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叶慈悲。”
“性别?哦,男的。年龄?”
“23。”
“门派?”
“没有。”
办公室里一张大的夸张的桌子后边一个头发胡子和眉毛都雪白的道人抬起头很诧异的看了一脸淡定的叶慈悲一眼,“没有?家传?”
“不知道。”叶慈悲很诚恳的回答,“天生的。”
“谁推荐你来的?”老道人脸上说不出是什么样的表情,有吃惊,有紧张,还有一丝丝的期盼。
叶慈悲掏出一块玉牌递了过去,“有人告诉我拿着这个就行了。”
老道人接过玉牌,刚一入手,一股沛莫能御的力量顺着玉牌涌上来,瞬间之后,那块本来看起来流光溢彩很是珍贵的玉牌就变得灰扑扑的没有一丝光泽。
“昆仑?姜家?”老道人心里嘀咕着,“没听说昆仑近年又收弟子了啊,难道是那几个家伙的私生子?奶奶的,肯定是下山游历的时候留下的孽种!”
叶慈悲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不知道面前这个道骨仙风看上去就是修为又成的道人心中是这等龌龊的心思,就在转念之间,自己这个身心健康历史清白的大好青年已经变成了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了。
“知道规矩吧,”老道人的眼神闪烁了几下,叶慈悲不由的心中一阵腻歪,觉得这个老家伙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像得道之人了,倒像是一个发现了邻居一件大丑闻的坏坯。
“多少知道一点。”叶慈悲倒是显得很淡定,只是觉得这个老家伙自从拿到玉牌之后就变得有点古怪,“有一点不是很明白。”
老道人的眼神更加古怪了,“有什么是不明白的?难道你来之前没有人告诉你这些吗?”
“没有,”叶慈悲很诚实的回答,老道人的眼神更加的古怪,叶慈悲心中大汗,不露声色的向后挪了一步,“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老道人认真的看了看叶慈悲,更加确认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个家伙大概来历,就是不知道是姜家的那个混蛋干的好事,“这个地方就是为了防止你们这些小王八蛋们到处惹是生非才设立的!”老头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脸色变得很难看,看向叶慈悲的眼神也变得不是那么的友好,“记住,来到这里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没有达到天仙以上的修为不准离开,否则,不管你是谁,都保不住你!”
“天仙修为?天仙修为是什么样的?”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叶慈悲离开了这间屋子,“要是永远都达不到天仙修为那岂不是永远都不能离开这里吗?可是,什么才是他奶奶的天仙修为?”叶慈悲腹诽着,沿着面前这条干净整洁的道路向前走,放眼望去,这个不知道有多大的叫修行学院的地方也只有在学院正中间的这么一点的地方是平整的,其余的地方,不是高山就是大湖,郁郁葱葱的树木林立着,更加衬托的这个位于昆仑山最里面的地方不寻常。
“好歹我也是高中毕业啊,”叶慈悲走了很久,没有见到一个人,“就他奶奶的没有见过这样的!”
又走了一会,叶慈悲终于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今天晚上住在哪里?或者说,自己的宿舍在哪里?
想到了问题就要解决他,叶慈悲很干脆的转身,向刚才自己出来的那个屋子走去,走了几步,叶慈悲惊讶的发现,自己来的方向光秃秃的,就像是得了脱发症的脑袋一样,别说是屋子了,就连一个凸起都没有。
“我日,”叶慈悲目瞪口呆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真不愧是修行学院啊,一转眼的功夫,活生生的一间屋子都没有了。”
叶慈悲微微的闭上眼睛,把自己的神识放出去,横扫着面前那空荡荡的地方,如果是用法术遮掩住了,叶慈悲相信自己还是能够找出来的,“捉迷藏啊,真是无聊。”
眼看着自己的神识应经掠过了刚才房子的位置,没有,继续向前探视,还是没有,再往前,依然没有。
“日!”愤愤的竖了个中指,叶慈悲转身就走。老子还就不信了,堂堂一个高中优秀毕业生,还不能给自己找一个住的地方!
走了很长时间,这条笔直的路还是没有走到尽头,叶慈悲眯着眼睛看了看前面那座高入云层的大山,似乎一伸手就能触摸的到。
“不对啊,有点不科学啊,”叶慈悲嘀咕着,刚从那个屋子出来的时候就觉得一伸手就能触摸到这座山,可自己现在走了有将近半小时了,那座山还是在自己眼前晃悠着,能看的见就是摸不到,叶慈悲哼了一声,一跺脚,整个身体化作一道绿色的长芒,带着风声,向似乎就在不远处的山飞掠过去。
就在叶慈悲的速度刚刚起来的时候,一道墙突兀的出现在叶慈悲前进的路上,叶慈悲根本反应不过来,速度还在不住的加快,结果就是刹不住车,狠狠的撞到了墙上。
虽然叶慈悲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境界的修行者,但是,叶慈悲知道,自己要是想去拆迁办的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建筑是自己拆不了,撞上去就行了。
但是,下一秒发生的事情让叶慈悲立刻明白了,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在普通人生活的社会了,自己现在是在一个叫修行学院的地方,里面的成员都是洪荒时期的大神们留下来的门人子弟,这里的建筑不是一般的钢筋混凝土,而是那些连科学都不能解释的古怪的东西,往往这些东西上边都有数不清楚的法术禁止!
那道看上去不起眼的墙在叶慈悲接触到的一瞬间爆发出了刺眼的七彩光芒,一时间,叶慈悲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失明了,向前冲的身子没有任何的迟钝,以更加快的速度向相反的方向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看着就好像是一般的水泥筑成的路面也给了叶慈悲很深的印象,就在叶慈悲快要砸到地面上的时候,原本平整的路面悄无声息的深出了一根细细的柱子,最顶端是尖的……
几分钟之后,叶慈悲满脸痛苦的捂着菊花艰难的站了起来,看着已经恢复了平整的路面说不出的悲愤------奇耻大辱啊,居然被一条破路给爆了菊花!
连续两次颠覆性的教训让叶慈悲终于对这个所谓的学院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继续捂着菊花慢慢的走向那道还横在路上的墙走了过去。
走近之后,叶慈悲才发现这座墙很长,至少以叶慈悲的视力看不到尽头,墙上一些极细又极粗的线条舞动着,渐渐的组成了一幅幅的画卷。
一个巨人,首先映入叶慈悲的眼帘的就是一个看上去顶天立地的巨人,一个有无数线条组成的巨人,看不清楚脸,但是从线条组成的一块块高高鼓起的肌肉能看出来,这个巨人似乎在用力的做着什么。
巨人的右腿向前迈了出去,左腿在身后微微的弯曲着,腿上的肌肉一块块的紧绷着,身体很自然的弯成弓形,双手紧紧的握着一柄古朴的斧子,斧子略高于腰,只看这个巨人胳膊握着斧子微微的背在身后就知道,这个一斧是要劈开什么东西……
叶慈悲忽然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流动加速了,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从自己的心脏出发,沿着自己的血脉在体内奔腾不休,叶慈悲只觉得自己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爆发一样,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苍凉悲壮的味道。
良久之后,叶慈悲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微微的弯腰,向墙上画中那个手持巨斧想要劈开什么的巨人鞠躬------叶慈悲已经知道了这个巨人是谁,洪荒世界的开辟者,这个宇宙的创始者,盘古大神。
怀着敬畏的心情,叶慈悲向下一幅画看去,第二幅话没有第一幅话那样的充满着力量给人一种亢奋的感觉,反而看上去让人有一种很祥和的感觉。
第二幅画中的人很多,当中而坐的是一个看上去有点痞赖的老道士,头发用一根乌黑的树枝随意的挽了个发髻,一身皱巴巴的道袍,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游戏风尘的老顽童,只是脸上的紫气让叶慈悲觉得,这个老家伙绝对是一个强者。
老者的对面坐了几排人,最前面的是三个穿着一样款式一样淡紫色道袍的人,当中的一个面上带着很温和的笑容,眉毛从脸的两侧长长的垂了下来,似乎还在随着风微微的飘动着,盘膝而坐,一柄皆白的拂尘横放在腿上,似乎整个天地就是他,他就是整个天地。
左手是一个面色冷峻的道人,能从他的身后看到隐隐约约的三色光芒,白面无须,一股说不出的严肃从这个道人的身上散发着,哪怕这仅仅是一幅画,也能感觉到这个道人身上无上的威严。
第一排右手边得是一个看上去年轻的有点过分的道人,不向那两个打扮的道人一样规矩的坐着,这个一脸桀骜的道人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道袍中,似乎是在抓痒痒,嘴角微微的翘起,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弧度,让这个看上去带着三分痞相的道人整个人拥有一种说不上的魅力。
靠,叶慈悲撇撇嘴,要是这家伙现在出现在社会上,恐怕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要非他不嫁了。老子恨一切比自己帅比自己有魅力的人!
第二排的左手边坐着一个温婉的女子,头发高高的盘起,露出一截修长的脖子,几根极细的线条很好的勾勒出这个女子身体那惊人的曲线,尽管叶慈悲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能跟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画在一起的绝对也是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人物,但是这依然不能阻止叶慈悲对着这个女子优美的身影狠狠的咽口水。这才是仙女啊,叶慈悲看了好大一会,才恋恋不舍的把目光转向第二排剩下的两个人。
看顺了前面的五个帅哥美女------呃,年纪大的帅哥也算是帅哥吧,再看到第二排的两个人的时候,叶慈悲有种吃苹果吃出半条虫子的感觉------不是长相的问题,叶慈悲自己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是他们的长相问题!
说实在的,这两个人的长相不能说惨绝人寰倾国倾城,但是至少也称得上是祸水级别的了。只是两个人的表情,让叶慈悲吃出半条虫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两个人一样的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都是苦大仇深爹死娘改嫁的样子,文学一点说法就是一副悯天悲人的表情,只是眼中那闪烁着的精明已经深深的出卖了他们,这两个人似乎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的慈悲。
第三排正中间坐着的是一个面色坚毅的男子,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类似于皇冠一样的东西,他的左手边是一个和他面部表情几乎一样的男子,一样的穿着打扮,只是头上没有那顶皇冠一样的帽子而已,两个人的四只眼睛就像是四个太阳一样,紧紧的盯着在最前面端坐着的老者,侧耳倾听着。
两个男子的身边是一个瘦瘦的,满脸阴霾,穿着一件乌黑的袍子的人,狭长的眼睛迸射出阴毒的光芒,宽大袍子把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脑袋露在外边。
叶慈悲皱着眉头看着这10个人,脑袋里面翻腾着,总觉得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些人,尤其是那两个一脸苦大仇深的家伙和后边这个瘦子,叶慈悲从看见的时候就有一种很厌恶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杀机。
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呢?叶慈悲想了一会却没有丝毫的头绪,索性继续看下去,看看后边的人是不是能让自己想起点什么。
第四排的正中间,端坐着一个红光满面的胖子,光头,一身暗红色的袍子微微的动着,也许是错局,叶慈悲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着浓重的血腥味,似乎这家伙就是在尸山血海中浸泡着一样,左手边一样是一个红脸的人,只不过这个红脸的人给叶慈悲的感觉很好,就像是一个邻家的大哥一样给自己一种和舒服的感觉,和旁边的那个红脸胖子截然相反,这个红脸的道人身上没有任何的血腥,有的只是那种很自然的淡淡的威严。
第四排最右边的是一个几乎没有任何特征的人,叶慈悲很好奇的盯着看了一阵,前边的人,不管是风轻云淡也好,血气冲天也罢,还是像第二排的两个满脸虚伪的慈悲也好,总有一点点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可是,叶慈悲却没有从这个人的身上看到任何的特点,就好像这家伙就是来打酱油得一样。
叶慈悲琢磨着,这个打酱油得家伙会不会也是一个很牛叉的任务把眼神继续往后看去。
没有了,没有坐着的人了,只有十几个身影落寞的站在不远处,简单的线条只是勾勒出了几个淡淡的身影,让人不能分辨。
叶慈悲忽然间觉得很难受,就像是要窒息一样,脸色苍白着大口的喘气,两只眼睛射出的绿芒紧紧的盯着画面,嘴里下意识的喃喃道:“怎么会没有了?为什么会是这样?”
画卷上,依稀可以看到那十几个站在后边人影专注的倾听者端坐在最前面的老者说着什么。
为什么?叶慈悲颓然的坐到地上,双拳紧攥,一丝丝空气爆裂的声音从他的双手旁边传出,忽然之间叶慈悲捂着自己的心口,有点恐惧的感受着那种痛彻心扉的感受,为什么我忽然会觉得很心痛,为什么我觉得很委屈?
这到底是为什么?那看不清楚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