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空气清新,微风习习,草木葱郁,一片祥和宁静的军区部队,突然间尖锐刺耳的哨子声突兀的在宿舍楼道内响起,紧接着就是教官们的震耳嗓音通过喇叭的扩大传出去老远,“新兵蛋子们,迅速起床,你们有十五分钟洗漱,整理内务,十五分钟之后,场地集合,迟到者后果自负!”。
这就好比原本平静的水面,被扔进了一颗石头,激起了一圈圈的波纹。现在天边才露出一丝白光,一看时间才五点多几分,但是门外的哨子声和喇叭声告诉他们,他们必须得起床了。
整栋新兵宿舍楼都在此时轰隆起来了,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哗啦啦的流水声,瓷质牙缸和脸盆的碰撞声...
“枫哥,枫哥,醒醒,起床了!要早训了...”处于梦境之中良好感受的黄枫忽然觉得有人在推自己,他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入眼是一张白净俊美的脸庞。靳健天,正迷彩军装着身,半弯着腰站在黄枫的床前,焦急的望着他。
“没事吧?黄枫,赶紧速度穿衣起床吧,教官们那么大嗓门子你没听见?”有点憨厚的王大柱一边铺着被子一边说到。
摇了摇有些迷幻的脑袋,黄枫从昨晚的梦境慢慢的回到了现实之中,从那霸气无比的凌空一刀的境界中走了出来,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变化,双拳缓缓用力。黄枫的心开始激动了,对,就是这种感觉,无坚不摧的强大力量感觉,金色的液体顺着血液的流动扩散到他的四肢百骸,他的经脉在此刻都隐隐的有着凸显的迹象,他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发泄体内的强大力量。但是黄枫很快明白过来,心中转念一想,这是寝室,还是不要露出一些过于异常的现象为好,他放松了下来。
“没事,谢了啊!起床了,起床了!”黄枫拍了拍靳健天的肩膀,开始迅速穿衣起床。
刚才黄枫全身经脉的一瞬间凸显还是被离他最近的靳健天瞥到了,靳健天当时心中就咯噔了一下,不易察觉的“咕噜”咽了一口吐沫,心中暗自惊讶到:感情这黄枫果真是不一般啊,肯定也是个练家子,照我教练师傅说的,他估计都是练到铜皮铁骨了...啧啧,还是尊敬点好,世界上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黄枫忙于洗漱,当然不会知道靳健天此时心中的想法了,也没有注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他。
广阔平坦的军区场地上,此时是肩膀挨着肩膀,放眼望去人潮涌动,嘈杂声也是格外的刺耳。就在下面这些新兵还在谈论刚来部队里的新鲜事时,高处的主席台上,震耳的喇叭声响起了,各个连排班的教官们也开始在队伍后面维持秩序,所有的杂乱声音在一时间像被一盆冷水扑灭的大火一般消停了下去,各自站着颇具特色的军姿听着领导们的讲话。
黄枫所在的这个排有两个班,一班和二班。靳健天和他在一班,石岩军他们四个在二班,所以在一班里经过靳健天这个天生演员的游说,大多基本上都以黄枫为马首,人家又是大学生,有文化有素质,更听靳健天这家伙吹,说黄枫是什么武术世家高手,真人不露面,愣是这把这些个从山村来的土包子们都忽悠的信了个八九不离十,怪不得黄枫今早看着这些个战友看自己的眼神怎么说都有点“暧昧”呢!
队伍的前面,崔判官一脸严肃的表情,望着眼前自己带的这个队伍许久,突然声音凌厉的喝道:“立正!向右看齐!依次报数!”
“一、二、三、四...”声音有高有低,参差不齐。
“停,停,停,看看你们那样儿,像个大姑娘似的,哪有点军人的样子?不过既然是我手底下的兵,我都会教好你们的,这一点呢,你们都放心啊!今天,就是你们新兵入伍军训正式开始了,其他我也不多说,来这里当兵那就是想当最好的一个兵,不瞒你们说,你们个个觉得自己都很了不起,当然了,我也不否认。三个月后,军区会举行新兵入伍考核;而再三个月后,军区将会举行特种作战人员选拔,这个选拔可是相当的残酷,你们如果觉得自己能耐可以的话,就留着到那时候表现吧!”崔判官的话让下面的新兵们又莫名的兴奋了一阵,都在小声议论着特种作战人员的事。
“肃静,立队时不准窃窃私语,有话说要喊报告!现在一班长、二班长带队进行五公里晨练,半小时结束,结束不了,早饭省了!”崔判官撂下这句话,就站在一旁看风景了。
还没等下面人反应过来,崔判官身后的两名教官小碎步跑到队伍前面,“一班,二班,向右转,跑步走!”随着声音的落下,队伍开始了五公里晨练。
部队就是部队,军令如山,崔判官的一句话,半个小时之内结束5公里晨跑,这两个教官那是丝毫不打折扣啊,跟着队伍前后跑,跟个催命的小鬼似的,硬是25分钟就结束了,把他们累的一个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只有少数几个人没什么问题,这一切落入了站在不远处的崔判官如鹰一般锐利的双眼中,心中已有了自己初步的打算。
晨跑结束,在去部队食堂的路上,靳健天和黄枫并排走着,这厮都快成了黄枫的私人保镖了。石岩军一旁走着,望着身旁的黄枫,忽然颇有意味的对着他说到:“你身体素质很好!”
黄枫略感诧异,仅仅停顿了两秒,他面露微笑,友好的回答道:“你也是!”
“能跟你在一个排我很荣幸,希望六个月后我们还能再见!”石岩军的这句话意指已经很明确,感情他就是奔着特种兵选拔去的。
眼神微凝,黄枫心中不做停顿,爽快的回答道:“会再见的!”这句话自信味十足,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旁的靳健天算是明白了:这两个人估计是杠上了,彼此竞争起来了,唉,这友好相处怎么就这么难呢?
早晨的食堂,人不算多但也不少,不过好在秩序不乱。每人的早饭是一个鸡蛋,另外就是稀饭和馒头,总之管饱,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严禁浪费,被抓到是要口头警告的,累积几次就要通报批评。
黄枫他们一班围在一个桌子旁,边吃边聊着,正聊着起劲呢,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貌似有人在吵架,嗓门挺大。黄枫回头看了一眼:靳健天?怎么是他?刚才不还坐在这的嘛?
对面那家伙光头,油光锃亮的,身高体壮,个头足足比靳健天要高出一个头,黄枫怕会有什么事发生,连忙走了过去。过去大概了解了一下,原来是靳健天盛稀饭盛满了,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这个人的身上,撒了一点到人家身上。
“呵,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给你面子,已经跟你说对不起了,你怎么还骂人啊?”靳健天丝毫不惧的对着面前的光头说到。
“瘪三,看你估计也是新来的,不知道什么叫炮营,我今天就不给你面子了,你怎么着了?”光头天生一副凶相,说话更是透着一股痞气。
“你说谁呢?再说一遍试试?”靳健天有点火了,作势就要上去打架了。
“靳健天,冷静点!这是部队!”黄枫见事情不妙,连忙上去拉住了他。
“呵呵,你小子想跟我动手?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自己几斤几两!”光头毫不在乎肆意的嘲笑着说到。
靳健天怒火中烧,眼神凶煞的望着面前这光头,心中暗想:这要是搁在外面,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甩开可黄枫拉着他胳膊的手,示意他没事,准叫大家回去吃饭。就在众人都转身散开的时候,靳健天闪电般的转身,速度相当之快,一个标准大力的正蹬直直的踹向光头的后背,这一脚靳健天用足了全身的力气,快准狠。本以为可以一脚踹飞光头,可是眼前的这个光头似乎很不一般,在靳健天转身的一瞬间,似乎就已经察觉到危险的来临,全身绷紧,这一脚是狠狠的落到了他的身上,可是他只是动了半步,而靳健天使直接被反弹了回来,并且落地的右腿明显有些异样,估计是受伤了。
黄枫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连忙拉起靳健天,将他护在身后。友好的微笑道:“这位兄弟,大家都是当兵自家兄弟,朋友一场,误会而已,我代他向你道个歉!”
“呵呵,好说!怎么说这也是部队,你是他们班长吗?你叫那小子自己扇自己一巴掌,我就算了,怎么样?”光头目光阴鸷的盯着黄枫身后的靳健天,得寸进尺的说道。
先前黄枫看见光头应对靳健天的那一脚时全身肌肉紧绷,双脚紧抓地面,扎的很稳,明显是类似于铁布衫金钟罩这类变态的贴身搏击术,所以靳健天是吃了一个暗亏,那右腿肯定受了点伤,想到这些黄枫已经不敢小觑眼前这光头了。
“大家好歹认识一场,你看是不是...”黄枫语气和缓的说道。他还是想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是这世上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就算你不找别人麻烦,那也不代表麻烦不会找上你。
光头一时间脸色阴沉下来,上前两步,口中还骂骂咧咧的说道:“废话真TMD多,给脸不要脸!”就欲伸手去抓黄枫身后的靳健天,黄枫当然不会坐看不管了,闪电般出手抓住了光头那如蒲扇般大小的粗糙手掌,两人就这样较上劲了。
光头眼神凌厉的望着黄枫,嘴角微微撇了撇,露出轻蔑的坏笑,手上却慢慢用力。感觉到光头的力道加大,黄枫骨子里的血性被激起,他也毫不示弱的用力,可是眼前这光头蛮力确实不小,他渐渐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在脱力,这样下去这只手估计都要被废了。黄枫怒了,战意被激发,忽的他清晰的感觉到血液中金色液体流动加快,力量,是那种无坚不摧的力量,这是昨天晚上梦中他的亲身感受。黄枫手上的力量在以几何倍数的速度在增长,光头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痛苦之色,他感觉眼前这小子的手像是钢铁机器一般,而且手臂力量突然间也大的出奇,竟令自己动弹不得丝毫,想想自己堂堂少林武僧出身,一身功夫也练了十年多了,平时几十个人都是近不了他的身,怎么今天却栽在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子手里!
“咯吱!”骨头的错位声响起,光头已经面露惧色,疼的额头上汗珠都开始往下滴落了。
“干什么呢?啊?你们?都给我散开!”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在食堂大厅,众人回头,只见四个教官正朝这边走了过来。
黄枫意识到事情不能闹大,连忙松开了手,退了回去。
光头如负释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抽回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着,疼的都发麻,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心中十分的骇然,暗自思忖到:这小子练的什么,这么大劲道,差点没把我这只手废了!
来的教官中,有一个黄枫认识,是葛国政身边的那个叫小王的王排长。
四人当中,明显这个王排长军衔大资历老,他看了看在场的人,然后转向光头,乐呵呵的的说道:“这不是炮营的和尚嘛?欺负新兵了?”
“报告!没...没...没有!”手还在疼着,都影响他正常说话了。
“没有最好,入伍一年了,怎么说也是个老兵了,得给新兵做好榜样!”王排长目光直视着光头说道。其实他知道这小子仗着在少林寺学过几年武,在部队里没少欺负过人,怕他闹出啥事情来,所以路过食堂门口看见这厮站在那人群中间,知道准没好事,才走了过来,还好来的及时。
一场风波就这么结束了,黄枫的行为作风今天一班的人可是都亲眼目睹了,回去的路上大家看他的眼神多少都是那种崇拜的感觉。道理就是这样,金子在哪儿都始终会发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