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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病

第二天一早,子迅戴着两个熊猫眼和另外三个伙伴一起去上学,眼睛成了一条缝,要不是文文的多次提醒,恐怕他就要和马路接吻了。

“小迅,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今天这么困,是不是……”飞雨笑呵呵的没有说下去,虽然还小但多少听一点,只不过身旁有女孩子,他没敢说。

子迅摇摇头,想把睡意摇出脑外,但它就像影子一样,怎么甩也甩不出去,除非到没有光的地方,再有一张床就最好了,他模糊地说:“飞雨,小心点,在我妹妹面前不要那么下流,知道吗?昨晚上我看了一晚上的书,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哈哈,原来世界上早就有超厉害的汽车了,比文文家的汽车还棒。我决定了,以后我的目标就是把那些所有的极品名车都开一遍,并且让它们因为我开的缘故而留传百世,哈哈……”

他开始还很安静地说,说着说着就突然爆发一阵大笑,把他仨吓一跳。贝贝把手放在子迅的额头上,然后又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有点怀疑地说:“没发烧啊。”

文文急得来回摇他的手,担心地问:“小迅哥哥,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倒时飞雨很镇定,摇摇头说:“他没事,只不过陷入了对汽车的疯狂状态。上一次为了冰糖葫芦,不也是这样嘛。所以根本没什么,过了一段时间,他就会好。”

“对啊,我记得那次,是在他5岁的时候,他对冰糖葫芦十分着迷,天天说着冰糖葫芦,哭着闹着就连睡觉也要它,最后还是他妈妈给他买了一本冰糖葫芦画册,他才好了。所以文文你不用担心,等我们回去,找这一本书给他,他就好了。”贝贝也知道那件事,就对文文说。

文文望着没有半点精神的子迅,紧了紧握着他的手,担忧地说:“但是等会有课啊,他这样能行吗?”

“没事。你不知道吧,子迅是我们班级成绩最好的,缺半天课无所谓。”飞雨耐心地解释给她听,文文这么可爱天真,他们都很喜欢,所以不知道的都会跟她说。

“哦。”文文轻声地回应道。

“文文。”子迅突然想到了什么,站在校门口,看着文文说。

“嗯。”文文惊讶地抬起头。

“到时我开法拉利带你去看海。”

说完这一句,子迅完全陷入了冬眠,一直到放学一句话也没有说。上课时坐得正正的,处在若醒若睡的的状态,下课时就趴在课桌上睡得一塌糊涂。不知道会不会给以后的学习生涯留下坏的习惯,但此时他睡得正酣,哪里理会那些生前生后的事。

历史上的牛人都有过人之处,而其过人之处就在于他们有着让人咋舌的优点,让人惊服。子迅虽然现在还是一个小毛孩,但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神采奕奕的子迅,一点也没有睡眠不足的迹象,这着实让另外三个人佩服不已。

放学的路上,平阳四人组走在荫凉的梧桐树下,并排走着。子迅拉着文文的手走在马路的右手边,贝贝飞雨就挨着子迅身旁,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子迅问文文关于作业的事,贝贝飞雨在吵班里的粉笔是谁偷得,时不时路边有同学经过,还向他们打招呼,一路走得热热闹闹。

“小迅文文贝贝,你们都我家玩一会吧,今天中午作业不多。”飞雨站在小店的门口对他们邀请。

“不了,我要跟文文去把今天的课补回来,下午还有课,晚上放学到你这来玩吧。不然我妈妈知道了,又会打我手掌的。”子迅摇摇头。

“我们下午放学来和你玩跳格子,中午我爷爷不让我乱跑。”贝贝答应他晚上放学来玩。

如果住的地方门前有一条小河,确实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但如果真的有了,有时也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让人头痛。子迅文文沿着河边向家的方向走去,你问我答说得很高兴,突然一阵风刮来,风虽然不是很大,但文文走在靠河的边上,并且一个上午头发已经有点乱,发卡就快掉了,此时风一吹,它就随风飘进了河里。

“啊,我的发卡!”文文望着掉进水里的发卡,着急地喊道。

“离得太远了,拿不到。”子迅看着发卡现在的位置,肯定地说。幸好水很清,不然根本不知道掉在哪里。

“怎么办,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说着说着,文文的眼泪就出来了,流过了脸颊,滴在子迅的手上。

“你帮我拿着书包,我下去帮你拿回来。”子迅边说边把书包取了下来,递给文文。

“小迅哥哥,你还是别下去,水太深了。我不要了,小迅哥哥,你别下去。”文文看看水,又看看那个浅紫色的发卡,最后决定不要了,拉着子迅的手不让他下去。

“没事的,你放心,我去年还在这里游过泳呢,”子迅又把白衬衫灰裤子还有鞋都脱了下来,走到平时他们洗菜的白色石阶上,转过头看着文文说,“文文,你帮我看着那个发卡的位置。”说完就游下去了。

文文担忧地看着水里的子迅,提着书包的手因为太用力,都有点发白了。“在那里,还向前一点,好,就在你手下的位置。”文文在岸上充当着指挥员,给子迅指着方向。

“哈哈,找到啦!”子迅一猛子从水里窜了出来,浮在水面上,望着文文哈哈大笑。湿淋淋的头发在太阳的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一手高举着闪着紫色光芒的发卡,向岸上的文文摇了摇。

而在岸上的文文早已泣不成声,或许因为年龄的关系,还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但此时她看到水中的子迅灿烂的笑容,混和着金色的光紫色的光,一点点的融合,最后变成雨后的虹,仿佛妈妈的微笑,宠溺着她,疼爱着她。从未有的一种感觉像电一样击中了她,刺激她的泪腺,哭得一塌糊涂。

虽就初秋还很热,但依然是秋天了,秋天的水始终比夏天的凉。子迅本就没有休息好,免疫力有所下降,又加上中午没吃饭,免疫力再降了一点。门前的小河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但河底总得来说还是很凉。结果只剩下一个结局,子迅病了,病得很厉害,高烧四十度,昏迷不醒。

文文害怕极了,害怕失去他,害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他的笑了,害怕以后再也没有人像他那样照顾她爱护她,害怕以后要一个人走路一个人上课,害怕……她就这样恐惧害怕着坐在子迅的床边,哪也不去,不去上学也不回家,不吃饭也不喝水,一动不动地握着他的手,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永远永远的握下去,再也不分开。

直到第二天下午,他醒了,而她却病倒了。在昏迷的前一刻,她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快乐地说:“小迅哥哥。”

这回又换做子迅固执了,和文文一起躺在床上,把她的手握得紧紧的,一点也没有松开。不起来也不说话,不吃饭也不喝水,就是看着她,一直看着她,不曾离开半秒。飞雨贝贝他们来了几次,说些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子迅都没听见。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文文,只有她,别的什么也没有,俨然忘记了身外的一切,只等她醒来。

算是上天保佑,在第三天的清晨,就是天将亮未亮时,文文醒了。当她手指动的时候,子迅就意识到她快要醒了,于是就轻声地喊道:“妹妹,你醒了吗?”

文文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当她看清是子迅的时候,高兴地喊出了声,“小迅哥哥!”

“嗯,我在,别怕。”子迅柔声地说。

“小迅哥哥。”文文又说了一遍,眼泪自然地溢了出来。

“乖,别哭,小迅哥哥在这,你看你又变成小花猫了。”子迅抬起另一只胳膊,用手轻轻地擦拭文文脸上的泪。

“文文,乖,别哭了。来,和小迅哥哥一起喝点粥。”文爸爸一看到文文醒了,就去厨房热了两碗粥。一碗放在书桌上,另一碗端在手里,拿着一个小勺子就要喂他们俩个。

“叔叔,我自己可以吃,你喂文文。”说完就想起来,但躺了一天二夜的身体实在没有力气,最后无奈得靠在床上。

文爸爸看着还很虚弱的子迅,明明已经很饿了,还依然顾着文文,让我喂她,心里颇受感动,看他的目光越来越接近父亲看儿子的目光了。微笑着说:“文文有你这样的哥哥,是她的福气啊。来,两个人都要吃,我一起喂。”

“小迅哥哥要自己吃,我也要自己吃。”

“你看,文文现在这么虚弱,可能连碗都端不动,怎么吃呢。乖,张口,你第一个吃。”文爸爸耐心的循循善诱。

子迅看到文文圆乎乎的脸如今很瘦了,嘴唇一点颜色也没有,于是就说:“好,妹妹吃第一口,我吃第二口。”

“好。”文文开心地笑了。

于是你一口,他一口,一会就把二碗粥吃完了,把文爸爸累的满头大汗,反观两个小家伙吃得倒是津津有味,一点也不累,吃得极开心。

当子迅看到文文挨在他身边慢慢地进入了梦乡,就抬起头看着文爸爸,轻声地说:“文叔叔,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没事。”

文爸爸微微一笑,说:“不用,这对我而言不算什么,一个星期不睡觉都没事。”

“真的?”子迅有点不相信。

“那当然啦,要知道我是开跑车的,还是一个赛车手。这点都克服不了,还当什么赛车手。”说到这,文爸爸很自豪,坐在椅子上,挺了挺腰。

子迅一听到赛车就两眼发光,要不是文文在身旁,可能他会直接跳起来的,表达他心中的兴奋。虽然忍住了没有跳起来,但他声音依旧提高了不少。“叔叔,我想当赛车手,以后把世界上所有的极品跑车都开一遍!”

文爸爸一听,吓了一大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望着眼前仅有8岁大的小不点,惊愕的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所谓心比天高,但这个家伙的心却比天还高,真的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苦笑着摇摇头,说:“有目标是好的,但不能想的那么远。世界上有些车不是想开就可以开得到的,也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想当一个赛车手,这个目标很好啊。但即使真的是一位赛车手,也不能把世界上所有的极品跑车都开一遍,所以这个目标可以不要。”

但子迅不同意,他当初喜欢上车的原因,就是因为看到了文爸爸不一样的车才引起兴致的,不然他爸爸的车买了二三年了,他的兴趣怎么没有那么大。所以子迅听到他说后面的目标可以不要的时候,就很不高兴了,于是就撇着嘴说:“单说开车我还不喜欢呢,就是那些很漂亮很帅的车开起来才够劲,够炫,够酷!”

文爸爸被子迅的话逗乐了,笑着说:“你从哪来学到这些词的,‘够劲,够炫,够酷’,呵呵,你也真会说。今年你好像才二年级吧,怎么会这些生僻的词?”

“你借给我那本书上写得有,我从那里学到的。”子迅指了指书桌上的书,说。

文爸爸转身把那本《法拉利传奇》拿在手中,看着子迅说:“是啊,开很漂亮很帅的车确实够劲,够炫,够酷。但又有谁能够做到把世界上所有的极品跑车都开一遍呢,恐怕没有吧。如果有的话,那他可能就不再是人,而是神,车神。”

文爸爸无心的一句话,像一个小火星,点燃了子迅心中汹涌的大火。如果此时文爸爸仔细看得话,就会发现子迅的眼睛有点点火花出现。但他没有,低头翻看着手中的书。

子迅还显稚嫩的声音低沉地说:“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做到的话,那就由我来做吧。我,周子迅,要成为神,成为车神!”

小小的声音回荡在窄小的卧室,虽然不是很大很有力,但却有着一种气魄,令人信服的气魄。

文爸爸虽然还不相信他能够做到,却被他的气度所折服。一个小小的八岁孩子能有这种思想这种魄力,即使前途再黯淡,也将会是一颗耀眼的星。

他把手中的书放到了书桌上,抬起头看着子迅,豪气顿生地说:“好,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完全支持你和帮助你。有什么需要,跟文叔叔说一声,我会力所能及的去帮你。”这句话的分量,在这个时候,子迅或许还感受不到,但当他越走越远的时候,就会发现,这句话太重了,真的太重了。

子迅眨眨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文爸爸的话,不过他能明白大概意思。仔细想一想,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兴奋地问:“文叔叔,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帮我吗?”

“是,不过是我能够做到的才可以帮你。如果你想要大炮导弹去和人打架,那我就做不到了。”文爸爸也玩起了冷幽默。

子迅笑得奸奸的,说:“我不可能要那东西的,你就别想歪了。我的要求并不高,你看教我开你那车怎么样?”

文爸爸笑着说:“这根本不难,等你个子长高一点,我就教你。”

子迅依旧在笑着,怎么看都怎么像大尾巴狼,说:“文叔叔,我还没说完呢,我是说现在教我开车。”

文爸爸没好气地说:“就你这小不点,踏板都够不着,还开个屁车。并且开车之前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你什么都想省略一步到位,什么事都行不通的。”

子迅听了很受用,就没有在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于是就说:“有哪些准备工作要做呢?”

文爸爸还没有张口来说,迅爸爸迅妈妈就推开门进来了。看着儿子精神很好的靠在床上说话,心里高兴地一会亲一会抱,如果不是文文睡在旁边,估计子迅会被他热情的老妈抱起来原地转三圈呢!

文爸爸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朝阳,心里自然而然的冒出了一句话,让我们一起期待车神的成长吧!

“车神,确实很期待。”文爸爸喃喃自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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