什么了。”班昌一想再不赶快离开,这些人非把自己当成陈世美了。也不再争论了,拉着孙菲的手就跑,留下那些看热闹的直起哄。
班昌拉着孙菲跑到没人的地方,两人都喘着气,想起刚才的那一幕,都笑了出来,相互看看对方才发现他们的手还在一块,赶紧松开手,脸都红了,也不说话,等了一会儿,班昌开口道:“你刚才怎么不给他们解释解释呀。害的现在这样。”孙菲听见他这么说,故意气他说:“活该!谁叫你骗我,还欺负我。”说着眼泪又在眼眶打转。班昌见她又要哭,忙说:“我的爷啊!你别哭了!你再哭我就被你吓死了!”说着装出要死的样子。孙菲被他的表情逗得破涕而笑,上来打班昌,说:“你就知道欺负我。”班昌见她要打自己,一下子躲开了,还说:“来啊,来啊,有本事追我啊。”这时孙菲却不动了,说:“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班昌以为她又在骗自己过去,看着她说:“你说吧,我能听得见。”孙菲脸色又变了,冷冷地问:“你过来不过来。”班昌见她这样,没办法,只得慢慢的走过去,还怕她又上来打自己。
只见孙菲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朝自己的脸过来,班昌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却被孙菲拉住,说:“哼,脸上的血都不知道擦擦。”班昌抢过手帕手:“我自己来。”孙菲只得放开手,把手帕递给班昌,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班昌问:“你看现在行了没?”孙菲看了看说:“来把手帕给我,这儿还有一点。”班昌问:“在哪里,你给我说,我自己来。”孙菲却不客气的抢过手帕,把手帕绕在右手食指上,在班昌的脸上小心的擦着,像是在擦一件极为珍贵的艺术品。班昌见她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故意说:“你没吃饭吗?照你这样擦下去,擦一年都擦不干净。”孙菲听他这么说,故意用劲在她脸上擦了几下,疼的班昌只叫:“你想干什么啊,想疼死我呀。”说着躲开了,用手在刚才疼的地方揉着,问孙菲:“没破吧。”让孙菲看看。孙菲转过身把手帕小心地折好,轻轻的放进口袋,像是一件极为珍贵的宝贝,听见班昌这么说,看也不看就说:“皮糙肉厚的哪能这么容易就破了,再说了西安城墙炮弹都打不透,更别说你的脸了。”说着就走,班昌看见她要走也不问,跟在她身后,知道她那是在嘲笑自己,也不理睬,反而说;“反正我不管,如果我毁容了,你得负责。”孙菲听到他这么说,不屑的说:“那我求求你赶紧毁容吧,那样的话还对得起观众。”班昌好像想起什么来了,加快脚步与孙菲并排走着说:“把你手帕给我。”孙菲却见他这么说停下来问:“你要手帕干什么?”班昌不好意思的说:“刚才给你弄脏了,我洗了后给你。”孙菲见他这么说悬着的心重新放了下来,故意不在乎的说:“谁让你洗了,再说了我还怕你洗不干净。”说着又走了,班昌听见她这么说,心里边高兴地像什么一样,心想多亏没让自己洗。孙菲见班昌没有跟上来,转头看见他在哪儿偷笑,问:“你偷乐什么呢?”班昌见问他,忙说没什么笑着走了过来,两人就这样开着玩笑,朝学校走去。
到学校后,小平来找班昌,说:“我得请几天假。”班昌疑惑的问:“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小平淡淡的说:“身体有点问题。”班昌一听以为小平也被传染了着急地问:“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感到浑身没劲,还整天特别困,想睡觉?”小平疑惑的看着班昌,仿佛再问:你这么知道的。班昌一见小平的反应和自己前一段时间一模一样,着急地来回走着,小平不解的问班昌:“怎么了?”班昌几次想开口却又生生给咽下去,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说:“我知道你的感受,但是你要想开,我也是那样和你一样,刚开始的时候连自杀都想过,但是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了还没有给家里带来什么就这么走了有点对不起我爸我妈,不是说了吗,现在那病可以治愈的吗,不急慢慢会好的。”小平越听越迷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班昌又开口到:“你不会怪我吧,没有告诉你我得病的事吧。那段时间我成天烦的要命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想说话,怕你们知道后会看不起我。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严重不严重,医生怎么说的?”小平听见他问就说道:“医生说得做手术。”班昌也没有仔细想,一听要做手术以为已经很严重了又着急地问:“到晚期了?”小平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问:“什么晚期了?”班昌以为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病,心想都要做手术了肯定是了,见他还这样问,就说:“肝癌晚期呀,怎么你不知道?”说着惊讶的望着小平,想可能他家里人也没有对他说,怕他难受,就说道:“其实也没事的,我也不是得了肝病了,你看不是好好的。”小平听到这话抬头看着班昌,班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拍拍自己的身体好像那没有什么,表情轻松地又接着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有的时候感觉有点累,偶尔想起来心里不好受罢了。再没有其他的了。”见小平还是在沉思,就想他心里边不好受,轻轻的问:“那她知道吗?”小平转过神来,知道他是在说自己的女朋友说:“知道。”班昌看起来像是在责备小平不该告诉她一样看着他的问:“那她怎么说的?”小平说:“没说什么。”班昌有点惊讶的问:“那她还和你好不好?”小平看着班昌说:“好着。”想告诉班昌其实自己不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班昌有点吃惊的“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你打算将来怎么办?”小平知道班昌误以为他也得了肝病,想开口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得作罢,想他迟早有一天会知道,也不再想了。只看着班昌,想他这段时间的反应,以及晁静的表现,才明白这一切的原因在这儿。
小平和班昌分开后来找晁静问:“你早知道班昌的事?”晁静没有想到小平问她这事,看小平的样子好像他也知道了,就问:“你怎么知道的?”小平回答道:“他告诉我的。”晁静有点不相信的看着小平,确定他没有说谎后明白的“哦”了一声,想他现在愿意给别人说起这件事来,自言自语道:“这样也好,说明他已经看开了。”小平听见她这么说,转过头来看着晁静,却看她目光深邃的看着远方。小平心里边却想着,他如果知道我骗了他那会是什么样子,想着也看着远方那阴霾的天空。
小平住院后,班昌一直想去医院看看,但一直没有时间,也不知道去了后说什么,就一直没去。周六下午上完课,黑子来找班昌说一块去看看小平,两人买了些香蕉和奶粉去了医院。小平看见他们来了很高兴,说:“走,我都快憋死了,咱们出去玩。”班昌说:“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等好了咱们再去玩。”但黑子却说:“也不是什么大手术,要玩就走吧。”班昌见挡不住,也就跟着两人出了病房。班昌觉得不对劲,看见小平就一个人,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爸妈呢?”小平笑着说:“他们回去了,反正也快出院了。”班昌心里边有点纳闷,这时小平见走出病房了说:“妈的,真丢人,幸好只做这一次,要不然哪受得了。”黑子问:“怎么了?”小平左右看看见没有其他人,有点不好意思的边走边说:“那天做手术,给我刮毛的护士是个新来的,第一次干,脸都红了,把我哪儿摸得都硬了,那女的吓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一个年纪大的看见后说:起来,起来,这有什么好怕的。就拿药棉沾了酒精唰唰的擦了几下,那儿就软了,几下就把那儿的毛刮干净了。你说他妈的也怪了,怎么酒精在那上面一擦,只感觉凉飕飕的,那东西就软了。”说着像是在想着什么,班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时黑子骂道:“**的,叫你小心点,硬是不听,现在感染了,做了手术高兴了。”小平也不理依然笑着,说:“那叫什么手术,就把毛刮了,在那儿割一刀就行了。”黑子不屑的说:“现在这么说,当时吓成什么样了。”班昌突然问:“做什么手术呢?”小平转过头来看见班昌好像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笑也僵住了,黑子没注意到说:“还能是什么呀,割皮呗!”也不管路人看他。班昌这才明白,小平的病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是自己想错了,由衷地为朋友感到高兴。小平本以为班昌会生气,怪自己骗了他,没想到他却看起来很高兴地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周五,学校不补课,孙菲高兴地回到家,却看见母亲疲倦的坐在书房的沙发椅子上,见她回来,只淡淡地问了句:“你回来了。”就不说话了,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孙菲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也没有在意,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这时母亲开口说:“小菲,来过来,妈妈有事和你谈。”孙菲回头看看母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走到母亲旁边,坐在母亲坐的沙发的扶手上,扶着母亲的肩膀,问:“妈出什么事了。”母亲说:“小菲啊,妈妈马上要被调到别的地方去了。”孙菲在想着自己要不要跟母亲一块走,但是一想起班昌那天晚上抱自己去医院的情景,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母亲见孙菲不说话,摸着孙菲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妈也知道每次你和妈来回跑,确实难为你了,但是妈妈没有办法啊。”见孙菲还是不说话,母亲又说:“妈妈转学手续都办好了,明天这么就走。”孙菲一听母亲来转学手续都已经办好了,突然站起来说:“我不转,我不转。”说着哭了出来,接着说“你每次都是这样,什么事也不和我说,还当我是个小孩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哪一次听过我的想法。这次我要自己决定,我不转。”说着跑向自己的房间,母亲没有想到小菲的反应会这么大,想想确实女儿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自己也没有办法把她一辈子留在身边,想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小菲母亲见房子里没有动静,喊了声女儿还是没有反应,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站起身来,走到小菲房间门口,说:“小菲呀,你实在不想转就算了,妈妈也不可能一辈子守在你身边。”但是里边还是没有反应,母亲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答应,以为门锁着,用力的去扳门把,没想到门本来就是开的,母亲愣了愣,推开门轻声喊;“小菲,小菲。”却发现女儿在不在房间里,着急地满房间乱看,这时看见桌子上的纸条。
母亲拿起纸条,只见上面写道:妈妈,我去学校了。我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爱你的小菲。孙菲母亲看着孙菲写的纸条,想女儿确实也长大了。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孙菲到学校后,想起班昌说过这周他不想回家就去找他,孙菲以为班昌又在操场打篮球,就到操场找他,却发现他根本就不在操场,想了想还真不知道去哪儿找他。这时突然看见那天晚上和班昌一块的那人和一个女生在一块,想喊却发现自己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只得喊:“喂,你等等。”
小平正和女朋友在校园里乱逛,听见有人喊,下意识的转过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有个挺面熟的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的女生看着自己,不知道她干什么,又四周看看发现除了他们三人外没有其他的人了,疑惑的看看女朋友,女朋友也是满脸不解的看着他,小平朝那女生问道:“你喊我?”小平这么一问,倒把孙菲问的不好意思了,想想也没有其他人,倒也放松了说:“恩,我想问你,你知不知道班昌现在在哪儿?”小平和女朋友走近,问:“你这么知道我和班昌认识?”孙菲像和很熟的朋友说话一样说:“打架那天晚上我也在,我看见你了。”小平想想怪不得看起来有点面熟,说:“哦。”好像明白了一样。又突然想起什么来了问:“你找班昌干什么呢?”孙菲也不隐瞒说:“他说他这周不回家,我没事干,想找他玩。”小平听她这么回答,就说:“他现在在宿舍,你要找他的话,去117宿舍找他。”孙菲看着小平也不见外地说:“要不你带我去找他吧。”小平听她这么说,看看旁边的女朋友,征求意见,孙菲看到后上前来拉着小平的女朋友像认识很久的好朋友求道:“走吗,咱们一块去,我还没去过他们男生宿舍呢,你陪我去看看。”说的小平的女朋友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得笑笑。孙菲见她笑了就拉着小平的女朋友朝男生宿舍走去。小平还在想,怎么有这样的女生,自己还是第一次遇见,还在想着却听见那女生又喊:“走快点呀。”抬头时看见女朋友无耐的笑笑。
班昌正一个人在宿舍里边练吉他,这吉他还是那天小平给的,班昌刚开始不接,小平就说先拿着练吧,我这段时间也不想玩了,放着也是放着,等想玩的时候再来拿。但是从他接过这把琴后,小平也一直没有要过,每次玩的时候就用黑子的琴,这把琴基本上就算是班昌的私人财产了。这时班昌听见有人进来了,以为是小平来了,也不抬头,左手按着琴弦眼睛看着,说:“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有听见小平的声音,却传来一个女生惊讶的声音:“哎呀,你还会弹吉他?”班昌抬起头来,看见孙菲和小平的女朋友在前面,小平站在后边,三个人进了宿舍,惊讶地问孙菲:“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在这儿。”孙菲走过来坐在班昌的对面,来回看着男生宿舍的一切都觉得新奇,听见他这么说,回答到:“回家后,跟我妈吵了一架就跑来学校了。”班昌问:“你妈这周也回去了?”“恩”孙菲还在看着宿舍的东西答道。“那为什么吵架?”班昌又问。“她要我转学校,我不想转,就吵起来了。”孙菲轻松地说着。“不是好好地吗,为什么要转走啊。”班昌看着面前孙菲问。小平和女朋友站在一旁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一句话也插不上,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是什么关系,互相无辜的看了一眼。孙菲这才发现两人还站着,像这屋子的主人一样说:“你们也坐啊。”说着拍拍自己旁边的空床,看着小平的女朋友意思是坐这儿。班昌也发现两人还站着,对着小平女朋友说:“坐呀,你又不是没来过男生宿舍。”说的小平女朋友脸一下子红了。小平听都这么说,也对女朋友说:“坐吧。”女朋友挨着孙菲坐下来,小平坐在班昌的旁边。班昌想起来刚才问的问题孙菲还没有回答,就又说:“就是啊,好好的,你妈为什么要你转走啊。”孙菲听见她又问了,装着不在意的说;“我妈要调走了,想我和她一块走。”班昌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也不吭气了,只在那儿玩弄吉他。
小平见班昌一心一意的练琴,说:“练得怎么样了。”班昌也不抬头说:“还有几个和弦有点不熟练。”小平女朋友说:“成天见你练琴,还没听你唱过,今天唱一个吗。”说着满怀希望的望着班昌。班昌听见忙说:“我还不行,你让小平给你唱吧。”说着把琴塞到怀里,小平正想在两个女生面前表现一下,接过琴,却听见女朋友说:“天天听他唱,都烦了,今天你就唱一个吗。”小平听见女朋友这么说有点失望,但还是对班昌说:“你就唱一首吧。”说着把琴给班昌怀里塞,吓得班昌急忙躲开直摆手,说:“我不行,真不行,还是你来吧。”小平又说:“没事,你来吧,这也是练琴的一部分。”说的班昌疑惑的盯着小平的眼睛,小平也不躲说:“真的,等你什么时候敢在台子上弹琴时,你就练得差不多了。”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孙菲笑着开口说:“还是算了吧,别一会儿把咱们都给吓晕了。”班昌听见她这么说,反倒接过了吉他,也不再推脱,摆好姿势唱到:一盏黄黄幽幽的灯......等班昌唱完后所有人都呆住了,小平想这才练了多长时间就这样了,想这家伙真是弹琴的材料,觉得惊讶极了。小平的女朋友知道班昌学琴不久,想着是先让班昌弹了,再让小平弹一个,给自己长长面子,没有想到的是怎么比小平弹得还好,脸上不觉得有点羡慕但很快转为嫉妒,又怕别人发觉赶紧又露出笑容。孙菲本来就没想听他弹唱,听他唱完后,感觉有点高兴,又有点失落,高兴的是没想到他唱的这么好听,自己心中又有了一丝那天在他怀里的感觉,失落的是他想要回到过去,难道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在厕所前说是班昌和小平的初中同学的那个女生的样子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孙菲不知道怎么回事,笑着摇摇头。
班昌见几人都不说话,以为自己唱的不好,抱怨的说:“我都说了,我不行的,你们非让我来。”小平激动地说:“真好,你怎么学的,怎么学的这么快。”班昌看着小平的眼睛,看见小平的眼神放着光芒,高兴地笑着。才知道是因为自己弹得太好了,把他们愣住了。疑惑的问:“真的弹得好?”等得到确切的回复后,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低下了头。而孙菲的眼光还是盯着班昌看,仿佛想穿他似的。
班昌看见孙菲看着自己发呆,在她面前晃了晃手说:“嗨,发什么呆呢。”孙菲这才回过神来“恩”一声问:“怎么了?”班昌看着她说:“没什么,你刚才想什么呢。”却见孙菲幽幽的说:“没什么,就是失神了。”班昌开玩笑的说:“呵呵,没想到吧,我的声音这么有魅力吧!”孙菲没有像往常和他开玩笑,只面无表情的看着班昌。看得班昌在脸上摸了摸,问小平:“我脸上有东西没?”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对孙菲说:“那你看什么呢。”孙菲这才冷冷的说:“我想好好看看,老天爷怎么会对你这样仁慈,还让你这样的人活着,怎么不趁早收了你,省的在这儿胡说八道。”班昌反倒笑着说:“我知道你这是嫉妒羡慕恨。我没事,可以承受。就怕你那天受不了了,成天想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好的都让他占了,还要我干什么呀。”小平和女朋友看着两人在斗嘴笑着说:“行了行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去吃饭吧。”孙菲还是气呼呼的看着班昌,心想这人怎么就知道和自己作对。
班昌看到孙菲的表情后说:“咱们走吧,不用喊她了,她气都吃饱了。呵呵。”说着看见孙菲冲过来赶紧朝外边边跑边喊:“救命啊,谋杀亲夫啊!”气的孙菲也不敢追了,只远远地瞪着他,而他还是那种嬉皮赖脸的样子。
小平和女朋友还有孙菲三个人在一块走着,班昌一个人走在前面,小平看了看班昌对孙菲说:“你别在意,他这样对你就说明他当你是朋友。”孙菲不懂的看着小平,小平接着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自从他上次请假来了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地,头发也剃了,成天旷课,连他们班主任的课也旷,就是啊,怎么他们班主任也不管。”觉得有点奇怪,想了想又说“身边的朋友也不怎么去理了,成天就一个人呆着,有时连我都不理。”孙菲想起他们那天晚上吵架的事来,听见小平接着说:“但是每次一提起你,他就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他刚才和你开玩笑的样子我有好长时间没见过了。”说着看着班昌,这时班昌找转过头来,看见小平看着自己给孙菲在说什么远远地问:“高个,他给你说什么呢?”孙菲故意笑了笑不理他,小平也笑着不说话了,小平女朋友做了一个鬼脸瞅了瞅小平和孙菲,意思是他们不让说,班昌等他们走过来又问:“她说我什么了。”孙菲故意神秘的说:“你做的事你知道。”然后就不理班昌了,班昌见没有办法,看着小平,而小平也是不理他,装着没看见,班昌不知道小平对孙菲说了自己什么,也不管了,说小平:“你就每次把坏事都给我身上推,你干的坏事也多着呢,哼。”小平听他这么说,问:“我干什么坏事了?”要和班昌说个清楚。班昌说:“初二时,把癞蛤蟆给人家女生放课桌里,难道是我干的。”说着看着小平,那样子好像在说:你再敢说我的坏话,我就把你的坏事都说了。两个女生一听,笑着说:“你初中时这样啊。”小平一听脸也红了,说:“那****抓的?谁说要放女生课桌里的?”说完后狠狠地看着班昌。两个女生一听,都笑着说:“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就知道欺负人家女生。”见两人不理对方,小平的女朋友上去笑着拉着小平说:“走吧,吃饭去。”孙菲走到班昌这边笑着说:“我刚才和你开玩笑的,我们刚才没说你。呵呵,你们两个初中时就在一块了,现在怎么还闹别扭啊,像小孩子。”班昌听说刚才没说他,知道自己又被孙菲骗了,说:“你是不是骗我骗上瘾了,说着一个人走了,留下孙菲有一个人站着,孙菲气的只说:“这人脸变得怎么比天还快啊。”
这顿饭吃的特别别扭,小平因为班昌说出自己初中的丢人事,不理班昌。孙菲想自己好心劝他,他还连自己都说了一通,也是不理班昌。班昌想自己有点过分,当着小平女朋友的面说初中的丢人事,有点不给人家面子。又想虽说都是孙菲引起来的,但自己戏弄她在先啊,后来人家还来劝自己,自己不领情就算了,还那样说人家一个女生,确实有点过分。这样想着班昌越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说话。小平女朋友见三人都不说话,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就只喝着茶水。闷闷地吃了饭,班昌要去结账,也没人说什么,班昌觉的不是滋味。付完帐,看见他们已经走到饭店门口了,也没人理自己,又想起自己的身体来,觉得自己和正常人不一样,家里人害怕被传染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隔离开了,舅舅不理解自己非让他坐在酒席上吃饭,现在连最好的朋友都不理自己了,自己真是没用,但转念一想,自己不用他们可怜,不用他们同情,自己能活的很好。
这时孙菲见班昌还没有追上来,转过头来见班昌一个人呢默默地走着,想着大家一起出来吃饭,现在弄成这个样子都怪自己刚才和他开玩笑,不由得放慢脚步,等班昌走过来说:“还生气呢。”
班昌正想着那些什么可怜呀、同情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见孙菲这样说,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的火气,朝孙菲吼道:“我不用你管,不需要你同情我,不需要你可怜我,你走!”恶狠狠地看着孙菲。
孙菲被这么一吼,立马闷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愣在那里。小平和女朋友听见后面的声音,吃惊的转过头来,不知道有发生什么事了,忙赶过来问:“怎么了。”
班昌眼睛了满是愤怒,朝小平吼道:“你也一样,都给我滚开,老子我不需要你们可怜。”说着便自己走了,留下所有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小平女朋友看孙菲时,她已经哭得像个泪人了,小平女朋友不忍心的拉着孙菲的手说:“别哭。”没想到孙菲哭得更加伤心,边擦眼泪边说:“我又没惹他,他干什么朝我发火。”
小平女朋友把孙菲送回宿舍,好不容易的劝住不哭了,就离开了。孙菲想他这样对待我,正好我可以转走,再也不见他了。这时手机提醒有新的消息,孙菲才从床上拿起手机。这手机是上次孙菲住院时,母亲说为了联系方便专程给孙菲配的,孙菲说怕同学们说闲话不想要,但母亲硬是要她装着,李秘书也笑着说为了联系方便,再有什么事直接找他省的沈书记担心,孙菲没办法只得装着。刚才孙菲从家里跑出来后母亲就一直打电话,她就把手机埋在被窝里了。出去时也没有带,这时看见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几条短信,都是母亲来的。
看到母亲发的消息:小菲,妈妈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你真的不想转学,就不转了,妈妈就是担心你,怕你受不了。妈妈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也不接,看到短信给妈妈回个电话,妈妈担心你。孙菲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拨通母亲的手机后,那边着急得问:“是小菲吗?”孙菲喊了一声:“妈。”就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母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急的想热锅上的蚂蚁,直问出了什么事了。孙菲却什么也不说,只是一味的哭,等哭得差不多了,开口说:“妈,我跟你走。”母亲刚开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现在听女儿这么说,以为是因为后悔和她吵架了,笑着说:“别哭了,妈妈不怪你。”孙菲听母亲这么说,也不接茬,还是哭着说:“妈,你来接我吧,我想回家。”母亲一听慈祥的说:“行,你等着,妈很快就来。”挂了电话赶紧给司机打电话。
班昌回到宿舍,火气还是没有消,想坐下,却看见吉他还在床上乱放着,就想用手拨开,不知道是自己用力太大,还是那根琴弦本来就有问题,在他动的时候琴弦断了,甩过来打在他的手上,疼的班昌交了一声,刚刚下去的火气又被点燃了,一把抓过琴颈来在宿舍架子床的棱上撞着,边撞边说:“连**的都看不起老子。”吉他只发出嗡嗡的声音还是没有坏,那发出来的嗡嗡声就像是在调戏班昌,班昌一见吉他还是好好的摔不坏,气愤地转过身来像一只愤怒的野兽一样,找不见可以摔的地方,只双手抓住琴颈拼命地往地上摔去,这下琴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琴颈被班昌拿在手里,琴箱在地上躺着,那几根琴弦还连着琴箱和琴颈,班昌看见琴摔坏了,把吉他仍在地上,看看地上的吉他还不解气,一边用力地踩着地上的吉他,一边骂道:“妈的,叫你欺负我。”吉他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噪音在宿舍里回荡。
小平见女朋友去送孙菲,觉得班昌刚才有点不正常,过来找他,却听见里边班昌的骂声,推开门看见班昌在踩自己送的吉他。这时班昌听见有人推门,转过头看见小平看着自己,班昌不知道这么解释。小平也不说话,转身就走,班昌知道自己没办法解释,急的在宿舍来回走着,坐在床上用双手捂着头,又很快站起来冲出宿舍,指着小平走的方向大声吼道:“走,你们都走,走的远远的。”看见小平并没有停下来,无耐的回到宿舍,坐在床上,正好看见自己手被琴弦打过留下的那道血痕,用嘴轻轻的在伤口上吸吮着,眼睛里全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