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究还是会离开我的,对不对?即使我在心底千万次的呼喊,只要他在的一天,目光便不会为我停留。我只能看着你们在静夜里轻声耳语,看着他温柔地抚摸你的秀发,已疼痛得让我抓狂。
爱,是心在相逢,他们有着自己语言。守住夜色,守住这一片秋韵。而我始终站在风景之外,看着他柔情似水,看着你笑靥如花。我便在站在凛冽的风里,看着尘土飞扬,看不见,听不清,摸不到。经过风沙的洗礼,我注视着你,而你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他的倒影。
深夜,寂静的夜,如同我的心情一般沉寂。
“再看要变成望妻石咯!”蒋亚芸在一旁推搡我。
“若她真能是我的妻,那变成石头又何妨?”我回过头对着她苦笑。
她闪了闪神,重重地叹气。眼睛里是叹息和怜悯,还有我不能理解的思绪。
“是你的终究会是你。何必执着?”不谙世事的女孩也懂的道理难道我不能明白吗?还要像游曳的萤火虫那般,执着地一直飞翔,拼命寻找幸福。翅膀噗噗,只为飞到你身边。
“知道你输在他哪里吗?”天,真是可笑。我要听一个小女孩跟我说教吗?
“说说看。”
她看我盯着她,轻咳了几下,脸有些微红。低着头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
“太痴缠了,你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她见我定定看着她,突然停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往下说,羞红了脸,不停摆弄着手中的笔。
“我真的不如他吗?”
她看了看我,又望了一眼阳台。深深叹了口气:“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呃……我是说薇薇啊。无论碰到什么事她永远那么云淡风轻,淡定自如,可是我知道她是寂寞着的,这份寂寞我无法为她抚平。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对不对?比童琳素,比你,都美。那一瞬间,好像有一股和煦的风吹进心田,然后看到一大片海芋花田的美好,让人想要为了看到那样的笑在所不惜。我知道能走进温暖她心底的人一定也像她那么出色。
在你没来之前,我以为苏裕杰会追她,说实在的,一开始真觉得他们在有些方面很像。后来你来了,我以为就是你了……至少她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人了,笑容似乎也多了,可是她却告诉我,你不是她在等的人……”是啊!我的确不是她在等的人。在听说转学生是女孩的时候她一闪而过的彷徨失落,再次见到他时她强忍着的悲伤隐忍,在希腊拥住他时的心痛和怜惜,在船舱里和他一起弹奏钢琴时的温柔如水,在他怀里安然入睡的甜美的模样……她真的,真的,从来都不曾属于我……我竟然还像一个傻瓜一样,一直奢望着,她能转身看到我,在离开他那么多年以后,重新做出选择。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再次停顿,最后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干脆继续说了:
“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为什么要还要这么执着呢?你难道还看不透?”
是啊!我真的看不透吧!从见到她第一眼起,在她面前就忘了自己是谁。我的骄傲、我的尊严,它去了哪里?面对危险的任务、生死的抉择,从来不曾畏惧过。为何独独害怕失去那个不曾拥有过的她。
“可惜啊!我天生就是个执着的人……”
蒋亚芸重重拍上我的肩膀,一副要送我上战场的表情:“唉!兄弟!珍重啊!”
她在全谦这些年能交到这样的朋友是一种幸福吧!有这样全心全意为她着想、关心她的朋友,我想她这几年并非蒋所说的那般孤寂。至少有她在,她一定不会觉得冷清。
这样单纯、憨直的女孩在我们的生命里不曾多见,见过太多出色拔尖的人,骄傲的不可一世,人世间太多的虚情假意早已见怪不怪。何以她不愿离开这里,或许就是为了这份纯真和质朴吧!
“谢谢!我想我和她一样喜欢你。”
听了我的话,她的脸立刻绯红。赶紧埋头做起习题,措手不及的样子很是可爱。她捏着笔在习题纸上来回比划着,什么都没有写,却再也不敢抬起头来,脑袋像定格了一样。
不知道她措手不及是什么样子?一定是最可爱的吧!徐崇皙啊!为什么我离你总是那么远呢?远得我怎么也触碰不到你心里。
今夜,月光拒绝朦胧,那缕才有的明亮停下了,在你和他凝神不语中。风中,有云朵的影子吹来,孤独碎成片片落花。
我决定低头,不再喧哗。
无言,无语。只有一颗心在坠落……
意识也开始模糊,又看到了那个梦境。巴黎的右岸,晨曦一泻千里,无力回避的是十里春风,还有你细碎的微笑。轻快的乐曲穿越长长的堤岸,弥漫。在细雨中,在繁复的枝桠上,那种声音是五颜六色的,属于童话的幻梦。风起时,温暖了寂寞的叶
和眼里沉寂太久的岁月。细密的雨和微笑的你是素雅的语言,铭刻一生。
我仍在这里,想象与你不期而遇。那些漂染过的痕迹连同夜色一起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