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去当兵,希望您和母亲可以成全。我知道,我是您的宝贝儿子,可我终不能在您的翅膀下成长,那样只会渐渐成为只会啄米的小鸡,我本是苍鹰,我要去寻找那属于我的天空”秦琨看着他的爸爸秦汉,眼神中充满了一丝坚定,没有了少年的犹豫,有的只是同龄人眼睛里没有的坚定。
秦汉呆呆的看着自己孩子,应不是那个只会胡闹的孩童了,脸上的胡子点缀着少年英俊的脸庞,多了些男人的气魄
“孩子,你要是想好你就去吧,阿爸,没有什么理由阻拦你,人民的子弟兵,光荣!”秦汉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在自己身边成长了20年的少年,他狠狠的掐灭了烟头,看着自己孩子,很是欣慰。他知道,翅膀硬了的小鸟,注定要自己飞翔。
在秦汉38岁的时候才有了秦琨,也算是老来得子吧。但是从17岁开始,小小的秦琨就离开了父母,期间不知所终,他的年少属于一段没人知道的记忆,这段时光,秦琨在黑色的阳光下成长,20岁,秦琨回到了父母的身旁,而那段过往,成为他自己灵魂深处的一段记忆。
如今,秦琨已经20岁了,看着头发已经发白的父母,泪水涌上了他的心头,他要去当兵,不是心血来潮,他从小就热爱那种军营生活,向往着军营的生活。他要离开这个城市,告别他的家乡,告别他心爱的女子,去往那个他做梦就想要到达的地方。
夜深了,天空的星星点缀着美丽的夜空,没有人知道这个城市的一个小小角落里,有这一个英俊的少年正在慢慢的寻找着他人生的奇迹,寻找着他人生的传奇。
“喂,心兰,我在你家楼下的花园,我想见见你。明天我就要当兵走了。”秦琨说完,电话的那头是突如其来的沉默。
“秦琨,等我一下啊,我穿件衣服就下来。”
秦琨站在岳心兰家楼下,看着花池里生长的花花草草,自己何尝不想就像这里的花花草草一样,可以生在在这个城市的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慢慢的陪着自己心爱的姑娘成长,有再大的风雨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岳心兰看着自己眼前这个高大男子,有些莫名的惆怅。
岳心兰喜欢着这个男子,幻想一段故事。然而,这个男子就要为了自己的理想离开自己的身边,去寻找一片天空。
20岁的雨季,也许还是懵懂的少年,但是这深深的感情却是他们不可错失的痕迹,然而这段感情也是秦琨一辈子的伤疤。
秦琨看着岳心兰乖巧的模样,轻轻的将心兰挽在怀里。
“心兰,你看那颗流星,多美,正因为她燃烧了自己,才放出美丽的光芒,而我希望这辈子就是去寻找一个耀眼的光芒,来照耀我爱的人,保护我爱的人。”秦琨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的眼睛有些湿润,这个他爱着的女孩子,在这个懵懂的年龄里她就是他的奇迹。
夜风轻轻的吹拂着两个人,柳树在风的吹拂下摇摆着多姿的身体,在世间招摇。
岳心兰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抬头看看这张俊秀的脸,看看这张即将告别的脸,这个男子,即将成为她人生中苦苦等待的那个人。
“你走吧,我等你回来。”岳心兰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轻轻的唱起了那个秦琨喜爱的情歌。
“我住长江头,
君住长江尾。
夜夜思君不见君。
共饮长江水。
次水几时休。
……”
岳心兰带着哭腔唱着这首情歌,看着秦琨离去背影,天好暗,暗的已经看不见路旁的花花草草。秦琨没有回头,把深深的背影留给了岳心兰,他怕自己回头一下,就再也没有勇气努力的走下去了。然而只有秦琨自己知道,他脸上的两行热泪是为了那个女子。
九月的风,带着夏季特有的炎热,就像人被泡在了红糖的糖浆中,有种窒息的感觉。
离别就在明日,秦琨看着自己成长20年的地方,没有默然的惆怅,他心中坚定,在不远的将来,他会走的更远,走的更好。
次日的阳光明媚的刺眼,早晨,秦琨胸带红花,一群人站在小区的门口等待着军车将这位20岁的少年接走,一人当兵,全家光荣。秦琨的母亲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孩子,你还是别去了,好好的念书,以后好好的考个大学不是很好嘛。为什么非要去当兵啊,那样的苦不是咱们能受的啊。”秦琨的母亲一边用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语重心长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但是,秦琨的母亲知道,如今的秦琨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他的脾气母亲很是了解,就算撞到了南墙,他也会把南墙撞倒然后踏过去。
“老太婆,你懂什么?孩子,别听你娘的,到了军营咱好好的干,不要给咱们秦家人丢脸,不要担心家里,你爹还没老,还能照顾好你娘。”秦汉看着自己即将离开的孩子,心中虽有一丝不舍,但是还是向往孩子可以走出这个小地方,寻找自己的天空的。
军车缓缓的驶来,路旁有很多观看的人,车上站着一群稚气未退的孩子,挥手告别着家乡的父老。秦琨看着这群人,今后他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就是一个部队里的生死兄弟。
秦琨上了车,在鞭炮声中告别父母,走进了他向往已久的地方。
天有不测风雨,不知走了多久,也许是走了很久
天下起了大雨,秦琨一行人站在解放车的后车斗里,被大雨浇着,周围的人,开始抱怨了。诅咒着天气,诅咒着司机,有的人,好像都来没受过这等待遇一样,敲打着车头,喊着要司机停下来。或是找一个可以躲避着风雨的栖息地。这群在温室大棚中成长的人,怎么知道军营的艰辛,他们所向往的只是军人身上的那种无法褪去的光环。然而却不知道光环背后所流的血和汗。
卡车突然停了下来,没有了轰轰的马达声,雨点打在车的铁盖上,啪啪的作响。一位穿着整齐军装的男人从车里出来,众人看着这这人,官衔并不大,却有着军人的沉稳和老练。
“龟孙子们,吵什么吵,啊。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谁家的少爷,不再是谁的公子。你们即将成为人民的子弟兵,你们的职责就是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祖国崛起的垫脚石,你们明白吗?这点雨水又能算得了什么?未来你们将要面对的是真正的枪淋弹雨。如果现在你们谁要离开,就下车,我马上把他送回去,如果你们确定你们要迎接以后的挑战,去做一个真正的男人,你们就给我忍住了。”这位连长铿锵有力的说着,声音不大,在雨水的冲击中却变得更加有力。
大雨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反而来的更加猛烈了,秦琨看着那位连长脸上落下的雨水心中的理想更加坚定了。
他抿起嘴,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雨中的锤炼,想着自己有一天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9月的天气真的好奇快,风雨来得快走的也快。
车上的一群人都把衣服脱掉了,挂在了车上,懒懒的晒着太阳。秦琨还直立的穿着衣服站在车的后面,看着一排排整齐的军营映入眼帘。自己终于到达了这个地方,一个神圣的地方。
整齐的房子,一尘不染的道路,宽阔的操场,还有整齐的口号声。嘹亮的号子并没有在九月中炎热的天气中有任何减弱。
卡车戛然而止,一些人没有扶住卡车而向前倾斜,狠狠的撞在了卡车的护栏上,一群骂声四起。带队的军官从车子上跳了下来,看着这群新兵蛋子。气急败坏。
“龟孙子们,赶快给我下来,快点穿好衣服。你们这样哪有一点当兵的样子吧”连长冲着这群新兵喊着,看着这群人连长的脸被气紫了,当初自己来的时候也没这群新兵这样邋遢啊。
“神气什么。一个小破连长。”
“快点看,那是大炮啊。”
“哇哇,新的军装好帅啊,要是我穿上这身军装那可真不知道要雷倒多少漂亮MM啊。”
…………
无数的议论声在这群新兵的嘴里响起了。
秦琨跳下车,迅速的站到了连长的眼前,整理好了身上的迷彩装。这时有、一个与他年龄差不多的男孩站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的模样,站在了自己的身边。样子有些滑稽,但认真的样子,却是其他人不可比拟的。
连长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会心的笑了笑。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潜规则,付出了并不一定得到回报,但是不付出就一定不能得到回报。
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虽然还只是大人眼里的孩子,但是在未来军队多需要的不正是这样的年轻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