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海平面,红母就像日出的时候的半个太阳。那半个太阳在明月二人的视线里慢慢接近着。近了,近了,看到了个单薄的身影站在半个太阳上。
明月高兴得手舞足蹈,诗人的微笑又回来了。红母和流苏还只是在视线内,但明月已经放声大喊,没有了平时的矜持。诗人的微笑又像往常一样,让人安心,让人祥和,让人感到无比亲切。明月喜极而泣地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在不断地招手,还大呼大叫,虽然只听到海风夹带海浪的声音。
红母的速度很快,没有让流苏的喉咙喊哑就已经接近恶魔岛。
“师父!师父!……我回来了!……”流苏高兴地在红母背上跳喊着。
“臭小子!再在我背上乱跳就丢你进海。”红母忍无可忍,威胁着流苏。流苏立刻收敛不少,只是叫,忍住不跳。
流苏心里对红母可是很惧怕的,越是同它呆的久便越是觉得红母的实力深不可测。流苏还记得,他大病初愈的时候心花怒放,但又对自己是如何好起来的却一无所知。流苏抱着坚持不解的精神追问着红母,红母也抱着打死也不说的态度守口如瓶。最后红母实在是被流苏折磨得不得安宁,只好威胁利诱。流苏完全无视,无视的结果就是被红母丢到大海里游了三天三夜。可以说,回来的路程大部分都是流苏自己游的。后来,红母可能觉得这样对待一个病人,对不起他师父,所以现在才看到流苏站在红母的背上。
“师兄,你有没有发觉小流有什么变化……”明月看着快要上岸的流苏说。
诗人端详着流苏,良久良久,迟疑地说:“长大了点吗?”
明月黑着脸:“猪,你看清楚点!”诗人尴尬地摸着头。
流苏上了岸,的确是长大了一点,但最大的变化是他的头发。乱糟糟的长发,笑容满脸,皮肤经过这么多天的风吹雨打还是那么白。但头发却不是原来的黑色,是那种死灰色。还记得,流苏中毒的时候,头发都变得灰白,皮肤更是白得毫无血色。现在皮肤虽然白,但还是有点血色。头发不是花白了,但变得像杂草般似乎变不会以前黑色的样子。
明月心疼地看着流苏,眨了眨一双沾着晶莹泪珠的眼睛戏嘘着说:“哎呦,老头子过来给我抱抱。”流苏灰色的干枯了的头发的确像快要入木的老头。流苏装着气鼓鼓的样子走了过来,走到一半就笑着扑进明月的怀里。
诗人现在才发现流苏的头发变了颜色,诗人的笑容有些奇怪。过去摸了摸流苏的头说:“小鬼变老鬼了!哈哈!”
三人相聚自然是得嘘寒问暖一番,但却冷落了一旁的红母。当被海啸淹没后,三人才回过神来。
“这小子就先交给你们了,三年后我接走他,我可不想下次再帮他疗伤。”红母传完音就消失了,像太阳落下一样。
诗人和明月愣了会就忙着帮流苏盖头换脸。流苏洗完澡,换了身衣服。接着明月帮流苏修理头发。
“嗯,很帅了。”明月说完又捏了捏流苏的脸蛋。
流苏低着头,脸蛋微红着说:“既然这么帅……我想去看看香儿他们!”
“好呀,你自己游泳去吗?”明月偷笑。
“看看香儿,还是他们呀?”诗人也挤兑着流苏。
“好了,过几天再去,好不好?”明月见流苏脸红得可爱又不忍心了,“这几天你要先补好身体,你看你头发。从现在开始你每天都要吃我做的药膳,还得每天泡药池,还得……”
流苏听得直冒冷汗。虽然明月说得恐怖,但效果甚好。经过这几天的调理,流苏头发依然是灰色,但却是有光泽的灰色,皮肤更是白里透红。
流苏觉得差不多了,就哀求着明月他们出发月亮岛。由于担心听雨阁太招摇,所以只是坐了条小船去月亮岛。一路上流苏兴奋无比,亲自上阵荡起双桨,明月二人乐得清闲。
月亮岛,香儿像往常一样呆望着海天相接之处。期待的眼神,还有稚气的脸蛋,柔云般的长发,让人难以忘怀。
海平面惊现一叶小舟,速度在某人的全力发动下比一般渔船都快。这时香儿激动地看着,心里有点不敢相信。但看到船上一个人在大喊大叫,手舞足蹈的时候百感交集。香儿也激动地挥着手,两人就这样挥着手,最后距离却没有拉近。
流苏转身望了望明月二人,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师父们快划船啊!”诗人完全无视,明月变成了“睡美人”。无奈,流苏继续划船,速度再次爆发。
“苏哥,苏哥!咯咯……”听到香儿的叫声笑声,流苏的速度更快了。二人终于见上了面,香儿脸红红地看着流苏。
“哈哈,香儿比以前更漂亮更香了!”
香儿脸色更红了,只好转换话题,看到流苏那灰色头发说:“苏哥,你的头发怎么还是灰色的?”。
“呵呵!师父说变不回来啦,说什么黑色素被那黑色水母的毒吸走了。”
“那你身体没事了吧?”香儿又担心地问。
“没事,比以前更好呢。”
“那就好……”
二人站在海边聊得甚欢,良久良久,二人才醒起要到屋子里。连明月诗人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们都没发觉。
百里一家见到流苏后自然少不了一番唠叨。百里花听说流苏来了。满头大汗的赶了回来,据说他在努力修炼呢。三个小孩又在一旁密聊了起来。
百里云夫妇也同明月他们闲聊着。
“月妹,你们知不知道“屠歼状”?”花香问。
“怎么?你们这里也收到了?”
“嗯,你们得小心啊!”
“想不到,这么远的地方都收到了,我们以后不方便过来了。”
“没事,我们会经常去看望你们的。你们曾经出现在这的消息,我已经尽力去封锁了,希望能瞒得一时。”
“他们想不到我们已经出海的,月影湖根本没有出海的路。找到我们没有那么容易,但还得小心谨慎些。”
流苏与百里兄妹玩的不亦乐乎,香儿自流苏离开后就担心了数月,现在看到他安然无恙心里就安乐了好多。
流苏在月亮岛呆了数天后,便又回到了恶魔岛继续修炼。离别时又是一番难舍难离,流苏为了安慰香儿,许下了诸多不平等条约。回去之时,流苏闷闷不乐的,刚离开就又想起了香儿,心里难受,做到船角呆呆地看着海水。
明月二人看到流苏这样,自然是明白所谓何事,撑船的工作自然是诗人做了。
“师兄啊!我看呢,那香儿长大后肯定是个不得了的美女。”
“呵呵,肯定是了,现在都勾走某人的魂了。”
“他们兄妹长得还真像,你说某人会不会认错呢?”
流苏信心十足地说:“当然不会了,香儿身上有股很清新的香气……还有……”流苏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