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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看中

第九章看中

方岩这两天过的真是舒服极了。

不用认字,也不用练刚开始的武功。没事的时候就到李大叔的杂货店后边睡会觉,睡不着就到村里找小孩子们玩耍。有时候李大叔还会给他们发糖吃,又告诉小朋友是方岩给他们的,方岩一时间在小朋友中威信大涨。

方岩开心极了,可是,他逐渐还是发觉了一件与往常不同的事情。

李大叔总是莫名其妙的失踪一段时间,后来方岩跑到李大叔面前问他到哪里去了。

李大叔还是和蔼的笑着道:“去茅房了。”

可是,有一次,方岩刚从茅房回来,杂货店的前后逡巡一周后,又是不见李大叔。过了很久,李大叔方才回来,面上似乎带着种奇怪的神色,不过却是幼小的方岩难以读懂的神色。那是对一件事放心下来,不再忧虑时才能有的神情。

方岩于是又问:“李大叔,你去哪里了?刚才店里有人来买东西呢。”

李大叔和蔼的笑着道:“去茅房了。”

方岩虽然是个孩子,但却很乖巧,虽然心中嘀咕,知道自己刚从茅房回来,李大叔去茅房,自己怎么会没看见,不过却没有又问出口。

李大叔道:“阿岩,刚才谁来买东西?”

方岩道:“是村尾的夏大叔。”

李大叔道:“他来买什么?”

方岩道:“他说醋用完了,来打些醋。”

李大叔道:“打了吗?”

方岩道:“我看你不在,就让他自己打了,打了两勺,他说晚会来送钱。”

李大叔道:“这就行。阿岩真乖。”

方岩低头笑了笑,稚嫩的脸蛋上满是被夸赞后的得意。笑容在方岩脸上隐去之后,方岩道:“李大叔,我想回家了。”

李大叔平静的脸上先是现出一抹不自然,然后笑着道:“阿岩乖,李大叔一个人在这感觉很孤单,你娘不是让你来陪大叔的吗,她不是说停两天就来接你吗?怎么了,感觉陪大叔没意思啊?”

方岩连忙道:“不是的!我心里想着,我爹前几天刚教我学武功,我爹说学武要持之以恒,我才没练两天就不练,我怕以后就学不会了!”

李大叔突然沉默下来,细细的看了方岩半晌,方岩只觉得在李大叔的目光自己像是没有穿衣服似的。

李大叔突然道:“你爹都教了你什么?”

方岩道:“劈柴!”

李大叔不解道:“劈柴?”

方岩道:“是啊,爹教我一下将柴劈成两截的方法!”

李大叔不禁感觉好笑,心中思忖了一会,想到原来那是方涯的刀境之道,于是道:“阿岩,那叫刀境之道。所谓刀境之道,就是不论招式,只习刀意,求的最直接战胜对手的方法。你爹在刀意上的境界已经很不错,只是太追求速度,忽略了柔可克刚,刚则易折的至理。”

方岩一脸困惑的听着李大叔所言,虽然不甚明了,但是听到李大叔贬低父亲,立刻辩解道:“不是啊,我见我爹教我的时候劈刀很慢,感觉完全没有力道似的,但是一碰到木柴,木柴立刻就断为两截,我练了很多次,但怎么学也学不会。”

李大叔惊讶道:“你爹竟然已经更进一步了。”当下又是失笑,道:“你爹那么深厚的内力,你一个孩子又怎么比的上。”

方岩问道:“李大叔,你也会武功啊?”

李大叔似是回忆着什么,眼神中流露深邃的光。李大叔点头道:“以前是会的……”

方岩正想再问李大叔和父亲相比谁的武功更厉害时,屋外突然传来一声低沉苍老的声音:“奇山,这孩子是谁啊?”

李大叔面上突然变得恭敬起来,在方岩看来,这种表情只有自己在见到父亲生气的时候才会在自己脸上显露出来。李大叔立刻转身,口中道:“莫老,您来了。”

方岩站在李大叔身后,探头看向屋外。只见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倚着杂货店的墙壁坐在地上,破旧的衣服上满是补丁,补丁上的灰尘也要有三斤重。老人浑浊的眼睛里似乎还带着醉意,手中拿着一个残旧的酒葫芦,正往口中猛灌着。

李大叔躬身走出杂货店,来到老人吗,面前几步远站定,面上依然带着恭敬的表情。李大叔道:“莫老,您怎么又坐这了,到屋里来吧。”

被称为莫老的老人,将酒葫芦从自己嘴里拿开,看了一眼李大叔,叹道:“就坐这吧,老了身体也不中用,坐下就不想起来了。”

李大叔笑道:“莫老说笑,您身体硬朗着呢!”

莫老没有理会李大叔,醉眼瞅了瞅立在一旁不明所以的方岩,道:“这孩子是谁啊?”

李大叔道:“这是方涯家的,今年七八岁了。”李大叔又转头道:“阿岩,快来见见莫老。叫莫爷爷。”

方岩连忙奔到李大叔身旁,轻声道:“莫爷爷!”

莫老笑呵呵的道:“别这么叫我,都把我叫年轻了!哈哈。”

李大叔赔笑道:“莫老,您最近很少出来走动了,今天怎么有空出来?”

莫老瞥了李大叔一眼,叹了口气,道:“唉,老了老了,本想在家待着等死,谁知道有人叫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帮忙,我那弟子有伤在身,我这老骨头当然只能亲自来了!”

李大叔突然讪笑道:“本不想麻烦莫老,只是方涯夫妇……”

莫老一挥手打断李大叔的话道:“你不用多说,我都知道了,而且我既然已经来了,你还担心什么。”

李大叔犹豫,道:“您亲自去,我自然放心的很,但是,时间恐怕……”

莫老笑道:“这倒不用担心,当年我立下的规矩至今也还没人敢违抗。”

李大叔马上应道:“是。”

莫老又笑道:“这个小方岩我看着很顺眼,比村子里其他的孩子顺眼多了,等有机会你去和方涯他们俩说说,把他送到我那去吧。”

李大叔怔了怔,旋即喜道:“莫老,您说真的?”

莫老道:“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话不算数过?”

李大叔似乎很是高兴,连忙揽着方岩的肩膀道:“阿岩,快来谢过莫老。”

方岩迷茫的看着李大叔,道:“谢什么啊?”

李大叔也不解释,依然道:“快啊,谢过莫老,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方岩接触的人,除了父母,就只有和李大叔最是亲近,听李大叔这样说,方岩只能道:“谢谢莫爷爷。”

莫老又是一挥手道:“谢什么,我又不是白收你,将来还要你为我做一件事。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莫老颤巍巍的站起来,手中的酒葫芦似乎都要被抖的掉落下来。

李大叔脸色急变,道:“莫老,您要方岩……”

莫老垂着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放心,不会害他的。”

李大叔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道:“谢谢莫老了!”

莫老没有说话,站起身向村口走去,走了两步,口中道:“老了,好多年没出门,没见过年轻一辈了,也不知道现在的年青人还争气不争气。”

莫老说着话,慢慢的走远了,渐渐的走出了村口。

方岩看着李大叔,问道:“李大叔,这个人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李大叔爱怜的看着方岩,心中却想不知道这小家伙哪里好,竟然被这个老怪物看上了,可是,也不知这到底是福是祸。李大叔缓缓道:“呵呵,阿岩,以后你会知道的,不过现在李大叔可以告诉你,他绝对是个非同凡响的人物!”说完,李大叔又抬头看向村口的方向,神色中竟然透出莫名的惊恐的意味。

方岩又问道:“李大叔,那他去哪了啊?”

李大叔笑了笑,抚着方岩的头发,道:“他去解决一件事,这件事是大叔请求他去解决的。”

方岩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嬉笑声,也没再问李大叔要莫老去解决什么事情。

一个响亮的童音高声喊道:“阿岩,快过来,小夏说他会武功,要给我们演示演示呢!”

三五个孩童聚在一起,围着一个一脸得色的孩子,看来就是他们称呼的小夏。

方岩向李大叔道:“李大叔,我去和他们玩了。”

李大叔和声道:“去吧。”然后走进了杂货店,进了内间,也不知去做什么。

方岩走到孩子们面前,心中想到前天爹爹刚交给我武功,没想到夏大叔的儿子小夏也会。

方岩开口道:“小夏,你会什么武功?”

小夏瞥了瞥方岩,道:“我会剑术!”

方岩立刻想到父亲传授的劈刀之术,但在李大叔那里却叫做刀境之道。也不知道父亲传给我的刀境之道厉害,还是小夏的剑术厉害。

方岩立即道:“那你使出来让我们大家看看!”

小夏突然轻声道:“哎,你们别声张,我爹不让我告诉别人我会武功,一会我们去个没人的地方,你们可别告诉别人!”

孩子们都着急看到小夏所说的剑术,想都没想全都答应了。

小夏一马当先,向村口方向走去,口中还道:“千万别告诉别人,不然我爸要打断我的腿!”

孩子们跟随着小夏,方岩看大家都跟去,虽然心中还想着那个奇怪的老人,又想要不要跟李大叔说一声,但见孩子们走的远了,也是立刻尾随其后,快步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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