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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覆灭的小镇

“你没有杀她?”拉克丝淡淡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说不上什么感情。

“闭嘴!你这个不愉快的女人!”

“果然你是天生的恶魔啊!这种漠视他人与自己生命,这种自私的妄为的行径……果然和你缔结契约没有错啊!”

“天生的?恶魔?”拉赛尔略显好奇的问,“那我还真的是比较好奇恶魔对自身的定义那又是什么?”

人类口中为恶魔所做的评判是作不得数的,这个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人嘴里所说出来的话了!起码拉赛尔是不相信人类的言语。

“所谓的恶魔就是指‘坏的自由’。”拉克丝吃吃笑着解释着:“便如字面上的意义一样,恶是指坏的,魔是指自由的、随心的,而这两个加起来便是坏的自由!”

“因为这种自由会对人类的群体造成危害吗?”拉赛尔喃喃自语着。

“没错,只是如此而已!就如同你单纯的憎恨法克一家人,而推及到了镇上的人以及这个世界。但当你有了力量的时候便干脆的做到了你所能做到的最大的自由——把这个镇子所有的人杀掉!不正是你随心的、自由的使用你所掌握的力量所造成的结果吗!而且你居然还会留下了这个小姑娘这个隐患……这种甚至不顾自身安危的疯狂的做法才正是你做为天生的恶魔的证明啊!”

“是吗?哼!”拉赛尔不屑的嘲笑着:“自身安危?那又是什么?疯狂?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比人类更为疯狂的东西吗?不要别忘记了,你我曾经也只是人类中的一员,所谓的恶魔只不过是人性与心灵选择了最为任性最为妄为的一面的结果罢了!”

拉克丝的语气似乎变的不再像个恶魔,仿佛只是一个人类在缅怀着过去的童真一样。“没有忘记……在这漫长无限的时间之中我们恶魔有许多许多的事情都被刻意忘记了,只唯独此点……永远铭刻于心。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大概我们恶魔早就因为无限的时间而迷失了自己了。”

“怎么样都好!”拉赛尔结束了这个话题,问:“我接下来要如何做?”

“不知道!”拉克丝说:“要侵蚀这个世界那便要侵蚀这个世界的支柱,而这个支柱在哪里?是什么?如何侵蚀?这些完全的不知道!这也是这个世界对于自身的保护。如果是很容易的事情的话我们便不需要弄的如此麻烦了!”

拉赛尔皱了皱眉头“这样不就是完全没有头绪吗?”

“也不是如此!”拉克丝解释着:“这些支柱有可能是一件物品、一块石头、一棵树、甚至是一个人类!不过只要你接触到它的时候就会了解了。它无法用任何的定义去概括它,只能你在漫长的时间中去寻找!如果硬要形容的话,那它便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和主角吧……不过没有关系,恶魔唯一不缺少的便是时间了!只要不被别人杀死,你可以随意在这个世界做任何你喜欢做的事情!要知道这个世界现在能够真正威胁你的生命的东西还是有一些的,如果你不不幸被消灭了……”

“无所谓!再坏也没有比我之前的情况更坏的结果了!”拉赛尔说:“虽然我将会面临比以往更多的危险,但却并不会比以往更加的危险。弱小的人类……别说像今天镇上这样的被无故杀死的情况了!随意任何的事件都有可能断送了弱小的生命!”

“嗯……总之你还是小心一点是了,毕竟这个世界的所谓的神明的力量并不弱呢。”拉克丝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她说:“其实还有一个更加迅速也更加暴力的方法!不过这种方法却拥有着更大的不确定性……”

“什么方法?”拉赛尔问,他知道能够让身为恶魔的拉克丝都犹豫的方法一定是拥有着相当大的危险性,似乎拉克丝要在这个世界里寻找一个适合的契约人也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她才会犹豫吗?

“那就是你自身的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能够强行召唤我的真身破开世界的防护来到这个世界,那样的话我的力量便会侵蚀这个世界。”

“召唤你的真身?你能够拥有侵蚀这个世界的力量却不能够到达这里?”拉赛尔有些诧异。

“就如同你能够利用恶魔之书召唤巴洛炎魔一样,用恶魔之书的联系强行的不通过这个世界的防御体系把我的真身召唤到这个世界!”拉克丝解释着。

“那你为什么不能够直接通过恶魔之书的联系过来?你现在不是一直都把力量映射到这个世界来跟我联系的吗?”

“不行!如果我要那样做的话便会被这个世界判定为恶意侵袭!这样会激起这个世界的防御体系,而如果我强行破坏防御体系的话,那这个世界也会在防御体系被破坏的同时而破灭!那样的话我不是什么也得不到吗?”拉克丝的语气忽地变的有些幽怨,宛如一名人类的少女。

拉赛尔无视她无聊的小把戏,直接问到重点:“那为什么这本恶魔之书却能够做到你都做不到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她的语气又变的似乎一个冷静的疯子一样张狂的笑了起来。

“那当然是因为——这本恶魔之书是这个世界上的人类所制作出来的啊!”她的语气又忽地来了个大转折,嘲讽的说:“这就是人类啊!而我还真的有够幸运呢……居然能够得到与它的联系!”

“你?”拉赛尔冷冷的说道:“不是你们吗?”

“哈!当然是我了?”拉克丝理所当然的说着:“侵蚀世界确实是所有的恶魔的目的!只不过这个宇宙中有着无数的世界!而拥有侵蚀世界的力量的恶魔虽说为数不少,但分散到宇宙之中却只是微不足道的数量罢了!”她接着又鄙视着说:“难不成你认为像你刚才召唤的巴洛炎魔那样低级的恶魔会有能够占领一个世界的能力?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我的契约人!”

“哦?”拉赛尔饶有兴致的问着:“那等到我帮助伟大的拉克丝卿完成侵蚀这个世界的宏伟愿望难道我便会获得成为那种低级的存在的奖赏吗?”“啧!”他咂了咂嘴。

“开什么玩笑!”拉克丝猛的愤怒起来,震得拉赛尔的脑子都有些翁翁直响。

“我的契约人——你要知道!我拉克丝的契约人即使不成为恶魔也是上位存在!你难道在怀疑我的信誉吗!”

“是吗?那我便满怀期待的去实现伟大的拉克丝卿的愿望吧!对吧,拉克丝卿~”拉赛尔有些轻挑的说。

“你!”拉克丝有些嫌恶,一副恶心至极的语气,“这种尊称从你的嘴里说出来非常的恶心你知道吗……拉赛尔!”

“哈哈~,说实话,拉克丝卿~”拉赛尔张狂的笑着:“您的表现还真是不像一个活了无数时间的大魔女殿下呢!我现在确实有些怀疑,你真的是魔女吗?不是什么其它的东西假冒的?还真是有趣呢——成为您的契约人!想必我将来恶魔的人生不会非常无聊呢!拉克丝卿哟~”

“你的表现还真是很恶心呢!莫非你已经完全的忘记了你在这个世界所受的伤害了吗?异世界的灵魂哟!”拉克丝没有受他的挑拨,同样用着十分令人讨厌的语气揭着拉赛尔的底。

拉赛尔抿嘴微笑,完全无视了她这种低级的心理战术。

“这还不是多亏了拉克丝卿您的帮助吗?要不然我现在也许还只是个迷茫的八岁孩子吧!说实话,我可是非常感谢您的呢!只不过做为一个魔女来说您似乎除了力量以外实在是不够格呢!”他说着轻轻向上挑了一下嘴角拉出一个微笑来,他知道拉克丝肯定能够看得到。

“要不要我来教您怎么样做一个恶魔呢?我的契约之主——拉克丝卿~~”

说完不理脑海里面拉克丝有些气急败坏的暴吼声,单方面的主动切断了联系。

拉赛尔拥着怀里的小女孩,十分舒畅的扬起嘴角微笑着,默默的看着眼前小镇被地火包围的情景,那巨大的足的三十多米高的巴洛炎魔肆无忌惮的咆哮,发泄着它那并不聪明的大脑里面的暴虐。十分美丽的景象不是吗?那喷涌的火焰就似乎传说中的红莲业火一般洗去了小镇的一切痕迹,同时也洗去了这里的人类的一切的罪孽。

他低头温柔的看着怀里呆愣着的爱丽丝,她大大的睁开眼睛,不能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她的父亲、她的母亲、还有她两个哥哥以及她所生活的这个小镇,一切的一切都被巨大的火焰吞噬,涌来的火焰在她们身前便避开了,并没有让任何热量袭到她们的身上。

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的一切都没有了……

许久,她机械的向后转过头,看着面前那熟悉的面孔带着优雅的微笑,欣赏着眼前这毁灭的灿烂。

真的好陌生,她的拉赛尔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是谁?他揽着自己的手臂依旧温暖,背后的心跳依旧,相貌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他是谁?我的拉赛尔哥哥在哪里?

拉赛尔温柔的看着她,那两束漂亮的双马尾随着温热的风摇摆着,她的眼睛充满了无尽的疑惑,有着陌生,有着悲伤,但却没有恐惧。

“爱丽丝……”他低低的呼唤了她一声。

“你是谁?我的拉赛尔哥哥在哪里?”她喃喃的问着。

“哦?你的拉赛尔哥哥?你就这么关心他吗?”拉赛尔温柔的注视着她,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她眼中的厌恶。

“你是谁?”她没有回答,只是问着。

拉赛尔轻笑了一声,回答着:“我是拉赛尔!只不过不是你的拉赛尔哥哥……你的拉赛尔哥哥早就不存在了!”

“骗人!骗人!你这个恶魔!我的拉赛尔哥哥还活着!他还在等着我去救他!他一定还活着!”她尖叫着,使劲的挣扎了起来,却怎么也挣不脱拉赛尔的束缚。

“他死了!”拉赛尔温柔的说着,一次又一次的对她说着:“他死了!你的拉赛尔哥哥早就死了!因为他恨你的父母,恨你的哥哥,恨这个小镇上的所有的人!所以他召唤了恶魔,所以恶魔毁灭了这个小镇……而他做为这一切的代价也将不复存在!”

他疼惜似的抚着她的脸颊,为她理了理那两束已经稍显凌乱的金马尾,继续说着:“你的拉赛尔哥哥的灵魂已经没有了,他被我吃了!所以他已经不在了!”

“骗人!骗人!骗人!骗人!骗人!骗人!骗人!……”

女孩一个劲的摇着脑袋,用力的捶打着拉赛尔的胸膛。她绝不相信!她的拉赛尔哥哥一定还活着!一定还在哪里等着她去救他!就像他曾经救了迷路时正在无助的哭泣的她一样!一定还活着的……

“你可曾后悔?”脑海里传来拉克丝询问的声音。

“不!”拉赛尔嘴角扯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那你可曾还在怨恨?”拉克丝又问着。

“也不,从一开始就没有过!”拉赛尔淡淡的摇了摇头,补充了一句:“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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