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这把短匕首是你的吗?”王鸿斌举手提问,获得审判长批准后,他拿起一个长方型的透明袋,里面装着的正是凶案现场的那把短匕首,也可称之为凶器。
“以前是我的,后来我送给陈燕了。”周浩看了一下那把让他陷入这次案件的主要物品,承认道。
“你什么时候送给死者的?有没有证人?”
“我和她认识几天后,具体时间不记得了,那时她看着喜欢,就送给她了,没有证人。”
王鸿斌将短匕首放下后,又拿出另一个透明袋,继续发问:“我们在你的车上发现了加油站的票据,是2010年9月5日早晨7点35分在市区内的加油站,并且上面还有陈燕的指纹,这些你能作什么解释?”
“我不知道,那天我确实是开车走的外环城线,没有进市区,也没加过油啊!”周浩也迷糊了,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王鸿斌将证物放下后,好象还要说什么,周宇这时举手了。
审判长看到后询问了一句,“辩护人有什么问题?”
周宇从手头的文件夹里拿出数份资料,请书记员转呈至审判长处三份,公诉人处一份,而后道:“这是2010年9月6日早晨在东外环高速公路上发现的一辆被烧毁的奔驰SL350型轿跑车,与被告使用的是同一车型,巧合吗?”
周宇敏锐的观察着各方的表情,接着道:“资料上还有交通部门在西外环线上的一张超速监测照片,正是这辆被烧毁的名牌轿跑车。时间也如我当事人所言。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我的当事人是被人把车换掉了,再我当事人到场后,又被换回来的。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嫁祸案件!”
周宇的话字字句句震撼着周浩那脆弱的心灵。他也努力的回想着当时的情况。
王鸿斌也是事先看过资料的,“被烧毁的那辆车明明就是绿色的,超速照片也显示是绿色的,怎么可能……难道……”王鸿斌的说着说着猛的一扭头,看到周宇那自信昂然的样子,顿时明了。
周宇不管王鸿斌怎么想,他对着审判长请求道:“审判长,我这里有一份医院的证明,可以证明这两件事是有关联的。但是我必须尊重我当事人的隐私,在得到他许可后,才能出示。”
审判长闻言后,短短的一句‘当庭商议’便不说话了。
周宇转头对着周浩,“周浩,能不能将陈燕要挟你支付分手费的条件在法庭内公开?”
周浩思前想后觉得,反正都要重新开始了,也不在乎被其他人知道了,再说,跟坐牢枪毙比起来,这算什么呢?于是,“那是一次偶然,陈燕发现了,我,我是色盲!她知道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任何弱于其他人的地方都会被鄙视,所以就拿这个要挟我,也是因为这个,我才提出分手的,分手费的事,是我主动提出来的,条件就是她要帮我守出这个秘密。”
“审判长,事情正如我当事人所言,周浩是色盲一事,被死者陈燕得知,并不断的在周浩身上获取金钱,在厌烦此类事情后,周浩提出以一笔不薄的金钱换取一次性断绝这种关系,仅要求陈燕保守这个秘密。而陈燕也同意了这场交易,他们双方决定在第二天,也就是2010年9月5日早晨洽谈金钱数目问题。而这时,他们的交易被有心人得知,并做出了一系列的嫁祸事件。我的当事人,应该是无罪的,理应当庭释放。”周宇面不改色的向法庭陈述着,心里也在不断的盘算着,他很清楚,事情没怎么容易就结束了。
王鸿斌据理力争道:“这一切只是你的猜测,我们并不能从交通测照看出开车的人是否就是被告本人。这也可能是他为自己找开脱理由设下的圈套。”
周宇也不甘落后,“试问,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作案,会在死者死亡后半小时还在现场等着警察来逮捕吗?”
王鸿斌闻言,思量一翻,又道:“他也可能是反其道而行,借此为自己开脱。”
“公诉人请注意,我们是在法庭,是陈述事实的地方,假设在这里并不能成立。”
“辩护人,你之前的推论也只是假设,我们需要的是证据。现在一切证据均显示,被告周浩杀害Z国籍女子陈燕的事实。”
“审判长,公诉方提出的证据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还需要另行调查。”周宇不再与王鸿斌辩论,而是请求审判长暂停审理。
审判长和审判员商议了一翻后,决定……
审判长宣布道:“由于辩护方申请另行调查审理,被告人周浩谋杀Z国籍女子陈燕一案,第一审暂停审理,再审时间另行通知,被告继续收押候审。”
“审判长,辩护方申请取保候审。”其实,这才是周宇的最终目的。
“谁是担保人?”
“我,周宇律师事务所合法负责人。”
审判长随即宣布:“被告人周浩可交纳五万元保证金,并以周宇律师事务所合法负责人周宇名义担保,取保候审。其期间被告人周浩不得离开SH市,在传讯的时候及时到案,不得以任何形式干扰证人作证。休庭!
办理完取保手续后,周启发带着周浩离开,并没有和周宇多说什么。
周宇到停车场的时候,王鸿斌早就在那等着他了。但是一句话也没说,径直坐上了周宇的帕萨特。
在车上,周宇没有开车的打算,只是将手机放在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里,然后放在车内的储物箱里。“什么事?说吧。”
“你把我搞糊涂了,你说你不能放弃,但是可以输。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如果周浩真的犯罪了,那我不能像以前一样放弃,但可以输。但是,即使他是二世祖,即便他平日没做什么好事,只要他是无辜的,我就要力争。懂了吗?”
“这倒是蛮像你的!诶,你觉得这案子到底怎么样?有信心吗?”
“信心可不是嘴上说的,有证据,腰板也能硬一些;没证据,再有信心也没用。”周宇说着点了一支烟,也递给王鸿斌一支。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王鸿斌本身就是个烟枪,不觉得什么,周宇可是个不抽烟,酒都很少喝的好男人。
周宇吞吐着烟雾,“就这两天,还别说,麻痹大脑用这个还真不错!唱一首孤独的歌,抽一口寂寞的烟!呵呵……”
“寂寞吗?……你这混蛋,刺我!明知道我还单身,你……真是个混蛋!”说罢,王鸿斌便下车离开了。
看着王鸿斌离开后,周宇慢慢的将墨镜带上,一丝水线延着墨镜下方边缘游走着。他淡淡的自言一句,“不是单身,就不能寂寞了吗?这是一种天人永隔的寂寞!冰冰,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了,你一定要保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