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的前一天,孟四将剩余的金球全部兑换掉了,身上除了留下三百金币以外,其他的现金也都存储了起来,自己有凝金目一技在身,不愁没钱花。
倒是芹儿和菲儿俩丫鬟,与孟四相处这三年多下来,感情一直甚好,虽然当中隔着一层主仆关系,但孟四从未用重话伤过她们半分。而今想想他这一去就是大半年,着实有些不舍。
不舍归不舍,对于孟四参赛一事,她们也是非常赞成的,所谓好男儿志在四方,整天窝在家里是没什么大出息的。这么想着心里也就坦然了,默默的为他准备着行李,却是刚刚绑好的包裹,总是过不了多久又解开,然后再塞点东西进去,如此反反复复几次下来,直到那包裹被撑得鼓鼓囊囊的达到极限才肯罢休,看得孟四连连摇头,又不好说啥。
起程的那一刻,芹儿和菲儿硬是跟在马车边送出老远,两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个不停,看得左石天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在一声招呼之后立即吩咐马夫扬鞭。“啪!”的一声,马儿受惊,四蹄抛开,带着马车疾驰而去,丢下两个丫鬟芊芊身影屹立路中。
马车在出了内城东门一个时辰之后,天色就渐渐地黑了下来,因为三年前左石天在外城买的宅子就在这附近,所以他强烈要求孟四今晚去他家落脚,实在拗不过孟四只好答应下来。马车一拐,进了路边的一条小路。
自从孟四资助左石天在外城买下这宅子一来,他还真没有来过。倒不是左石天没邀请过,而是他一直忙于练功,再说也不想打扰人家一家人清静的生活。
马车在在一处临街的店铺前停了下来,孟四跟着下了车,这是一间上下两层规模不算大的饭馆,每层大概放了四五张八仙桌,现在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段,生意倒还算红火。据左石天介绍,这酒馆后面还有四间住房,自己一家人就住在里面,倒是一举两得了。
跟着左石天走进酒馆,柜台内的一个年轻小伙子赶忙迎了出来,“父亲,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要出长差的吗?这位小哥是?”出来的这位真是左石天的儿子,左石天生有一儿一女,儿子28岁,女儿25岁,都已成家。现在一家五口人都在打理着这个饭馆,只是厨房请了个大厨和小工,人手倒还紧巴巴的够使。
“锦程啊,快来见过小少爷,这位就是我常常跟你们提起过的少主人”左石天赶紧招呼
“见过小少爷!”左锦程对着孟四深深一鞠躬。
“大家都是一家人,左大哥不必客气”孟四赶紧回礼。
左家其他人听到这边的招呼,自然也赶忙过来行礼,对于自家的大恩人,自然是亲热的不得了,孟四也是一一回礼。随后他们招呼着孟四洗刷一番,领着到楼上的一张空桌前落座用餐。作陪的只有左石天和左锦程,其他人实在是脱不开身,孟四自然不介意。
因孟四和左石天都不饮酒,所以这一顿饭倒还吃得蛮快的,撤过碗筷之后马上奉上香茗,孟四喝着茶也随意的询问起他们的家常。
“左大哥,我看你们生意倒还不错吧?如果有什么困难只管跟我提,我能帮的就会尽量帮”孟四说道
“小少爷,我们这生意倒确实是不错,每个月刨去开销都有十几二十个金币的利润,再加上这店面是买下来的,单单租金这块就省下一大笔,相信过不了几年,我们就有能力偿还小少爷的那笔资助了”左锦程回话
“当初既然说是资助,就没有要你们还的意思,看到你们日子过得红火,我看着也高兴,再说关于这笔资助,我已经与左大叔达成了协议,以后就不用再提了”孟四说道。
“只是,一直以来有一件事,我也觉得有些棘手,现在你们要出远门,觉得还是应该告知你们”左锦程说完眼神朝自己父亲看了看,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小少爷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左石天显然是被自己儿子这不识相的作态噎了一下,心里骂道:你丫的,要么就干脆不要说,説这一半算什么回事?
“哦,是这么回事,事情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当时我们这家饭馆的生意已经开始好转,可是突然有一日,三个陌生男子闯入店中,悄悄地找到我说以后每月他们都要收取什么看家费,还说不给的话我们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当时我自然是不相信他们的话,要说这落日城的治安一向很好,虽说平时也有些混吃混合的地痞流氓,却也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于是我就将他们赶了出去。哪知当天晚上就来了十几个地痞流氓来店里捣乱,虽然也没砸坏什么东西,却吓得客人们都不敢进来,接连如此闹腾了好几天,眼看着店中的生意是一落千丈,只好答应他们的要求,每月上缴三枚金币的看家费,直到现在也是的”左锦程诉说道
“啊!还有这事?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左石天吃惊的占了起来
“本来也想跟父亲说说的,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就是出现这样的事情之后,我也报了几次官,可是那些官差和巡逻队的根本就不管,似乎他们也早就知道这事,只是一个劲的应付说在查在查,而且据我认识的那些朋友和客人们述说,这样的事情在落日城外城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事情了,那些利小微薄的商家有的就直接被挤兑的关门大吉,所以,正因为这些人的背景可疑,我才没有轻易地告知父亲,要不以父亲的脾气,肯定会将事情越闹越大,只怕不好收场”左锦程解释道
“原来如此,看来事情不简单啊”左石天缓缓地说道
“确实不简单,左大哥,你确信这样的事情在整个外城已经非常猖獗了吗?”孟四问道
“我确信,因为这一年来,我也偷偷地到外城其他几个商业区了解过,都无一例外的出现私自征收的现象,虽然各个地方的叫法不一”左锦程回答
“看来此事有可能牵涉到落日城某些高层,否则这么大动静不可能没人知道,定是被某些人封锁了消息。可惜我们要急着赶路,否则定要将此事禀告老城主。要么这样,我现在修书一封,你这几天就进内城一趟,将此信亲手交给城主府的唐总管,并交代他转交给老城主”孟四说完要来笔墨,快速修书一封,将左锦程所描述的一一作了禀告,完毕将书信装入信封交给左锦程,左锦程接过书信后连声答应。
第二日清晨,孟四二人继续赶路,出得东城门,直往古武城方向赶去。
因为马车上颠簸,不适宜修炼玄气,孟四大多数时间都在运用凝金目制造金球,对于他这一逆天的特异功能,经过三年多的接触也已知道了不少,只是不该问的别问,这是江湖规矩。
岂料孟四以前都是抽空做做,一天下来也就最多两三个,这次可倒好,十几天的功夫,一百多个金光闪闪的金球就摆在二人面前,弄得左石天哭笑不得,他倒不是嫌弃金子不好,而是这玩意儿实在是太沉重了,一百多个金球,而且都是超标的,加起来起码有五六百斤,压的马车吱吱作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散架了。
可是最吃不消的可不是这马车,而是那可怜的马,这位仁兄自打这一趟上路以来,就觉得后面马车的分量慢慢变得有点不对劲,直到最后,量自己是身强力壮,也开始变得四肢趔趄起来,行进速度明显放缓。
最为不解的是那驾车的车夫,这匹马跟自己也好几年了,对它的体力可是非常了解,为何今日如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就在上路后的第十五日,孟四一行来到了此次路途中唯一一座大城市——金沙城,进的城后,左石天打听到富甲银号在城中的位置,就先跟着孟四把那些金球兑换掉了,另外,在孟四的要求下,除了花点钱将马车做了加固处理,还另外买了一匹马,相信由两匹马拉着跑,速度不会打折了。
当下休整一日后重新上路,哪知刚出城不久,左石天就面色凝重的提醒孟四“小少爷,我们好像被盯上了,前面两里处有三个,后面一里处有两个,看情形是一伙的,从他们的装束来看,是本地人,你看我们如何处理?”左石天这时候问孟四怎么处理也是出于礼貌,孟四如今玄气修为虽然不弱,可是江湖经验尚浅。
“哦?还有此事?”孟四听到左石天的提醒后定睛查探了一下,他的经验是不如左石天,但他的目力可是左石天远远不及的。一番探查之后,果然,在空旷的郊外马路上,这前三后二两拨人都骑着马匹,只是远远的跟着自己的马车,并不靠近,似乎是在等机会下手。
而且孟四发现,他们时不时的会利用手中的马鞭举在空中做各种手势,估计是两拨人沟通用的手语。从几人沟通情况看来,前面三人中有一个穿红袍的大汉是他们的头儿。孟四看出他们的玄气修为都在高阶七八品,而那个领头的,孟四看不出其修为深浅,显然在自己之上。
当下二人商量着应敌对策,目前左石天的修为是顶阶三品,孟四高阶九品,而对方凭单人实力就与自己这边相差不大,以二敌五,硬拼的话绝难取胜,而自己的马车速度又明显的快不过对方的轻骑。要想脱身,只能智取!
“左大叔,看来我们这次只能冒险一试了,这帮人明显是针对我们的,虽然他们的目的现在还不是很明确,但是我们决不能陷入被动!”孟四顿了顿,“我建议主动出击,擒贼先擒王!”
“在不明确对方目的情况下,这样贸然出手不太妥当吧?”左石天听到孟四的话语有点吃惊。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我隐隐的感觉到了他们身上有杀气!我相信我的感觉,机会只有一次!”孟四说完招呼车夫全速前进,追上前面三个人。
“那个红袍大汉修为估计不在你之下,等下照面之时,我会尽量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在他触不及防的情况下,对其全力施加凝金目扰乱他的神智,左大叔,我们必须把握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快速的将其制服,只要这领头的在我们手中,我们的安全就有保障”孟四在急速飞驰的马车中关照左石天。
事到如今,左石天也觉得孟四的办法不失为一条脱身妙计,当即暗暗的运起了玄气,准备随时发起攻击。为了迷惑对手,孟四此时只是运起了水晶铠甲的中阶玄气,因为这个阶段的水晶铠甲是靠肉眼看不见的气态能量罩,不久,一团肉眼可见的浓雾状高阶玄气也出现在其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