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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那女人、那房子、那天国

当沐秋雨下线退出游戏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3点。

在家随便对付了一点,解决了早已饥肠辘辘的的肚子。

披上衣服,就出门去了。

已经正式入冬了,人行道道旁的树露出光秃秃的树丫,两旁是常年碧绿的万年青。

街道上的行人,行色匆匆。

快一个月就要过年了,人们在为着年关做着最后的努力。

冬天里的太阳纵是耀眼,也只能发出淡淡的温度,给不了人一丝的温暖。

凉风袭来,沐秋雨缩了缩脖子,双手插进口袋里,深深的吸了口气,今年的冬天似乎是格外的冷了。

不知不觉这一年又要走到尽头了,不同于五年前的那个时候。

五年前,自己义无反顾的抛弃了一切,来到这座小城,不懂的某人的自己依然的为了那副画就来到了这里。

当时自己似乎就没有任何后悔、害怕、退缩之类的念头,只因为那副画在这里,自己就该来着。

自己没有本事守护好那幅画,那就能够时不时的看看,也就心安了吧!

伍平卉

沐秋雨在自己心里轻轻的念了一边这个刻在他骨子里,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

她不曾有风华绝代的容颜,却又有那不沾染一丝尘埃的清丽。兴许就算你与她擦肩而过而过,都不会将她记往心里。但是,只要是认真看过她一眼的人都不会将她忘却,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惊艳。

可以称之美,却不曾夺目耀眼。如同雪山上的素莲,静静的寂寞着。

她之一生,应该无论走进那个领域都会绽放她独特的光彩,她却选择了背起画板,去描绘那个属于她的世界,或是五彩缤纷,或是轻描淡写…….

也许,这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还是那个男人吧!

那个,唯一走进了她的世界,却给她带毁灭的男人。

在沐秋雨的记忆深处,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暴雨的夜。

年幼的双眸却总能清晰看清这个世界,然后铭记。

那夜,虚掩的玻璃窗被暴雨前的狂风吹的哗哗作响,不断的被推开,再被关上……

素白的窗帘,迎风急舞,相互缠绕,如同那纠缠在一起的记忆,飘飘忽忽却又难以分清彼此。

那个曾经美的令冬天的雪都暗淡的女子的苍白的脸上,却显出病态的酡红。眼中放射着炙热的癫狂,那种不该出现在她眼中的一丝情绪。

柔顺笔直的秀发,迎风披散……

手中的画笔不断的在调色板与画板上来来回回,生怕有一丝的停歇。

她的眼中仿佛看到的不是画板,是哪那个描描画画了半生的世界。

而此时这个世界为她推开了那扇一直挡住她视线的大门,她用自己的目光贪婪的抚摸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生怕遗失了一丝一毫。

那是当时沐秋雨无法理解的狂热,那么的激昂,那么的高亢……

此时的伍平卉,不再是年幼的沐秋雨记忆当中那个柔弱的女子,不再是那个每天翘首企盼着那个男人归来的温柔妇人,更不是一个人哭的伤心的时候会抱着自己一边哽咽一边喃喃呓语着说:秋秋,记得什么都能相信,别相信爱情……的那个自己应该称呼母亲的女人。

不是那个一直坚持叫自己秋秋的固执女人。

只是个疯子,是的!别人都这么说的!

是被那个男人逼疯,更是被自己逼疯的女人。

就在那副几近完美的画,接近完成的时候,这个女人终于走了。

兴许是再也不堪折磨了,或者是她找到了完美的天堂,这里不再有她的留恋,也包括自己……

沐秋雨始终都忘不了,那幅画上的最后一笔。

那是,她情绪到了巅峰时喷出的最后一口鲜血,也带走了她最后的一丝生机。

沐秋雨怎么都忘不了,那个女人躺在地上时的眼神,是那样的满足……

沐秋雨无法用言语去形容那副画,只用的当时出现在自己脑海的第一个词来命名。

叫天国。那个女人的天国,她的归宿。

是的!沐秋雨的真个童年和少年时段,就是陪着这个女人,这个已经被折磨的疯了的女人。

一座空荡荡的大房子,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还有一个寂寞的孩子,这就是沐秋雨的前半生。

那个女人走后,沐秋雨仍呆在那个大房子里,却不去触碰那副天国,只是不时的去看看那幅画。

我只是看看那幅画有没有损坏,绝对不是在想那个女人。

这是每次沐秋雨安慰自己的说法。

直到,没多久那个男人来接自己。

临到离开的时候,沐秋雨破天荒的大哭了一场。

似乎是积蓄了十几年的眼泪,一下子就崩溃了。

原来自己还是做不到坚强,我以为只要我坚强,就会有足够的勇气,再等我有足够的能力的时候,我就来保护你!

在离开的时候,安静的看着那个男人在大门上套上一把沉重的大锁,就像是在告别。

当沐秋雨乘坐的车子缓缓离开的时候,沐秋雨发自心底的一丝恐慌,他将头伸出车窗外,看到渐行渐远的大房子,顿时心痛的无以复加。

如此,直到有一天听说老房子被窃,房中一切被盗一空。

包括那副“天国”

再之后得知那副“天国”被贩卖到这座小城,沐秋雨立刻抛却了手中的一切,只身来到这座小城。

在隔着橱窗看到“天国”的时候,沐秋雨发自心里的有了中满足,空荡荡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

感觉不管放弃了什么,都是值得的。

………………………………

那副“天国”自从被一个资深的业内以高度的评价之后,一直都是挂着天价。

但是赏识的人一直寥寥可数,却不愿花太大价格去购买,这一任主人又不愿降低价格。

所以一直被搁置在橱窗内,以作观赏。

沐秋雨孤身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要不是石头的收留走啊就饿死街头了,又怎么有能力将它买回来。

这座画廊每周三开放,所以每个星期三就是沐秋雨最开心的日子,比生日还开心。

有时候,不开心的时候,与潇潇吵架的时候,都会一个人坐坐在对面的地上望着紧闭的橱窗,一个人傻傻的露出满足的微笑。

一如,曾经的那个男孩傻坐在门口,却不敢对那个房间踏足一步,满足的看着一直在那儿的“天国”。

恰好,适逢今天星期三。

可是当沐秋雨走到画廊的时候,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颗心顿时堕入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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