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轻吟,夹杂在一阵阵咳嗽声中,在月色中出奇地悦耳。一个年约十六、七岁,身着一袭黑色破烂衣装的少年,抬头看了一眼被乌云遮去大半的明月,没有任何表情且略显苍白的冰冷俊颜上,飞快的闪过一丝落寞。
少年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及腰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颀长的身躯斜倚在树林里的一棵老树旁,夜风吹拂下,浓密的长发随风飘扬。
他拥有雕塑般绝美容颜和一双忧郁似海般的双眸。俊美的足以吸引所有人视线的脸庞上,那与年龄不相符的冷幽淡漠表情犹如一张面具,散发着让人退避三舍的气息。
“难道,咳……咳咳……冥王啊!这是你对我炎凌风发出的呼唤吗?咳,咳,咳咳……”炎凌风低喃着,即使面对死亡,他的声音依然冷漠得让人听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就连他深邃的眼眸中飞逝而过的那一点不甘与怨恨,也让人觉得是月影下的错觉。
“光明吗?”炎凌风的嘴角破天荒地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嘲讽笑意。
几乎从炎凌风出生的那一刻起,一切的厄运就已经死死的缠住了他,只要和他扯上关系的人,就一定会受到牵连。
刚一生下来,他那大他几个月出世的同父异母的姐姐便夭折了;母亲因为生他难产,差点死了,从此便一直身体虚弱,终日喝药!然后厄运仍不肯将他放弃,从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到照顾他的奶妈,与他接近的人无一幸免的遭到厄运一再光顾。
记得五岁那年,母亲拿了他的八字给在黑暗大陆上素有“鬼算”之称的壬戌子批算。
当时,那个满脸皱纹好像随时都要咽气的干瘪老头,看了他的八字后大惊道:“天哪!这,这是百年,不,千年也难得一见的诡异命格!克兄克弟克姐妹,克父克母克子孙。与他亲近的人,多半也会沾上霉运,诸事不顺。而且,随着他年龄的增长,煞气会越来越重。只怕,只怕是不单连累别人,他自己也是绝难活得过十岁啊!”
母亲闻言大惊失色,原本难看的面色更加苍白:
“这,道长,这该如何是好啊?”听到这话,使早有心理准备的她一时也乱了方寸。
“道长!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啊!我、我的命不要紧的,可、可是他,他才五岁啊,这样的年龄他已经遭受够多的苦难了,难道现在上天,连、连他活下去的权利都要夺去吗?他现在就是我生命的全部了!”母亲泪流满面。
炎凌风冷着他稚嫩的小脸,眼睛里满是痛苦和激动,看着母亲的样子心如刀绞,却不知能说些什么,虽然他才五岁,但是太多的事令他成熟起来,甚至失去了一个五岁孩子该拥有的一切,比如天真活泼,比如太多的言语和表情。
“鬼算”看着他们母子,脸色极其凝重的犹豫了一下,原本满是皱纹的脸颊更是抽作一团,一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鬼算”从怀中缓缓摸出一串系着红线的雕花铜铃道:“此串铜铃名为‘避煞’,有趋吉避邪之效,被列为我鬼谷派四大镇派异宝。你且将它拿去挂于宅中,可避去大部分霉煞之气,不过,它最多也只能支撑十年罢了。当铜铃自爆时恐怕就有大祸天降了!”
“唉,权当尽尽人事吧。”
“不过,倒是还有一策。要知道,天下万物,都有正反两面,有善就有恶,有生就有死,天道循环,任何事物都不会绝对没有解决之道的。他的命格既然现世,这世上应该会有另一运势超强的福星,只要你能找到他,便可能逢凶化吉了!”
“鬼算”用他细小的眼看向面无表情的炎凌风道: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即便有,这世上也只会有唯一的一个,那人有可能是零到过百的任何年龄,有可能是正人君子或奸邪小人,而如果他对你有敌意,你的运势将更加糟糕,那你就真的——死、定、了。
“对了!夫人,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炎凌影,炎火的炎,凌空的凌,影子的影。有什么不妥吗,大师?”
“唔,‘影’吗?不如“风”吧!他生于大年三十无月之夜,这影不好,把他改成无物不能吹散的风,肯能为他吹去一些厄运,带来一丝光明。
“光明吗?”收回自己的思绪,再次低吟这三个字时,炎凌风眼中满是明显的不解与困惑。“在我的生命中什么是光明呢?咳,咳咳……”伴随着剧烈咳嗽而来的是全身上下的疼痛,炎凌风的脸颊上已找不到一丝血色,除了苍白还是苍白。
炎凌风吃力的抬起右手摸了一下额头暗想,现在怕是烧糊涂了吧!不然怎会去想起那么久的陈年旧事,死亡也许更加适合自己也说不定呢。
一个时辰前,炎凌风面对十多个像是某个**帮派派出的杀手一路追杀,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找错人了。
在身上多出了数条伤口后,他成功的活了下来,但也只是留下了最后的一口气罢了,看来自己还真是受冥王眷顾的人啊,不论走到哪里,死,怕也是必然的吧!
只是可惜没有办法惩罚那些胆敢让他受伤的人了。
“该死的!”炎凌风看了手心一眼,淡淡的咒骂,语气中却没有透露出半分情绪。在炎凌风的手心上面多出了好多紫色的斑点。他知道自己恐怕是中了什么不知名的毒了,一阵阵剧痛从身上传来,伴着一阵不间断的咳嗽,视线逐渐模糊……
“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要让所有妄想伤害我的人都付出代价,可这一睡去,怕是再也醒不来了吧?终究,终究还是躲不过阎罗索命……”
“天灵灵,地灵灵,借条道路给小弟走一走啊,有怪莫怪,妖魔鬼怪全走开,让一让,让一让了啊!……”
一个少年一边漫不经心的叨咕着一些有的没的,一边向树林内走去。
“咦?”少年瞪大眼睛,随后又不敢相信似的,抬起右手用力的在眼上揉了一揉。“照理说,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小树林里,出现的该会是一些比较正常的东西啊!”少年困惑的想。
“比如,一群野狼,三五个黑衣杀手,几个绿林好汉之类,至少也会是一个小毛贼吧?!可眼前,一个睡美人,不,睡美男,那是什么状况呢?而且,有人站着睡觉的吗?”
那个睡美男,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头及腰的漆黑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瘦长的身体斜倚在六、七米外的大树旁,双眸紧闭,脸色苍白的没有半分血色,但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绝美的容貌。
“可惜看不到他的眼睛!”少年有些惋惜的道。“不过,一个大男人长那么漂亮干嘛!唔,还是我最帅了!”
少年用手轻拢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自恋的说道。
“哦,奇怪,真是太奇怪了!”这个睡美男在不停的变换着表情,本来像冰雕一样的脸上,因为各种表情让少年看得直想喷饭。
“唔,这个是笑吗?好恐怖!哦,这个呢?呵……”
少年站在一旁观察了接近半个时辰,那情景令他感到有趣极了,于是漫不经心的晃到大树旁,兴致勃勃的靠近那个倚在大树旁的家伙。
“咦?好像是中毒了啊!”少年伸出修长的右手搭住少年右手的脉搏,并同时发现他手掌上面布满好多绿色的斑点。
“能遇到本大爷算你走运”少年掏出一个碧绿的翡翠瓶子拿出一颗青色的药丸掰开炎凌风那紧闭着苍白的嘴,就往他嘴里送去。
“这可是仙丹啊,那个死老头给我的,现在便宜你了”少年把药丸送进炎凌风嘴里说道。
等了半天也不见他醒有点害怕,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看见他没反应有点后怕的道:“这是死老头给我的,说是什么仙丹,我为了救你才给你的,如果没有用你可不能怪我啊,死了也不能找我啊,要找去找那死老头去,他就是个卖假药的”
说着说着也累了便坐在了炎凌风旁边想着一些事情。
“三年了,三年又过去了”
这少年就是叶家的叶星天,那次家族会议过去,叶星天没有去天龙学院,因为他还没有沦落到要靠别人的施舍过活的地步,然而就在那天晚上大长老便再次现身把他带到一个不知道什么山上,过了三年。
这三年中老头说要教他救世的绝学,然而叶星天发现他有受骗了,这三年老头每天都叫他砍材,打猎,酿酒,最多就是老头教了他个什么鬼佬子吐纳大法每天早上和晚上打坐冥想什么,开始时叶星天还很努力,以为大长老,是在教他什么绝学,后来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学到,倒是他的烧烤,和酿酒快成宗师级的存在。因为老头那什么武功,术法都没有,但是烹饪和酿酒的书缺多如牛毛。三年里他也想过逃跑,但是每次不是迷路就是被老头逮到。后来也就麻木了,也就安安静静的在山里住了三年。这三年中叶星天的性格就与原来发生了很大的不同自己也变得比较乐观。这都是被那老头耍出来的,活的还挺开心。
知道一个月前,老头说他可以下山了,叫他去天龙学院,给了他一些奇怪的瓶子,和一把刀,这刀就是他砍材的刀,老头说这药事用来救命的,这刀也是用来救命的,废话,最后还很严肃的说了句,要他到天龙学院偷秘籍。
“不就是做小偷么搞那么严肃”叶星天但是就嘟囔着。
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山里了,没办法叶家他现在是回不去了,他也不想回去,要回去也要自己有了实力再回去,于是乎他就提着砍刀没有目的的走着,因为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天龙学院在哪…
然后就有了这一幕。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隐隐记得有人似乎在他身上摸了很多下,还不时的喂他服下一些药丸和水。当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刺到他眼皮的时候,展凌熹终于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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