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一片阴暗,不过不知这里面的墙壁是由什么特殊材料炼制而成,竟然发出淡绿色的光芒,让牢内的景象不至于看不清,却又让人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慌。
“爹爹!”夜莫云突然看见角落里蜷缩着一个黑色的人影,让莫云忍不住喊了出来,并快步跑了过去。
“爹爹,你怎么样了?”莫云扶起躺在地上的人,轻轻抛开遮住面容的头发,终于看清那人的样子,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地上的是夜盛易无疑,可是却早已面目全非,整张脸都瘦成皮包骨的模样,脸上皱纹四起,血迹也是弄得满脸都是,只剩下一双眼还在艰难地转动,身上还穿着一件早已看不清颜色的囚衣,也是布满了血迹,若不是还剩着眼珠的转动,根本就不知眼前的人是死是活。
“云,云儿,你怎么来了···”夜盛易很不容易看清了眼前的人,竟是激动了起来,嘶哑着声音说道。
“爹···你,你怎么样了,还好吗?”莫云颤抖的托着怀中的人,言语中竟带了一丝哭意。
“没,没事,不要担心,不是让你别回来了吗?你大娘她们还好吗?”夜盛易苦涩的问道。
“好,好,都好,爹,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莫云紧紧抱住了这具单薄的身躯,哭着地说道。
“何苦呢,你别卷进来了,出去后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不要回来了,”夜盛易最后的声音竟是虚弱了下来,一双干枯的手颤颤巍巍的举起,轻轻拭去夜莫云脸上不知何时掉落的泪水。
“不,爹,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一定会的,”一瞬间,夜莫云竟是坚定了神色,不再那么六神无主。
“咳咳···咳咳,你···”
“喂!里面的人,该出来了,时间到了!”
一句粗暴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让夜莫云不得不打住留恋的目光,再次抱紧了手中的人。
“爹爹,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保重!”夜莫云安抚好夜盛易,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然后就踏出了这暗不见天日的地牢,竟是没有回一次头,脚步声中带着坚定。
“怎么样了?夜伯父他还好吗?”慕容亦见莫云出来后立刻问道。
“你说,我他父亲会死吗?”夜莫云答非所问到,望着远处的天空,脸上是一副不可思议的平静,淡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件与她毫无关联的事一样,可是越是平静,就越让人感受到一种凝重。
“恩···怎么会呢?”慕容亦听见她那平淡的语气竟是一愣,只是一瞬就恢复正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一定不会的!”这一次竟是坚定了语气。
“真的不会吗?”夜莫云突然转过脸来,直直的看着慕容亦,没有渴求与希望,有的只是简单地询问,淡定的神色背后仿佛是一种质疑。
“应该,不会的,”原本看着莫云的慕容亦,在这平常的讯问中竟是没有了勇气,慌乱地转过身看向远方,就像是心虚一样。
“希望吧,不论怎样,我一定会救出我父亲的,这次真的很谢谢你!我先走了。”平静的说完,就朝另一相反的方向踏足而去。
看着轻松离去的莫云,慕容亦脸上却显出了一种贪婪,直到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缓过神来,轻轻打了个响指。
一个黑衣人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背后。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慕容亦阴沉着声音问道。
“回主人,他们只是简单的问候,并未出现反常的对话,”
“她没问是谁陷害的她父亲吗?”
“没有。”
听到这话,慕容亦深深皱起了眉,连一点线索都没问,她究竟在想些什么?没有线索,怎么救人呢?
“下去吧,你继续跟着她,一定要保护好她!”慕容亦挥了挥手,就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夜莫云走在繁华的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叫卖声,心里却没有刚才那般平静了,或者说刚才的平静只不过是想试探些东西出来,而那结果却是让自己心烦不已。
刚才在地牢中,她什么也没问过父亲,可是却已经什么都明了。
就在抱着父亲的那一刻,手心里传来了一阵酥痒的感觉,是在写一个字,可仅仅只是一个字,却让一切都真相大白了,那是一个丞相的“丞”字。
原来一切不过只是丞相府设下的骗局,刚才慕容亦的心虚更是证明了这一点,本来以为慕容亦是一个好人,为了自己的事被自己的父亲责骂,却依然坚持帮自己,却没想到一切只是因为有利所图。
想到这里,夜莫云突然记起了以前黄叔说过,曾经父亲拒绝了丞相府的提亲,虽然未公开,却可能是因此得罪了丞相府的人,难道真的是因为此事而陷害父亲?
夜莫云眉头深皱,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今大敌当前,漠过的大军已经向天宇国开来,在这节骨眼上罢免多年的功臣,那皇帝的脑袋不会是装着豆腐渣吧。
难道真的是因为证据确凿,而因罪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