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林绯叶在通灵学院每天苦苦练习,他的剑法逐渐熟练,他的奥术终于开始入门,他的弓箭也终于能够射到靶子的边缘了,进步是很明显的,但是跟维吉尔相比,他依旧是个门外汉。
“我不会输给你的,维吉尔!”每次尽全力挥剑的时候,他都这样喊着激励自己。这并不是因为他对维吉尔有多大的怨恨,因为以前他遇到过太多这样的人了,他们比维吉尔更卑劣更可恶,人生要面临太多的挫折,而维吉尔只不过是漫长生命中的一个短暂的画面,如同过眼云烟,但是如果他现在连这个困难都不能克服,那么维吉尔也可能永远成为横亘在他面前的一座大山,无法翻越,而他自己则永远是山脚下一只蝼蚁,不能够破茧成蝶翱翔九天。
对于林绯叶来说,如果没有奶奶的关爱,生活完全就是一种折磨,这让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坚定了斗争的决心,“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要与天斗,与地斗,要抓住命运的咽喉,“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而在此之前,我会打败你——维吉尔!”
林绯叶带着小猫辛巴走在湖中的吊桥上,他要去通灵学院外面的树林中练习剑法,只有在那里他才能一个人尽情的练习,没有人会打扰到他。一阵风吹来,树上的枯叶就如同下雪一般纷纷扬扬,在风中打着卷地往地下飘落,他拔出腰带上挂着的长剑,对着树林中飘零的落叶尽力挥砍,将它们想象为自己的敌人——那些臭不要脸的小人,那些自己为是的混蛋。
他能砍中一些叶子,但是却不能像那些武林高手一样一剑将它们削成两半,干净利落,更多的时候他的剑都落了空,砍不到这些叶子,它们被风一吹,就成了调皮的小精灵,令人捉摸不透。林绯叶孜孜不倦地练了一下午,用了他在电影中见过的所有精妙剑法,比如长虹贯日、仙人指路、横扫千军、天外飞仙之类的潇洒飘逸的招数,但是想象中那种剑之所指,犀利无双所向披靡的高手感觉却始终没有出现。
他不甘心,他想要变强,只有变强大了才能维护自己的尊严,才能保护自己爱的人,地球上的悲剧绝不允许重演。但是他还没有找到方法。
他满头大汗地躺在铺满落叶的地上,气恼地从手中甩出小火球,将头顶的落叶烧成灰烬。
“你这是在练剑吗?”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绯叶爬起来,他看到自己是很厚站着一个绿色皮肤的兽族人——林绯叶这段时间在图书馆看了不少各个种族的介绍,基本都能认清楚。这个兽族人不想图片中画的那样健壮得夸张,他显得要瘦高一些,钢条形身材。但那只是他的整体身形,因为从他的肌肉就可以看出他绝对不好欺负。他穿着红色的衣服和蓝色裤子,一只胳膊袒露着,脖子上戴着一串黑色的念珠,胸口一块护心镜,腰带两侧挂着镶着铁片的下摆,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长靴,一把闪着青光的长剑背在背后,没有剑鞘。
林绯叶问道:“你是谁?”
“尤涅若。”
“你刚才问我的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是在侮辱剑,你根本就没有弄清楚剑法的真正含义。”
林绯叶说:“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好吧,你说的是对的。既然你说我不理解剑法,那么你能告诉我剑法到底是什么?”
尤涅若说:“没有人能够完全理解剑法,就算是剑圣也不行,因为在人生的不同阶段,总是会有不同的解读,我们将剑作为自己的信仰。人生总是充满了挫折,再坚强的人也会有对人生产生怀疑的时候,我们会迷茫会疑惑,不要紧,握紧手中的剑,它将给我们回答,剑告诉我们方向,告诉我们该选择哪条路。”
“这是谁说的,怎么像个哲学家,而不像个战士?”
“剑圣格罗姆的遗言。”兽人回答说。
“剑圣?听起来似乎很厉害。”
“剑圣,一个是接近于神的存在。他是我们兽族战士的骄傲。”
“说了这么多,能不能来点实际的,到底应该怎么练剑法?”林绯叶问道。
“我在这里看你练剑已经看了一下午,我能看出你对剑有一种执着,但是你完全不了解剑,我不知道你那些奇怪的招数是从哪里学来的,它们完全不实用,要让你的剑无坚不摧,必须从最基本地练起,最基本的东西常常也是最难的,如果你能将劈、刺练到极致,那你的剑法就成功了一半。”
“你一定是个疯子,居然偷窥我一下午。不过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你能不能跟我详细讲讲。”
“时间来不及了,我下午必须去见一下通灵学院的校长曼吉克斯。如果你想学的话,晚上来湖边找我。”尤涅若说完直接就迈开大步朝桥上走去。
“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你可一定要来。”
黄昏的时候林绯叶并没有回去,他在湖里抓了几只鱼,从皮口袋里头抱出呼呼大睡的小猫,强迫这个还没睡醒的小可爱在湖边给自己升了一堆火,然后用三根根树枝分别插着一条鱼,这时可不像以前连盐都没有,他在通灵学院的时候早就准备好了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包括一个装水的皮袋,一个装物品的包,里面放着他的短刀,黑石头,还有一罐子他自己制作的调味品,虽然是他自己制作的,但是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就是找了一罐子辣椒酱然后倒入一定的盐,搅拌均匀,然后就完成了。这样比较方便,不用同时带着辣椒罐子和盐罐子,只要一个就能解决问题,他将带来的调味品抹在鱼身上,左右开弓就烤了起来。
不多久一轮弯月升上来了,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而林绯叶的鱼也烤好了,他将那条没有加调味品的鱼丢给了小猫,小猫不一会就将整条鱼狼吞虎咽掉了,也不怕被刺卡到,吃完它就钻回林绯叶腰间挂着的大皮口袋里头埋头大睡起来,可能是因为到了冬天的原因,最近这小猫特别喜欢睡懒觉。
林绯叶把另一串烤鱼斜着插在地上,自己拿起那条涂抹了调味品的大肥鱼就开始吃了起来,香喷喷的真是人间美味。
“闻起来很香的样子,有我的一份吗?”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当然,特意为你准备了一条大的。”林绯叶将旁边那串烤好的鱼递给了尤涅若。
“我没有加调味品,你吃辣椒吗?”
“很辣吗?”
“还好,只有一点点辣。如果你不吃辣的话,你的鱼可能要索然无味了,因为我的盐是和辣椒酱混合在一起的。”
尤涅若在火堆旁坐了下来,“那好吧,给我辣椒。”
尤涅若接过林绯叶递过来的辣椒酱,将它抹在烤鱼身上,说:“你真是一个奇怪的暗夜精灵,他们都喜欢吃口味很淡的食物,但你竟然喜欢吃辣椒。据我所知,整个大陆上只有矮人和侏儒这两个种族喜欢辣椒,因为他们居住的地方十分严寒,为了御寒,他们经常吃辣椒喝烈性酒。”
“我在史书上看到,半人马好像也喜欢吃辛辣的食物,你知道原因吗?”
“这个不大清楚,可能跟他们的脾气有些关系吧。”
“有辣椒的食物才有味道,我一直这么认为的。”林绯叶咬着热腾腾的鱼说:“你刚才是怎么过来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的感知能力太差了,在战斗中如果不能很好地判断敌人的行动可是很危险的。”尤涅若吃着涂抹了辣椒的鱼说道,他一直皱着眉头,果然还是对辣椒不太习惯。
“呵呵,你吃不习惯吧,这罐辣椒是我在熔光镇上从一个叫做卖猎枪和酒的家伙那里买来的,他说这种辣椒可是他们最好的品种之一,他还想让我买他的朗姆酒,可惜我还不习惯喝酒。”
“这么说我还得我还得感谢你用这么名贵的辣椒酱款待我?”
林绯叶翘起嘴角笑了,说:“这倒不用,你教我几招实用的剑法就行了。”
“好吧,吃完了吗?我们开始吧,为了答谢你的辣椒鱼,我会好好教你的,你等着吃苦头吧,小伙子!”尤涅若站起身来,从身后拔出了他那把没有剑鞘的长剑,他的剑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很长很直的砍刀,只有一面有剑刃,剑身笔直,有淡蓝色的荧光流转。
林绯叶也站起身来,拔起了他插在地上的剑说:“来吧!”
“你全力向我进攻!”尤涅若说道。
“我可不会客气!”林绯叶说着就猛地冲了上去,他双手高高举起长剑朝下劈过去。
尤涅若以左脚为轴,腰部发力一个转身就躲开了林绯叶的攻击,顺着转身的动作抬手一剑削向林绯叶头顶。
林绯叶招式用老收不住身体,眼看着这一剑越来越近就要斩在自己脑袋上了,他急中生智猛向下一蹲,堪堪避开这横削过来的一剑,感觉头顶上凉飕飕的。但是他没有迟疑,紧接着双腿发力蹬地侧过身子,两手持剑由下而上一撩,看样子如果打中了就能够把这个兽人开膛破肚削成两截。
“不错,要随机应变。”尤涅若说着用剑格挡开林绯叶的攻击,他这下十分有技巧,只见他单手持剑也是由下而上顺着林绯叶的攻势用自己的剑贴上了林绯叶的剑,两把剑在向上的过程中互相摩擦较劲,在尤涅若的剑滑到林绯叶剑身体前三分之一处他开始发力很轻易就将林绯叶的剑给荡开,将他的剑压在下边,然后又是一剑横削。林绯叶的剑被压制住,这时候回救已经来不及,而尤涅若这一次并没有朝他头顶上削,而是横扫他胸膛,要蹲下避开几乎不可能,要退后闪开也不可行,因为你退得再快也没有他的剑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