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听到咳声立刻回过神来,扶起诗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小流……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明月还在尴尬中,“师兄,你有没有事?吓死我了,我以为……”说着说着就又流下了泪水,又完全把流苏凉在了一边。
诗人笑了笑,还是那么温和的笑容:“没事的,不用担心,我答应你的事还没完成呢,怎会那么容易就死。”二人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流苏刚才那一刀之威。流苏都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超常发挥。
“师父,你答应明月师父什么事?”流苏看到诗人那笑容就安心了,知道他伤势还不是很重,于是也起了八卦心理。
“先不说这个,我们想办法离开。红母呢?”诗人转移话题问。
“那边,在清人呢。”红母半个身子在岸边,半个身子在海里,但几十名黑衣人却全都已经倒地,全都是一击毙命。这肯定又是红母的手笔。
“你们还在那打情骂俏?麻烦的人物来了,快上船走!”红母那从来没有慌张过的声音都变得有点急促。
三人无不动容,明月扶着诗人迅速往回撤,流苏紧跟其后,过去招呼着香儿他们向听雨阁走去。流苏看到香儿一身男装打扮本就奇怪,再看她似乎受伤不浅更是担心异常,嘴里更是不厌其烦地问,有没有事,伤到哪了?要不要紧……
“想走?那有那么容易。”一把冷冷的声音喝斥着,听到这声音都让人打冷震。
“老大怎么来了?”众队长惊异莫名。
“一群废物!”那冷老大留意着战场,看到那躺下的一具具尸体,面无表情,狠狠地说:“不但我来了,太长老也来了。这次灭听雨阁势在必得,他们的末日到了。”
“太长老?”队长们的声音充满敬畏,但又带着点莫名的兴奋。太长老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啊,虽然从不管事,但谁都知道,组织里就数她最大。有些人在组织呆了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太长老的。
“太长老!在那!”众队长打量着那传说中的人物。一身白衣,头和脸几乎都被笼罩着,只能看到朦胧的外貌。但露在外面的银白头发足以说明她的岁数有多大,再看她那双像少女般的手,完全不符合一个老太太的双手。她的手比普通少女的手更白、更嫩、更滑。她身体的其他皮肤是不是都这样呢?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就这样静静地立在岸边,与红母针锋相对。红母是何许怪兽?流苏早已将它划分为妖兽一类。而太长老却敢与它针锋相对,流苏认为,没有人能比她更嚣张的了。
“苏哥,那个人是谁?”香儿问。
“有种人,不能再算是人,因为,她已经接近神!”流苏故作深沉地说。
“什么意思?”“不知道,红母说的。”流苏停了半响后说:“她很强,那种感觉我只从红母身上体会到,而深渊的大章鱼弱一点点,傅君涯他们弱很多。”
百里花他们都好奇地打量着白衣太长老。而明月和诗人的注意力却不是那什么长老,而是那冷到零点老大。
“是你?冰韵!好久不见!”诗人缓缓地开口说着。
“好久不见?……我这样,只能换来你的一句好久不见吗?”冷冷的声音竟然有那么一点的激动,但更多的是落幕,就像战败了的情人。
明月张了张口,但没有说话,只是抓着诗人的手抓得更紧了。
“何必呢?”诗人叹着气。流苏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他从没见过诗人有过那样的叹气。他那种无奈的叹息,没有笑容的脸,他还是诗人吗?
“我,我想问你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你……会不会跟我走?”这次那冷冷的声音却带着点哭腔。她叫冰韵,本想将听雨阁的人杀光,但看到诗人就又心软了起来。
流苏似乎明白了,那女人是来追债的,诗人的风流债?可能还会因爱生恨。
“当年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现在,即使我死了,我还是那句,我只把你当朋友,我心里住着别人,我爱不了你。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是感觉,大家都心灵相通,思念对方。一起哭一起笑,心里面只有对方,这叫爱情!”
“我不知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受伤时,我帮你敷药,不断地照顾你,关心你......我只是爱你而已,我没有错!我只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而已!我……我放下了尊严,个性,固执,都只是因为我放不下你!闭上眼,以为我能忘记,但留下的眼泪,却没有骗到自己……”那冷美人冰韵哭着说。现在的她,再也不是那冷冰冰、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神秘组织的老大,而是一个女人,一个也需要爱情,也需要别人疼爱的美丽女人。她脸上满是泪痕,真难想象这么冷的人也会流泪。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你......我不适合你。你要明白,通常,得不到的东西,我们都会以为他是美好的,那是因为你对他了解太少,没有时间与他相处在一起。世界上没有一段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诗人的声音低沉,像来自飘渺而遥远的地方。
“那你知不知道我的痛苦……”
“我知道,但你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你在追求错误的东西......”
冰韵在笑,冷笑,听到那笑声,可以让人心碎,也可以让人全身感到冰冷,就仿佛来到了冰河世纪。“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指望得到……”爱,和炭相同,烧起来,得想办法叫它冷却。让它任意着,那就要把一颗心烧焦,能让人烧坏了脑,失去理智。冰韵已经为爱疯狂,正所谓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子。她眼睛突然望向明月和诗人,目光中满含怨毒、怀恨,也满含埋怨、感伤。
她出手了,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冻结,她的目标是诗人?还是明月?流苏大急,刚想过去就被那六个队长围住,“不要打扰老大!”
红母在原地消失了,但又立刻被逼回到了原处。“不要动,我不想和你交手!“太长老说话了,这语声是那么灵动、飘渺,不可捉摸,这语声是那么无情、冷漠,让人战栗,却又是那么轻柔、娇美,摄人魂魄,但又是那么的沧桑。世上没有一个人听见这语音能再忘记的。红母更不可能忘记,因为他们曾经是朋友,原本的朋友,最后成了敌人。这神秘组织就是她所成立,为的只是毁灭听雨阁吗?
明月感到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被冰冻住了,身体冰冷,想动却动不了。冰韵那纤细的手像冰锥一样,不断在明月的眼里放大。这时,诗人却拼着受伤的躯体横在了明月前面……明月看到的只是沾满鲜血的手,而诗人的鲜血飞溅到了明月的脸上,滚烫的血伴随着眼泪,从明月那双变得毫无生气的眼眸内留下……诗人倒下的一刹那,明月的心似乎也跟着死去了。
“滚开,给我滚开啊!”流苏对着那六人疯狂地挥舞着百变,但始终走不出他们的包围。“呀!……红母!红母!救救我师父啊!啊……”流苏那切斯底里的声音毫无作用。红母想过去,但又立刻被太长老挡住,太长老就像一道无形的气场,而红母却无法穿越。
那布满鲜血的手继续伸向明月的,那手明明看起来很慢但却让人无处躲避。无法躲避的情况下,那穿透诗人的身体的手,同样也穿过了明月……
“师父!……”流苏的声音都变得沙哑,心里的怒火和悲愤让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嘶……”红母那数千条触须瞬间就一起射向那冷美人冰韵。就要在触碰的一刻,太长老就出现在冰韵的前面。她就这样站在那,红母的数千触须却没能再进分毫。
红母触须立刻变向,将地上的诗人和明月都带了回来,同时围住流苏的六人都被击中重伤,倒在了血泊中。香儿他们围了过来,检查着诗人和明月的伤势。事情发生得太快,众人都来不及救援,两人就都已经双双倒下。
“被冰属性的气贯穿身体,血液和经脉都已经冻结。”红母忽然又说,“明月被狠狠击中要害,那女人可能对她真的是恨之入骨啊!但诗人似乎还有一点生气,快,快!抢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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