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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身死

都说山路十八弯,可见走山路的折曲和艰难。

透过茂密的茅草从,点点葱绿闪烁,远处的山景依稀可见,只不过对于近视的贺飞却是那么朦胧。

相对于别人喜欢带眼镜显示文学气质,贺飞却不习惯,就算上课也很少带,农村喜欢叫带眼镜的人叫“二瞎子”,很搞笑的称呼。

贺飞的家乡虽然是偏远的山村,但其景色却是无可比拟的。

镇子叫仙子脚镇,是个很仙侠的地名,相传曾经有位美丽的仙子落脚于此处,仙子帮助过邻近的乡村,这地区的人就把此地称作仙子脚。

当初听到此名字的由来时,贺飞也像其他人一样笑话过的,毕竟在这个无神论普遍认为的社会里,那是一种玩笑罢了。

可后来听奶奶郑重其事的教训到时,也随声附合着,也许是怕奶奶生气,后来听的此类事件多了时,也就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接受了,虽然在城里接受教育的新思想,但这已经根深蒂固了。

村里的景色算是山上的最为吸引人,山清水秀自是不可言语,特殊的是一些石头的形状很奇怪,有的像动物,有的像人,贺飞曾经小时侯放牛时见过一块倒放葫芦状的石头,当时颇为兴奋,把他当作自己的小秘密,放牛的时候经常来看看,后来被人知道后给笑了通,才知道自己的秘密村里的人早知道了,村里人发现过很多这样的奇形怪状的石头,也就见怪不怪了。

广西的十万大山,相传的神鬼故事有很多,也很神秘。

仙子脚临近广东、广西两省,要说临的最近的还是广西的十万大山了,贺飞家的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靠的近,只知道村子四周有很多大山,建国初时还发现过一些珍稀的动植物,曾经抓过一头东南虎的。

听父亲说过年轻时和村里人抓过竹根鼠吃,还抓到过穿山甲。

当时贺飞就嚷叨着回家捉穿山甲,最后被骗去回家捉大伯家养的兔子,没抓着兔子,却被兔子给挠了两爪子,哭的是呼天喊地的,最后把兔子杀了给他吃才解气。

山里的东西谁也说不清,有砍材遇到人参的,灵芝的,谁也当不的真,不过当初听贺飞父亲说遇到过狐狸,还发现一棵杨梅树,这地域很少见,但也不希奇。

山涧的景色顾不得欣赏,得注意草丛里的蛇,要是遇到不怕死的凶狠毒蛇,那就遭殃了。

终于穿过茅草从来到了目的地,贺飞放下元宝蜡烛。

贺飞转身,“来的路我已经记下了,你想的话就先走吧!”看着小屁孩想走又不知道这怎么说的样子。

“哦!那我走了。”小屁孩也不客气,蹦蹦跳跳的走了。

摆下纸钱,点上蜡烛,正准备拿出打火机,不经意摸到脖子处,发现“传家宝”不见了。

现在脖子上就剩下一条红绳挂着,红绳的挂件处已经褪色了,那里已经断了一个口子。

怎么办?虽然口上说不在意,但发现丢了,心里却很紧张,脑袋里“轰”是一声响,一片空白,就想着怎么办这个问题了。

蹲下后理了理思绪,回头找,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上坡的时候,那时好像有什么东西贴着T恤滑过。

拿着竹子,顺便连草丛也一路找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草丛里没有,来到上坡的地方,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是了,就是它,贺飞睁大眼睛,在一个不起眼的黄土块边,发现了。

那地儿在窄路坡的一侧,要弯下腰才能够着。

够着了,够着了,贺飞的手已经抓住了自家的“传家宝”,就在这时,意外出现了,贺飞的脚崴了,整个人顺着倒了下去。

“啊~~~”一声尖叫声响起。

情况变得不可预料,或许人在逆境中挣扎总会爆发出奇迹的原因吧,很幸运地,贺飞抓住了一簇茅草。

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放下心来。

按上安全健康卫生课了解的解决方案,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救命啊~~~救命啊~”虽然被人救了后会很丢脸,但现在已经顾不得面皮了,声音叫的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抓住的茅草的手已经被茅草上的微型锯齿割破,手掌上也开了很大的口子,黄绿色的茅草上染上了鲜红的血液。

为了不让受伤的手掌再次受到更为严重的创伤,贺飞把传家宝拿到受伤的手上,换了另一只未受伤的手上,现在只是后悔怎么穿了牛崽裤,上衣没有口袋,牛崽现在更不容易放进口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抓着传家宝的手的伤口处忽然感觉一股热流窜出,贺飞以为是伤口扩大,导致血流的太多出来,流出这么多的血不知道吃多少东西才能回来啊,早知道以前就多献献血了,也好博个好名声。

此时感觉好象赔了夫人又折兵一样。

另一只手轻轻抓上那簇茅草,以防抓着过重而割伤手掌。

两只手换过来后,抓着传家宝的手不一会就止血了,附着的血液也结成了血痂。

等待的时间总会是很长的,就算很短,也会有如此感觉吧!

南方的地区就算快到冬季了,出太阳的日子也会很多。

现在的知了是不会出现,也就没嘈杂的声响另人烦厌。

烈日炎炎虽然称不上,但持续的晒着也会使人感觉炎热的,贺飞已经口渴的喉咙冒了热气了,救命声也不知道喊了几次。

又等了一段时间,“救命~~啊~~”虚弱的呻吟着。

过了一会儿又一会儿,贺飞觉着好象过了很久很久,那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到的。

心绪也随时间变化着,从绝望到希望,再从希望到绝望,希望是因为山林中的一些风吹草动会让他想到有人的到来,绝望的是因为始终都未见到一个人影,希望落空。

开始贺飞抱怨过,愤怒了,怎么这么久都没人来啊!渐渐的,怨恨也没了,抱怨也没了,愤怒也更加没用,一切都无所谓了,麻木了,只有静静地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在这段时间里贺飞想了很多东西,也想通了以前很多未想通的。一些事情也觉得很可笑,也有想起很多生气和另人愤怒的事。

不过都无所谓了。

这一切只有山中的动物们“欣赏”着。

山林间的吹起的一缕缕清风,似乎是在嘲笑着。

“丝~~丝~”

贺飞闭着的眼睛缓缓睁了开来,探询着声音的来处。

微微偏转了一下头部,眼里猛地迸出惊恐的目光。

那是什么,那是......

从远处的一簇茅草从里,一条色泽艳丽的蛇滑着S形爬来,它有着一个狰狞的三角形头,是一条剧的毒蛇。

时间似乎过的更慢了,就像看着蜗牛慢爬一样。

“丝~丝~~”

丝丝声就像催命一样,萦绕在贺飞的脑海之中。

和死神赛跑吗??

马上要死了吗?要死了,要死了。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在一秒秒过去。

我还年轻,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贺飞想着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心慌了,额头上的汗一滴滴渗出,心脏剧烈跳动着。

贺飞在心里不断的呐喊着,祈祷着漫天神佛的。

一切似乎都无济于事了。

命运女神不会眷顾东方人,佛祖仙人也不会出现。

“丝~~丝~”

似乎感觉蛇信子吞吐间所触发的风声,更近了,更近了。

贺飞看见毒蛇张大了蛇口,蛇头向上仰直就要发动攻击。

蛇吻快要触到时,“救命啊~~”一声不甘的吼叫声从贺飞口中响起,他松开手了。

放开是九死一生,不放开被毒蛇咬一口,估计等不到人来救是十死无生。

过了许久,山间仍回荡着贺飞松手时的“啊~~~”。

似在控诉命运的不甘,时运的不济。

碎石“哗~啦~啦”随贺飞翻滚着向起滑落。

岩石尖端割破了他的衣裤和皮肤,流出丝丝血迹,染红了岩土和衣裤。

“啊~~啊~~”

翻滚间,贺飞撞到几根小树干,只觉得只阵阵剧痛。

现在的贺飞已经处在失去知觉的边缘了,感觉到身边的风声作响。

掉下了山沟崖间之中,他回想起从记事起的种种,记忆中的自己性格孤僻,很难与人亲近。

偶尔交到一个朋友,也因为不理解而渐渐偏离。

初中时沉默的表现让人当成是好欺负,在实在不能忍受时和人打了起来,打的嘴唇出血,脸色青肿。

最后引来老师,两人被罚时,感觉很不忿,自己是受害人还受罚,回家叫家长来就是一通打骂......

高中时变的懦弱的表现,班上人的反感,初恋夭折的不舍到沉默......

大学时的堕落与平凡......

回想自己的一生,似乎都可有可无,难怪不容群,会被人看成是透明人。

“砰~~”一声钝物落地的声响似乎预示着一个生命的终结。

在失去意识的瞬间,贺飞的脑海冒出一个愿望。

如果真的有来生的话,我依旧会如此,不会在去看别人的想法,不会有如此多的束缚,我要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像鸟一样,放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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