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啥时候动身,我都等不及了。”柳生自两天前由掌柜操刀完全重铸肉身之后,那是天也蓝水也绿大漠的黄沙更加黄,整日的吆喝着要去翡翠森林游览玩耍,“去个蛋,二爷就是放个屁都能嘣死你,你瞎咋呼啥。”经过两年半小媳妇生活的明月终于熬成了婆婆,平日里只在抢小朋友泡泡水时才露出的丑恶嘴脸展露无遗。
“嗯……(拐弯三声加拉长音)”柳生横眉冷眼斜视了一下明月,大手一捞就把明月盘中辛辛苦苦留着最后吃的砂鸡鸡腿塞入口中,“我的鸡腿…”多年屈服于柳生淫威之下的明月只有眼泪汪汪的跟鸡腿做了道别。
“呵呵,稍安勿躁,莫急,莫急,此去路途遥远,困难重重,我等要好好筹备再做打算。”展柜一脸西天取经的决然之色,对着手下的几只虾兵蟹将谆谆教导道。
“你个老王八蛋,过了明天就是初九了,鸟的,装深沉。”清风依旧咋咋忽忽的对掌柜恶言恶语,每次总让人觉得其二人之间有着莫大的夺基(基,基友的基)之仇。掌柜却也不在意,只是从袖中摸出一面净银小镜,这小镜却是个两面镜,掌柜的对着镜子长吁短叹岁月不饶人,照的背面镜面上清风一脸沮丧。
事件:万匪翡翠峰会*
地点:翡翠森林*
时间:初九*
出会主要匪首及代表:清川域各乡各村混混头目*
两年一次的初九翡翠大会,已经持续了四十年了,所谓峰会就是这清川域内大大小小的山匪大盗聚在一起互换所需,交易拉关系,就如同民间赶集一样,只是起了个响亮的名字,自我安慰一下。当然气势却是毫无疑问的有的些许地,只是大多数来这里的都是些见灵期的瘦皮小虾,偶尔也有几只通幽境的虾头耀武扬威的一脸菜色,铸伽境,那当然是有资格参加圆桌会议的大佬,就不是这些个小虾皮所能看到的。
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青翠石柱,从未出过远门的柳生仰的头皮都磕着地了,明月说翡翠森林在很久之前还不叫这个名字,它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翡翠湖,当年的翡翠湖很漂亮,那是一块镶嵌在清川这个不毛之地唯一的明珠,当你驻立虚空,脚下是一块光滑平整的青翠宝玉,延绵五百里,纵然是太阳也会被它的光晕遮盖。那时的翡翠湖乘的不是水,它装的是无边的青色天空。
慢慢的岁月流逝,或许是躺的太久了,或许是覆盖其下的空间漏洞在反抗,总之翡翠湖不再平静,各式各样长短不一粗细不等的石柱如雨后春笋纷纷长出,于是就形成了今天的翡翠森林。
明月说其实翡翠湖依旧存在,只是却小了许多,只在森林中央一小块方圆三里的小湖,明月说那是当年陨落大修的心之所处,他的身体在反抗之下已不再完美,但是他的心却依然平静,只要他的心不死,他就在守护着这个地方。
这里是翡翠森林的东入口处,一座小镇巧然而坐,这是整个森林唯一的小镇,坐落森林东边的边缘处,平素也是整个清川域最大的菜市场,对的,坊市。小镇就地取材,选了一根附近最为粗大的玉柱,挖坑凿洞,却是造出了一块巨大的玉雕庭楼,翡翠通智,好似知道这些修士只是这里驻扎交易,就由得他们搭屋造房。这也就是为何森林只有这一座小镇,因为其他地方不管你如何开凿,玉柱都不曾掉的半粒碎屑,纵然有那法力强横的修士扛了一块出去,却是出了边缘便如朽木腐材般用力即碎。
至于大会的主要场所却在森林深处,距离小镇俩百里,大会于初九开始,自初十起,三天之内为交易日,各方山匪经年所获也都会在这段时间里交换买卖,正式的巨头大会则在十四召开。
“矮油,这不是祝掌柜的吗,许久未见,瞧这肚子,又大了。”随着掌柜走往小镇,不时的会遇见掌柜认识的狐朋损友上来调侃,明月则是贼眉鼠眼的直朝柳生打眼色,却是要和掌柜的分道而走,自己去玩耍,柳生也早已安奈不住,几个家伙却是招呼都欠奉,一扭脸便消失不见了。
“瞧瞧,瞧瞧,这事业线,这弧度,这峰度。”明月满嘴口水的大呼小叫,这清川修士虽修为不高,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修士种类,修士类型齐全的如同百科全书,小镇随叫小镇却着实不小,玉柱下八条大道如同轮骨延伸十里有余,道路两旁青翠建筑也是层峦叠嶂如若群山,因为清川的特殊修炼环境,这里便是修凡混居,这玉柱下的建筑便都是凡人的汇聚之所,而且凡人居住日久也可做得强身健体,抑病延年,也端得是繁华昌荣。
大柱之上的庭院角楼便是修士居所,而此地主人便是当年第一届峰会发起人,在金盆洗手之前那也是清川响当当的一号匪首,据传来清川之前也是位望族盛门的少爷,因为做小白脸第三者插足被捉奸在床,家族无奈之下放逐他到清川自生自灭,当时便已达道铸伽至极的境界,在峰会越办越红火的大势下,于三十年前从良转正,做了这一方土豪。
清川虽然对修士是不毛之地,相对于凡人而言,却是无丝毫关系,方圆五千里内高山大河,荒漠深林,该有的尽有,其中也是几国鼎力,一派天理循环。于是小镇也形成了独特的民风民貌,不失为一番乐趣。
柳生跟着明月二人很是开眼,二人是熟门熟路,此地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便是一一带的吃了个痛快玩了个尽兴。不管几人在这享乐开心,我们去瞧瞧祝掌柜在做些什么。
“嘭”小店三楼的一个包间被巨力拍开房门,自门外涌入几个极为高大的壮汉,人人俱有两米之高,象腿猿臂,作为清川域最大的匪修集会场地,那敢来此地的凡人也俱都是些亡命之徒,几只大汉进门之后二话不说,撩起大锤巨斧就是要开战,原本包间里几人也正是酒兴起劲的时候,虽然事情发生的快,却反映不慢,当即掀翻了桌椅,舍身扑上,嘴啃爪挠,一时间热闹非凡,“奶奶的,那个生儿子没**的扔的酒缸”。
祝掌柜满脸惬意的走着,或许是想那裁缝铺的王大妈想的入神,就是从天而降的一只酒缸砸之脸前都毫无察觉,当下湿身,作为仅有的几个可以参加最终会议的匪首,祝掌柜觉的自己的脸都丢尽了,祝掌柜觉得有必要给这些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于是蹬蹬蹬从楼梯爬上小楼,对着包间里边破口大骂,而几只身上挂着真人饰品的野蛮人看到横向发展的祝掌柜如同一只肥硕的大蛤蟆在那里聒噪不已,当即一涌而上就要把掌柜的制成真人标本。
掌柜的正骂的起劲,一柄硕大钉锤刮着狂风呼啸而至,嘭的一声,整个酒楼安静了,可怜的祝掌柜被砸飞滚落楼下。
***
呵呵,这真的是修士的战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