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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非常的温暖,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外婆家一样,每当下午的时候,外婆都会煮上一壶热茶,然后在抱住年幼的自己,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依稀记得那袅袅的茶香,还有外婆的讲述的故事。

从前,有一位伟大的先知,带领着他的人们,从红海中僻处一条通往圣地的路途。

外婆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因此,她所诉说的故事,也都是些自己听不太懂的圣经故事。

外婆的声音渐渐飘渺,自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从前,每天的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情景。

意识突然回来,睁开眼睛,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口腔里还残留有一股铁锈的味道,作为一名士兵的警觉性猛然回来,杰斯下意识地去摸别在腰间的手枪。但是,没有摸到那个熟悉的触感。

挣扎着想要起床,至少躲在床底下要稍微的安全一些。挣扎的响动惊醒了伏在床边上的巴莱特。

“好了好了,不要逞英雄了,我的队长大人。”巴莱特重新将杰斯按回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抵着脑袋说道,“对方都用漆弹了,你也不用这么较真的解除限制器吧。”

“当时确实是没有准确的判断。”杰斯感觉到肋下生疼,呼吸困难只好再次躺了回去。

“二当家只是想试试想把TS偷渡进墙的人,有没有那个资格而已。一开始的那四个诱饵也都是无人机。”巴莱特重新把自己塞回椅子里,说道,“只是没想到,带队的队长会是这么一个认真过头的家伙。”

“对不起,巴莱特,我只是不想看到任何一种牺牲。”

“这是战争,总是会有所牺牲的。”巴莱特一口否定了杰斯的理想,“而且,你这样的行为只能算作逞强,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呢?成为英雄么?”

“如果可以,我真想就一个人把所有的敌人都拍飞。”

“也许,你说的敌人中,也有像你这样想的人也说不定呢。”巴莱特饶有兴趣地想了想杰斯的宣言,“如果想这样的两个人相遇了的话,世界还不被你们两个人破坏掉啊。”

杰斯一时想不出回击巴莱特的理由,只得保持着沉默。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一种默契的沉默,直到睡意袭来,杰斯再次沉沉地睡去。

在梦里,杰斯再一次地回想起巴莱特的话语,成为英雄。

虽然在现在这个时间点,阳光还无法照亮墙另一边的世界,但是,在这一边,强烈的光已经把黑暗驱散,给这个荒芜的地方撒下了新的希望。

工人们重新上工,拉起帆布伪装,将昨天还没有打包整理完的走私货品搬上货车,然后,货车排着长队,驶进加工厂进行精心的布置,在这些车辆上,有成捆的炸药,论吨计算的麻醉剂还有品种繁多的限制商品,手表,项链,电子产品,总之应有尽有。

被肋骨的隐隐作痛和窗外劳作的声音弄醒的杰斯,慢慢地收回了自己放散的意识。

穿好衣服,慢慢地走出房门,手脚还因为止痛剂的缘故有些僵直,但是好消息是,经过一天的复原,肋骨的伤应该已经没有大碍了。

“早啊,队长。”刚下楼就碰上了嘴里叼着肉排的金,于是这个放浪的男人就顺势凑了上来,“看起来已经好多了嘛。”

说完,金就故意用力拍了一下杰斯的背脊。猛然间受到重击,先前还只是隐隐作痛的肋骨这下开始不乐意了,于是一起开始发作,让杰斯疼的直流冷汗。

“打招呼就不能绅士一点么?”从牙缝中也只能挤出这样无力的话语了,要是在身体健康的时候,金可能在还没有拍到杰斯的时候,就已经天地颠倒,被放倒在路中间了。

“不好意思,我也只能趁着你受伤的时候,欺负你一下了。”吐了吐舌头,金说道,“队长你可不要记仇啊~”

看着一脸傻笑的金,杰斯也只好作罢,不过依旧是低声的说了句,“等伤好了后,等着吧。”

金权当是没有听到,又从手中的盘子里叼起块肉排,吸溜吸溜地将其吸入口中。

“东西昨天晚上就打包好了,你的TS也经过了修复,现在大概正准备装车吧,要去看看么。”突然收敛了表情的金,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么快就都弄好了?”吃惊于这些走私者的办事效率,杰斯为了确认重新问了一遍。

“二当家非常的帮忙,说是昨天的战斗让他很满意,很久没有这么爽快的跟别人战斗过了。”金边嚼着第三块肉排边说道,“你的蟒蛇的装甲也用走私品中的备品修复了,虽然左肩膀的散热机构是全毁了,但是一般程度的运动还是可以维持的吧。”

“解除限制后的极限活动时间是多少?”由于散热器的损毁,要是强行启用界限突破的话,机体很可能会在机能启动期间因为过热而进入保护当机状态。

“大概6分钟。”金严肃地说,“所以,这次这个新的系统真的成为了我们的底牌了,请谨慎使用。当然,我是真的希望,在这次的任务期间不要用上这个。”

金突然地挡在了杰斯的面前,金要比杰斯高出一个头,而且满身肌肉疙瘩,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拳击选手而不是一名狙击手,“我们可以顺利的完成这次的任务的,在不用这些不可靠的机械的前提下。”

金一直都很抵触上头派发下来的蟒蛇,由于是测试用的下一代竞拍军备,现在还没有在队伍中进行列装,因此很少能够有符合规格的补品,如果只是装甲损毁的话还可以进行简单的处理,但是一旦内部的机构被破坏了,也就只能是接受被破坏了的事实,除非进入工厂,不然完全无法修复,因此金一直以为,这次的行动根本不受上面的重视,杰斯也只是一颗弃子,在一个不幸的时刻被丢在了一个不幸的环境中,顺带的还有巴莱特和自己。

“巴莱特呢?”因为觉得就算自己罗列出了一堆蟒蛇的优点,也无法成功说服金,所以杰斯决定转移话题。

“在后院,他在帮你整备蟒蛇。”说着,金打开了走廊尽头的门,展现在杰斯眼前的是一个跟小花园一般的空地。

杰斯他们昨晚所住的地方是管理这一区域的二当家的住宅——一幢欧式风格的小洋房,在洋房的后头,则是现在这个展现在杰斯面前的花园,进入了这片花园,让杰斯感受到了一种似乎已经离开了战场,回顾了故乡的错觉。但是,矗立在花园喷泉边上的一架左肩有伤痕的TS则将他拉回了现实。

金和巴莱特的TS已经完成了准备,以标准的跪姿停靠在后院的停车场出口,而杰斯的则因为需要进行紧急处理而站在了喷泉边的空地上,浑身上下用钢索固定着。离杰斯的TS不远的地方,还有着一架旧式的用白色和金色装饰着的TS,就是昨天打倒自己的那台。

在那架TS的面前,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人,出神地望着那架TS。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杰斯向着那个人走了过去。

“这是上一代的家主给予的荣耀,所以,才会被我装饰成这个样子,金色的镶边并不是我的恶趣味。”感觉到了人接近的气息,站在TS面前的男人背着杰斯说道。

杰斯走到了他的身边,跟他并肩欣赏着这台TS。

“关节施加了电磁覆膜,肌肉束也进行了第四代的改装,从昨天的起跳高度来看,似乎反应炉的出力也有加强吧。”

“看来,你也很喜欢TS嘛。”

“这是我生存的手段,TS是工具。”

“这可能是军人的理解吧,但是作为一个商人,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它,是伙伴。”

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睛,漆黑的,带着悲悯,像是天使的眼睛。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个城市的当主,诺玛家族的二当家,你可以叫我王先生。”男人很有礼貌地行了一个绅士礼,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眼前的这位,就是在**上名声显赫的诺玛家族的二当家。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曾经在战场上击毁过自己的男人。想到这里,杰斯暗暗握紧了拳头。

“昨天,我和你的上司单线联系过了,说是任务的方针不变,只是在小的细节上将有所改变。”无视杰斯握紧的拳头,王先生依旧自话自说。

“你上次所接到的命令是渗透作战,攻入地下部分,夺取在那里进行重力环境下测试的TS先期量产机吧。”

“没错,尽最大的可能完整地带回去,还有就是展示蟒蛇的实力,算是一种军备展示威慑。”杰斯补充道,在自己上一次联络上头的时候,是被这样交代的。

“所以说,这次的任务将没有这么的麻烦了,目标改变,是位于地面上的第三实验室。而且,你们应该感到庆幸,因为我,也将加入你们的队伍,当然,别指望我会替你们卖命,我只是比较的好奇,像你这样的逞英雄的指挥官,究竟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仿佛印证着王先生的说法,一辆拖车的托架缓缓打开,束缚与其中的,是一架崭新的,还未曾列装于军队的异端的TS——蟒蛇。

“改变命令的是谁?”布鲁在给人的印象中,就是一个猥琐的,胆小怕事,一切都以自己的仕途为前提制定方针的人,像他那样的走狗般的小人物,是不可能会听进别人的劝言去改变已经制定的方案的,而且,他也没有那个魄力将还在保密期间的测试用TS这样大方地送给别人,特别那个人,还是不相干的黑手党。

“自己跟上头联系吧,用自己的耳朵,自己的意志去确认吧,总之,其实我还是很欣赏你的那位指挥官的呢,绝对是一个有智慧的人,而且,心狠手辣。”王先生递过一只卫星电话,带着一脸危险的笑容说道。

完全出乎意料的评价,于印象中的上司差的太远了,现在自己手头的碎片还太少,需要亲自确认一下。

电话在响了3下后就被接了起来,因为是内线,所以听筒的那一端没有传来接线员的声音,而是一个听上去热情,但是却带着一股子寒意的声音。

“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啊,想想你也差不多该打电话过来了呢。”这是一个不应该存在于军队中的人的声音,杰斯握住电话的手开始颤抖。不,没有可能,就算战况再怎么不利,他,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知不觉间紧咬的牙刺破了嘴唇,一缕鲜血划过嘴角,让杰斯看起来变得面目狰狞。

“对了,对了,忘了跟你说明一下了呢,之前的那个没用的家伙已经哪儿也不在了,竟然在都市的外围徘徊了这么久的时间,上头已经彻底对他放弃了,所以就派遣了我过来给他擦屁股,正式的再认识一下吧,杰斯,我是穆拉赛迪,是你的新长官,也是现在第一独立师的新统帅。”电话的那头,穆拉带着嘲弄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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