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的父母一直焦急的等着儿子回来,好问问考得怎么样,所以连早饭也没吃。
爸爸看了看自己的瑞士表,奇怪的问道:“都十二点了,儿子怎么还没回来?他没提前交卷也该回来了!”
妈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再等等吧,要是儿子没考好不敢回家呢,或者考完和同学一块玩去了也难说。”
“不行,我得问问。”爸爸抄起了手机,给校长打了个电话,问小虎的事。
校长说:“我没监考,不知道情况,你问问他教室里的老师吧。”说完就给了陆志强几个手机号。他急忙又拨通了监考老师的电话,老师说:“他第一个交的卷,早走了!”
爸爸把老师的话转述给李斌时,妈妈慌了,说:“别是出车祸了吧!我的儿啊!平常他是一得空就急忙跑回家练功的呀!”
“得马上报警!”爸爸当机立断,迅速拨了报警电话。
十几分钟后,四个警察登门了。两人急忙说明了情况,其中一位说:“你们孩子有可能是被绑架了!”
二人听如此说,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张着大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你们先别慌,这也只是一种推测。最近以来,我们这里接连发生了几起绑架儿童的案件,但都破获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找回你们的儿子!”
“警察同志,如果能找回小虎,我愿意出一百万答谢你们!”爸爸赌誓的说道。
警察们都笑了,那人说:“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我们的工资就是从你们上缴国家的税中拨发的。人民从来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哪能收你们的钱哪!”
“警察同志,你说的太好了,请问你贵姓啊?”妈妈问道。
“免贵姓赵,我叫赵宝刚。其他三位,他叫陆俊,他叫王大有,这个叫李力。”那人开始一一的介绍了起来,说,“我们四个是专门负责儿童绑架案的,我是专案小组的组长。”
“幸会!幸会!来,还没吃饭吧,先吃点吧!”爸爸说。
“不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赵宝刚边说边示意其他人安装定位设备,“如果是敲诈勒索的绑匪,他们必然会打来电话要钱,还好办些;如果是单纯的拐卖到外地,那就有些麻烦了!王大有,李力!”
“到!”
“迅速去本市的几个火车站,同志那里的乘警和便衣,注意带着一个九岁男童的人,形迹可疑的立即上前查问,小孩名叫陆小虎,身体偏瘦,身高大约在一米三五左右。”
两人得令立即出发了。
组长和陆俊则在小虎家里等消息。两个小时过去了,众人期待的电话终于打来了,赵宝刚示意后,妈妈按了免提键,只听里面说道:“陆志强!李斌!你们听好了!你们的宝贝儿子在我们手里,要想让他活命,交一千万出来,要是敢报警或者没钱来赎,我们就撕票!”
“我们一时筹集不了这么多钱!”爸爸忙应道。
“你们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我可是摸透了你们的家底了,别说一千万,就是一个亿也未必没有!老实拿钱还则罢了,要是抠门,小心你们儿子的小命!”说完就挂了。
“找到没有?”组长忙问陆俊。
“差一点!看来他不是新手。”
家长们一听就慌了,爸爸说:“要不我拿钱去换儿子吧!”
“胡闹!哪个绑匪不是拿了钱就撕票的?被绑架着了解了绑匪的情况必然会
加快警察的抓捕速度,他们是傻子?会跟你讲诚信,来抓他们自己?”
爸爸一听就醒悟了,忙道歉说:“对对对,我错了,脑子太简单了!您别生气。”忙又递烟递水。陆俊抽了一棵,组长不会,就喝起了茶水。
一会绑匪又打来了电话,组长示意尽量拖延时间,妈妈点了点头,又按下了免提键。
绑匪说道:“限你们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将钱汇入我的帐户,否则撕票!”
“你得先证明绑了我的儿子,要是别人的孩子,我可不能花那冤枉钱!”爸爸插话道。
绑匪在电话里笑了笑,说:“真是越有钱越抠门!把他儿子带出来!”绑匪见得钱有门,竟然忘记了计算通话时间。
等了一会儿,就听见小虎的声音了:“妈妈,爸爸,我是小虎,我被几个叔叔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不认识。叔叔们对我挺好的。还有,我考试考的还不错,提前交的卷子……”
“行了,别唠家常了,叔叔的电话费该交不起了。”绑匪说道,“你们都听清了吗,是不是你们的宝贝儿子?你们的儿子真不错!我绑的孩子,没有一个不大哭大闹的,弄的人心烦!你们儿子从来不闹,就在那自己捣拳儿玩,真有意思!”接着绑匪说了自己的汇款帐户,就又挂了。
“找到了没?”
“大概在离这东南方向几十里远的地方,在第二火车站附近。但具体地点仍然不能定位。”
组长立即拨通了王大有的电话,命令道:“立即加强第二火车站的警力,防止绑匪逃窜。”
下午一点了,大家还都什么也没吃呢,饥饿提醒了妈妈,她急忙命人去准备丰盛些的午饭,要四人份的。组长说:“不必劳烦了,随便弄点面包点补点补就行了。”
“那可不行!你们是我们的救命稻草,是大恩人,怎么能慢待了呢!”
赵宝刚说道:“从绑匪的言谈来看,你们孩子被绑架不是偶然的。”
“警察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妈妈问道。
“你们想想,过去是否有得罪人的地方,或其他让人怀恨在心的地方。”
“没有啊!我们单位过去评职称的时候,倒是和同事闹过别扭,不过他们都是知识分子,不可能干这种事的!”妈妈说道。
“那你呢?”
“我就不好说了。你想啊,我是商人,商场如战场,得罪人是必然的,但也不会闹到绑架我儿子的地步!况且我平常也总帮助人,借朋友钱都是不要利息的!”
“你再仔细想想!我们接到的案子,其中不少是因为商业上的纠纷引起的。”
“仔细想的话,”爸爸埋头想了起来,说道,“几年前,我因为与别人竞争一个房地产项目,倒是把一个香港的富商弄了个破产。不会是他指使人干的吧?”
“你个该死的,因为赚钱把儿子命都搭进去了!”妈妈边说边哭。
“我有什么办法,要不破产的就是我了!”爸爸也十分难过。
“请你们都冷静一下,也许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们只是进行排查,缩小侦破范围而已。”
“警察同志,我儿子要是安全回来了,我一定写表扬信送到你们局里去!”妈妈说。
“对!我在省厅也有几个朋友,可以给你们嘉奖,晋升!”
“我们只是职责所在,并不贪图富贵,请不要这样讲。”
“对,警察同志,你们都是好警察,我今后一定按时纳税,再不拖延扯皮了!”爸爸不知所云起来。
二人听了都笑了笑,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就不要总是客气了,咱们是一家人!你们丢了儿子,我们比你们还着急呢!”
正说着,电话又响了,妈妈按了免提。绑匪质问道:“火车站为什么那么多条子,你们是不是报了警!”
妈妈慌张的说:“没有啊,真的没有!”
“没报警你慌什么!看来你是不想要儿子了,那我就撕票了!”
“别!”妈妈都快哭了,喊道,“别杀我儿子!我们确实没报警!可能是别的案子,你应该知道,咱们市治安不太好!”
“我怎么知道!”绑匪突然发现说露了嘴,忙改口道,“是啊,咱们市是有些乱,都是外地人闹的!既然你们没报警,那日期提前了,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把钱汇过来!”又挂了。
赵宝刚又拨通了王大有的手机,说道:“绑匪是外地人,注意侦察!叫李力接电话!”
李力接过来说道:“我是李力!”
“去市武警支队,说明情况,和交警大队一起封锁其他可供绑匪逃跑的交通道路,再叫可疑地段的民警以查户口的名义探察外来人口,尤其是小区一带!”
“是!”对方答道。
“这位赵同志是?”陆志强见他调动了全市几乎所有的武装力量,权利好像比市长还大,所以十分好奇,便问旁边的陆俊。
“他是我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级别却很高,跟市长也差不了多少。近年主动下到基层调查大案,最近负责的是儿童绑架案。他可是公安系统里出了名的英雄,你应该听说过的!”
“哎,干什么?报我履历来了?”赵宝刚被说的不好意思了。
“赵宝刚!对对对!我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儿子的事把我弄蒙了!可不是,我政界的朋友确实提起过,我竟一时忘了!”
“名过其实了!”
“哪里,哪里!您太谦虚了!”爸妈知道对方身份后更加放心了。
赵宝刚看了看表,已经下午四点半了。他说:“现在绑匪逃跑的可能性不大,一来他们还没有拿到钱,二来想跑也没路了。所以应该注意的是小虎的安全问题,防止他们狗急跳墙,伤害人质。”
“那怎么办呢?”二人急忙问道。
“在他给的最后汇款时间之前,找到他们,不然就难说了。”
“怎么找?”
“如果他下次还来电话的话,一定要拖住他!”大队长说道,“陆俊,你马上去银行,查查这个汇款帐号,速去速回,我来替你监听定位。”陆俊立即领命去了。
留在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在默默的等待着。过了一会儿,赵宝刚问道:“你们屋里有多少佣人?”
“我得算算。”妈妈说道,“厨师一个,管家两个,保安一个,打扫卫生的三个,没了,一共七个人。”
“他们都有没有对外通讯用电话或手机?”
“起初每个人都有,但我觉得他们在我的家里接听自己的电话很没规矩,就不让他们用了,都被我收起来了。要打也得到外面的公用电话亭去打。”
“从报案到我们来时有没有佣人出去?”
“没有,都在自己的屋里呢,我怕有什么用人的地方,所以一个都没让他们离开。”
“那就好!”
“您有什么想法?”爸爸问道。
“我正在怀疑,会不会有内鬼,他透露了你们家的消息,要不小虎平常不出门,一出门就被人帮了!”
二人听完脑门顿时就冒出了冷汗,都吓了一大跳。
大队长接着问道:“他们有谁是外地人?家境都怎么样?”
“保安是本地的,两个管家也是,厨师不是,是南方人,其中一个打扫卫生的也是外地的,至于家境就不知道了。”
“哪个是男的?”
“厨师是男的!”
“把他叫过来。”
“魏东海!过来一下!”妈妈高声叫道。
魏东海是个大胖子,个子也很高,他听到有人叫便从自己的房里走了出来。
“什么事,太太,我正要去买点菜呢,中午做的多,厨房预备的快不够了。”
“警察同志有话问你。”
“你叫魏东海?”赵宝刚问道。
“对呀?”
“哪里人?”
“H省人。”
“来这几年了”
“快五年了。”
“同谁一块来的?在这家干了几年了?”
“我自己一个人来的!干了快两年了。”
“以前在哪干?”
“怎么回事?警察同志,你别是把我当罪犯了吧!我不是!我是老实人!正经人!不会干那绑架的事!”
“你怎么知道是绑架!”赵宝刚厉声问道。
魏东海吃了一惊,忙说:“那孩子没了,不是被绑架是什么?”
“参与绑架的有几个人!”
“我怎么知道?”魏东海慌张起来了,他竭力想使自己平静些,但面对对方那双犀利的眼睛,他实在做不到。而这一切全都看在了赵宝刚的眼里,越发肯定了他的猜测。
“说!”赵宝刚大声喝道,连爸爸妈妈都被吓了一跳。
“说!参与绑架的有几个人!”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清白的!”
“麻烦您去厨房看一下,是不够吃了吗。”大队长对李斌说道。她赶忙跑去厨房,看了看,回来说:“没有啊,还够三天的呢!”
“你还不老实交代?不想立功赎罪了吗!”
魏东海犹豫了,他无法决定是应该继续抵赖,还是应该坦白交代,遂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赵宝刚知道嫌疑犯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所以没有继续追问,拿起放在桌上的一盒烟,从中取出一只,连同打火机一同递了过去。
魏东海默默的抽了起来,仍然一言不发。
“想好了吗?”大队长问道。
对方还是不说话。
“立功的机会稍纵即逝,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赵宝刚又等了一会,他见嫌疑犯的烟快抽完了,便用无奈的口吻说道:“好吧,既然你选择顽抗,那就顽抗到底吧!判刑时我会强调这一点的。”说完就掏出手铐要铐魏东海。
“别!我说。”他终于投降了。
“一五一十,祥详细细的说。”
“几个月前,和我一同来这里打工的几个哥们找到了我,问我借钱。我哪有闲钱借他们,就拒绝了,没想到他们跟踪我到了这,看见我工作的这家人有钱,便又找机会告诉我说,他们想绑一票,得了钱就走,决不再纠缠我了。还说如果不同意,他们为了保密也不得不杀了我。我一害怕,就把这家人的底细告诉他们了。事情就是这样。”
“他们一共有几个人?”
“只有四个。”
“请哪些大的纸张来。”大队长向李斌说道。她听了立即跑去书房,拿了一大沓子来。
“把他们的名字和体貌特征说一下。”赵宝刚从包里取出了一支铅笔,对魏东海说道。
“一个叫李刚,秃头,大概有一米七的个子,小眼睛,大鼻子,嘴很大,嘴唇很厚,反正挺难看的。一个叫李强,是李刚的弟弟,亲弟弟,兄弟两个长得差不太多,身高也差不多,弟弟也是秃头,但鼻子没他哥哥的大,嘴唇也不厚。第三个叫史东,这小子会武术,是从小练的,三五个人近不了他身,大约一米七六、七七的样子,很魁梧,头发很长,像女人的头发,到了肩了,眼睛一般大小,嘴也没特色,就是鼻子上面有三颗黑痣,特别显眼,就因为这,别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智多星。最后一个叫柳大昆,几个人里就是他最厉害,听说身上有案子,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袖子里面总藏着匕首,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等知道了,也死了。就是他挑的头要绑票,我估计他是几个人的头。”
“说说他的体貌特征。”
“他最高,有一米八几的样子,特壮实,长的也特别的凶,眼睛鼻子嘴都大,一脸的横丝肉,外号好像叫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