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惭起，雪花纷纷。
雪下了一天一夜，白茫茫的一片。之前的断垣残壁，枯枝落叶，早已被掩盖，仿佛从未发生什么，尽归于平静、美好，又仿佛生活将重新来过。街上行人稀少，贪玩的孩童也难得一见，偶尔可以看到要饭的乞丐，也是匆匆忙忙。
在一间到处漏风的破窑里，生着一堆火，围着五六个穿着甚为破烂的乞丐。当中一名十六七岁的乞丐将自己烧好的鸡放在一名穿着厚实的中年男子前面，道：“朱老大，这是我特地为你烧好的鸡。”男子侧卧在火旁，“嗯。”了一声，他一人占了火堆的将近一半，火光映出他焦黄臃肿的脸，头顶已秃太半，说不出的狰狞。此人姓朱名大有，是乞丐头目，平时自己不出去乞讨，专门差遣其他人乞讨。讨来的东西先交给他，再由他处置。倘若不听使唤，将会遭其毒打。只是当时壮丁太多被征兵战死，老弱妇孺也是居无宁日，食不果腹，哪有多余粮施舍他人。一些乞丐终日乞讨无果，而又饥饿难当，且慑于朱大有的淫威。于是干起偷鸡摸狗的勾当，如此众人对乞丐有如过街老鼠，更不要说施舍，而这般又助长了乞丐的所为。本来去偷东西，被抓住也是最多被打，要是没逮到就是收获了；而要是什么都没有不但没吃的迟早是死，而且也要遭到朱大有的毒打。年长的乞丐偷东西就算被人撞到，不是有势的人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有势的人乞丐不敢去惹，也不屑去与乞丐计较。小乞丐就可怜了，路人不但可以向他吐口水，就是有东西给狗吃或者是扔了也不会施舍给他，偷的话被逮到会打的更惨。因此小乞丐是吃的最少，挨打最多的，日子最可怜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