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叶爸叶妈中午坐车回乡,说是有些事要办明天才回。因此晚饭照旧归尘希管。
尘希干脆利落的切好西红柿,又打了个三个鸡蛋打算做个蛋汤。旁边的炉子火正旺的嗤嗤作响,看着炉上的粥也煮的差不多,哈哈有些冻僵的手找来抹布端在石桌上。
“小舒儿,你怎么还不回屋,天冷了,快回去!”尘希瞧着厨房外坐在矮凳上的尘舒道。已经是十二月中旬的天了,尘舒一直坐在那无论尘希怎么左右的哄着也没能哄他回屋读书。尘希担心他回着凉,走到尘舒跟前无奈的扯扯尘舒的衣角。
尘舒哒哒的起身向前,握住尘希是双手不住的给他哈手暖,笑笑不语。
尘希既是高兴尘舒对自己的依赖,又是无奈自己总是对他蹦不起脸来。
尘希没奈何的拉他进厨房,指着砧板上的西红柿道:“小舒儿不是喜欢甜食吗,你要是乖乖的回屋我就给你做道好吃的。”
尘舒翘嘴笑道:“好,要把酸味给去了。”上次吃的西红柿蛋汤太酸了,喝在口里的汤他是忍着吞下去的。
要知道凡是带酸味、辣味的食物他从小到大一律禁吃,相反,他很是喜爱苦味的食物。什么是最苦的,自认为——中药!有时馋了,他会自己配点药来喝并且要是不放任何糖的中药。有人说他疯了,爱‘自找苦吃’因此他有了‘中药皇子’的称号。
那个男人对他说:“药是三分毒,你要喜欢吃苦的东西父王叫人送特焦来,好不好?”男人揉揉他的头发温柔的笑道。
其实他并不喜欢苦味的食物,只是那个时候他对他太好了。想要利用苦来不断的告诉自己,别太贪念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慢慢的,不爱的东西在时间的流逝下也下意识变成了心爱的了。爱吃苦味的食物倒真的成了一种习惯,改不了。
“好,看你哥我百变神通。”尘希信心满满的取过一些西红柿给它摆好环形花型,勺了三四勺白糖放在上面就着搅拌。
白色的糖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着淡红色的西红柿显得异常的赏心悦目。闻着轻轻的弥漫在空气中是淡香,尘舒甜甜的笑开。看向尘希的脸上露出‘非常棒’的赞赏的目光,尘希的面色微微泛红却是自豪的接下的尘舒的夸赞。
回屋的尘舒把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爬上床拿过散放的书打算好好复习下课本。
恬然睡着的想想可爱的打起小小的呼噜,嘴角还留着小小的口水。尘舒无奈的笑着拿过纸巾替他擦拭,眼里是他自己也没有留意的满满的柔情。如果可以,他想,他会把他的整个世界都愿送给他。只希望想想能快快乐乐的过每一天,他的孩子。
吃饭的时候,尘舒提出想要和尘希学初一的课文。
“小舒儿,你学五年级的课程不都是还没学完吗,还是把五年级的课本学好吧。”尘希抽抽嘴劝道,“什么都要稳扎稳打啊,你跳的太快,回头要是忘记,哦,不。我忘了你有过目不忘之能,我的意思是小学时基础,还是要仔细一点学。”
“我明白,这事我刚才自己看完了,诺,这节课程的试卷。”尘舒替过做完的卷子,自顾的吃起饭也不管正处于震惊的某人。
尘希一道道的核对答案,眼睛里闪烁着火焰,就连最后的几十道题也赖的对了。
天才是用来干什么的,那就是为了打击人的!尘希仰天长叹!
尘舒抬头,瘦小的手拍拍桌子,道:“你看我干嘛呀。”实在是某人的目光太过火辣了,就像是瞧见外星人似的。
“小舒儿,你知道我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吗?”尘希摆出委屈的样子,下巴搁在饭桌是问。
尘舒一脸受不了的别过头,顺着问:“为什么啊?”
“山外青山楼外楼,人比人气死人这是我的总结。我们天天读书读到晚都没你厉害啊。”
因为想着要更多的学习其他知识,所以尘舒积极的决定把小学的课程自学完。小学的课程真不算什么,除了语文就是数学。
小学的语文对尘舒来说那是小菜一碟,只有搞好了拼音及简体汉字就好了。至于数学,以他的头脑更不在话下。
一个月前尘舒对着新华字典一一与记忆中的繁体字对应,又有尘希的帮忙所以汉字不成了问题。
半月前他开始向尘希学习四、五年级的课程,算算该要结束了,他想。他本就有以前的基础再加上让他又不是小孩子智商还未完全开发,因此半个月学完全什么可炫耀的。
但是毫无疑问,尘希,是嫉妒的,是无语的,为什么啊!他在班上成绩可以说是属一属二的了,可刚才尘舒的试卷正确率远远超出了他,尘舒远远把他比下去了。
尘舒可只学了半个月啊,还是四、五年级的语文和数学一起学。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尘希苦恼,纠结着,他完全被雷住了。
尘舒可怜的眼神投向他:别怪我啊,我有二十岁了,有这样的成绩也算不了什么啊。总不能要我一直看小孩子是书吧。
尘希咬牙,拍案而起大呼:“我一定要努力,决不能落后。嗯!加油,叶尘希!”抬头挺胸。
“嗯?”
“我是哥哥,怎么能输给弟弟。”
“大男子主义。”尘舒不置可否的一笑。
这天晚上,尘希果真拼命的学习,要有什么不懂会向尘舒请教,尘舒自然是倾囊相授。看见尘希求知欲如此强盛,尘舒都忍不住心疼,你说你认真读书是好事,但也别不要命啊。
晚间,当钟指向十二点时,尘舒走下床一手遮盖住台灯下的书:“该睡了。”
“小舒儿你自己去睡吧,我再看会儿。”
尘舒强硬的抢过书捂在胸前,退后几步撇嘴道:“学习这事都要劳逸结合,你现在读到很晚,那么明天上课一定是打瞌睡去了。我能想象到明天你会爬在桌上睡觉,并且时不时的还要担心被老师抓到的情景。”
尘舒用力拉过尘希的手走到床前,指着他道:“道理我想你都清楚,难道你要舍大取小。”
尘希点头,默默地上床,取过被子睡觉。
尘舒耸耸他的胳膊,安慰道:“在阑珊王朝,每个皇子四五岁就开始上太学了。我有以前的底子所以现在学习这些并不吃力,其实哥哥你在班上一直都是排名前三的,我倒是羡慕呢。”
“可我都没有小舒儿做的好,毕竟小舒儿也才九岁不是吗?”
“可是我在那里,我的那些皇兄皇弟个个比我厉害。我每次考试都是给他们垫底的。”那是因为我不能真正的显示出自己才实力,庸庸碌碌的皇子谁也不会认为他有资格去争取皇位。那么他的性命就不会受到威胁。
他也知道这么做是得不偿失,可小舒儿太厉害了。他在脑海里心想,他当然明白,只是在他的脑子里哥哥就应该是棵大树,为弟弟挡风遮雨。小时的记忆深刻的留在他的心里,照顾好尘舒是他从小到大的宗旨。
为了不让尘舒不开心,他语气轻松的回抱尘舒问:“那他们真厉害,你们一直学些什么,小舒儿你说说。”尘舒躺在他身边,轻声的告诉他自己的故事,说那些在记忆里快要模糊的往事。
第二天课间,梅寒几人瞧见尘希坐在书桌上专心致志的看书暗觉有古怪。他们可知道在玩方面尘希可不会吝啬时间的。
“你在干什么呢,不去玩?”梅寒难得的发问。要是平时尘希早就感天谢地了,梅寒什么时候会主动去问这些,这些对于他而言全是浪费口水的白痴问题啊。
尘希面无表情的摇摇头,目光仍旧盯着书。
冷场,石记搔头无助的转向娃娃。
娃娃‘啪’一声用大哥大的姿势坐在书桌上,双脚踏在椅子上,手托下颚,道:“说话,什么时候想变成书呆子了。”
尘希老早就对娃娃痞痞的性子绝望了,她要是那天变成淑女了他到会觉得你干脆说是世界末日来临更能雷到他。尘希不语,拿出尘舒昨天做的试卷扔给梅寒,对待几人的反映。
几人挤在梅寒身边,看着整齐干净的卷子皆是深思。
“答案全对。”尘希道。
梅寒一语定案道:“这个字迹是尘舒的。”娃娃和石记蹬大了眼,说不出话。尘希向外走去。众人跟上。
尘希缓缓的告诉几人这些日子关于小舒儿读四五念级书的事,他可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要不然这日子会极不平静。神童总是要背负一些太过沉重的光环,但他知道尘舒只要安静的生活。因此,说完后他希望几人保密。
“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梅寒道。
“我靠,还要不要人活了。太牛了。”娃娃兴奋的揉碎了手里的树叶,终于,生活有点意思了。
石记狠狠地蹬了尘希一眼,苦涩的哀怨:“可恶,那我岂不是最差的,……”
“没有小舒儿你也是最差的。”娃娃毫不留情的截断他道。
石记闻言,伸手要打那知娃娃轻巧的回身避开,娃娃瞧着石记鼓起的红脸,哈哈大笑。石记那肯,追着娃娃满地跑,边跑边叫骂。
尘希与梅寒四目相望,均摇头苦笑。这两人的相处模式还是如此怪癖啊,亏得还算是青梅竹马呢。娃娃看着好像是以戏弄石记为乐啊!
尘舒是不知那边的事,此刻他正头疼的厉害。
张扬神情甚为认真的手握粉笔,在书桌的中间画上一条线。粉红的线在破旧的黄木桌上极为耀眼。
“瞧道没有,你要是跨过了这条线我就打你一下。”说完,张扬裂开了嘴,手指敲打着不可一世的道。
尘舒弯起嘴角,他觉得他的头痛的更厉害了。这个人怎么就是处处针对自己呢,还是想方设法的对付自己啊,尽管是小孩子那些幼稚的把戏。他双手按摩着头禁止自己想要发飙的头绪,难道我以前得罪过他?尘舒细细的把记忆再次回放一遍,好像没有。
“那要是你越过线呢?”还要真的和他玩小孩子的把戏吗,尘舒心抽痛,真是孩子!
张扬笑嘻嘻的不理他,扬扬手里的粉笔准确无误的扔进垃圾篓里。
尘舒耐心的追问一遍。想想在边上不住的点头,这个人真讨厌,只是欺负父王,父王竟然还不要想想欺负他,哼,可恶。
“父王,想想支持你,父王是最棒的!”想想鼓起嘴大声道。
“谢谢想想,父王一定会赢的。”
“那我就擦了这线。”张扬道
真好,你犯规就直接不玩了,合着我就是小猫小狗呢任你玩。jiu
尘舒扳正张扬的身子面对着他严肃道:“敢不敢玩大的?”
“什么?”张扬眨眨眼,不解,“怎么玩?”
“就以下节课为例,谁越过这条线的次数多谁就输了。”尘舒展颜一笑,“输了的人可是要任罚的哦。”
想想坐在书桌上,笑哈哈的想着某个人将要倒霉的样子。父王是最棒的,他坚定不移的认为。相信着。
张扬怔了怔,他觉得这时尘舒笑的真好看。是的,在他的脑袋瓜里找不到形容怎么样的好看法,他从没有想过这个瘦小软弱的小矮子笑起来居然会比甜甜还好看。
他先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尘舒不知张扬在纠结什么,只是看到这个像猴子一样精力十足的人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看。
“喂,张扬,说话。”尘舒敲敲铅笔道。
回过神的张扬忙点头,尘舒心道古怪,不过他可不怕。
“好,绝不能反悔!”尘舒趁势道。他暗求着张扬,这个怪小孩能守誓,他可没那么多精力天天陪他闹。
“我们拉钩。”
“想想想要拉钩钩。”
尘舒叹气。
放学的路上,张扬垂头丧气的跟在尘舒身后,尘希、娃娃几人神色奇怪的盯着尘舒看。
尘舒想起那节课就想笑。在那节语文课上,张扬一共越过三次线,而他一次都没有。笑话,他上世是怎么过的——皇子的一举一动那都是代表着皇室尊严,在课堂上笔直的坐姿是最低等的要求。这就跟别说还有那个迂腐古板的老夫子了。所以他一次也没越线。
而语文课本就是张扬最为讨厌的课,还不到十多分钟摊爬在桌上的张扬就越线一次。第二次是的铅笔滚过线,他倒是想也没想的就伸手取回笔,而尘舒又怎么可以放过这个机会!
第三次更有意思,老师站在张扬桌边,看着尘舒干净的子很喜欢就要张扬替他拿过本子——因为那个老师太矮小了,手够不到对面尘舒的本子,凑巧这里的桌子长度过长,老师就跟拿不到本子了。张扬哪敢啊,他已经失去两次机会了。而尘舒一次也没有犯规。因此,他磨磨蹭蹭的说:“老师,你自己拿。要不就叫尘舒拿吧。”
老师早就意识到自己身体的矮小,张扬这一说她恼了:“叫你拿你就拿,快点。”
瞧着那个恶劣的孩子涨红着脸,手足失措的样子他就想笑,实在太有趣了,太有趣了!哈哈!尘舒忍着苦痛,不断的揉肚子。我的天!连你也帮我。
想想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他兴奋的坐在电线上笑道:“父王,你一定要好好治治这个坏人。哼,坏人!”尘舒这时那还顾得张扬啊,他焦急的大喊:“想想,电线上危险,快下来!”
想想是不怕电线的,不过也不想父王担心,乖乖的飞下。
尘舒看后,放下心。他对张扬挥挥手笑道:“怎么罚我还没有想好,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