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
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错过之后,才懂得珍惜?
是不是,所有的故事都已尘埃落地了,才觉得难忘?
是不是,等我们真正长大了,回想起这段有喜有悲的岁月,才会发现,其实它真的也很美?
......
这是一个曾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的故事,让我很清楚地看到了它的开始与结束。
它是一个梦境,似乎是个很真实的梦境。
但是一直到现在,我还是常常会有那么一瞬间的迷惑,分辨不出这究竟真的就是一场梦境,还是,它曾经真的是很真实的从我的生命当中穿插而过。
只是那一天在地铁门口,忽然听到有人哼唱着一句很熟悉的曲子,但却又像是已经消失在前世里的一段旋律,然后一下子就呆住了!
因为这首歌,我们都曾痴迷过。
在那段年少单纯的岁月中,陪我们走过了一站又一站,所以在我回首曾经的过往时,才可以这么勇敢地用心微笑。
然后,笑着笑着,泪水就下来了。
我们年轻过,有过一张年轻得,让人嫉妒的脸。年轻时骄傲得那么不可一世,以为手上握住的就是整个世界。
可是我们也都在变老。许多年后,我们会老的心灰意懒,会老的开始抱怨生活,会忘记那些铿锵的誓言,豪情壮志地理想。
但是,这些有关青春的记忆,你会忘吗?
我站在舞台的最中央,看着全场的观众在我面前站起,转身,向门外走去,然后,消失。他们有的低头叹息,有的沉默不语,有的垂泪唏嘘,有的面无表情,有的,依依不舍。
最后,这个华丽的舞台终于被拉下了帷幕。
然后,我开始很拼命地回忆,回忆那些我们曾共同经历过的情节,回忆这段填满了我整个青葱岁月的悲欢喜泣,回忆那一季夭折在深秋里的夏天。
于是,怀念。
......
(正文)
路遥发短信向我“求救”时,我也正被困在我妈的掌控之中,趴在桌子上看着面前一堆的试题和资料书,痛心疾首。接到短信像是盼来了“救星”一样,欣喜若狂的摆在老妈的面前,申请前去助人。路遥短信上的内容是说,她有几道做不出来的奥数题,希望我到她家去帮她讲解一下。我妈一看是路遥在向我请教问题,顿时眉笑颜开起来,就好像是说别家的孩子在向自个儿的闺女请教问题,就代表了她养的闺女比别人家的聪明一样,她得意的冲我摆摆手,示意我可以去她家,表情还是一脸的神气样。我朝她翻了翻白眼,随手拿起一本书赶紧向外跑去,生怕在下一秒,这老太太会反悔又把我软禁在那间屋子里了。
其实,路遥倒不是真的想向我讨教问题,我们俩公平竞争,也只有我向她讨教的份。这只是我们俩商量好的“互救”的方法。她妈和我妈一样,见不得我们有一丁点儿大口喘气的机会,每次从学校回到家,听到的第一句话保准就是“赶紧回屋看会儿书去吧,别乱走动了”或者就是“把老师讲过的内容再温习一遍,不催你都不知道自己自觉点”,渐渐地再回到家时,就都是自个儿主动往自己屋里钻了,省得再被数落一顿。所以每天的生活除了面对着那堆测试题发呆,就是要伸着颤抖地双手去翻看那些资料书,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百灵,终日承受着渴望重回蓝天的心灵上的深度煎熬。
后来我们实在是被摧残的不行了,才定下这么一个计策,能让自己有小小的时间逛逛马路。虽然这样欺骗自己的亲妈确实有点大逆不道,但这也是万不得以而为之的,瞧瞧自个儿现在,整天被憋屈着,怎么着咱也算是新社会主义上的一朵鲜花儿啊,虽不灿烂夺目,但至少也是正含苞待放的啊。所以总是会找好理由后,一边忏悔着自我安慰,一边像刚出笼的鸟一样,满心欢喜地向外蹦达。
刚走出小区门口,就赶紧往路遥家里打电话,当然是打她家里的固定电话。然后在意料之中,路遥的妈妈接的电话,我用那种甜腻的语气,乖巧地重复着和路遥发的短信差不多的内容,尽量透露出对求知欲望特强烈的那种心情,连我自己差点都被绕里面去。路遥的妈当时的那种心情和表情我甚至都已经想像出来了,就和我妈的一样,因为我听到在她的语气里,那可真是叫做一欢喜,不住的说着,好啊好啊,我甚至都想像出了她在说这些话时的动作及神态,一个劲的点头同意,我妈常常也是这样,唉,真不愧同为母亲,估计这么含辛茹苦地培养孩子,都是在为了和别人相互比优秀,毫不顾及我们已经快要被摧残的无精打采的了。
路遥的家和我家正对面,不一会儿便看到她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手里还像模像样的拿着本书,高呼万岁。这动作就像是人民群众在热烈欢迎毛主席亲临慰问一样。抓着我的手还一个劲地大口喘着粗气,用一只手拍打着胸口,叫着:“哎呀妈呀,在家快被捂的发霉了,我妈那老太太差点没把我给蹂躏死......”话还没说完,感觉出了自己在用词上的不恰当,赶紧打住,歪着脑袋看看我,然后我们俩特有默契的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引得路人纷纷侧头向我们诧异的张望,没准还以为是俩神经病呢。
我和路遥就是这样一种人,无论在任何一种场合,任何一种状态下,凡是听到或看到的能引起共鸣的,从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总是会毫无顾忌的捧腹大笑,搞的当事人面面相俱,措手不及。以至于逐渐的别人再在我们面前说起话来总是小心谨慎的,生怕一不小心会再次触动我们的某根神经,成为一个笑料。
想起当年上初中二年级那一年,第一次学物理课,当时教我们物理的老师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太太,特显富态的那一种,一百七时斤的体重往讲台上一站,就能给人一种颤颤地感觉,再陪上她那独有的尖细的嗓音,说起话来可真叫人忍俊不禁。我们私下都是喊她“富婆”。
大约过了半节课的时候,富婆便随口问了一句“物理有趣吗?”这本是写在课本上前言部分的一句话,本无异常,可是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抑扬顿挫被拿捏地特别够技巧。当时路遥坐在我左前方的位置上,听到这句话后,立马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我们俩人心领神会的相互眨了一下眼,在同一瞬间同时发出了“哈哈”的笑声,全班同学加上富婆老师都惊诧地看着我们。当时我和莫小菲是同桌,她是那种特文静特听话的女孩,看到我们这样在课堂上哄堂大笑,一个劲的用手捏我,让我赶紧安静下来。而这时全班五十多个同学也忍不住“呵呵”地笑了,然后我便看到气得直哆嗦地富婆老师甩门而出,再后来我和路遥就被“请到”了训导室,接着又是一番伦理课,又是让我们写检讨。可是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啊,她把火药引子点着了,还不允许我们自动爆炸啊?再说了,谁也不能在正开怀大笑的时候说不笑就不笑,立刻给停下来呀,怎么着也得允许把这个过程进行到底吧?当然,这些想法,这些不平,不允许我们用言语把它表达出来,只能在心里愤愤然。
经过这次事件后,那富婆老师可算是把我们真搁在心里了,每次课堂上提问问题总免不了被招呼起来。她称呼我们也不喊名字,总是说:“哎,那个笑声特爽朗的第三排女生!”或者是“第五排笑声特夸张的那个大眼睛女孩站起来!”如果我们稍有一点迟疑或者迟钝或者皱一下眉,她准会说,把你们那天笑的本事拿出来,这道题还是非常简单的!我们差点再次喷笑出来。瞧这老太太真是记仇,哪像是为人师母的园丁啊。不过,打从那天开始,我的物理成绩还真是让人高兴,一直和路遥领先于全年级。估计去年我能在物理竞赛上捧着奖杯回来,也是源于那时侯的基础。几年之后莫小菲在信里告诉我说,她有好几次遇到过富婆老师,当时那老太太还提起我们,问她我们着俩丫头怎么样了,挺聪明的俩孩子,笑起来特别有潜力。瞧瞧这句话说得多有创意,难不成一个人聪不聪明,还要根据他笑起来有没有潜力啊。当时我和路遥又差点没喷。
那天我和路遥一直坐在街边的木椅上,看着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沉默了许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心底里却感觉到很温暖,就像是在很小的时候,受了委屈之后,躺在妈妈怀里撒着娇好好睡上一觉一样。好多年了,我总是在怀念,却从来没有再重温过。我早已开始练习像他们所期望的那样,所有的时间应该被更多有益于发展未来的事所取代充实。
我们只有在无奈的同时,学会了如何彼此安慰或者变着花样的撒谎来相互解救。然后无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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