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好驚人的法器,還好這邊的環境,我都摸熟了,我佔盡了地利,再加上午夜又為一日之中,陰氣最盛之時,天時又被我所佔據,你這法師又憑何條件於我一鬥,嘻嘻。」鬼童陰森的語氣自四面八方傳了開來,讓人無法辨識來聲音的來源。
「哈,不憑何,只憑一顆斬妖除魔的心。」法師義正詞嚴說著。
「嘻嘻,好一顆斬妖除魔的心,那就看看是誰先除去誰啊!嘻嘻。」鬼童說話期間,霧亦起了變化,似有生命一樣,化成了一隻巨大的手掌將法師給抓了起來,法師連忙將手中的木劍向身後的巨手一揮,一劍兩斷,霧氣所形成的手掌跟手臂斷了開來,各自又淨化為陣陣白煙。
一劍才剛斬斷一條霧氣所形成的手臂,眼前的霧氣又漸漸起了變化,法師還來不及反應,身前的濃霧,又迅速幻化出數隻手出來,硬撐撐抓住法師的四肢及身體,推
了過去,碰啊一聲,法師整個人被壓在大樹軀幹之上,手中木劍,還來不及握緊,被強力的霧氣形成的手掌用勁一推,痛楚傳上了末梢神經,劇痛自全身散了開來,
再加上四肢被強力的握緊,手再也無力握緊木劍,木劍自手邊掉落自地面。
人動彈不得,冰冷刺骨的寒氣也隨之深深透入法師的軀體之內,原本法師紅潤的臉孔也逐漸轉換成鐵青的臉孔。
寒氣入骨,法師不知打了多少冷顫,亦無法去除體內的寒氣,法師的身體漸漸失去知覺,臉上也慢慢罩上一層薄薄寒霜,連呼吸吐出來的空氣,都化成陣陣白色的霧氣。
輕蔑的笑聲自此,也從霧中傳了出來,一道妖影〝鬼童〞滿懷笑臉自霧氣內步了出來。
「嘻嘻,怎樣認輸嗎?看在你真有點本事,點個頭,不難為你,給你個了斷,嘻嘻。」鬼童的臉依舊掛著狡猾的笑容,嘻嘻哈哈看著法師,等候法師點頭,認輸。
法師緩緩抬起了頭來,目若無神看著鬼童,鐵青的臉孔,可以看出法師被寒氣入侵,身體虛弱的很,再撐也撐不了多久,不過,法師的臉還是硬擠出一絲的笑容,似乎訴出著,我、不、會、認、輸。
正當鬼童又要開口,突然法師掙扎了起來,卻還是擺脫不了霧氣所形成手掌之中,法師使盡身體最後一點的力量,將兩個手握緊成拳頭,向身後的大樹用力一擊,雙
拳流了鮮血出來,向地上滴了去,法師連忙運指為筆,沾血成符,一道道血符,憑空而立,雙手手指最後輕輕一點,道道血符,化成陣陣紅光符印,疾射向眼前的霧
氣,符印一隱入霧氣之內,紅光乍現,將霧氣驅散開來,沒多久,四周的霧氣清淡了許多。
霧陣被破,鬼童臉上的表情依舊不改,依然笑視著法師,想看著這位法師還能使出個什麼花樣。
血印破了霧陣,法師自樹上掉落了下來,滾落在地面上,身上又多了幾處擦傷,勉強將手撐在地面,好不容易靠在樹身,坐了起來,自衣衫內,取出了羅盤,羅盤上紅光微閃,見法師在羅盤上,滴了幾滴血,暖暖紅光自羅盤內散發了出來,罩住了法師上下,法師鐵青的臉孔,漸漸回復血色。
鬼童看情勢有所不對,急忙衝向法師,張開利爪,展開連番攻勢,一一被紅色的柔光一一觸化掉。
經過了數分鐘後,晚風依然輕輕吹著,四面景色依舊,唯一不同的,法師臉色也恢復了紅潤,站了起來,一改之前的頹廢樣。
「小妖,本來還想靠自已的能力將你擒住,看來我的修行還不夠,到頭來,還是給靠手中的法器〝盤龍〞,才能將你收伏。」法師目不轉睛,直直凝視著鬼童,心有戚戚焉說著。
「嘻嘻,有這本事就來喔,嘻嘻。」鬼童說完,面不改色,隨手一招,白霧又漸漸自四面八方籠罩而來,原本幽暗的四周又參雜了些許的霧氣,人、妖第二次鬥法又即將開始。
法師靜靜觀望,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樣,微微舉起手中的羅盤,另一隻手亦憑空劃起一道法符,隨著手指的揮動,一道金色符印也隨之而成,瞬時,手指朝羅盤一點,
金色符印也隨之而動,隨著手指點的方向,逐漸隱沒至羅盤之內,羅盤之上的紅光,如水波盪漾一般,波紋閃動,由同心圓方向,向周遭擴散而去,紅光也漸漸強大
的起來,法師見狀,隨著紅光的變化,即喝三道短潔有力的聲響:「起、化、破。」
紅光自羅盤之中竄了起來,化成一隻光芒四射的紅色巨龍,隨著最後一「破」字,直衝入鬼童所隱藏著濃霧之中,霧一接觸到巨龍身上散發出的紅光,一一消散,巨
龍開起了口,一道清澈的龍吟聲響起,濃霧被龍聲給吹了散來,霧散了開來,本來借用迷霧所隱藏蹤跡的鬼童,妖影亦無處可藏,妖影一現,巨大的龍形亦隨之盤旋
而來,龍
、妖一觸既發,或該說鬼童避無可避,巨大龍氣將鬼童的妖影給鎮壓住,讓鬼童想動也無所動彈,碰啊一聲巨響,大地微之一震,狂風四起,塵埃不定,巨龍依舊在
沙塵內竄動著,法師看情勢已定,再喝一聲「收」,巨龍隨之化回陣陣的紅光,自四面八方回到法器〝盤龍〞裡頭。
法師冷冷看著法器〝盤龍〞,〝盤龍〞身旁紅光依然微微閃爍,唯一不同,〝盤龍〞內部多了一道妖影〝鬼童〞鎮鎖在內。
法師看了四周,若有所思了一下。
「這隻鬼怪被收服了,嗯,也該告訴村民這七惡霸的所在之地,讓他們去救他們七人出來,不過這樣子歹活著,還真的不如死一死,還比較痛快一點。」法師說完,將頭微微抬了起來,深深嘆了一口氣。
沒多久,法師來到村長的家中,叫醒了村長,村長得知真象,連忙帶著村民前往法師所劃的地圖,在一個藏於茂密的重重花草之後的洞穴內,找到了七惡霸,七人身
上的四肢,白骨都露了出來,肉都被四周的老鼠給啃著一乾二靜,然而卻也沒聽到七人的哀嚎聲,取而代之的卻是「嗯、嗯。」聲響,仔細一看,七人的舌頭都被咬
斷,說不出話來,可以說慘不忍睹。
法師離開了靜安村前,來到一條鄉間路旁,一個廢棄已久的土地公廟,對著手中的法器〝盤龍〞,輕輕喝了一聲「解。」
一道紅光自法器〝盤龍〞內,緩緩而出,隨著法師用手指引的方向,移進了土地公廟內,一進廟內,法師隨即喝起一聲「封。」
紅光隨之將鬼童封印在廟內,法師手中也掏出幾張符紙,進駐廟內,本來微微透漏出的紅光,也收歛至廟內。
不知不覺的我也來到了靜安村,霧依然濃厚,風仍然微微吹著,唯一不同的是,嘲諷的笑聲四起,讓人心寒了起來,不過沒想到這一晚,卻也是我人生一個轉捩點,經過了這一晚,我的人生卻也將產生極大的變化。
「嘻、嘻、嘻,昨晚才死裡逃生,怎麼今晚那麼想不開,還想來送死,嘻、嘻。」
我望了望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森寒的笑聲卻到處回盪著,讓人難以知道鬼怪將從何處突襲?
我騎著機車,仍然筆直的前進。
噗、噗、噗、咻一聲,車子也熄火了。
不會吧!這緊要關頭,車子也棄我而去,留下我一人,獨自面對鬼怪。
我將手暗暗伸入褲袋內,取出了〝定身符〞,小心翼翼,全神貫注,注意著周遭細微的變化,冰冷的霧氣就這樣,跟隨著氣流的變化,飄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